221:有關你的,我都記得
「你叫什麼名字?」蕭墨淵冷著臉問。
呃……名字?段薇薇愣了一下,這麼問題太深奧,她好像還沒來得及思考?現在怎麼辦?腫么辦?
好小心的朝面前的冷臉男人望了一眼,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我叫蕭摸圓,你可以叫我小圓圓……。」
「噗——。」一直強裝鎮定的簡銘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
蕭摸圓?小圓圓?
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蕭摸圓?男人皺眉,神色不悅。
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段薇薇繼續興緻勃勃的說:「我叫小圓圓,少爺你叫小淵淵……天!我們連名字都這麼相似,真的好有緣哦……。」
是嗎?很相似?
蕭墨淵的目光越過她,不自覺的投落到前面正開著直升機的簡銘身上。
隱約的,他已經猜到了一切。
「聽說你是從聖瑪利亞醫學院畢業的?」他懶懶的問。
「嗯。」段薇薇好小聲的回答。
「聽說你從十幾歲就開始照顧病人,經驗很老道?」
她繼續心虛的點頭。
「那好。」蕭墨淵抱臂,好整以暇的說:「我的要求一向比較高,哪怕只是請一個護工,我都需要最好的。我想考你兩個問題,可以嗎?」
考試?段薇薇一驚,弱弱的將目光朝前面的簡銘望去,誰知他卻故意裝死,背著的臉卻是一片死灰。
腫么辦?段薇薇這輩子最怕的只有兩件事。一件就是發現自己變醜了;另一件就是老師要考試了!
「你放心,不會很難。」他很『溫柔』的寬慰她。
「你……你問吧。」她低下頭,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如果夏天,你發現有路人中暑暈厥了,什麼才是最有效的急救措施?」他問。
中暑?暈厥?急救措施?
老天,她怎麼會知道?她又沒有中暑暈過?
她只知道,每到夏天她在外面玩了一天曬得臉通紅的回到家時,爹地都會很心疼的將她拉回滿是冷氣的別墅里,然後再由女傭輪番遞水果、冰淇林……
「蕭小姐?」見她一副神遊的表情,他眉毛凝了凝,有些淡淡的不耐煩,但還是好脾氣的問。
「呃……。」段薇薇摸摸頭,拚命的在腦子裡搜索各種電視畫面。
電視里如果有人暈過去的話,身邊的朋友好像都會用一種嘴對嘴的方式來幫他。
嘴對嘴?叫什麼來著,哦哦……對了!
「人工呼吸!」忽然,她抬高了音量,無比敞亮的回答。
「咳咳……。」簡銘咳嗽一聲,急的快哭了。
姑奶奶誒……這麼簡單的問題,就算不是醫護系的學生也會回答啊!
中暑了肯定要先移到陰涼處,然後在額頭上敷塊濕毛巾,抹點清涼油在太陽穴上。關人工呼吸毛事啊?!
「哦……人工呼吸?」他若有所思的重複。
「怎麼樣,是對的嗎?」段薇薇涎著臉問。
他禮貌的笑了笑,沒說話,目光卻再一次涼颼颼的朝簡銘掃去。
看來下了飛機以後,他不但要換一個護工,更要將這個吃裡扒外的助理也一併換了。
**
一覺醒來,辛瀾敏感的察覺到了身旁空氣的不同尋常。
從*上,坐起身,她茫然的注視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這裡,是哪兒?
房間的陳設具有很明顯的歐式格調,精緻的傢具瀰漫著古樸的氣息。穿上鞋,房間地板上鋪著花紋精緻的毛毯,鞋子每踩下去一秒,就能感受到金屬與特殊皮質之間咯吱的摩擦聲。
手心裡不禁冒出了些冷汗,辛瀾有些緊張,為這周身陌生的一切。
她現在到底在哪兒?
明明剛剛,她才在源辰別墅吃完飯,睡了個覺,想著第二天早上起*趕飛機。怎麼一覺醒來,她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走出房間,順著華麗精緻的地毯,她找到了樓梯。一樓隱約有著亮光,還有說話的聲音,讓她明白,這裡並非只有她一個人。
心情雀躍了幾分,幸好,她不是一個人。
順著樓梯下樓,她轉過拐角,目光在看到客廳里的幾個人時,心裡的不安頓時消散。
「蕭墨淵?」她笑著招呼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蕭墨淵本是一臉沉鬱的坐著,身旁站著無措的段薇薇和心虛的簡銘。在聽到她的叫喚后,他站起身,臉上的淡冷消散,燈光下變得柔和溫暖。
「你醒了?」他走上前,攬過她的腰。
因他忽然的親昵,辛瀾有些彆扭。
自從那晚在源辰,他企圖對她……那個以後。雖然後來他真誠的道過謙,而她也原諒了他,但兩個人終歸還是有了芥蒂。
這些天來,他對她也算是相敬如賓,再沒有做過什麼逾矩的行為,今天卻忽然在外人面前……她承認,她有些不自在。
男人很快就察覺到了,鬆開了環在她腰間的臂膀,改牽住她的手。
由著他將自己牽到了沙發上,坐下。
辛瀾抬眼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她認識,是蕭墨淵的助手簡銘。但另一個女孩子又是誰?
「她是……。」辛瀾指著段薇薇,問。
「無關緊要的人。」他說,反正他已經下定了決定,要將這個『冒牌護工』趕走。
呃……辛瀾疑惑,蕭墨淵很少會對一個女孩子這麼不客氣。
不由的就朝那個『無關緊要的人』望過去。
除去那張黑黃的不像話的皮膚,眼前的女孩子其實五官很精緻,特別是那雙眼睛,靈動的讓人忍俊不禁。
只是,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聞言,段薇薇的嘴巴撇下去,很委屈的樣子。
見蕭墨淵態度堅決,她索性一下子撲到了辛瀾面前,抽噎的說:「辛小姐,你就留下我吧!我很勤勞也很能幹,我保證一定會將你照顧的很好的!」
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一副泫然欲滴,楚楚可憐的模樣。
怎麼辦,真的很讓人心疼……
「要不,就留下她吧?」辛瀾朝身旁的蕭墨淵打著商量。
「不可以。」他的態度堅決。
先不說她的目的是什麼?單單就留一個不熟悉的人在身邊,他就覺得很危險。對於身邊的人和事,他總是格外的戒備和敏感。
「辛小姐……。」她嚶嚶的哭起來,水靈靈的眼睛,無辜的盯瞅著他
她真的挺喜歡她!這個黑黃的女孩子,讓她想起了星星。
一想到將會有漫長的三個月,她都不能見到星星了,就覺得很難過。但如果有這個女孩子在身邊,應該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蕭墨淵,我想要她。」辛瀾忽然收起表情,嚴肅的說。
她沒有開玩笑,她很認真。
看著她一臉堅定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明白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們先下去吧。」他對著面前的兩個人說。
誒?段薇薇抓著辛瀾的衣服,正想繼續使勁擠眼淚時,卻已經被身後臉色難看到不行的簡銘,強行拖出了別墅。
「為什麼這麼想留下她?」待別墅一清空,他就轉頭問。
「因為……。」她和星星很像。
急欲說出口的話被她咽回進肚子里。她知道,他很討厭她在他面前提起星星。
他對那孩子,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又或者說,是對顧非寒。
「因為接下來的三個月會很無聊,很寂寞。我想找個人陪。」辛瀾說。
他一愣,眉目間閃過一絲複雜。
為什麼她和他在一起,會覺得寂寞而無聊?
他——明明也在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想要讓她開心。她為什麼都看不到?
氣氛微微僵凝,辛瀾又開口問:「對了,這裡是哪兒?」
「你猜?」他依然淡淡的笑,不想讓負面的情緒影響她。
辛瀾搖搖頭,她猜不到。這棟別墅古樸,裝飾也很西化,她想她應該已經離開中國了,但具體在哪裡,她並不知道?
難道是在美國?
他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表情有些神秘:「跟我來。」
辛瀾奇怪的看他一眼,跟隨著他上樓,穿過走廊,走上了一個巨大的露台。眼前赫然明朗起來。
一眼望過去,是一望無際的牧場或麥田。間或聳立著一顆顆百年的老樹。樹下,幾隻綿羊悠閑散步。田野盡頭,有幾棟圍著柵欄的白色尖頂茅屋,和她現在所在的這件別墅很像,散發著濃烈的鄉村氣息。
這裡是……
她轉頭,卻不料被他從身後,緊緊的攬住腰身,她的呼吸一窒。
「喜歡這裡嗎?」他問。
她沉默的被他抱著,不知該說什麼。怎麼辦,她有點感動,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記得?她和他說過的話。
「戒毒那段時間,你曾經說,你最嚮往的是慵懶的英式田園生活。一旦你有了再次『重生』的機會,你一定會再回到英國。找一間鄉村茅屋,過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單純、寧靜的生活。」
「你記得?」她的嗓音有些啞。
「有關你的,我都記在心裡。」他的表情很認真。
心裡有什麼悶悶的,急欲破胸而出。
「謝謝你。」發自真心的,她真的很想謝謝他。他總是讓她感動,讓她覺得,她並不是一個人,有人每時每刻的將她掛在心上。
只是,望著腰間的那雙手,尷尬卻不自覺的湧上心頭。想拉開,但是,好像,有些太刻意……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蕭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是簡銘。
辛瀾一僵,她很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和他親昵。
蕭墨淵適時的鬆了手:「傑森醫生來了嗎?」
「他下午才到倫敦,剛剛拖行李進了酒店,估計過一會兒才會過來。」在美國的時候,傑森就是辛瀾的主治心理醫生。
「嗯。」蕭墨淵牽住她的手:「餓了嗎?去吃飯吧。」
辛瀾點點頭。
**
從警察局回到豪城天下,顧非寒遇到了一個怎麼都想象不到的人——段禮暉。
他站在窗戶邊,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聽聞到聲音,他回頭,不過一眼,顧非寒便看清了他眼底的疲憊。猩紅的血色翻滾在他黑色的眼球內,觸目驚心。
發生什麼事了?
「段……。」他剛剛準備開口,段禮暉就走了過來,抓著桌沿,沉聲問:「你把薇薇藏到哪兒去了?」
薇薇?段薇薇?
顧非寒莫名,自從一個星期前,他和段薇薇在辦公室的那次短暫見面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他不明白。段禮暉為何忽然找上他?
「很抱歉,我和薇薇已經很久沒見面了。」他如是說。
段禮暉聞言,臉色頓時煞白,身體有些顫抖。這個男人,即使在商場中戰無不勝,終歸也是有在意和珍惜的東西。
見他神色有異,顧非寒不禁問:「薇薇不見了?」
段禮暉點頭:「昨天晚上還在家吃了晚飯,然後早上忽然不見了。我本以為她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就沒有在意。結果整整一天了,都沒有看到她的人,打她的電話也沒人接……。」
這麼詭異?
顧非寒凝眉,他剛剛調查過,蕭墨淵也是昨天深夜帶著辛瀾走的。而段薇薇,竟然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段董事長,您先不要急。或許薇薇只是去了朋友家,玩的太高興了,就忘了和您聯繫。」
「不可能。」段禮暉勉強坐上沙發:「她的朋友我都清楚,剛剛我也一一打過電話,薇薇沒有在她們那裡。」他用手撐著頭,顯得很疲憊:「況且薇薇很少會這樣和我失去聯繫,即使她要去哪裡,也會提前和我,或是管家說一聲。從來不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顧非寒走向落地窗,望著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一個想法,忽而在心頭盤旋……
蕭墨淵帶著辛瀾連夜坐直升機走了,與此同時,段薇薇也消失不見了?
她會不會跟著蕭墨淵一起——走了?
但是,又好像說不通。
段薇薇和蕭墨淵之間,根本就毫無關係,她為什麼會跟著他一起走?
難道是——。
他轉頭,忽然問:「段董事長,薇薇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行為?」
特別的行為?
段禮暉凝眉想了想:「太特別的好像也沒有,就是幾天前,她曾經找我要了一套花園別墅。我以為她喜歡那別墅,也沒在意,就把鑰匙給她了。」
花園別墅?
敏感的察覺到了關鍵所在。顧非寒繼續問:「那套別墅在哪兒?」
「在江灣城度假村附近,銳華新開發的一個別墅群,估計下個月就要出|售了。」
顧非寒想了想,轉身對嚴睿說:「替我查那套別墅,現在的所有人是誰?」
「是。」
**
英國,幫我拿。
吃完飯,傑森醫生來訪,替辛瀾診斷了一下。照常問了她一些問題,又開了些葯給她。這一次的葯,似乎與以往不同。
但具體不同在哪裡,辛瀾又說不出來。
房間里,蕭墨淵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走進來。見她正坐在*邊看書,而白色的藥片則放在*頭柜上,動也沒動。
他凝眉,走上前,將牛奶放下。
「怎麼還沒有吃藥?」他問。
辛瀾翻了一頁書:「現在不想吃。」
「辛瀾……。」他沉下聲音。
明白他不高興了,辛瀾只能不情願的拿起葯,順著牛奶將藥片吞進了肚。
他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摸摸她的頭說:「好好吃藥,病才能好。」
辛瀾抓著牛奶杯,有些鬱悶:「可是我覺得我的病已經好了。經過了一年的戒毒,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再犯毒癮,臉上的浮腫也都消了。再沒有美國患抑鬱症時低落的情緒,人開朗了好多,我真的覺得我不用再吃藥了……。」
她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況且每次吃了這些葯,我都覺得好睏好想睡覺,人也沒什麼精神,總是怏怏的。你看我昨天睡了一覺醒來,人就已經從中國到了英國,吃了頓晚飯又要睡覺。哎……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夢中度過,好無聊啊……。」
她抓緊了被子,鬱悶到抓狂!
聞言,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哪有那麼難受?多少奔波的上班族,想睡個安穩覺的時間都沒有。你天天睡到飽,還這麼不知足?」
他的手,撥弄著她頰邊垂落的髮絲。指甲一觸及她滑膩的肌膚,就想繼續探尋下去。僵然的,他收回手,努力平穩亂了的呼吸。
辛瀾用被子蒙住頭,嘆息:「哎……看來真是我不知足了!」
他替她將鞋脫掉:「好了,好好睡吧。明天醒了,我帶你出去逛逛。這附近的田園風光很美,你會喜歡的。」
「真的嗎?」辛瀾將臉從被子里露出來,目光里滿是期待。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
「好吧!」她開心的說:「如果有這麼好的福利的話,那我就乖乖的聽話,去睡覺。」
他替她關燈:「晚安。」
「晚安。」
**
一樓客廳,段薇薇正在賣力的拖地。
因為是第一天來這邊,蕭墨淵還沒來得及請傭人。於是她這個跟著來的『小護工』就自發的包攬了女傭的活。
只是為什麼——,他揉捏太陽穴,無奈。
為什麼他覺得他留下她,就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此刻他客廳的木質地板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水,已經有了水漫金山的趨勢。而我們的小護工同學還氣喘吁吁的從廚房裡抱了一桶水,就勢預備往地板上潑。
他匆忙的攔住她潑水的動作,眉頭深簇:「你這是幹什麼?」
段薇薇笑的好開心:「拖地啊!」
拖地……他崩潰。
這棟別墅是他特意挑選過,帶有濃郁的英式風格,並且已經有了百年的歷史。他就是想讓她體會真真正正的英式生活。
既然有了百年的歷史,這裡面的任何東西自然也都是『古董級別』的。就算是家裡尋常的木地板,都不會有人拿水又淹又潑的,更何況是這樣滿是復古氣息的木地板,她竟然會這樣破壞摧殘?
「你在家是這麼拖地的嗎?」他沉聲,有些生氣。
我在家不拖地啊。
段薇薇剛欲脫口而至,又及時的頓住。
呃呃……幸好幸好,差點就暴露身份了。
在他的呵斥中,她好委屈的低下頭:「對不起。」
「算了算了。」蕭墨淵鬆開她,坐到了沙發上:「把這些水全弄出去,然後地板擦乾。搞定之後立刻離開我的視線,不要讓我看到你!」
花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段薇薇才空著肚子將客廳地板上的水收拾的乾乾淨淨。擦凈最後一塊地板時,她癱在地上。
當慣了千金小姐,她實在是沒力氣了。
她忽然委屈的想哭。
嗚嗚嗚……每天給她收拾房間,洗衣服的女傭小花真的好偉大!回家后,她一定要給她漲工資!
此刻的蕭墨淵,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安靜的翻閱著一本財經雜誌。
他斜側著臉,不透徹的光線從他高蜓的鼻樑直泄而下,凝在下巴處匯成一個焦點,洋洋洒洒的碎發搭在額頭,下巴是一條而下的完美曲線。
這張好看的鼻眼,和很多很年前一樣,漂亮的驚心動魄。
察覺到了『小護工』偷窺的目光,他望過去:「怎麼還沒有走?」
段薇薇抓著抹布,裝傻:「這不是還沒擦完嘛!」
他不悅,倒也沒有太堅持的將她趕出去。對於女人,他還算有風度,只是有時候,維持的有些艱難而已。
誰料這小護工實在是有些不識趣,竟然湊了上來,撅著嘴很不解的樣子:「哎……你為什麼老看這種書啊?到處都是符號和曲線圖,都不會煩嗎?」
她想起了另一個和他有同樣愛好的男人,不解啊不解……
言情小說、漫畫、再不濟也可以看看報紙,瞅瞅八卦看看社會新聞什麼的……隨便哪一樣,都會比這滿是符號和曲線圖的玩意兒有趣的多吧?
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她最近聽說,那個什麼叫《舊愛新歡,總裁請放手》的就挺好看的!
他覺得忍無可忍了:「放下抹布,你可以出去了!」
——
作者大人賣個萌,你們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