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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芯兀自乾笑了幾聲,「那個小小酥,我真的是習慣...習慣...要是我邊上坐著的是陳橙我也會這麼做的...」

還在開車的蘇白在她剛遞杯子過來的時候,幾乎有一剎那以為她真的是那個意思,可一轉頭見她旁若無人的玩手機,什麼表情動作都沒有。

那幾十秒內的心理起伏,都快趕上飛機上下起落的高度了。

蘇白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翻湧,復又閉了閉眼,把所有壓下,等著她來自圓其說。

她的笑變了又變,抱著手裡的衣服揉來揉去的,「我這種小習慣特別多…你也是知道的…」見邊上沒反應,猶猶豫豫地再開口,「對---吧?」

依著唐芯對他的了解,接下來的情況應該是他接受了這個解釋,然後和平相處,大家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該幹嘛幹嘛。

可等了很久,蘇白都沒有開口,抿著嘴角,專註地在開車。

她不確定地叫了聲,「蘇白?」

「我在聽。」聲音聽起來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

唐芯縮了縮脖子,寧願他沒有聽見,急切地哦哦哦了幾聲,以為他這時候還沒說什麼,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或者更自欺欺人的想法是,他壓根沒想多,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隔了頃刻,他像是紆尊降貴似的開了金口。

「什麼習慣。」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淡,淡的讓她幾乎就要聽不清他話里的情緒。

她神經過敏一轉頭,差點扭著脖子,這人是不是如來佛派來專門收她的啊,有什麼事不能剛才一起說完…

總結過了,這人就是見不得她好…

不得已硬著頭皮回答,「就是...順手把東西遞給你啊...」

天知道,那個真的是下意識的習慣。就像她和陳橙有時候點下午茶到家裡,一人各自霸佔一塊蛋糕,但還是會把叉子伸到對方的盤子去搶吃的一個道理。

哎哎哎,哎。

......

車子一個急剎車擦著人行道堪堪停住。

唐芯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眼角狠狠一跳。

果不其然,蘇白鎖了車門,抬手鬆了安全帶就把她壓在車門上,啞著嗓子問她:「你到底什麼意思?」

「啊...那個...我沒什麼意思啊...」她被他這麼一嚇,說話的聲音都虛了,儘力往後縮。可車內的空間一共就這麼點大,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

蘇白靠的她極近,有段時間沒有修理的劉海,已經有幾根戳到了她的臉頰上,痒痒的。

看著她的目光極具侵略性,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讓她猛然間想起一種和他很像的動物---獅子。

小心臟抖了幾抖。

「你沒什麼意思?先是問我你單身是不是很奇怪,然後又拿你喝過的東西給我喝,你告訴我這沒什麼意思?還是你在暗示我別的什麼我沒有看懂的東西?」

怒極反笑,就這麼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邊,說話,語氣強硬,不容置疑。

一長串的話就像噼里啪啦而來的炮彈一樣砸在她身上,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無法控制的發不出聲音,就這麼和他四目相對,直愣愣的傻呆在原地。

他這次沒有再掩藏,眼底的情緒太深,太多,每一個都像狂風暴浪般向她襲來。

可悲的是,每一個她都做不了任何的回應;每一個,她都懂可是就是不能挑明了說。

此時唐芯腦子裡就一個念頭,

他真的誤會了...

好煩躁啊,今天怎麼就那麼不順,她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空氣忽然變得稀薄,似乎是有隻手掐在唐芯的脖子上,讓她怎麼也沒有辦法正常呼吸。

僵持了一會兒,蘇白移開視線,重新發動車子,自嘲地笑了聲,凄涼又可悲,「抱歉。」

......

唐芯依然維持在剛才那個姿勢,唯一僅存的一點智商也在剛才被空氣一樣全都被抽走了,大腦一片空白。

她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說句話,或者...應一聲表達自己聽見了?

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她說不說也沒什麼差別了,就這樣吧,反正比剛才也壞不到哪兒去了。

完全自暴自棄的想法。

「小小酥…」唐芯哭喪著一張臉,一頭埋進那團快揉爛了的衣服,「你別這樣啊,搞得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

口鼻間全是衣服上---他身上的味道。

蘇白拉了幾下那件衣服,被她握的很緊,沒扯動,「把衣服拿下來。」

「我不要!」

蘇白又扯了幾下,還是沒反應,撂下一句話,「隨便你。」

唐芯眼淚汪汪地從衣服里抬頭,點點他的腰,語氣甚是委屈,「你就這樣不管我啦?」

他哦了聲,反問她,「那我讓你拿下來你就拿下來?」

唐芯想了會兒,一口咬定,「那你說你不生氣了我就拿下來。」

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最後蘇白還是沒忍住,被她的活寶樣逗笑了,勾著唇角問她,「你現在不是拿下來了嗎?」

「……」唐芯傻了。

人算不如天算,要怪只怪這人太腹黑…

好在車已經在尷尬的氣氛消失之前開進了停車場,幽暗的燈光讓唐芯所有的感官都在無限伸展,一下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最怕的就是大半夜的一個人來停車場這種地方,陰森森,冷冰冰的,特別是最近看了幾個發生在這種地方的恐怖電影。

一下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毛骨悚然的弓著背一步步向後退。

那天晚上,唐芯連電梯都沒坐,心裡憋著一股煩悶的氣勁,埋怨全世界的過錯,合起伙兒來欺負她,一路就蹬蹬蹬跑了十幾層樓梯,往家裡沖。

好像後面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跑的飛快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這樣跑的結果就是幾分鐘后直接雙腿一軟倒在家門口,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她也管不上剛才兩人之間那迷一般的氣氛了,氣喘吁吁的癱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讓那個擋在樓道里的人影過來幫忙。

「小...小...小小酥...你...幫我開個門...」

反正這個點除了她媽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現,不用在乎形象。

蘇白...沒事...

反正她小時候流著鼻涕在路上飛奔的景象他都見過,這點不算什麼。

蘇白聽見聲音從靠著的牆上站直,繞過她,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前按了門鈴,等人來開。

唐芯目瞪口呆,要讓她媽見到她這個樣子,不定得怎麼教訓她呢,「鑰匙...在我包里...」

同一句話以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地點再次出口,幾乎一下就喚醒了唐芯埋葬已久的那份記憶。

那年初三,她早晨出門急,沒來得及看當天的天氣預報,急匆匆從椅子上拿了書包就往外走。

天空不作美,臨近快放學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雨。

嘩啦啦從天而降的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過路行人撐著的雨傘上,漾開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唐芯無心欣賞這些,用盡全身力氣淋著雨一路狂奔回家,蹲在門口按了好一會兒門鈴才想起,媽媽早上在她出門的時候囑咐過今天不在家,還往她包里塞了把鑰匙。

可一路回來的距離,再加上想要快些回家洗澡的念頭驅使,跑了樓梯的這些運動量,足以讓她蹲在地上以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渾身上下的衣服,包括頭髮全都濕濕嗒嗒的在往下滴水,好似一件洗完了沒有做任何處理的衣服,直接晾出去那樣的狀況。頭髮全都黏在臉頰的兩邊,臉上還散發著不正常的紅暈。

蘇白正巧準備下樓去找她,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可憐兮兮,被人欺負到了極點卻無力還手的小獸模樣。

那天她也是說了這樣一句話,「鑰匙...在我包里...」

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如果一個人見過你最丑的樣子、最狼狽的模樣,可他依然堅定的選擇站在你身旁沒有拋下你,那麼...

你對於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從小到大和蘇白相處的小事數不勝數,唯獨這一件她印象尤其深刻,特別是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觸頗深。

這個世上啊,恐怕除了家人以外,也只有蘇白見過她那麼多醜的不像話的樣子...

所以如果讓她選的話,第一個滅口的就是他,沒辦法,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知道。

回個家還和升級打怪一樣,得處處小心,這兒有個陷進,那兒有個坑,就等著你掉進去然後可以收取經驗。

順帶對方還能藉此升級。

應酬吃飯已經夠累了,可比起一路回家的這點時間裡發生的事情,簡直不足為奇。

這一天過得真的---心力交瘁。

「蘇白啊,你怎麼來了?」唐媽媽開了門走出來,眼裡裝下的只有筆直站著的蘇白,絲毫沒有發現親生的那個還在地上。

唐芯含淚開口,「媽......」,聲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其實蘇白才是您親生的吧,當初在醫院就是抱錯了。」

沒想到唐媽媽竟然還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的給了一個答案,「你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

這個世界是真的沒愛了。

那天晚上,還是蘇白把她抱上她房間的那張大床的。

原因很簡單,唐芯居然腿軟到站不起來了,就連扶著牆也不行。

迷迷糊糊瀕臨睡著的邊緣,她聽見了客廳正在進行的談話。她媽不死心的想要撮合兩個人,簡直把她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全天下只有她最合適做媳婦兒。

她怎麼也不想想...蘇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比她媽少多少,又怎麼會不理解。

最後,話題被他不知怎麼的就岔到了工作上,最近的生活上。

唐芯只記得,在她還有記憶的最後瞬間,蘇白停頓了好一會兒后說的那句話是:「阿姨,我也想娶她,再等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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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影帝逼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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