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居然是那種...女孩?
之前關於我的自我介紹的流言風暴暫時還處於醞釀階段,現在的我並沒有太過擔心,但是就算我真的發展成了家喻戶曉的諧星我也毫不在意。
很快,便放課了。
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天,即使是有別於輕鬆愉快國中的苦難高中,也是很早就放學。
時間尚早,那些富有頭腦又有別樣心思的同學已經開始拉幫結派進行新學期的聯誼活動,準備著在人生新的開端肆意潑灑自己美好的青春,至於之後是否會有男男女女因為這些聚會而產生一些泛著酸臭味的戀愛喜劇,那就不管我的事兒了。
我一向都對這些事情抱著最悲觀的態度,更何況我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單身清香。
我是回家部的忠實成員,從踏入國中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下定決心將這個事業發揚光大,兢兢業業沒有落下過一次社團活動,更何況今天還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所以當我收到從老師嘴裡發出的放課信號,便立馬把書包跨上右肩走出教室。
「啊,請等一下,小夫。」
小夫?沒錯,是在叫我。
順便一提,『小夫』既不是我名字,也不是我的外號,它只是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一場意外后的產物。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這樣叫我的呢?我大概記不起來,只知道多年之前稻荷神社裡面的巫女偶然看到我這樣說過:「啊,好久沒見,小夫都已經長這麼高大啦?」
反正在我的記憶力,從那之後每個人都是這樣叫我,即使有剛剛認識的人也會因為緋墨名這個世紀級大喇叭的緣故,很快便會拋棄我那複雜名字的發音轉而叫我『小夫』。
我在心底嘆口氣,轉過頭,叫我的是坐在我左手邊的一名女生。因為挨著不遠,還依稀記得她的模樣。
「你...」
老實說,我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
「是管弦樂哦。」
在我還在思考怎麼稱呼眼前笑眯眯的女孩的時候,她已經自作主張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管弦樂?通常由弦樂、木管、銅管、打擊樂等不同樂器演奏而成的那個?
「恩,是我的名字是管弦樂,不是你是所知道的管弦樂喲。」
你是有讀心術嗎?喂!
雖然我不討厭聰明的女孩,但是臉上掛著乾淨的笑容管弦樂真的有些誇張了。
而且,那種明媚的笑容,肯定會讓很多沒記住她名字的人自慚形愧。
不過,因為沒有記住名字而感到慚愧的人肯定不包括我。
「那麼,想要成為漫畫家的管同學,請問找我有何貴幹?」
管弦樂,是一名以漫畫家為夢想的普通高中女生,雖然說能以漫畫家作為理想的女高中生從任何意義上也看不出普通的潛質,但是,她的的確確就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女生。
「哎呀呀~」
管弦樂綻放更加和煦的笑顏:
「真是難為情,是看上我了嗎?居然會把我說的話記下來。」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能把這種話明目張胆講出來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什麼普通高中生。
不過,我又豈是易與之輩?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居然會讓您產生這種嚴重的錯覺,如果如此,還請您能指正出來,我會立馬改正......」
「哎呀呀~小夫,玩笑啦,玩笑!」
吐出半截的話被女高中生漂亮的打斷,她雙手合十攏在胸前,因為身高問題而稍微揚起的臉蛋乾淨又明亮。
「只是想了解一下以後的同班同學而已,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樣可愛的反應啦。」
可愛嗎?我可不覺得自己剛才的發言那點可愛了,說是傷透人心也毫不為過。
「對了,僅僅叫你小夫可以嗎?」
你都已經擅自先斬後奏了,別問我了啊喂!
「沒問題。」
「真是溫柔呢,那,作為回報,你也可以叫弦樂哦。」
不要隨隨便便給我加上溫柔的屬性,我可沒有建立後宮的覺悟啊喂!
「不過小夫還真是奇怪的人呢。」
「奇怪?」
「對呀,明明之前發生了那種事情,還能像小夫你這樣平靜的人可不多見哦。」
「是嗎。」
「哎呀呀,小夫同學真是不會聊天呢,有想我這樣可愛的女孩子陪你說話居然也不知道把握機會,真是敗給你了。」
哪兒有說自己的可愛的可愛女生存在,像這樣厚臉皮的女孩子,我也差不多敗給她了。
不過,我這樣的確不算是禮貌的社交方式,畢竟,適時附和別人的發言並靈活的拋出問題,才是社交聊天的基本素養,像我那樣別人一問一答,很容易產生尷尬的氣氛呢,我也不是不會看氣氛的龍套。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那個名字的?」
所以儘管我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我依然問出了上面毫無營養的問題,只為能稍微掌握點兒談話的主動權並且將其進行下去。
「『小夫』這個稱謂嗎?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在裡面,還是擁有特別的紀念意義,難道是因為你很有錢又有一個很厲害的表哥的原因嗎?」
管弦樂眉眼帶笑。
「我才不是那個愛炫耀的筲箕頭小學生!」
「嘛嘛~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獨自的秘密。」
管弦樂很善解人意的笑起來:
「至於怎麼得知你的這個稱號的嘛,雖然途徑不是怎麼得體,但是告訴你也沒有關係」
她得意攤開手掌:
「是之前聽你和緋墨名同學聊天的時候記下來的啦。不要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擅長偷聽別人談話的喲。」
偷聽的事情不要明目張胆的告訴我這個當事人啊喂!
我該怎麼回應她,她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解答了我心中疑惑,又好像都堵死了我解釋的途徑,真不是我擅長的類型,或者說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類型。
只不過,世界上好像也沒有我擅長應付的女性呢。
「管同學...」
「弦樂!要叫弦樂哦!」
我從善如流:
「恩,那麼,弦樂同學,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這樣?那樣?」
「就是,怎麼說呢,稍微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呢,當然,程度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有些東西貌似有點過頭了,就是那種明明可以不做得那麼多,卻偏偏做了別人的事情而且還很高興的態度。」
我稍微斟酌了字句,讓自己的意見不那麼尖銳的同時,可以明白無誤的表達出其中蘊含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