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咳!她的阿玖學壞了。
在她眼中,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年一直都是溫暖柔情的樣子,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膩滑的絲被自她腰間滑落,他像一頭食髓知味的獵豹,一雙瑩白修長的手掐著她的腰,與她融為一體,徹夜糾纏,不知疲倦那般。
「阿玖,你老實告訴我,過去幾年,你是不是在裝病?」到大元宮數日,從未見他服過葯也就罷了,此番歷經他無限精力的事件,不得不懷疑,這哪裡是常年卧榻之人能做到的。
阿玖挑眉笑望著她:「你我中的是同一種毒,你可有其他的病症?」
她居高臨下,垂瀉而下的髮絲正正撲在他臉上,眼前這一張半遮半掩的絕色容顏撩人心弦,動人心魄,看得她老臉一紅,語塞了好半響才道:「呃……好像只是失了味覺,其他倒也正常。」心中又是一奇:「你體溫如此低,莫不是中毒頗深,比我深三五倍?」
阿玖不答話,輕笑道:「傻瓜。」
不是這樣么?
「平沙落雁曲並非尋常武學,我中毒體虛是真,但真正加重病情的乃是因為修鍊此絕學。」
「幸好不全因我而起。」她心中一塊大石頭這才沉下去。
阿玖挑起好看的眉毛:「洛洛莫不是因為心中內疚,因而對我以身相許?」
「自然不是。」她想也不想:「從我知道你不是鬼開始,就對你不懷好意了,嘿嘿!」
阿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不懷好意?」
她連忙岔開話題:「咦,這麼說,阿玖是在裝病咯?」這話題轉移得也是十分的生硬,仰頭望著他優美的下顎,將此話題加以修飾:「二夫人,她似乎並不知道?」這下聽起來就自然多了。
阿玖笑了一笑,沒有看她繼續出糗的意思,修長的手指挽起她一小縷髮絲,順著她的話題道:「瞞著二娘也是情非得已。」眼眸之中是越發明顯的笑意,顯然已經將她心中那點小九九看了個透徹。
不得不說,阿玖除了樣貌動人外,這一雙手長很也是分外好看,骨節分明且修長,特別是勾動琴弦時,真真撩得她血液沸騰,恨不能上去摸上一把。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目光一瞬不瞬地瞧著他漂亮的手,不老實地摸了起來。
阿玖反握住她的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我忘了。」
「……」
阿玖捏了捏她的臉,見她心不在焉,吻了吻她額頭問:「累了?」
祁洛這才回神,「再過幾日就是選定駙馬人選的日子,阿玖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她本意是想試探一下,這清冷淡然的少年到底是否會被激怒。
「洛洛。」白遇玖的眸色驟然變得深沉,側身躺著正好與她平視,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她都看得真真切切。
他堅定及篤定道:「你聽好,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隨你,這件事絕對不行。」
見他難得為一件事情動容,火上澆油:「我父皇母后早逝,這空蕩蕩的大元宮殿只我一人,選駙馬熱鬧熱鬧也好,你說呢?」
預期的憤怒並未出現在阿玖臉上,阿玖只是定定將她瞧著,面色毫無波瀾,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擔心玩笑開過了頭致後院著火,趕緊將目光轉移到他唯一藏不住情緒的眼睛。
阿玖一雙漂亮的墨瞳之中似醞釀著越燃越烈的妒火。
妒火,不是醋意……也可以理解為生氣的前兆。
正後悔糾結著,被他一把撈進懷裡,手法近乎粗暴,委實讓她有點掛不住臉皮厚的榮譽稱號,一下子就萎了。
陣陣只屬於他的體香熏染著她的意識,在他面前雖是早就沒皮沒臉慣了,卻也抵擋不住這誘惑來得讓人羞燥。
這幾日被他摟上一摟,抱上一抱,她總會火急火燎,也不知著了什麼道,品了青樓妓院的合歡香也不過如此。
「洛洛是想試探我會否吃醋?」阿玖突然露出迷人的笑容,低頭在她耳邊吐氣如絲:「對么?」
他太聰明,一眼看透她任何小心思,她無語凝噎,作無辜狀,口是心非:「沒、有啊……」他一手原本只停留在她頸窩處,聽見這種敷衍的回答便開始緩緩往下,直到碰到領口才有意停下,她心知大事不妙,只好坦白:「我就是好奇你會不會發脾氣,從未見你為任何人事動怒,想知道……」聲音越來越小:「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地位如何。」
阿玖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或許是因她不懂他的心而失望,亦或者只是隨便看看她這窘迫的樣。
他這動不動就不說話、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領會的模樣讓她很抓狂。
朝堂之上裝腔作勢她在行,也不知怎麼搞的,面對阿玖一個眼神就手足無措得很,看來還須好好修鍊男女談情說愛之事,免得將來總被「盯」。
「想知道么?」他突然一個翻身,天旋地轉,待她看清頭頂少年的完美面龐時,二人的姿勢已是另一番格局。
無懈可擊的絕色容顏就在眼前,哪怕身體已經透支得不堪一擊,仍是沒能控制住落入他布下的溫情陷阱,輕輕點頭:「……想。」
兩夜肌膚之親過後,他進步非凡,動作輕緩,熟門熟路,三兩下便得了手。
「感覺到了么?」
「嗯……」感受到他的雙重心跳,她半喘著:「阿玖,我愛你……真的很愛。」
阿玖沒有說話,掐著她的腰加快了動作。
雖有阿玖這軟玉溫香在身旁,心中還是掛記著哪一樁命案,天剛蒙蒙亮她就驚醒,才剛起來便被身側一隻有力的臂膀給撈了回去。
「師兄的事情另有隱情。」
她揉了揉眼睛,「師兄?」嗓子較昨日又添幾分沙啞。
「說來話長。」
宮鍾正好敲響,白遇玖翻身而起,撫了撫她的發,眼神寵溺道:「等我辦完正事,回來再慢慢說與你聽。」
他披上長袍,柔順的烏髮只用一根簡單的銀簪綰起,即便一身簡單的裝束也很是養眼。與他同床共枕多日,不是夫妻已是先行了夫妻之事,她本不應該如此的花痴,還是不可抑制地多望了一會兒。
見她沒有說話,他笑:「現在就想聽?」
她故作不悅,撅嘴道:「侯爺的正事,不就是與大元商議攻打莫邪神教之事么?」
他笑容加深,直言:「公主還未定親,兵權仍在舜王手中,國家大事當然還須與舜王商議。」
「他可是聯手慕容玄殺你的人。」
阿玖笑睨著她:「所以,公主想不想掌權?」
「想!」她耿直地回答。
「那就乖乖等著我。」他注視她的雙眼,鄭重許下承諾:「相信我,不出一年,我定還你一座完整的大元江山。」
她點頭,心中一陣溫暖:「大元江山,不如你……」
「可以睡了?」
「睡睡睡。」她將自己埋進被窩。
阿玖臨走出寢殿之前,目光從她那一堆亂糟糟的衣裳上輕飄飄掠過,沉默片刻才道:「洛洛,你這串珠,偶爾佩戴即可。」
「啊?」她掀開被子,面容惆悵萬分,他卻已經走遠。
一頭霧水地望著白遇玖傾城的背影,祁洛很是茫然,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了弄清楚血珠的事情,祁洛迅速換了身乾脆利落的衣裳,不曾梳洗便尾隨白遇玖而去。
身在後宮寢殿,半路竟被一蒙面大俠攔住去路,祁洛心中一驚,語氣卻是一派平靜:「什麼人?」
蒙面大俠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
「做了壞事還敢瞪我?」
蒙面大俠怔了一怔才道:「公主,是我。」
注意到蒙面大俠腰間的斬魂劍,「慕容玄?」祁洛鬆一口氣,幸好不是前來擄她的亡命之徒,清了清嗓子:「慕容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本公主寢殿。」
慕容玄抖了抖肩,似是笑了一下,「公主真會說笑,現在的大元宮還有人能闖進來?」意指白袂所管的禁軍已經改頭換面,不再是初來時隨便一個小賊就能闖進來的大元宮。
「白袂故意放水讓你潛進來?」
「白袂的武功與我不相上下,堪堪可以打成平手,不過他身後還有上百的禁軍,我可打不贏。」
祁洛得以地笑:「那是。」言歸正傳,她還沒有洗臉呢:「教主今日前來,不是專誇讚我的禁軍統領這麼簡單吧?」
「不,我是為他而來。」
「這是何意?」
「公主只知白袂年紀輕輕一身絕學,他的身份,公主可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