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心悅君兮君不知:13(加更)
分明是一句撒嬌的話,可是出自杜若之口莫名其妙的就詭異了不少,美景月心齊齊打了個寒顫,驚愕的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這女人...怎麼有些怪?
蘇月心抓著袍子不知道是應該要還給她還是要怎樣了。
左燼臉色一沉,被他這樣兒也噁心得夠嗆,隨便從桌子上抽了桌布遞給她,沒好氣的一聲吼:「穿上!」
這桌布上油點斑駁,杜若看了看明顯待遇不一樣的蘇月心,又看了看自己。
這他娘的任誰看他倆都不是情侶好不好!
杜若咬牙,對著蘇月心堆起一臉訕笑:「公主快點兒穿上吧,這衣裳雖然是城中最盛行的衣樣兒終究還是不夠得體,左燼這樣也是情有可原,您可千萬不要降罪於他呀~」
溫溫柔柔的語氣與方才那一句話截然不同,蘇月心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瞧著手中的衣裳也覺著不得體,索性直接奪過杜若手裡的桌布又將左燼的衣服遞給她:「你終歸是他的妻子,還是本宮穿這個吧。」
說著她很痛快的裹上了油乎乎的桌布。
左燼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雖然身上一種油膩的味道,但是這並不影響蘇月心想把自己玉佩贖回去的心情,施施然的坐上椅子,端著公主的架勢看著左燼道:「本宮是特別來贖回本宮的玉佩的,美景,把錢還給左公子。」
美景皺眉,眼睛時不時看看杜若又看看左燼,神情隱有不甘,也只能將銀子拱手奉上。
月心裹著桌布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攤手:「把本宮的玉佩拿來吧?」
左燼皺眉,袖子里的玉佩緊緊攥著,看了看不在乎的蘇月心又看了看美景手上的銀子,沉吟片刻,他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玉佩,我落在家裡了。」
旁邊人都是一怔。
月心瞪眼:「你說什麼?你不知道本宮今天要來取么?你竟然沒帶?那本宮的玉佩怎麼辦?」
將袖子里的玉佩藏好,左燼勾唇慵懶的掃她一眼,扯了個凳子坐下來:「草民也不是有心的,誰讓草民成天事務繁忙,早上起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況且草民也等公主等了一天,也算是扯平了吧?」
「扯平?」蘇月心起身,直接將桌布一拋:「你知道不知道本宮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現在浪費本宮的時間,你擔待得起么?」
「公主的時間寶貴,草民的時間就不寶貴了么?」左燼撐著下顎斜眼兒看她:「草民也有一天的酒樓工作,但是公主說是今天來卻沒有說是什麼時辰,我唯恐怠慢成日里都在等著公主一人,沒想到天都快要黑了,公主才翩然而來。」
他抬眸,挑釁般的對上蘇月心的眼:「如此一來,公主可覺著虧?」
蘇月心一噎,氣得點頭:「好,你說本宮耽誤你的時辰,那既然如此,可一天耽誤吧,你現在回家去拿,如何?」
「草民酒樓這面走不開啊。」左燼起身,上前拿過杜若的衣裳展開,蘇月心縮了縮身子,眼看著男人越來越近,她伸手就將杜若抓過來擋在身前:「你要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被當了盾牌?杜若無力扶額,看著左燼眼底起的零星笑意再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消失殆盡,她就很想甩甩袖子走人。
要不是靳凝兮告訴他千萬別露餡,他才懶得在這種爛攤子上踩一腳!
心裡罵著,杜若臉上堆起訕笑,忙給左燼使眼色:「公子!~你是不是有點兒失禮了些啊?沒看見公主不願意么?」
縱然杜若眼珠子都快甩飛了,左燼毫不留情的扯著她將她丟到一邊兒,一把將衣裳蓋在了蘇月心的身上。
「公主今日衣服有失體統,我送你回去。」
熟悉的男性氣息弄得蘇月心一震,心登時有些慌了,伸手就去扯身上的衣服:「大膽!本宮的衣服如何有失體統,還不快點兒將你的衣服收起來?!」
可她這力氣哪裡比得上左燼?直接壓著她的手再把頭蒙住往肩上一扛,帥氣的扯著蘇月心就往出走,蘇月心氣得手腳並用在他肩膀上撲騰:「左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瓮里瓮氣的從衣裳里傳過來,隱約還混了些哽咽,左燼腳步微頓,無視酒樓里那些人的注視,更快的將人帶到了馬車上,溫柔的往裡一拋,跟著自己也隨了上去,將車簾牢牢實實的放下了。
美景同杜若匆忙的跟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心下瞭然。
她忍不住看了看身旁頭泛了綠光的杜若。
這面蘇月心剛一上了馬車,便扯著頭上的衣裳露出了個蓬亂的腦袋:「左燼!你大膽!放肆!」
左燼臉黑的難看,壓著她在自己的身下:「大膽的是你,蘇月心。」
馬車的空間局促得緊,兩個人又是曖昧的男.上.女下的姿勢,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月心想走,在這種狹窄的空間里她怕是連裝相都裝不能。可是她一動,面前的人也跟著動,就像是一張大大的漁網將蘇月心攏得死死的,又低聲道:「你跟我平靜的說會話很難?」
她心中微動,乾脆點點頭:「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況且你的未婚妻還在外面,我又如何跟你平靜的說話?」
左燼眸光微沉,馬車通體墨色,在這種黃昏之中只有隱約可見的柔光投射進來,瞧著並不真切,卻能看見蘇月心眼裡的閃爍的微光。
「既然如此,你哭什麼?」他薄唇一挑,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些:「是因為我有了未婚妻,你傷心?」
月心咬牙,忽然覺著許久不見左燼的性子變得惡劣極了,她伸手一推,卻被左燼順著力氣將她拉在了手裡:「蘇月心,我一直想真正的問你一句,這一年以來,你過得怎麼樣?」
喉嚨一緊,那種哽咽要費力壓才能壓得住,再高傲道:「本宮不是說過了么?本宮安好。」
可左燼的眼神溫柔極了啊,像是平靜的湖面遺露出來的兩顆明珠,望著她光亮亮的:「我想聽實話。」
馬車晃了一晃,馬蹄聲響,馬車已經緩緩行駛了。
蘇月心眉心皺得緊緊地,無視這男人在她心口撩撥的波動,只沉聲道:「本宮安不安好與你何干?」
「怎麼無關?」他挑眉,呼吸同她貼近,湊上去吻了吻她濕潤的眼睛:「因為你在等我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