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寧沉淪】14
【南柯一夢寧沉淪】14
私人飛機在城堡寬大的停機坪上降落,看著外邊堆積的人群,慕容楚嘴角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的臉。
對於眼前陣仗,慕容楚就當是歡迎自己的到來。
慕容楚拿著藥箱,身穿白大褂的踏出飛機,自階梯慢步走下來,將全貌突顯在眾人的面前,當看到慕容楚這身裝扮,這堆人都愕然了。
這是?
慕容楚站在階梯前,微笑著看前面臉色並不太好的男人,「親愛的聿修,你已經等不及親自出來接我了嗎?」
或許慕容楚的語態有些曖昧了,讓地坪上的人驚訝得瞪了瞪眼。
唰地,齊齊朝那位俊美無雙的男人看去。
他們在等他的解釋。
對慕容楚的不請自來,聿修表示也很無奈,因為他也是剛剛接到她過來的消息,凱里安排得很安妥嘛,連他這個頭兒都瞞過去了。
慕容楚也不理眾人的吃驚,笑眯眯的從階梯上走下來,朝他走來。
「聿修,不介紹一下嗎?」
慕容楚的視線放在他身邊的美婦和俊美中年男人身上,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在這個家中是什麼地位了。
「咳,」聿修假裝清咳一聲,然後轉身對身邊的美婦說:「母親,父親,這是我的朋友,楚。」
聿斯·H·亞里斯,聿修的父親,此時正用力抿著唇,看上去冷漠又固執,「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冷漠的眼神淡淡掃了眼旁邊拎藥箱的慕容楚,面無表情。
雖然同樣的出色,但慕容楚更覺得聿修更美貌如花,雖然和他的父親有些相似,但是僅是三分相似,至於聿修的母親莉安·塞維·米契倫斯,慕容楚只能看得見她冷淡的表情。
莉安並不喜歡突然空降的Z國女孩,其一是慕容楚的職業,不用說,看她拎著藥箱出現就知道是幹什麼。二是她的裝扮,並沒有半點歐洲女人該有的氣質,這怎麼能配得上她的兒子?
剛剛聿修只是介紹了『朋友』,但他們知道聿修從來不會帶『朋友』進城堡,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兩人的關係顯而易見了。
聿修的父母都是漂亮的人,而聿修完全顛覆了兩人的容貌。
慕容楚想,聿是Z國的姓氏,前後查過了,聿修去世的祖父就是Z國人,姓聿。是個很有才華的俊美男人,在偶然的機會下結識了亞里斯的女公爵,之後就有了子孫前面姓名加上這個家族的姓氏。
慕容楚的目光微微移動,視線定在遠處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家身上,她的身邊有幾個傭人攙扶著站在遠處的地坪上。
「那是你的奶奶?」慕容楚往遠處挑了挑眉。
聿修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頷首,「顯然,你很有準備。」
慕容楚輕笑,湊近他的身邊,壓低聲音說:「如果沒有任何準備,怎麼來泡你?」
然後慕容楚成功的看到聿修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耳朵的位置,慕容楚一直注視著,有一點點的粉紅。
也許是時代不同,聿修並不似奉天脩那樣容易害羞。
看到他們竟然當眾親昵了起來,莉安和聿斯的神情並不是很好看。
遠處站立的老奶奶也是冷著臉哼了一聲,柱著拐杖由傭人攙扶著回去,以一種眼不見為凈的姿態忽視他們。
「看來你的奶奶並不喜歡我的出現,不,應該說所有人都不希望我這個人出現在這裡,」慕容楚笑眯眯地斜視著同樣勾唇而笑的男人。
「既然來了,就要做好準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聿修言下之意,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慕容楚笑意更濃,「就等著你對我的不客氣!看來,這裡有什麼難關讓你很難過,或者說,讓你不得不選擇和我做戲……」後面的聲音壓得極低,只能兩人聽得見。
「聿修,關於這個女人,你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莉安冷淡地指著站在聿修身邊的慕容楚,眼裡是滿滿的輕視與冷嘲!
帶個Z國女人回來,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嗎?
「母親,父親,這是我的愛人,楚!」
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聿修的話仍舊如一記炸雷炸得他們瞪大了雙眼。
「開什麼玩笑?聿修,這就是你逃避艾琳娜婚姻的擋箭牌?」莉安無法理解兒子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愚蠢的方法來推辭他們的安排,這不像是他的性格,這種事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是亞里斯家族的公爵,怎麼能隨隨便便娶一個Z國沒有身份的女人?
聿修正色道:「母親,這並不是所謂的擋箭牌,楚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的愛人不需要那樣匹配的身份。如果母親您是覺得楚是Z國人並不贊同的話,那就想想當年的祖父。」
「聿修,你這是在胡鬧,」聿斯忍不住擁住妻子,指責兒子的不孝,「你應該知道,你母親為你的婚事已經操碎了心,你這樣是在反抗自己的父母。」
「抱歉,父親,這是我認定的人,而且,我也不是在胡鬧,我很認真。」
慕容楚不禁好笑地看著義正嚴詞的聿修,之前是誰要殺自己來著?現在一口一個愛人的說得挺順溜嘛。
看來,聿修是怎麼也逃不過之前的黑歷史了。
「所以,你這是真的認定了?女王那裡你要怎麼交待?聿修,不要隨便和我們開這種玩笑,這個女人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艾琳娜才應該成為你的妻子,不要以為帶了一個女人進來宣示你們的愛情就可以擺脫一切。聿修,你是亞里斯的公爵,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和皇室對抗。」
莉安嚴厲的指責讓慕容楚不禁挑了挑眉,聽到這裡,她再鬧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原來女王給聿修指婚,只是聿修並不喜歡那個女人,所以她現在是受他的利用想要擺脫這場可笑的婚姻。
確實,想要擺脫皇室的指婚,需要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
而她恰好就成了這個最有力的理由。
自己送上門被利用,感覺挺不爽的,慕容楚視線帶著審視意味在眾人之中掃視了兩眼,淡淡收回。
被人冷眼的感覺,挺不妙的。
在他們家庭成員爭論不休時,慕容楚側了側身,挨近聿修,「我們這算是戀人了?」
聿修輕笑,「這不是你想要的?」
慕容楚卻淡淡道:「亞里斯先生,實在抱歉了,我對翻書的男人不感興趣。給我安排住處吧,哦,我們是戀人,就該住一個房間。」
說完,慕容楚將手裡的藥箱往旁邊的傭人手中一放,「將我的行車放進你們家公爵的房間,我累了,伯父伯母,我先回屋休息。」
家庭論戰,慕容楚沒興趣參與。
再說,是這兩位先拿冷眼對待自己,也就不怪她不尊老愛幼了。
莉安不可置信地看著大搖大擺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女人,回身瞪著自己的兒子,「你選的女人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嗎?」
聿修聳肩,「她向來隨意,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想她應該是累了,我去陪著她。」
聿修跟著身後,兩步就和慕容楚並肩齊走。
從背後,可隱隱窺視得到兩人的絲絲親密度。
莉安看著聿斯,「難道就這樣讓他胡來嗎?別說我們,就是母親那關就過不了。」
「莉安,你清楚他的性子不是嗎?」聿斯俊臉出現擔憂。
莉安盯著慕容楚纖細的背影直皺眉。
慕容楚走進屬於聿修的房間,不得不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古堡里的房間都是這種大型又古老的裝璜,透著歐洲十幾世紀的風格。
慕容楚一頭就扎進沾有他濃濃氣味的大床,打發走傭人的聿修回頭就看到肆無忌憚趴在自己床上的女人,皺了皺眉,但之後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慕容楚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邊緣,一手微撐,側著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打算怎麼利用我?我可是收取報酬的哦!」
「報酬?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怪得了誰?」男人惡劣地笑了笑,一副無賴的模樣哪裡有半點奉天脩的嚴謹?
慕容楚再次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奉天脩。
長著同一張臉,卻是兩種性格。
慕容楚無奈地笑了,「看來是我傻了,不,應該說我被凱里坑了。」
想她堂堂……呃,醫生,竟然被凱里這樣的人給坑了?想想都覺得有些可笑,向來只有她坑人的時候吧?不過,能夠讓她更接近他一些,被坑也只好認了。誰叫這個人是聿修呢,不認命難道還想著從這裡滾出去,順了那對父母的意嗎?
想到這個古堡的人對自己的嘲笑,慕容楚更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向來懶惰的她,再次體會這種動力上的推動。
前後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只是,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慕容楚嘆息,因為這個男人又笑了,笑得還有點壞,果然還是不習慣這樣的他。
「你想著怎麼逃跑了嗎?」聿修笑著走上來,站在離她三步之遠的地方,居高臨下的俯視。
那笑容里怎麼有一種鄙視的味道?
慕容楚嘴角微抽,這個人不是他,不是他……
「逃跑?」慕容楚輕笑出聲,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高大的身形扯彎了下來,兩人的鼻息瞬間纏在一起,「你覺得我會逃跑嗎?不過,我依舊堅持索要報酬,而你必須得給。」
慕容楚的一隻腿自床前曲起,帶著極度的危險頂在他的前面。
聿修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的衣領扯鬆了一些,語氣邪魅,狹長鳳眸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瞳裡帶著邪氣的笑意,「我的報酬,你可拿不動。」
「你可以試試看我拿不拿得動,」慕容楚知道他在威脅自己,不過,她可怕。她可不認為自己是可以輕易被欺凌的女人,況且,他似乎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想到這裡,慕容楚笑容有點詭異了。
聿修看見她眼底一閃而爍的戲謔光芒,似也想起了某個嚴重性的問題。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聿修害怕的東西,除了不可觸摸的感情外。
因為這東西,三十多年來,並沒有在他的世界出現過。
而慕容楚想要的報酬正是他的感情,這個真的有很大的困難。
「我們賭一賭如何?」慕容楚笑著鬆開他的衣領,將身體靠向床柱。
聿修卻搖頭,「沒有人可以和我賭。」
意思明顯不過了,你沒資格。
慕容楚被他的模樣逗得一笑,「你在害怕什麼。」
「楚,這不是害怕,而是……和你打賭對我並沒有任何好處,只對你自己有利,」所以,他拒絕。
慕容楚搖頭輕笑,「被你識破了,真是遺憾啊。」
「好好休息吧,還有很多難過等著我們排除呢,」他轉身走進洗手間,沒有多會兒,嘩啦啦的水聲就從裡邊傳來了。
慕容楚癟癟嘴,這個男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明明已經容忍了自己還嘴硬,如果他不願意,早就在自己下飛機時就拿槍轟死自己了,何必等到現在說空口的威脅?
她還是更喜歡那個世界的他,多真誠啊。
慕容楚賓奪主卧的佔了他的大床,晚上醒過來一次,倒時差慕容楚看了一下鍾,剛剛七點半,也就是說剛剛入夜了。
抓抓頭髮,繼續睡。
聿修開門從外面進來,就看到佔去半張床的女人,挑挑眉,朝自己的書房走去。
因為房間連通,所以卧室的旁邊就是書房,還有一個外廳和一個獨立的大洗浴室。
看到那間大浴室時,這讓慕容楚不禁想起那個世界奉王府的大浴池。
卧室的氣氛靜了好一會兒,慕容楚有點迷糊的爬起床,走到他的衣櫃里翻找,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拿換洗的衣服,隨便在裡邊找了一件長襯衣進浴室。
在裡邊美美的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半個小時后,聿修從書房裡開門出來,就看到半開的衣櫃,再次皺皺眉。
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還出奇的平靜。
看著被翻亂的衣櫃,聿修就在自我反醒,到底是什麼使得她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放肆的?是他的容忍還是她的隨性?
結論是,是他的容忍度。
因為他的容忍,她在自己的面前越發放肆了。
教父大人表示淡淡的憂傷后認命的自座機上拔出了一個號碼,報上慕容楚的三圍,沒過十分鐘就有人送衣服進來了。
慕容楚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從浴室走出來,正坐在沙發邊的男人眯了眯深邃的黑眸,指了指沙發邊的衣服。
慕容楚邁開修長的雙腿,帶動著她玲瓏有致堪稱魔鬼的身材來到他的身邊,慕容楚對自己的身材向來自信。
優雅的步伐,撩人的長腿,清淡的眼神和她魔鬼的身材完全不搭。
聿修眼神隨著她走近來動作越發的深邃,她裡邊,什麼也沒穿。
慕容楚拿過他身邊的衣服,很隨意的從他身邊晃過,然後無視他微眯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洗浴室。
再出來時,慕容楚已經穿戴整齊,是淡色的休閑衣。
慕容楚倚在門邊,看著魅力無邊的男人,語帶戲謔道:「很合身,就跟量過似的,難不成,你知道我會來這裡小住?」
面對慕容楚戲謔的話語,聿修輕輕往後椅著沙發,目光掃過她高挑的身材還有年輕漂亮的臉蛋,慕容楚不是最漂亮的,卻是極有味道,是那種讓人越看越深陷其中的味道。
不可忽視的是,這個女人很有誘人的魅力,起碼剛剛那一出能讓他有了些男性特徵的行為,他是個自制力極好……不,是極其好的人。
但是慕容楚卻一次兩次的挑戰他的耐心和自制力。
「你在玩火,」聿修兩隻大長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試圖誘惑自己的女人。
慕容楚覺得自己很無辜,因為自己什麼也沒做,況且,他不是坐懷不亂嗎?不是對自己沒感覺嗎?
「你也會因此上火嗎?」慕容楚意有所指,「我以為H·K的教父大人不會對任何人有性趣……不,確切的說,是對女人……難道,你一直喜歡的是男人?」
教父大人英眉一挑,臉有點黑,儘管如此,還是俊美得一塌糊塗。
說到這裡,讓慕容楚不禁想起自己對他可不就是這種印象嗎?當初以為他是在利用自己擋那種特殊的嗜好來著。
坐到他的對面,慕容楚不禁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看聿修的眼神靜靜的。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教父大人再次皺眉,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自己難堪,見鬼的是,他竟然沒有拿槍嘣了她。
「其實你沒必要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是嗎?」慕容楚發出輕笑,自沙發上起身,走回卧室,隨便放下一句話,「晚餐我就不和你們共享了,我先補個回籠覺,好應付你那些麻煩事,哦……還有麻煩的女人。」
看著慕容楚把自己當成這個卧室主人的作態,聿修挑了下眉,然後跟著身後走進卧室。
慕容楚正扯被子,感覺他跟進來了,側了側視線,「怎麼,需要我分你一半枕頭嗎?」
聿修被慕容楚這種輕鬆的態度弄得一笑,笑容里有點惡劣,「就不怕我對你怎麼樣?」
「我是你的愛人,不是嗎?」慕容楚拿他的話塞他的嘴。
因為是愛人,所以做什麼事都是天經地意的。
聿修眼皮一跳,凝視著淡笑的女人。
很好,這個女人真的是在玩火,迅速上前,大手扣上她精緻的下巴,迫使她往後仰視,身形傾向身後的床。
感覺男人對自己的無奈,慕容楚竟抬了抬下巴,以一副高姿態面對著他。
聿修黑眸緊縮。
慕容楚被壓倒在床上的時候,並不覺得意外。
她就像是掌控了他所有的情緒,一步步引著他跳進來。
這種感覺讓聿修有點惱火。
因為自己竟然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這本不應該發生的事,偏偏發生了。
「該死。」
打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開始,他就有一種強烈又陌生的感覺,這個人對自己很特別。那種感覺告訴他,不能放過她,絕對不能放過她。那一剎那間閃過的想法,讓他有些誤會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以為那個所謂的不放過只是要將這個女人解決了,當他有了將這個女人壓倒在床上的衝動時才發現,這種所謂的不放過似乎並不是他原先想的那種味道。
幾次有意的錯開,卻無意的碰到了一起。
在M國的時候,他就想讓這個女人受點苦,最後還是忍不住出手救了她,用自己這個身份。
代價有點吃虧。
其實這次皇室指婚,責任全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她。
拿她來利用,根本就是她該償還的,但現在……
聿修皺眉凝視身下平靜的女人,聿修竟生出一種無奈感來,被吃得死死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妙。
難道他真的是妻奴類型?
見鬼,他怎麼會想到妻奴這個詞。
「其實你不用做到這份上,」慕容楚見他壓著自己久久不動,伸手推了推他,翻身過來,掀開被子成功的佔有靠窗方向的位置。
大床擺放的位置並沒有貼著牆,在窗邊還留有很大的空隙,慕容楚躺在這個位置上,側身就能看到窗外淡淡的光線。
身後沉默了許久后,窸窸嗦嗦的聲音相繼傳來,大床深陷,身邊一具身體躺了進來。
慕容楚並沒有動,仍舊側著身看著窗外。
感覺慕容楚突然的安靜,聿修竟有點不適。
因為從他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就沒有感受到這股的安靜。
聿修並不知道,慕容楚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人,平常時要讓慕容楚做這些,說這種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對方是他,她才會放下這些。
安靜的空間,突然響起聿修的聲音:「這世上就只有你有這種膽子敢躺進我的床,敢一次又一次挑釁我的耐心,其至從我手中躲過一命。」
慕容楚慢慢翻過身,平躺著,嘴角微彎,「這麼說來,我真的該榮幸啊。」
「確實。」
慕容楚嘴角微抽,還真是夠自戀的。
慕容楚轉身,將半邊的被子扯過去,將某人的半邊身露了出來。
聿修看著試圖捲成一圈的人家,轉頭一笑,嘴角挑起的弧度帶著戲謔:「還說不怕?將自己卷得這麼嚴實,是怕我碰到了不該碰的嗎?」
慕容楚聽說出來了,他在嘲笑自己。
慕容楚冷嗤,敢笑她,等以後就有得你受的。
「我冷,」慕容楚繼續卷。
聿修長手一伸,擋住了她往那邊卷的動作,聲音有點帶笑,「你不怕掉下床了。」
聿修突然覺得身邊有這麼個女人,生活並不是那麼無趣了。
也許,他可以試試看。
慕容楚被他一扯,又卷了回來,直朝他身上撞了撞。
這個做法有點幼稚,可落在聿修的眼裡,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好笑到可愛!
「死鴨子嘴硬。」慕容楚腳下小幅度的踢了踢他的腳。
隔著被子,碰到時有點軟軟的感覺。
聿修曲坐在床上,看著女人樂此不疲的沖自己打腳丫,身子往下翻,大半的秀髮將她的臉都捂住了。
聿修突然有一種想要替她拔開秀髮的衝動,手伸到了半,就收了回來。
慕容楚翻身過來,露出微紅的臉頰,將被子抽了出來。
靠著床的男人偏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歹這床是你的,不介意分你一半。」
聞言,男人竟然笑了。
慕容楚又被晃到了,真是妖孽!以前不能笑的時候,她覺得他是面癱。現在看來,如果奉天脩不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或許也像這個人一樣吧。
「單純的睡覺?」男人看過來的眼神變得曖昧了,彷彿放開了一般,語氣比之前還要輕鬆。
慕容楚狐疑地睇了他一眼,然後就瞥見他這表情,愣了愣。
「見鬼!」
慕容楚一把將被子掀起,蓋過頭。
聿修:「……」
「以後不要這樣誘惑我,」悶悶的聲音自被子里傳出來,「不然我會忍不住撲上去將你吃干抹凈了。」
自喉嚨里發出低磁的笑聲,將整個卧室渲染上一層淡淡的溫馨!
「知道做我的女人的代價嗎?」男人的聲音堪稱愉悅,只是聲音有點低,捂住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既然這麼想做他的女人,就做好付代價的準備。
一輩子別想逃出去的代價。
……
這是慕容楚進入城堡第一個早餐,昨夜晚上睡得很好,身邊的男人很有風度,並沒有碰她。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沒膽。
要是坐在旁邊正替她夾菜,做好戀人本分的男人知道她這樣想,說不定真的氣得將她拉進屋裡做完全套,好讓她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沒膽。
餐桌上,慕容楚看到了那位嚴肅刻板的老太太,灰白的捲毛,保養得當的面容,雖然上了年紀,仍舊從這個老太太的臉上看到了年輕時的美貌。
對於桌上突然多出一個人,亞里斯家的這幾位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當慕容楚是透明的。
說白了就直接無視。
好在慕容楚不是那種小女生,如果嬌嫩一些,早就受不了桌上冷視自己的眼神朝自己的男友哭訴了。
慕容楚有點吃不慣這裡的早餐,隨意的用了一兩樣就招來傭人,自顧自吩咐了起來。
看得莉安和聿斯還有那位老太太直皺眉頭,對慕容楚直接擺起了不悅的眼色,最後通通將矛頭指向了悠然自得的男人。
看你帶回來的女人。
見慕容楚並沒有吃多少,聿修招招手,對那邊的人主廚說:「楚吃不慣這裡的食物,換成中餐。以後桌上,給她清泉水就好。」
主廚戰戰兢兢地掃了眼臉色陰鬱的三位,咽了咽口水,在聿修冰冷的眼神下點點頭。
「啪!」
桌上突然傳出一道突兀的聲響,剎時引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