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混沌之力初現
老河神冷哼一聲，惡毒的眼光緊緊盯著夏無心，他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喝其血，吃其肉，哪裡肯放過她。
「我一生摯愛，就是死在她手上！」
老河神語氣沉重：「魂飛魄散，輪迴無望！她死了！從今往後，世上再無她存在！沒有來生！永永遠遠死了！」
老河神胸口劇烈起伏，越說越激動，他反問趙凝霜：「如果你親眼見到摯愛被仇敵殺死！你會眼睜睜看著仇敵離去？！」
趙凝霜沉默，她沒有經歷過那種痛苦，無法體會對方的心境。
「真要不死不休？」趙凝霜問。
如果對方一定要拿下夏無心，那她只能撕皮臉皮，與老河神為敵。趙凝霜不可能為了一個□□魔道的河神，就同沐雨為敵。她還沒有愚蠢到這份上。
「可惜了……」
趙凝霜輕嘆：「以你修為，加入我魔族大軍，豈會沒有你大展拳腳的機會，何必認死理把自己弔死？」
老河神狂笑起來：「堂堂魔帝什麼時候也成了仙界走狗！就不怕傳出去被恥笑？」
他想用激將法，只要趙凝霜站到他這邊，拿下沐雨的勝算就多幾分。
趙凝霜也不氣惱，倒是賊兮兮的笑起來，老河神聽了更加忐忑不安。
「那你去傳」
老河神：「……」
趙凝霜不按套路出牌，老河神一下子蒙了。他不知道趙凝霜作為一個小小凡人踏上修行路，再一步步爬上魔帝寶座，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他更不知道，在趙凝霜心裡，實力才是一切！唯有實力，才能震懾對方！唯有實力，才是她穩坐魔帝寶座的依仗！
所謂名聲，在趙凝霜眼裡，無足輕重。
「走！」
在老爹的幫助下，河神捏碎百里無蹤符跑了。
「以我精血，燃我精魂，祭天地神靈，借天地之力……」老河神口中念念有詞。
雙方已經擺明立場，就沒必要多費唇舌浪費時間。
忽然風起雲湧，天地間狂風大作，冥河之上波濤洶湧，巨浪滔滔。原本圍困住他們的囚籠陣法消失了。
沐雨微微蹙眉，她冷聲道「無心回來！」
趙凝霜何等人精，在她聽到沐雨的聲音后，就拎起還傻愣愣的夏無心溜之大吉。
「太恐怖了！」躲在沐雨身後的趙凝霜猛拍胸口。
老傢伙瘋了嗎？竟然用以魔力為引，不惜動用魂魄精血也要借用天地之力，這陣法啟用后，老傢伙不死也的殘！為了殺夏無心，老河神也是拼了命！
「快逃！」陳影寒叫道。
「哼，想跑？沒門！」
老河神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以老河神所立的地方為中心，天地間形成一堵魔氣環繞的圍牆，將沐雨等人牢牢困住。
「破天斬！」
紫光大盛的一劍劈過去，竟是泥牛入海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夏無心大驚失色，這可是她全力一劍！更是她最強一擊！
「！」
趙凝霜眼見夏無心的劍氣在陣牆面前成了紙老虎，心也懸了起來。
「飛龍槍！」
一/槍出，滾滾魔力化作黑龍，嘶吼著撲向陣牆。
「什麼！」
趙凝霜駭然，黑龍撞到陣牆上，散了！散了！像一團普通的黑霧，散了！
「擒賊先擒王！」身經百戰的趙凝霜調轉槍頭，難啃的骨頭就不要硬啃。
作為先頭部隊，夏無心和趙凝霜雙雙殺向老河神。
「破天斬！」
「飛龍槍！」
「！！！」
剛才還在的老河神身形一閃，消失了！她們齊齊撲個空。
「哈哈哈，你們都得死！」老河神陰森森的笑聲回蕩在天地間。
「你才死！」
不信邪的夏無心一道道紫光劍氣劈在陣牆上，夏無心覺得，就算不能一下子打死他，也要耗死他！她就不信老河神的精血魂魄能無窮無盡永遠不停息的燃燒下去。只要熬到他先死，陣法不攻自破。
「一起上！」夏無心叫上趙凝霜。
「不用了」，沐雨喊住趙凝霜。
「姐姐？」夏無心疑惑，正要問個明白，就見沐雨足尖輕踏，須臾間便來到老河神方才站立之地。
「姐姐！」看到這樣的情景，夏無心更加困惑不解。在陣法的阻撓下，她跟趙凝霜都沒辦法一踏足就跑這麼遠。
「河神，你這是何苦，若你回頭，還可保全魂魄。」沐雨語氣極其平淡。
「回頭？哈哈哈，從我老婆子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回頭！我知道，只要在熬兩個時辰，你們就會被這混有混沌之力的魔氣撕碎，哈哈哈！」
「混沌之力？」
趙凝霜嚇得花容失色，怪不得，怪不得這般厲害，原來有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那是一種遠高於仙力魔力的恐怖力量。
「想不到我英明一世，竟然交代在這裡，我還沒成親沒生孩子呢。」趙凝霜看著陳靈玉幽幽說道。
陳靈玉一陣惡寒，這跟她有關係？有關係？根本沒關係好嗎？好吧，還是有點關係，畢竟是為了給她解毒才到這裡。
一身素服的沐雨靜靜的站在那裡，半響，一把古樸的七弦琴橫在她面前。
素手輕撥，琴聲悠揚，悠悠琴音彷彿遠古走來的神抵，蒼茫的悲涼中，帶著無限的生機與活力……
弦音起，生，琴音滅，死。
夏無心等人沉浸在古樸的琴聲里，她們看到了世界生，也目睹了四界的毀滅。
而老河神所面對的，則是帶著恐怖力量的琴音一陣一陣打在與他融為一體的陣牆上。
剛開始，他仗著混沌之力加持，還無關痛癢。
後來，他驚恐起來，他分明已經看到陣牆上出現少許細密裂痕……
裂痕越來越多，越來多大……
終於，他承受不住，陣牆碎裂，被他召喚來的混沌之力也重回天地之間。
沐雨收了太古琴，眾人馬上從太古世界中醒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魂魄接近透明的老河神不甘心的叫道。
他是不甘心！明明勝券在握，怎麼會生出變故？而且是令他萬劫不復的變故！
「我本無姓名，生於天地間，便是天道生靈，姓名……」
沐雨停了一下：「姓名，真的那麼重要？世間事，真的該如此執著？」
她在問老河神，也是在問她自己，問茫茫天道。
「哼，管你是誰！今日血仇，他日我定要血債血償！」說著，老河神捏碎一枚信符，竟然跑了。
「姐姐，你怎麼讓他跑了」，夏無心張大嘴巴，就不怕他以後來找麻煩尋仇？
沐浴搖搖頭：「他恐怕命不久矣，即便逃了，也沒多少時日，就讓他跟他兒子見最後一面吧。」
「你倒是慈悲心」趙凝霜說道。
「無所謂慈悲心」
「……」趙凝霜被噎了一下，這話，她該怎麼接？
老河神所用的陣法，乃是一種秘術，一種能借用混沌之力，提高自身實力的遠古秘術。這秘術，本來就是殘缺的。作為秘術的創造者，沐雨一開始就知道如何破解它，只是，她不忍心老河神喪命，才好心勸說。畢竟，修行不易。
如果秘術太過厲害，世間生靈還會安心修鍊？如果秘術太過厲害，生靈們就會投機取巧，這天道，恐怕也要亂套。
沐雨覺得當初她沒能完整的創造出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那是遙遠的記憶了……
當初她生出靈智后，總喜歡跟在那些遠古神魔身後，這裡學學那裡看看。瞧見有好玩的，厲害的功法她就悄悄記下來，回到家中便自行參悟。
太久遠了……沐雨的視線望向遠方，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幼年時候的她，當真無憂無慮。那麼多年過去了，多少兒時的玩伴，多少神魔大能，通通化為灰燼，消散於天地間，回歸最本質的狀態，重歸天道了……
只是，到底是誰，擁有通天的本事，讓一種殘缺的、塵封遠古的秘術重見天日？
按道理來說，以河神的修為，是無法使用該秘術的。
冷清的沐雨忽然目光一寒，除非，他能夠在突然之間將修為提升到足矣使用秘術的地步。
「姐姐，你看什麼呢？」夏無心又湊近立在飛舟上的沐雨。水冥花尚未找到，還要繼續旅途。
「看你」，沐雨回道。
夏無心：「……」，她怎麼覺得沐雨是故意的呢？
「你擋在我前面，不就是看你？」沐雨輕笑。
夏無心「！！！」
她姐姐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開始拿她打趣了？
「有事？」
夏無心不好意思的往旁邊挪了挪，以便不再擋住沐雨的視線。她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姐姐，你的琴哪來的？」
不止夏無心，在場的其他人都想知道。
「你看錯了！」
夏無心一臉懵懂：「？？？」
「沒有什麼琴」。
夏無心：「可我明明……」，在沐雨冷冷的目光注視下，夏無心脖子縮了縮，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閉嘴。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沐雨一張冰山臉。
「沒有就沒有……」夏無心嘟著小嘴，訕訕回到眾人堆中。
「都怪你們，叫我去問」，夏無心覺得自己太無辜了，都怪她們催她去問，都說沒用了，還不信，這下好了，沐雨對她發火了。
聽著夏無心和趙凝霜他門竊竊私語，沐雨好心情的彎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