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秘密
我們走到了裂縫的盡頭,這裡完全就是一個封閉的山洞,也可以說就是一個山體里的裂縫,我們一直到了盡頭處也什麼也沒有找到,不禁懷疑是不是走錯了路,而且我們也到石壁前仔細看過,的確沒有路了。
我說:「要說這裡只是一個單純的裂縫,但是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東西。我記得這裡面有好多人都沒有再出去,為什麼我們只看到了兩具屍體,按理來說應該有更多才對。」
薛方也說:「這就是在說這裡還有我們沒有找到的地方,但是在哪裡呢?」
薛方說完就拄著下巴思考起來,我則腦海里有個念頭,於是看了看鄒先生又看看薛方說:「會不會和那個三面魂鬼菩薩有關,我看見這東西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薛方聽見我這樣說,於是問我說:「我記得你在醫院治療期間。你曾經和和我說起過這尊鬼菩薩,而且還和我具體描述過它的長相,當我看到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你是見過這尊鬼菩薩的。或許就是在你徹底取代成為蕭木從這裡出去之後,這個影像存在你記憶深處,但是你自己卻已經忘記了,你瘋癲的時候因為大腦非正常運轉。所以這些蟄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就全部湧現出來了。」
鄒先生聽了也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薛方則繼續說:「那麼這是不是在說,你在醫院治療期間和我說的開啟鬼菩薩的方法是可行的,或許就是開啟鬼菩薩的方法。」
我被薛方的這個說法給嚇了一跳,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方法,於是我問薛方說:「是什麼方法?」
薛方說:「你說三面魂鬼菩薩可以被附身,只要盯著它的眼睛看,直到你看見它的一面轉向你眼睛睜開,那麼就說明你已經附身在它的一面魂上,然後就可以藉助它的鬼眼看見這裡的東西,或許這就是這裡隱藏的空間的通道。」
鄒先生聽了說:「這個鬼菩薩有三面魂,我們剛好有三個人,我們每個人附身一面,這樣就不會遺漏任何細節。」
于是之后我們就照著這個法子來做,我不會這些,薛方和鄒先生都來教我,其實我需要做的只是盯著鬼菩薩的一面盯著看就行了,等看到它蒙著眼睛的手鬆開,就說明成功了,而前面的事情都是由薛方和鄒先生來做的,就是請神的環節。因為我們需要附身到鬼菩薩身上,所以需要有請神這個環節。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懂,就看著他們焚香起符,做好之後就讓我盯著鬼菩薩看不要分身。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站在三個方位上面。盯著鬼菩薩的三面魂,我一直看著鬼菩薩的面容,它與我腦海中的影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雖然記憶里關於鬼菩薩的那些臆想記憶已經消散了許多。但是還是能想起來,尤其是鬼菩薩將手逐漸鬆開的那個時候,伴著那種骨骼扭動的脆響,恐怖異常。
但是我一直盯著鬼菩薩的這一面魂看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最後直到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才扭頭看了薛方和鄒先生,我發現他們的神情已經僵硬了,像是已經徹底定在了原地一樣,我知道他們已經成功了。我於是看向他們那一面的鬼菩薩,發現鬼菩薩的手已經徹底鬆開了,只是因為我沒有附身在上面的緣故,是看不見鬼菩薩的眼睛的。我只看見一雙黑洞洞的窟窿呈現在我眼前。
我於是就分外奇怪起來,就又看向我自己的這一面,卻依舊什麼動作也沒有,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忽然聽見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是不可能附身在鬼菩薩身上的。」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而且聲音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我嚇了一跳,就緩緩轉過頭,在看到身後的這個人的時候,卻看見十一站在我身後,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看見是十一,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嘴上卻已經不禁開口說了出來:「十一,你怎麼會在這裡?」
十一似乎對我能認出他來一點也不訝異,而且他似乎就是叫十一,我看看鄒先生又看看他,就覺得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臆想起來,我於是甩了甩頭自言自語說:「難道我又進入了臆想的狀態?」
十一卻直到我在想什麼,他說:「你不用懷疑,你現在所處的事絕對的現實。並不是瘋癲狀態。」
原來十一也直到我瘋癲過,我想既然那些只是我的臆想,那麼臆想中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那麼我又是在什麼時候見過十一,而且為什麼會認為他是鄒先生的兒子?
我感覺腦袋瞬間就亂了,最後只能看著十一說:「我不明白……」
十一說:「你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因為你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那時候你處於徹底的失魂狀態,整個人都是瘋癲的,怎麼可能記得實際發生過的事。」
我聽出來幾個關鍵詞,就問他說:「失魂?實際發生?」
十一說:「你的確見過我,否則你也不會有那些與我有關的臆想。」
我問:「那我是在什麼時候見過你?」
十一說:「你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時間,我曾經去看過你,只是當時你處於徹底的瘋癲狀態,完全不記得這些了而已,而且你之所以瘋癲。是因為你失魂了。」
我依舊沒有聽明白,問他說:「失魂了是什麼意思?」
十一說:「可能我這樣和你說反而讓你更加糊塗了,我用你能聽明白的話和你說,就是那段時間本應該是你但不是你了。你已經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蕭木,但是你也是真正的蕭木,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搖頭,我覺得我反而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十一說:「你覺得你不是你,其實你就是蕭木,只不過死去的這個蕭木是另一個蕭木,你和他永遠隔著七秒鐘。」
我更加不解:「隔著七秒鐘?」
十一說:「他是七秒后的你,也就是說你永遠活在他的七秒前。」
我只覺得腦袋裡完全一片漿糊,就問說:「可是他已經死了啊,這麼說來的話那麼在他死亡的七秒后我也應該是一具屍體了對不對?」
十一卻說:「不對,你看你的手錶。」
我於是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我發現手錶的秒針雖然在動,但是在轉過七秒之後就又反悔了原來的位置,也就是說這裡的時間被限定在了七秒鐘,我們是在這七秒鐘裡面不斷循環。
十一說:「這裡的時間唄改變了,一直在重複七秒鐘的狀態,所以這才是你能活下來的原因,如果他的屍體被搬運到了外面,那麼你就會立刻死去,因為一旦他離開這裡,那麼就脫離了這七秒循環的限制,七秒后的死亡就會降臨在你身上,你就是靠著這七秒的循環在活著。」
雖然這依舊很複雜,但是我卻知道了一個事實,就是我隨時都會死去,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
我於是看了看十一,終於問他:「那麼你又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十一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在這裡,我無法離開這裡,我也活在這七秒的循環當中。」
我不能理解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抓了抓後腦勺,他看見我疑惑的樣子就說:「很複雜是不是?」
我點頭,他說:「我和你做一個交換,我用你的命來和你換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