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遇襲
棲霞山的桃花開的早,卻又敗的慢,從山腳遠遠望去雖沒有繁盛時的燦爛奪目,卻還殘留著一些韻味。
陸五與杜若手牽手,一路停停歇歇的走向山頂。
門口站著的小沙彌認得陸五,見他們到來,趕緊迎了上來,念了聲佛,「陸施主,出雲大師正在講經,兩位施主請先隨我來。」
杜若本想先去燒香還願,但陸五拉著她,讓她先休息,梳洗一下,乾淨整潔的去見佛祖,佛祖更高興。
杜若被他這樣一本正經,哄她的話給逗樂了。於是隨他一起跟著小沙彌去了給香客休息的地方。
棲霞寺原本就香火鼎盛,這一年因為出雲大師在此開壇講經,又因為他開壇講經的日期不定,從來沒有一個準確的日子,可能今天講了明天繼續。也可能隔上十天半月再開壇。
這讓那些不計其數的善男信女時不時就上棲霞寺,萬一撞上了出雲大師開壇,那真是一大緣分,於是棲霞寺終日是香火繚繞。
就連靖安大長公主都說要找時間來棲霞寺聽一聽出雲大師講經。
貴人們多了,供香客門歇息的客院更是要提前預訂,否則只能如同小民般站在外面歇息的。
小沙彌帶著兩人穿過一重重殿堂,終於到了一處空著的廂房,這個時候杜若也走的氣喘吁吁了。
陸五愛憐的幫她擦擦汗,又打水幫她洗臉,這些事情陸五現在是做的越發嫻熟了,杜若以前還會害羞,多了也就坦然了。
她閉著眼睛任陸五幫她洗臉,擦手,直到都做完了,陸五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才睜開眼睛。
「墨曦,我們等下再去寺後面的古道上走走好不好?」杜若喜歡那裡的景色。又給人意境深遠的感覺。
陸五自是含笑點頭,本就是陪她出來玩的,自然是她想去哪裡都奉陪。
兩人梳洗歇息了一會後,杜若拉著陸五去了前殿拜菩薩,燒香還願,感謝上蒼讓她遇到陸五,祈求家人,孩兒,愛人安康。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出雲大師講經還未結束,於是兩人又去了古道那邊。
與去年秋天來的時候景色不同,古道邊一片鬱鬱蔥蔥。路邊的野花也隨處可見,也許是寺人們修整過,雖看起來雜亂無章,但卻異常美麗。
兩人手牽手賞著這難得的景色,卻見古道那邊走來一堆人,為首的女子穿著精緻的宮裝,雲鬢高聳,配飾精緻,被一堆侍女護衛簇擁著走過來。
本就不寬敞古道瞬間變的熱鬧起來,等到人走近,杜若才發現是安福長公主。
兩人上前給安福公主行禮。君是君,臣是臣。
安福抬著下巴看著夫妻兩人與她行禮,卻遲遲不叫兩人起來,她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都是他們,讓她成為京中笑話,被父皇不喜。
更重要的是那一扔,把她扔的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再次見面,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如何讓她不惱。
她不叫起,邊上的人也不敢說什麼,但是陸五卻不會如她的願。
他見安福公主遲遲不說請起,知道她在刁難,於是直接拉著杜若起身,對安福公主說:「臣等就不打擾公主賞景了。告辭。」
安福公主見他這樣的囂張,手指著陸五說:「你竟然敢自己起來?我再被人笑話,被父皇不喜,還是大梁的大公主。你怎敢……」
陸五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公主,如果你明知道別人要踩你,你為甘願給他踩嗎?」
安福公主氣的發抖,他憑什麼囂張?只不過是個京中人人厭惡的魯男子。他雖然有一個有從龍之功的祖母,可是情分總有一天會用完。
到那時且看誰笑誰哭?
當即她一甩袖子,哼了一聲,從陸五夫妻倆身邊穿過去。說了一句,「走著瞧。」
陸五牽著杜若的手,沒再理會她。不過,兩人原本好好的心情也被打破了,草草的賞了下,加上杜若也挂念福兒,於是也沒等出雲大師下經壇,就下山回府了。
杜若看著棲霞山越來越遠,笑著與陸五說:「下次,咱們帶著福兒一起來吧。」
陸五遲疑了一下,點頭。
福兒出生后,她對他的關注就沒以前那樣多了,以前嘴邊掛著的是你怎麼樣?你如何?
現在卻生生被福兒分去一大半關注力,有時候兩人親熱的時候,一旦聽到福兒的聲音,這個狠心的女人就能推開他。
他現在暫時不想讓她再生了,那樣給予他的關注會越來越少。
陸五越想越懊惱,把身邊的人又抱過來狠狠的親了一番,親的杜若是面色潮紅,唇不點而紅。
變故卻是發生在這個時候。
杜若正瞪著陸五,怪他把她的髮髻都弄亂了,這樣下車的時候瞎了眼的人都知道兩人在車上怎麼了。
杜若只感覺車廂劇烈的晃動,杜若沒有防備,雖然陸五眼疾手快的把她摟住,但她的頭還是撞在車廂上了,她被撞的頭疼欲裂,眼前發黑。
陸五緊張問她:「傷到哪裡了?」
只見杜若額頭被手按住的地方腫了一個碩大的包,上面正流著血。
馬車整個歪倒,陸五扶著杜若在翻到的車廂里坐好,看到她頭上的包,整個人都不好了,滿含煞氣的問外面的暗夜:「能不能行?」
說完從懷裡掏出帕子,按在杜若的額頭上,杜若輕輕的「嘶」了一聲,只覺得額頭疼的發麻。
杜若顫顫的坐好,張開手掌,手掌上都是血,不用想頭肯定破了。也許是這兩年嬌養著,有一點疼就覺得受不了。
不過。她還是忍住眼淚,緊緊揪著陸五的袖子,豎起耳朵聽外面的打鬥聲,她盡量穩著聲線問陸五「暗夜一人能行嗎?」
陸五緊抿著唇,臉上含怒帶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杜若一邊聽外面越來越烈的打鬥聲,緊張的看著陸五,陸五盯著她受傷的額頭看了看,對她說:「別怕,沒事的。已經發了信號,家裡人看到就會來幫忙的。你在車上,別出去。我去幫幫暗夜。」
杜若放開他的手。糾結的看著他:「那你小心點。」
陸五摸了摸她的臉頰,點點頭,然後從翻倒的車廂中出去了。
等陸五齣去后,碧蘿驚魂未定的看著杜若,剛才陸五在裡面,她不敢表現出害怕,她看杜若額頭上的血越流越多「夫人,你額頭沒事吧。」
杜若搖搖頭,這個時候痛也只能忍著了。
她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刺殺還是鬧事的?陸五齣去會不會受傷?
她腦海里一會就閃過很多的念頭,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才能不害怕。
碧蘿臉色蒼白的靠在那裡。不過,她見杜若那樣的鎮定自如,也不知道是被感染的還是什麼,慢慢的也就不怕了。
陸五齣去之後沒一會,就聽陸五在外面對杜若說:「阿若,你先出來。」
杜若聞言心裡一松,讓她出去,那肯定是平安了。
她慢慢的爬出去,腦袋剛伸出去,眼睛就被捂住了,「別看。」
陸五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到,然後身子就被他抱起來。頭被他按到他的懷裡。
杜若只聞到一股濃重的,令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
後面跟著出來的碧蘿,剛出來就「啊」的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馬車倒在一條他們經常經過的小巷裡。
地上橫七速八的躺著很多的屍體,暗夜見她跌倒,要來扶她,被她拒絕了。
暗夜一身藏青色的袍子上面都是大塊大塊的血跡,暗夜見自己被嫌棄了,看看身上,又撓撓頭。
杜若也聞到了陸五身上的血腥味,她想要推開他,然後看看他哪裡受傷了,卻被陸五死死的按著頭,「阿若,別看。」
掙扎了幾下,杜若也就停了下來,她知道外面肯定很血腥,陸五不讓她看是為她好。
暗夜剛把馬車扶正,遠處就有大隊人馬過來,暗夜擺出準備戰鬥的姿勢,等人馬近了,一看,是陸府的護衛。
他心裡一松,對為首的,陸四的護衛暗星嚷嚷道:「你們怎麼才來?」
暗星下了馬,朝陸五行了一個禮,「五爺,我們來晚了,路上被耽擱了一下。」
陸五頷首,沉聲道:「把這裡打掃一下,屍體都扔到九門提督府去。」
然後摟著杜若上了馬車,敲敲車廂,示意暗夜可以走了。
接下來的路上很平順,連堵車都沒有,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陸五讓人把二門開了。直接把馬車趕到了凌雲院,他把杜若抱下馬車,然後又讓小秋去找胡大夫過來。
杜若本不肯讓他抱下馬車的,無奈勢單力薄,最後只能從了。
陸五小心翼翼的把杜若放到床上,再看到杜若額頭上那一塊傷,一大塊皮破了,血已經凝固成血痂,周圍青青紫紫的,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他心裡又湧起一股想要爆發的戾氣,剛剛,他就不應該讓那些人那麼輕易的的死去,應該多這麼他們一會。
杜若靠在大迎枕上,腦袋抽抽的疼,見他面色陰沉,嘴角緊繃,她拉住陸五的手,安撫他「別生氣,我沒事。你先去把這身衣裳換了,我聞著更難受。」
陸五低頭看看,聞聞,起身去了凈房。
他還沒出來,靖安大長公主帶著林嬤嬤她們,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她一掀開帘子進來,就見杜若臉色蒼白,尤其無力的躺在床上,額頭上那塊傷尤其恐怖。
「阿若,你這是怎麼了?」靖安大長公主嚇了一跳,緊張的問杜若。
杜若想要起身給靖安大長公主行禮,被她給按住了:「都這樣了,還管這些虛禮做什麼,你安生躺著罷。」
杜若也就順從的靠在那裡,「剛剛回來的時候,被偷襲了,具體的還得問墨曦。他正在裡面換衣服。」
靖安大長公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等到陸五換好衣服出來后,把當時的情況都告訴了靖安大長公主。
靖安大長公主聽了,臉色沉了下,身上的氣息瞬間變的凜然,眼睛里都能看到寒冰,讓人看一眼就會嚇得打顫。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偷襲?竟然還是我們府里的馬車。」她冷冷的說到。
「孫兒已經讓暗星他們把屍體扔到九門提督府去了。還有,孫兒肯定會徹查這件事情。」
陸五壓抑著怒氣,啞聲的與靖安大長公主說到。
他要把幕後之人查出來,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有什麼陰謀詭計,對著他來就可以,可他們不該讓阿若受傷。
他的妻子,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怎麼疼都疼不夠,這些人竟然讓她受那樣重的傷。
「必須要徹查,否則他們一個個都覺得我這個公主府是個擺設。」靖安大長公主冷哼到。
又對杜若說:「阿若,祖母不會讓你白受傷的,肯定會查出幕後兇手。也讓他看看咱家不是那樣輕易就可以欺負的。」
杜若見祖孫倆同仇敵愾,頓時心裡暖暖的,她問靖安大長公主:「祖母,福兒今天乖不乖,沒有鬧你吧。」
說到福兒,靖安大長公主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笑眯眯的說:「哪裡會不乖,再沒見過比我們福兒更乖的孩子了。」
杜若見她轉移了注意力,目的也達到了,於是她東拉西扯的,說這裡,說那裡。
靖安大長公主如何不知道她是不想自己生氣,然後這樣的哄她。
胡大夫到了后就先給杜若把脈,「五夫人沒什麼大礙,可能這幾天會有點噁心,不過,過幾天就會好的。」
陸五緊緊盯著胡大夫,「真的沒事嗎?她都被撞成那樣了。」
胡大夫只覺得五爺只要沾到五夫人的事情,他就變的沒理智了。
「沒事,五爺,請你相信我老胡一次。」說完就要朝外走去。
「不用開藥方嗎?」陸五攔住胡大夫,不然他走。
杜若只覺得室內還是有血腥味,明明陸五已經換了衣服了,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朝陸五招招手,陸五見她有精神還是很開心的走了過去。
杜若在他身上如狗鼻子一樣的探來探去,最後在左手上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她怒到:「你受傷了?」
「一點點傷,沒關係。」陸五渾不在意的說到。
靖安大長公主聽說陸五也受傷了,也是嚇了一跳,站了起來,連聲說:「胡大夫趕緊給他也看看。」
杜若見陸五那樣不當一回事,急的要從床上爬起來,急赤白臉的對陸五說:「你不給胡大夫看,我也就不吃藥了,痛死算了。」
陸五一聽,緊抿著唇,脫下左手衣裳,只見左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猙獰的傷痕。
杜若看了眼淚都出來了,這傷比自己傷的還痛。
靖安大長公主也是拍著他,「你這孩子,這樣長的傷,不給胡大夫看,給誰看?你不好好的,怎麼照顧阿若?」
「五爺,小的給你上藥,有點痛,你忍忍。」胡大夫拿出一瓶金瘡葯。
折騰了半天,杜若累了,靖安大長公主也累了,她站起來對杜若說:「你好好的休息,福兒今天就放在我的院子里,等你好了,你再帶回來。」
杜若連忙欠身道謝,靖安大長公主連忙讓她躺下,然後帶著林嬤嬤她們走了。
等到室內只剩兩個人的時候,杜若還是很生氣陸五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她轉了個身,背朝外的躺著,一是生氣,另外一個也是避免讓額頭上的傷噌到枕頭,生疼生疼的。
陸五見她生氣的轉過身去了,靜靜的坐在床邊,也不敢上床去,這是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來。杜若第一次生氣。
他輕輕的拍著杜若的背,「阿若,我皮糙肉厚的,沒事,倒是你,額頭傷的那樣重。那些人太可惡。」
杜若不理他。
他湊過去扳過杜若的身子,只見杜若淚流滿面,正無聲的哭著,他的心揪了一下,「阿若,我錯了,我一定好好的養傷,好不好,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杜若坐起身,撲到他的懷裡,「額頭痛死我算了,你那麼長的一道傷,你都無所謂,你還管我幹嘛?」
說完嚶嚶的哭了起來。
陸五輕輕的撫著她的背,「我錯了,真的錯了。對不起,好不好?」
杜若放開他,擦乾眼淚,「我和孩子都要靠你呢。你這樣不看重自己怎麼行?」
陸五在她沒受傷的額頭那塊親了親,然後讓她躺下休息。
杜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室內已經點蠟燭,兒壁粗的蠟燭照的室內通明。
陸五正靠坐在床頭,見她醒來,把她扶了起來,杜若沒有和往常一樣的靠過去,而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
「你晚上都沒吃什麼,要不要吃點?讓余大成給你做點容易消化的好嗎?」陸五溫柔的問她。
杜若搖搖頭,「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不吃怎麼行?晚上會餓的睡不著的。吃點好不好?」陸五低聲下氣的哄到。
杜若抿著唇,不想同樣手上的陸五擔心她。於是點點頭。
過了一會,余大成就做好了吃的呈上來。
香濃的碧粳米粥,一口一個的銀絲卷,涼拌黑白木耳,酸豆角肉末,翡翠鴨舌。杜若勉強吃了幾口粥,就放下了筷子,轉而盯著陸五把剩餘的都掃光了。
等到杜若再次躺下的時候,陸五親親她的臉頰,「你先休息,我去下明揚那裡。」
杜若知道肯定是與這次遇襲事件有關,點點頭,催促他快去快回。
第二天晌午劉氏就急急的過來看杜若了,一進來看到杜若額頭上拿醒目的傷痕,眼淚就掉了下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三災八難得,這哪個王八羔子偷襲你們啊。」
杜若今天醒來已經覺得精神好了點,雖然偶爾會有作嘔的感覺,不過總體比昨天好,她安慰劉氏:「娘,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哪裡能沒事,這樣一個大包,那些該殺千刀的。」劉氏本一個文雅之人,竟然被嚇得不雅之詞一個個蹦了出來。
杜若好不容易安撫好劉氏,劉氏又怕打擾杜若的休息,去了紅山房看了看福兒,就告辭回去了。
全府上下把杜若當成了瓷娃娃,福兒被靖安大長公主領去照看了,陸五去當值前讓她好好休息就可以。
還好,劉氏來了一趟給她解解悶,等劉氏走後,她又被碧蘿按在了床上休息。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汗津津的,於是讓碧蘿備水。
杜若正走到凈房門口的時候,就見陸五大跨步進來了。
「你怎麼起來了?」陸五走到她身邊問她。
「我想洗個澡。渾身都是汗,難受。」杜若解釋到。
陸五聽了,扶著她去了凈房,然後也不離開,就開始剝起她的衣裳。
杜若抓著衣領問他:「你幹嘛?」
陸五淡淡的掃了掃她的額頭,「你確定你自己能行?」
「我傷到的是額頭,又不是手腳,怎麼就不行了。」杜若反駁到。
「反倒是你喲,傷到手臂,留下來能幹嘛?」杜若又說了一句。
陸五聽了,眼眸黑了黑,沒說話。只是把她剝的光溜溜的放到浴桶里。
然後慢條斯理的脫起了自己的衣裳,杜若見狀,結結巴巴的問他:「你幹嘛?」
兩人這麼久以來,還沒共過浴呢,雖然孩子都生了,可是杜若還是會害羞。
「讓你看看我留下來能幹嘛啊。」
「色狼,登徒子。」杜若臉紅紅的說到,原本還有點萎靡的情緒被他這樣一弄,有點高昂了。
最後證明,陸五確實是留下來證明他能幹嘛的。
他把杜若從脖子到腳趾洗了個乾乾淨淨,他避開了自己受傷的手,杜若受傷的額頭。
只是看到杜若那青青紫紫的額頭,又是拚命的壓抑著暴怒的情緒。
杜若一見他緊繃著身子,就不斷的安慰他:「過幾天就好了,倒是你自己,小心別碰到水。」
等到幫杜若洗乾淨了,他囫圇的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就把杜若給抱了出來。
在杜若快要睡著的時候,只聽他抱著她,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你要出事,我怎麼辦?」
杜若含糊的回到:「我們都要好好的。」
靖安大長公主府的馬車被偷襲的事情,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大家知道襲擊的是陸五的馬車時,表情很微妙。
都在猜測會不會是被陸五傷害過的人來刺殺他?
當年在那場宴席上,被陸五傷害的人那是多少啊,而最後陸五還沒得到應有得懲罰,現在竟然還娶妻生子了。
不過也有人撇撇嘴,「誰讓人家有個大長公主的祖母呢?」
安福公主在聽到在她之後不久,陸五和杜若遇襲的事情,不禁恨恨的說:「怎麼那些刺客不殺死他們,真是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