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前輩
王宮很大,大到蔚衣在這裡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明明就是這條路的啊!為什麼這是一條死路!」對著面前的一堵巨牆,蔚衣恨不得一拳轟出一條道路來。
「那個侍女說是走這裡的,難道她在耍我?」想要去找七娘的蔚衣暴躁的在原地打轉轉,就像遇上了鬼打牆。
就在蔚衣第n次走到這座牆邊時,隱藏在暗中的人看著如無頭蒼蠅到處亂轉的蔚衣,就要忍不住衝上去咆哮了--尼瑪!被人下了結界走不出去都發現不了嗎?你這一身修為都是偷來的吧!那個人心神被這一刺激,頓時有些動搖,所以連帶著結界也出現了一瞬間的不穩定,也因此蔚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被別人用結界困住了!
「什麼人!出來!」淡淡的白色光暈環繞在蔚衣的右手上,只要對方想要攻擊自己,那麼一定會吃下自己這一招。
「你終於發現了啊!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伴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蔚衣的面前。
「是你!那個扔孩子的傢伙!」蔚衣表示這個將綿綿扔給自己的傢伙,化成灰她都可以認出來!
「什麼叫扔孩子的傢伙!你也太沒禮貌了吧!再怎麼說我也算的上是你的前
輩!」
「前輩?我何時有你這樣的前輩?況且你是我哪方面的前輩?我可不記得自己扔過孩子!」
黑袍人:你就不能放過扔孩子這個梗嗎?
「咳咳。」黑袍人尷尬地低咳兩聲:「你不是應該感謝我才是么?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那個孩子,你拿到了不少獎勵吧?」
「你什麼意思?」蔚衣立刻警惕的看向對方,這個人難道知道系統的存在?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黑袍人連連擺手,「這樣吧,我給你看一樣東
西。」說著,他露出了自己藏在黑暗中的臉。
「你……」只是一眼,蔚衣頓時驚呆在原地,原因就是對方臉上有著她十分熟悉的痕迹。
不會錯的,這和桑落臉上的咒紋一模一樣!就連那紅色的左眼都是一樣!
「我是傳聞中的破運者,具體來說是初代破運者,我名閏宸。」
「初代破運者?!不會就是那個幾十萬年前被圍殺的那個倒霉蛋吧?」說完后蔚衣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如果這是真的,她不就是在戳人痛處嗎?
「沒錯,就是我。」閏宸苦笑一聲,「如今你已經無法聯繫到那個傢伙了吧。」
那個傢伙?系統?蔚衣在心底呼喚了兩句,果真發現系統沒有半點回應。
「放心,我只是暫時屏蔽了你沒們之間的聯繫罷了。」閏宸頓了頓又道:「說實話,我也沒想過那麼快就會和我的繼任者見面。」
「我是你的繼任者?」蔚衣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樣吧,我和你說一個故事,聽完后你就會明白。」閏宸好似在回憶過於久遠的記憶,所以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一個十分普通的村莊中,一對平凡的夫妻生下了一個擁有詭異樣貌的嬰兒,他的左眼是血紅色的,並且有同樣顏色的紋路幾乎佔滿了他的左臉。
可是那一對夫妻並沒有因為兒子的樣子而對他有所顧慮,那一個村子的人也都十分質樸,不但沒有歧視他,反而對他更加照顧。
可是好景不長,在那個男孩兩歲的時候,他的母親病逝,三歲的時候父親在山中打獵時被猛虎襲擊而亡,五歲的時候,村子所在的地方發生地震,並且伴隨山洪的爆發村子毀於一旦,除了他之外,無一人生還。
那時的男孩還沒有意識到周圍人的不幸,都是自己造成的。
再後來男孩被修仙界的一個宗門收養,因為有著不凡的天賦,所以男孩進步很快。
但是就當這日子日趨平靜之時,他的宗門卻突然遭到了其他幾個宗門的圍攻,幾乎斷了道統。
也正是那一次男孩和他宗門之人得知了他破運者或者說是被命運詛咒之人的身份,眾人恐懼他的詛咒,於是將他趕出宗門。
更有甚者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到處尋找他,其實不過是為了他身上的寶物而
已。
那件所謂的寶物,是男孩在一次秘境之行中得到的,傳說是一件仙器,可是男孩一直沒有找到使用它的方法。
直到有一次男孩差一點死在敵人的手中時,那件戒指狀的仙器終於有了動靜,並從強敵手中救下了男孩。
戒指中有一隻自稱器靈的東西,因為它救下了男孩的緣故,所以男孩一直對它信任有加,而那個器靈也提供了男孩許多數不盡的功法和寶物。
但是器靈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男孩要替它收集通天柱的殘片。
為了報答器靈,男孩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收集通天柱殘片的道路,可惜……不是自己得到的東西永遠不是自己的,器靈給男孩提供的大量寶物無異於揠苗助長,以至於男孩根基不穩而沒能扛過天命的暗算。
最後男孩身隕道消,器靈也就放棄了他,想去尋找下一個可利用對象。」
這個故事信息量好大!蔚衣可以從這個故事中判斷出那個男孩就是眼前的這個閏宸,前代破運者。
而那個器靈,就應該是自己的系統!而自己的系統為什麼會變成器靈?或者說器靈為什麼會變成系統?這兩個可都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東西!
除非,這個所謂系統根本就不是系統,也不是器靈。
想到這裡,蔚衣突然回想起自己當初和纖雲姐介紹系統時,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裡面似乎包含了許多東西,或許那時她就已經知道系統更本不是系統!
「看來你是想通了,關於那個器靈,我還有一個故事你要聽嗎?」
「願聞其詳。」
「在天地初開之時,便誕生了天道來管理世間秩序,而對於人間,天道則通通過通天柱來管理其秩序。
哪知在後來,作為天道分支之一的天命居然養出了一絲屬於它自己的意志!作為法則卻擁有了自己的意志那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原本有天道的管制還好,結果有一天它突然與天道鬧崩,甚至挑唆仙界的仙人們毀去了通天柱。
順著它的仙人們在爭鬥中殞落,違逆它的仙人們則殞落於它的天罰,這也就是當初仙人們全部殞落的真相。
天道想要阻止它,卻因為通天柱被毀而無法直接降臨人間,所以它分出一道意志在人間尋找可以幫它收集通天柱殘片的人。
因為普通的人很容易就會受到天命的影響,所以選擇了作為破運者的我,可是我失敗了,於是它找來了身為無命者的你。」
「你的意思是…系統不,就是你的那個器靈就是天道!」
「是天道□□。」閏宸糾正道。
敢問這有什麼區別嗎?蔚衣抽了抽嘴角,從未想過系統的來歷居然那麼牛逼!
「我想說…」蔚衣露出了十分不甘心的目光,「憑什麼系統它對待你的時候
就和伺候祖宗一樣!什麼好東西都直接給你!而我這樣累死累活卻撈不到多少好處!這不公平!」
你的關注重點好像不大對吧?閏宸額上滑落幾道黑線,「大概是因為從我這裡吸取到的教訓,所以怕你也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吧。」
然而蔚衣就是無法高興起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然而一旦有了對比,那可就各種羨慕嫉妒恨!
「那麼你來和我說這些話是想做什麼?是想讓我幫你報復天道?還是天天命?」蔚衣看著閏宸,不知對方和自己說這些的意義何在?
「不是,我並不想報復誰。」閏宸看得很開,「自從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我也不想把別人牽扯到我的事情中來。」
「如果真的讓我說一個理由的話,那大概就是因為我太無聊了吧…」
「太…太無聊!」蔚衣的音量驟然拔高,扔了一顆堪比□□的消息,炸得她內焦外糊,就是因為他閑的蛋疼?
「真的好無聊啊,現在我除了睡覺以外,已經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閏宸無奈的攤手,「所以今天遇上了後輩你
真的很開心啊,於是忍不住就和你多嘮了一下。」
「……」
「多了解一下你的合作夥伴不是很好嗎,至少不會在它把你賣了的時候還要替它數錢。」
「……」
「你不應該感覺很慶幸嗎?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你到最後都不知道它的身份。」
「……」
「咦?我就我一個人在說話,你都不說些什麼嗎?」閏宸十分期待的看著蔚
衣,大概是希望對方的誇獎一下自己。
蔚衣:我早已無話可說…
「話說你也挺倒霉的呢,這些年一定被對方爭扔來扔去吧?想當初我也是這樣子,就沒能在同一個地方再長一段時間。」
「幸好我在這之前故意泄露了通天柱殘片的氣息,讓那個傢伙察覺到了,不然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它帶你來黃泉。」
「你說什麼?」蔚衣突然打斷了閏宸說的話。「你的意思就是系統,也就是天道帶我來黃泉的原因是因為察覺到你透露出來的通天柱殘片的氣息!」
「是…啊。」他為什麼覺得眼前這個後輩全身都在冒黑氣?
「那麼這位前輩,以你對天道的了解,你覺得它是否有能力直接帶我從黃泉回到修仙界?」
「當然可以,那可是它的看家本事,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它就不配身為天道的□□了…後輩,你怎麼了,一定要冷靜啊!」閏宸突然感覺到自己所站的地方開始慢慢下陷…大地正在龜裂中…放眼望去,以蔚衣為中心的方圓米的地方,大地在嗡鳴…
「呵呵,居然被它耍了!我真是差一點就真的變成被它賣了,還替它數錢了!」蔚衣想著想著,怒火就又往上騰升了幾分,龜裂的大地又被一層薄薄的薄冰包裹。
「別生氣,別生氣,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想當年我也被他耍得團團轉。」閏宸急忙安慰著快要暴走的蔚衣「這種事情,你被耍著耍著就習慣了,無視它就好。」
「呵呵,說的輕鬆,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我現在急著見一個人,它卻這樣浪費我的時間!」
看著蔚衣極差的臉色,閏宸也猜出了到了對方恐怕是真的有緊急萬分的事情,可是這又怎麼樣呢?他們難道還能和天道抗衡嗎?
閏宸露出了一絲苦笑,當初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為了天道的任務,他不知道犧牲了多少…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和蔚衣的情況又有所不同,蔚衣的境況要比當時的自己要好的多。
首先不說天道今天沒有時間培養下一個繼承人了,就單單是當初蘇纖雲暗算了系統,讓系統不得不忌憚蔚衣幾分來,現在的蔚衣比當初的自己在天道面前地位要高很多。
「我馬上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閏宸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根類似於碧玉做成的小巧棍子。
「當時我任務失敗的時候,只收集到的兩根通天柱的殘片,其中一個流入了修仙界,另外一個一直在我的身邊,這就是其一。」閏宸將它放入了蔚衣的手中,「至於那個孩子是我在流浪的時候撿到的,想到當初拼死拼活都找不到的的通天柱殘片居然在我任務失敗后,居然隨手就撿到了,真是夠諷刺的。」
「謝謝。」因為在對方的幫助下自己才能如此快的完成任務,「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做到。」
「不用了。」閏宸要了搖頭,「我現在經不需要任何東西了。」
「天道這個傢伙已經算到今天我會來找你,如今它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你也可以回到修仙界去見你那個重要的人。」
「不過你千萬要小心,雖然我一直在流浪中,但是也聽說了修仙界出了一個
天命之子。」
「天命開始了它最後的行動,為此它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一切可能威脅到它的人。」
「當初我失敗了,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作為前輩,我希望你可以成功,因為一旦失敗,運氣好一些就像我這樣如遊魂一樣飄蕩在這世間,看著昔日的朋友親人一個個死去或者飛升成仙,死都死不了。差一些就直接魂飛魄散,不留半分痕迹。」閏宸說得誠懇。
「我明白了,多謝提醒,我一定可以成功的!」因為她還有很多很多重要的
人,她不捨得死!
「那麼,就注你成功了。」黑色的身影漸漸淡去,蔚衣好似看到了周圍的空氣出現了幾道的裂痕,結界破開了。
【叮!主線任務收集通天柱殘片完成6/7,獎勵積分1000點】
「系統,這次你怎麼那麼摳呢?只有單單1000點積分嗎?」
【是的。】
半晌,蔚衣和系統之間都寂靜無比,好似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蔚衣先開了口,「系統,不對,是天道的□□,裝了那麼長時間
的系統玩開心嗎?」
【……】
「你說你裝系統也不敬業,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有些奇怪,原來是一個山寨的冒牌貨,難怪事故頻發!」
【……其實在找到你之前,我是第一次到你的世界,聽說系統這個東西很流行,所以我才偽裝成系統,只不過因為時間過短於是對它的了解不多,總歸有些不完善之處。】
「真不敬業!」蔚衣壓下心底的怒火,她也沒想過自己知道真相后還能保持如此平靜「說吧,這次你要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你要什麼?】
「…不知道,先欠著吧。」蔚衣的語氣像一個二大爺。
若是換成平時,無論是蔚衣還是系統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或是輕易允諾對方一個條件。
只是在現在的條件下,任何一方都被對方牽制住,都有致命的把柄落在對方手中,所以任意一方都不敢直接鬧翻臉。
看似平靜的氣氛,其實內里究竟有多暗淘洶湧,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
「轟隆!」詭異的平靜被突如其來的巨響聲打破,蔚衣抬頭看去,只見剛剛才離開的整個王宮中最高的建築--議事殿,轟然崩塌。
原來,黃泉是看不到星辰的,可是現在蔚衣卻在大白天看到了「流星雨」!
「這個靈力…絕對是七元!這個「諸星殞落」,也是七元的絕招之一!」蔚衣沒有自戀的認為七元是來找自己的,那麼她來的目的,結合她現在那麼大火氣來看,一定是為了自家的小月儀!
倒霉的鬼王,剛剛才被桑落毀了王宮,現在又被七元炸了議事殿,只能說兩個字…活該!居然敢不要命的動了七元家的寶貝,等著被腌吧!
……
「鬼王,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將我家小月儀交出來!否則…聽說桑落曾毀了你的王宮是吧,你信不信我毀了你的王城!」
「這位前輩,不是我不交人啊,而是我的王后真的不見了啊!我已經派人尋找,可是一直沒有音訊……」
「你的…王后?」七元語氣頓時變得危險無比,她預定的小媳婦,居然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玩意兒稱自家寶貝為王后!
「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喊我家小月儀王后!你不要命了嗎?」微微踏前一步,幾百米的距離瞬間被拉小至幾厘米。
濃郁的威壓讓鬼王有些喘不過氣,面對盛怒之下的七元,鬼王只有顫抖的份。
「她、她是我未來的妻、妻子,自然是我的…王后。」剛開始鬼王還中氣十足,可是在七元可怖的目光下,中氣越來越少,最後「王后」兩個字更如蚊嚶一般。
「呵呵呵…看來你真的是很不怕死啊!」七元突然笑的妖媚極了,只不過她笑的越燦爛,目光中殺氣越盛,鬼王的雙腿顫抖地更厲害。
露天之下(因為屋頂已經被七元打沒了。)議事殿外被餘威壓制的幾個瑟瑟發抖的侍衛只聽到殿中自家鬼王的慘嚎聲,想去幫忙卻根本動不了。
「前輩…前輩饒命啊!」鬼王被打的連連求饒。
「饒命?可以啊,交出月儀就饒你一命。」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王…莫小姐在哪
兒啊!我也在派人尋她啊!」鬼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
「不知道?呵呵…」
於是就這樣,話題又繞了回來。
當蔚衣匆匆趕到議事殿的時候,就聽到鬼王難以言述的嚎聲…裡面,一定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