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逃離
「什麼人!」
為首的軍官大喝一聲,頓時,周圍持戈的秦兵,也將矛頭指向了馬車上的蓋聶。
蓋聶手中的佩劍,閃過數道光芒,木質的囚車,頓時被拆解成了無數木塊,碎裂在了一地。
囚車之中,荊軻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嘴唇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荊軻那低沉的聲音響起,微微帶著一絲顫抖。
「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不來救你?」蓋聶看著四周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的秦兵,輕聲說道。
「哈哈哈!想不到,十年過去了,你還真沒有多大的變化!」荊軻看著蓋聶那酷酷的模樣,不經哈哈大笑起來。
「十年不見,你也依舊是那副老樣子。」蓋聶也不禁微微莞爾,輕聲說道。
一時間,兩人竟然不像是身處秦軍重重包圍之中的欽犯那般,反倒是像在某個街角偶遇的故人。
「放肆!」
荊軻和蓋聶兩人相互交談的樣子,自然也被一旁的秦軍將領看在了眼裡。兩人目中無人的樣子,自然徹底激怒了軍官。
「戈手上前,弩手在後。上!」
軍官拔出自己的佩劍,怒吼一聲。隨即,訓練有素的秦卒,頓時向著二人沖了過來。
「能動嗎?」
蓋聶微微撇過一旁依舊癱坐在馬車之上的荊軻,隨即再次看向衝過來的秦兵,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
「沒辦法,我中了陰陽家的密咒,別說內力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荊軻有些勉強地抬抬手,露出了一絲苦笑。
「陰陽家?」蓋聶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然而,不等蓋聶細思,十多桿泛著寒光的長戈便已至面前。
「嗡!」
蓋聶手中的佩劍微微顫抖,泛過一絲白色的光芒。那些秦卒手中青銅製的長戈,便如同木頭一般,紛紛被折成了兩半。
為首的十幾名秦卒微微一愣,隨即,那白色的劍光再次閃過。一抹抹嫣紅的鮮血飛濺,這些秦卒便在驚愕之中,丟失了性命。
「嗖!」
蓋聶抓起荊軻,一個縱身,騰空而起。從這剛剛出現的缺口之中,快速掠過,向著遠處飛去。
「哼!」
為首的軍官不屑地輕哼一聲,眼睛微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遊俠就是遊俠,就算武功高又怎麼樣,怎能敵得過紀律嚴明的軍隊?」軍官的心中得意地想到。
「放箭!」
軍官輕喝一聲,頓時,先前退後的弩兵手中,一排排箭矢,唿嘯而出,向著空中的蓋聶和荊軻射了過去。
秦弩的威力太大,哪怕只是輕弩,也同樣有著不小的殺傷力。不過,好在此處已經算是刑場的範圍,真正的圍觀百姓卻是不多。
而先前,令弩兵退後的目的,也就是再此。否則,直接用弩射擊囚車之上的二人,必定會誤傷到自己人。
不得不說,這名軍官所設想的計劃很實用。而先前的一切,似乎也都按照著他的計劃在走。
然而,他卻是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完美的計劃,也會面臨失敗。
「嗡!」
清脆的劍鳴之聲再次響起,一道白色的巨大光芒,頓時從蓋聶手中的佩劍上唿嘯而出。
「當!當!當!」
數十支箭矢,觸之則碎,紛紛散落在了地上。
那軍官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一向令秦人所驕傲自豪的秦弩,居然在此人的面前失去了原本的威力。這令軍官有些難以接受。
本以為,自己可以再擒拿住一個刺客的同夥。可想不到,卻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使得兩人脫身而逃。
走失要犯,這罪行,可是死罪!
「兄長,看樣子,荊軻得救了。」遠處,坐在馬車上的熊桓,有些高興地將這道消息告訴了一旁的熊啟。
「逃脫了嗎?」熊啟微微眯了眯眼,再次低聲說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荊軻刺殺了司馬鈞,這點,恐怕是不論是秦系,還是楚系,甚至是餚東系,此刻都已經是心知肚明了吧。」
「而想要至司馬鈞於死地的人,最不外乎就是王上和你我二人。然而,昨夜宮中發生了這麼一場刺殺,想必所有人的矛頭都已經指向了我們。」
「王上此時處斬荊軻,不外乎是要死無對證罷了。所以,你以為,看護荊軻的,就真的只有那麼一隊不過百人的普通秦軍嗎?」
熊啟冷冷地看向秦王宮地方向,隨即露出了一絲輕笑。
熊桓心中微微一驚,隨後帶著詫異地問道:「兄長,我們與秦系之間的人,本就不和。如此將禍水東引至我們的身上,又有何用呢?」
「何用?」熊啟的嘴角依舊掛著一絲笑意,如沐春風般地說道:「在所有人都認為刺客乃是我所派之後,你認為王上將刺客正大光明地處死,老秦系的人會怎麼想呢?」
「秦系的人,必定會認為王上忌憚我們的實力膨脹得太過厲害,想要打壓我們!」熊桓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錯,想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兩兄弟的麻煩,就多了!」熊啟輕舒一口氣,微微瞄了眼遠處一些華麗的馬車,說道:「而且,恐怕,如此一來。秦系之中,那些最為底層的世家,用不了多久,也必定會盡入王瓮!」
熊桓微微一愣,沉思片刻,不經也緩緩點了點頭。
如今的秦系雖然有百里駿勉強坐鎮,然而,百里駿終歸還是年輕了一點。在排資論輩的秦系裡,只能算個晚輩。
雖然此刻秦系之中人,勉強以他為尊,但是心中終歸還是有些芥蒂的。只要芥蒂尚存一日,老秦系就不可能真正地化作一個整體。
而底層的那些老秦世家的人,本就是以那些更加古老的世家為尊。如今秦繫上層人心向背,下層自然也是惶惶不安。
嬴政的目的,就是向底層的老秦世家,釋放一絲善意。讓其意識到,殺了司馬鈞的人,他嬴政殺了。司馬鈞倒下了,但他嬴政卻還依舊實力滿滿。秦系動蕩不安,而他秦王的實力卻是與日俱增!
「想必,此事過後,王上還會採取不少行動來增加對秦系底層的控制吧。」熊桓輕嘆一聲說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熊桓又是嘆息了一聲。
「漁翁得利,是因為不論是鷸還是蚌,只要鬆口,另一方便會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而我們,也同樣如此。司馬鈞不死,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機會!」熊啟那冷靜至極的聲音響起。
車內,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走吧,這場戲,對我們而言,已經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