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從未有過（上）

「小默，你那是誇啊？」黃小月好笑地說。

「乾娘，打死人償命，哄死人不償命。誰說我那不是誇他們。」

「小默，你是生意人，和氣生財。」

「乾娘，我知道。」李默將交惡的前後說了一遍。李默做錯了嗎？索尼偷中電坊的技術，李默不過將他們送到派出所，魔都將人釋放出來，李默都沒有追究了，所做的，只是暫停了與哥倫比亞的合作。難不成索尼偷中電坊技術，被李默發現后，還乖乖地跪著將技術送給他們。

「雖然中國很窮，但早不是東亞病夫的時代了。乾娘，我知道作為一個商人，這樣做很不理智。不過日本哪邊，市場打不開，那還用得著顧忌嗎？」

很簡單的道理，我能賺到你的錢，對你低三下四一點也沒有多大關係，衣食父母嗎。

但賺不了你的錢，幹嗎對你低三下四？

實際上面外交上很不爭氣，動輒外交無小事。

否則配合一下，不用爭執了，日本人就自己低下了腦袋。

賺不了他們的錢，日本用心不軌，想致李默於死地，那還用得著客氣嗎？

「小默，人窮志短，國窮志也短啊。」

「國富志還短！」李默不客氣地說。

「不過乾娘，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公司裡面一些股東頗有來頭，中國有些人對洋人跪著，日本人也有不少人對美國跪著……」

這是朋友基金還沒有正式運營的，一旦正式運營，至少日本人動都不敢動了。

「你讓小絹他們開了公司？」

李默給了各個同學一百萬美元，其實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農家九他們很乾脆，李默投資了許多IT股票，也投資了一些未來業績好的藍籌股，報紙上都能找到相關的消息。在李默帶動下，許多美國人也購買了相關股票，現在股價有些高，可是風聲已經過去，股價雖高但進入了平穩期，於是農家九他們購買了一些股票。

還有的同學投資了其他行業。

李默說得很清楚，以磨礪為主，那怕虧了，只要他們能力磨出來了，就是值得的。

購買股票，磨勘作用還不大。

小胖子幾人一直沒有拿定主意，不要以為美國好混，兩國關係略略開始回溫，但是排華勢力依然很強勁。

有一個例子，華人科學家田長霖於90年擔任伯克利加州大學校長，這也是李默重要的合作學校。後來這所高校成為世界性的名校，田長霖功勞可謂不小。

但自他上任后，接到了無數恐嚇電話與信件。

李默與他同學所不知道的，到了明年更恐怖，一個激進的白人女子，用噴槍融化了玻璃，手持一把長刀和一把萬幸鐮刀鑽進了田長霖屋子裡。所幸田長霖嫌主卧龐大，缺少安全感，搬到了次卧，又安置了警報裝置，躲過了一劫。這個女人觸發了警報，校警匆匆趕來，將困在主卧的女刺客射殺。

這是加州的，其他各州排華情況更嚴重。

且看李默，他對美國算是很好的吧。至少表面上做得讓人無可挑剔，說美國是他的情人、妻子，捐了那麼多錢。

也能說，許多美國人是看著李默成長起來的。

李默還帶了那麼多美國人一道發財。

但就是在美國，還有人對李默繼續攻擊，當然，在李默努力下，真正歧視李默的美國人，也只有極少數激進分子了。

面對著這種情況，小胖子他們小心翼翼地商議著各種方案，直到六月底，小胖子、謝雨荷、李少春、王常林、樂宜絹、王小曼、張秉玉、劉陽、龐春來九人才商議出投資的去向。

那就是成立一家電腦公司，他們讓樂宜絹出面，找到郝立克，求郝立克向華碩借來兩名頂級技術人才過去幫忙，然後再招聘一些技術人才，「製造」PC機。

實際上就是像聯想一樣，組裝個人電腦。

但也不能小看了這個技術，特別是調教能力若是跟不上去，無論堆上再多的零部件，電腦功能也休想好得起來。

當然，調教能力，以及其他技術跟上去，組裝機同樣能打出品牌，比如戴爾，其實與聯想差不多，都是組裝機，屬於自己的技術少之又少，但誰說戴爾電腦不好？

此外，藉助李默在加州周邊地區的影響，再學習李默的做法，開直銷店進行銷售。區別就是李默是買房子，他們與戴爾一樣，不買房子，只租房子。

還有王小曼他們三人的家庭背景，在國內也能尋找到一些訂單。

至於啟動資金，這是九百萬美元，已經不少了，最少比戴爾當初啟動資金多了一倍多。

這家公司剛成立不久，樂宜靜到了美國后，就像小奸臣一樣，立即向李默打了小報告。

「乾娘，那是我有意讓他們做的，你知道的，我攤子大，需要一些親近的人幫助我。可是他們都很幼嫩，不這樣，他們不能很快成長起來。」

「小默，你錢夠用了，不用那麼大攤子。」

「乾娘，我知道啊，但沾到工業，它的技術都是相連的，外國又對中國進行了封鎖，為了不授人把柄與掣肘，相連的技術必須得跟上，因此這些攤子越來越大了。」李默無奈地說。

八月就漸漸結束了。

先是新東方送走了兩千多人出國。

不僅有廚師，還有理髮師。

在歐美沾到一個手工工藝，那都很貴，理髮也貴。有的美國人為了省錢，就在自家自己對著鏡子剪頭髮……

消息傳出，來新東方報名的人更多了。

正好，它打斷了一個人的想法。程群向李默暗中打小報告，說是于敏宏有想自己單幹的意思。

它的模式不複雜，資金上也沒有太大問題。

李默投入資金龐大，原因是李默一直是在購房或購地。資金少的，不需要購房購地，租房子就將資金得以解決。

替別人打工，為什麼不能自己做司令？

但是李默這麼做，讓于敏宏又遲疑起來，首先他是沒有能力扶持學員去外國賺錢的，更沒有能力與各個衙內裹在一起。不能裹在一起，辦手續就沒有那麼簡單。

即便有衙內與他合作，最後的結果，成果也會被衙內拿走了，他連湯都喝不到。無他，他沒有那個能力能守住果實。

這樣一想，他便息掉了這個念頭。

但李默也在觀察著他，準備到了明年，政策更開放時，與他好好談一個心。

想單幹，李默不反對，但別將新東方的資源，如學員，一些優秀的老師帶走了。

李默又將稿子交給了矮腳雞，然後坐在家裡發獃。

不是沒事情做，而是在想，要不要寫《澳洲亂世情》。

想了好一會兒，他決定還是嘗試嘗試，但不叫澳洲亂世情了，而是叫《佳人》。

杜甫有一首詩也叫《佳人》：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都是受亂世所害，但兩者顯然不同，這本書的女主角遇到了一場如同流星般的愛情，那首詩的女主角是一個棄婦。

就一個名字，不必過多解讀。

李默打下了標題，又坐在椅子上沉思。

想了好一會兒，對原來的思路重新做了修改。

還是從英國寫，不過開始時分成兩條線寫，一條線寫女主角在英國，這部分會多寫一點，一條線寫男主角在澳洲，這部分會少寫一點，大約寫上五六章，再寫他們的見面，這樣故事會更加豐滿，反正是，有足夠的空間讓他揮霍。

見面后，也不能像電影哪樣，即便是原來的電影，經過李默修改後，故事情節也變得簡單了。

李默開始構思大綱，主要人物的外貌性格。

這絕對是一次嘗試了，不但電影讓他改得一塌糊塗，更沒有原做參考。

幾戶人家又將孩子送過來。

小山看著家裡，說：「少了好幾個人。」

樂宜絹去了美國，樂宜靜與查理茲也去了美國，整少掉了三個人。樂家只有男兒，但今年下半年樂家替她們改了名字，男兒不叫男兒，而是改成了樂宜蘭。招兒不叫招兒，而是改成了樂宜苕。

招兒不可能來了，樂家還有一個老太太，樂氏夫妻兩也怕老人家在急得慌，最小的女兒一直不放走，主要就是陪老人的。

九月也是一樣，陪李默老爸老媽的，不過九月到明年才上學呢。這是曹鎮的傳統，一般孩子到虛七八歲時，才上一年級，不到這個歲數，要麼在家裡呆著，要麼上幼兒園。

可是小山這話兒聽著不對，李默老媽不喜地說：「小山，怎麼說呢。」

小山吐了吐舌頭，不敢作聲。

同樣是曹鎮的傳統，與錢多錢少無關，舅母說幾句，不聽也得聽。

李默老媽說舅舅家了，舅舅家的三表姐國慶節結婚。

「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替她準備一份豐厚的禮物。」

「能不能讓你幾個老表多放幾天假？」

「媽，你與乾娘談談心吧，作為一家優秀的企業，能不能壞掉自己制訂的規矩？」李默立即不客氣地說：「還有，我對他們還不夠好嗎？」

不僅是這份禮物，公司在向員工賣房子，李默立馬自己掏腰包，替幾個老表一人買了一套精裝的大套房子，並且是一次性付款的。當然，李默舅舅沒有要了，這些也無所謂，李默也不缺這點錢，可公司里的規矩絕對不能壞掉。

但李默也能理解，家裡條件好了，少許貼補一下娘家，是中國多數女人正常的心態，老媽的做法並不過份的，況且外婆還在呢。

李默老媽又問：「小默，聽說你們公司讓員工買房子，二十年後，若是不願意要的，會以十倍價格重新收回去？」

她聽到於得貴老婆這樣說了，一直很擔心。

「媽，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二十幾后，說不定鳩城房子一平米都得一萬多塊錢。」

對於這一點，李默始終弄不懂。鳩城勉強算是一個三線城市吧，又不是發達省份的三級城市，原先房價還算可以，六七千一平米，結果國家一個去庫存，去成了一萬多一平米。

就算老百姓是芻狗，是被哄的，被愚弄的，被騙的，當真帶著這顆炸彈前進，對中國是一件好事？

泡泡越吹越大，早晚會破掉，別說中國土地緊張，那樣日本房價豈不是要上天了。

就不知道破掉后，中國如何解決了，會不會有歐美國家提出救中國等於救世界？

「不會吧。」黃小月不相信地問。鳩城房價都能漲成一萬多一平米，那麼石頭城還不得五萬六萬。

「乾娘，還真有這可能。」李默笑笑說，現在石頭城房子同樣不值錢，不過以後市區房價便宜一點的得三四萬，好一點的七八萬也正常，89年日本的房價還不能算成上天，但中國的房價，以中國老百姓的收入，都要上天了。

「那誰還住得起房子。」

「買得起的人買得不起，買不起的人越來越買不起。」

但李默也沒有多說，只是講了一下，二十年後，物價上漲，房價肯定不止漲十倍。

劉嬸在做飯，老陳又來了。

「校長，稀客，稀客。」李默立即將他迎進來，親自替他泡茶，然後問：「校長，來有何貴幹？」

畢竟李默已經畢業了。

「李默，我想請你回校繼續讀研。」

「讀研，校長，我哪有時間讀研讀碩讀博？」

「也不是讓你繼續讀書，而是讓你適當的時候回學校學習一下，再交一篇論文，便能取得研究生的資格。」

「校長，我在意這個研究生的稱號嗎？」

「李默，不是你在意，而是你有這個能力，為什麼放棄它？」

「我有能力買飛機，但非得要買飛機嗎？」

「小默，你怎麼與陳校長說話的。」李默老媽喝道。這可是大學的校長，必須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