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畫風有些不太對
「你再用手指我下試試。」
白啟目光驟然兇惡起來,凝視著熊大富,像是要一口把他吃了。
「你!」
熊大富氣的渾身哆嗦,卻是沒敢再用手指著白啟。
這人是誰?好大膽子,竟敢在蒼雲山下當路霸?不怕被玄都宗的人抓回去處罰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白啟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熊大富,說道:「你是真傻還是蠢貨?難道我不知道這是蒼雲山地界?難道你就沒想過,這裡出現路障的原因?難道你就不猜一下我的身份?」
「啊?」熊大富一愣。
「白痴。」白啟故作不屑,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衣袂,一臉正色。
「名可名,非常名。」
「道可道,非常道。」
「你給我聽好了!我乃玄都宗太上長老座下持劍童子任逍遙是也!」
啊?
話音一落,熊大富被嚇得一個哆嗦。
太上長老是什麼?
憑這稱呼就能不難看出,這肯定是比玄都宗長老輩分還要高的人啊!最起碼也是同輩份啊!
而眼前這位自稱是太上長老座下的持劍童子,若是此話不假,那這個叫任逍遙的人,身份高的能嚇死人啊。
看著熊大富陰晴不定的神色,白啟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第一步計劃看樣子是成功了。
「你給我聽好了!我此次前來,是奉太上長老之令,宗里有令,此次前來參加入門選試的人數眾多,我奉命前來此處設下路障,把關,提前將一些沒資格參與考試的人給勸退,懂了嗎?」
白啟注意著熊大富的神色變化,見時機成熟,做好準備,繼續說道:「聽好了,我說的是勸退,你待會要是不知趣的想要硬闖……哼哼,尊上前段時間教了我一招如來神掌,正愁沒人給我練手!」
白啟說完,抬起右掌,看似不經意的沖著右邊的樹林隨手一拍,暗地裡卻偷偷的分開左腳,扯動了腳踝上綁著的一根麻繩。
咔吱
樹林中一顆細小的樹榦應聲而斷,斷裂之處,切面整齊平滑。
撲通!
熊大富一看,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這化氣如刀的手段,他還是頭一次見,聽說都是很厲害的人物才能施展出的招數!
而且這個任逍遙出招前後,竟然沒有帶動一絲風聲,只見他這手掌一揮,那棵樹就十分平靜被切斷了,這樣的手段,簡直是神乎其神,不敢想象啊。
一時間,熊大富馬上就相信了白啟剛才所說的那番話。
怎麼辦?
我可是趕了足足三個月的路才到這的,怎麼能連玄都宗的山門都沒見著,就失去資格了呢?
熊大富這麼想著,臉頰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顫動起來,眼看就要掉眼淚了。
「咳咳。」白啟不著蹲下身,解開右腳的繩子后,小聲說道:「你真想參加選試?」
「那當然,我跋山涉水,累死了八匹駿馬趕到這,就是為了能來參加此次入門選試,拜入玄都宗修鍊!拜託你了!逍遙大人!你就放我過去吧!」熊大富跪在地上,沖白啟哀求起來。
「放你過去也不是不行,雖然你年紀過大,但是我跟上頭打聲招呼,讓他們准你參加考試,也並非不行,只是……」白啟說著,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來。
「只是什麼?」熊大富聽到自己還希望,不由得兩眼放光。
「你想要托我求人辦事,倒也無妨,只是我這兩手空空的,上頭也不見得會准許啊,唉……」白啟嘆了口氣,一副難堪的模樣,勸道:「算了,你還是放棄吧。」
「不不不!逍遙大人,需要什麼東西你儘管跟我說便是!求你了!」熊大富一聽希望又要破滅,頓時一臉苦相。
「咳咳,也罷,若是你能弄來……兩百兩銀子的話,我倒是能想想辦法……」白啟說完,內心不免有些忐忑。
自己會不會太獅子大開口了?
這小子不會被自己嚇跑吧?
哎呀,早知道就先說個五十兩,再慢慢往上提價的。
哪棵樹我可是鋸了足足半個時辰啊……
「兩,兩百兩?」果然,熊大富面露難色,但是不等白啟開口,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面額的銀票,遞給白啟說道:「逍遙大人,我身上現在只有一張銀票,因為想著參加選試也不用花錢,就沒帶多……你先拿著,在這稍等一會,我這就回客棧取錢。」
誒?
直到從熊大富手中接過銀票,白啟這才反應過來。
我成功了?!
「嗯,你去吧。」
白啟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一邊將手中銀票塞進袖口內側的袋口裡,看著熊大富離去的背影,暗想道: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錢的啊。
……不過這兩百兩隻是個開始,事情可要順利的發展下去才行啊。
哪怕熊大富剛才直接掏出兩百兩銀票,自己也會其他相辦法支熊大富回鎮一趟,因為這是自己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半個時辰過後,熊大富果然回來了,背後還跟著一群少年。
若不是瞧見熊大富一臉正常,以及後面跟著的那些少年一臉的懷疑之色,白啟差點甩腿就跑。
熊大富回了一趟鎮子,可不僅只是取了錢財,還順口將白啟在此設下路障的消息傳出,於是就招來一群人跟隨而至。
「逍遙大人,我回來了,這是剩下的一百兩銀票。」熊大富走上前來,再度將一張百兩面額銀票遞來,同時又掏出一個盒子,說道:「我這還有一塊祖傳的暖玉,佩戴在身,能避暑驅寒,不畏蟲蟻,時間長了,還能改善身體!也一併送給逍遙大人了。」
「咳咳咳……」白啟接過銀票和暖玉,放進袖口內側的袋子中,說道:「嗯,這就行了,你等我一會,我這就通知上頭一聲,然後你就可以過去了。」
說完,故意抬高左手,接著手腕一翻,迅速從袖口內側的一個小袋子里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造成憑空取物的錯覺。
「你退後一點。」
熊大富一聽,往後退一步,目不轉睛的盯著白啟手中的符紙,不曉得白啟拿出一張黃紙是要做什麼。
見熊大富拉開了一段距離后,白啟心想應該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就將手中符紙撐開,用兩指夾住,在空中上下揮舞起來,另一隻則立掌於胸前,嘴裡念念有詞,一副道士的做派。
呼!
片刻過後,白啟手裡的符紙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燃起了一絲火苗,火勢瞬間加大,符紙眨眼就燒完了一半。
「好了,我已經通報給上頭了,你現在可以過去了。」
白啟向一旁挪了三步,讓出路障入口,並在符紙燒完之前,就撒手將符紙拋向空中。
幸好小爺反應快,不然就要燒到手指頭了。
符紙上弄了點黃磷而已,很容易自燃,還好我學過一點化學,這一手應該能把這群小屁孩給震住吧?
白啟這般想到,結果發現熊大富還站在自己面前不走,不由得奇怪起來,問了一句:「嗯?你為什麼還不走?」
「咳咳,那個,任逍遙大人。」熊大富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啟一眼,然後又回頭看了一下,接著似乎獲得了極大的勇氣,轉過臉來,語氣堅定道:「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什麼?
白啟一驚,看向熊大富背後那一群少年,發現全都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
這些少年們都對白啟在這裡設路障的原因,保持懷疑的態度,覺著這不是現在的形式風格,這次跟來,就是想瞧瞧是什麼個情況,並且鼓動熊大富,提出與白啟切磋的要求。
搞什麼啊?怎麼突然就變成這種畫風了?
白啟額頭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