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預約十年交易

吳昊本想一覺睡到自然醒，結果九點多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許欣潔打來的電話。

「喂。」

吳昊接起電話，打了個哈欠。

「你在睡覺？」

「嗯。」

「今天上課你沒來學校么？」

「有事么？」

許欣潔沉默了一會。

「吳昊，我爸想和你見個面。」

她解釋道：「我爸覺得那些錢有蹊蹺，我解釋了他不相信，一定要和你見個面，我覺得他是誤會我和你有什麼特殊的交易，你能幫我跟他解釋解釋么？」

「誤會什麼？」吳昊不由調侃道。

「明知故問啦你。」

「放學了打我電話。」

吳昊掛了電話繼續睡。

女孩子忽然有這麼多錢的確容易讓人產生懷疑，尤其是像她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在這種特殊時期忽然之間得到這麼多錢不免讓人誤會，既然都已經把人家的初吻給搶走了，幫她澄清一下就當是契約的附加義務吧。

……

吃過午飯來到許欣潔家裡。

她正在整理家務。

「你爸不在？」

看了看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我爸本來想在家接待你的，不過我媽那邊需要人照顧就沒回來，一會我帶你去找他，不好意思吳昊。」許欣潔說道。

「反正都出來了也不在意這點時間，你收拾好了再說吧。」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許欣潔簡單收拾了一下，背上包帶著吳昊來到了醫院。

吳昊在門口等著，許欣潔上去沒一會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走路很正，商場精英典型的步伐，自信而從容，但是他臉上的神情並不自信並不從容，反倒被焦慮和疲憊佔據，走近了甚至能看到他的頭上有許多白絲。

「你好，我是許欣潔的父親許海峰，你就是她口中的吳昊是么？」許海峰的話裡帶著三分審問的態度，儘管是第一次見面。

「你好，我是吳昊。」吳昊伸出手，臉上帶著從容的笑。

「你好。」

許海峰打量著吳昊，商場混跡十幾年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身上的氣勢絕對不是普通家庭的男孩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也讓他更擔心。

「早上許欣潔打電話給我說叔叔想找我聊聊，不知道叔叔想在哪裡聊？」

「醫院附近有個咖啡廳，我們坐下來聊。」

許海峰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面領路。

……

咖啡廳里人不多，舒緩的音樂讓人很舒服。

吳昊和許海峰面對面坐著。

「叔叔想說什麼就說吧。」

吳昊喝了一口咖啡，味道真不怎麼樣，放了下來。

「吳昊，看得出來你有個不錯的家庭，但是有些事並不是靠錢可以解決的，叔叔希望你能明白。」許海峰認真地道。

「比如呢？」

「比如感情，叔叔並不反對小欣在這個年紀談戀愛，十七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擁有一段她認為美好的感情並沒有錯，但是如果有人想用錢換取一個少女的感情，叔叔覺得這是大錯特錯的事情，它只能給兩個人都帶來心靈上的傷害。」

吳昊看著他那嚴肅又委婉的表情不由笑了。

「我想你誤會了，許欣潔那筆錢確實是我轉給她的，不過情況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她用自己的時間換來的，不是我白給她的。」

「這個她跟我說過，如果我們真的接受這筆錢，今後五年小欣就是你的人，我沒理解錯吧？」

「當然錯了，事實上她的五年已經支付給我，我知道這件事你難以理解也無法理解，對我來說時間是一種商品，許欣潔以一定的價格賣出她的時間，而我給她等價的金錢，這就是我們的交易，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交易。」

許海峰怔了一下，的確無法理解他說的事情，時間怎麼會是一種商品呢！？

「你說的……」

許海峰想問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想了想還是不問了，不論真假這個問題都沒有意義。

「如果時間真是一種商品，那麼交易方付出的時間意味著什麼？」他問道。

「意味著生命的損耗。」

「你是說欣欣有生命危險？」許海峰頓時激動了起來。

「沒這麼誇張，對許欣潔來說只是損耗了5年的壽命。假設她原本能活到90歲，賣掉5年後她86歲到90歲的這五年時間消失了，她只能活到85歲。」

許海峰看著吳昊，眼神在顫抖。

他彷彿看到一隻披著人類外衣的惡魔坐在自己眼前。

「只要不過分貪婪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吳昊淡淡道。

「或許吧。」

許海峰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能從你這邊把時間買回來么？」

「能，不過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為什麼？我不能拿我女兒的生命去換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行。」許海峰激動地說道。

「你老婆還躺在病床上急需用錢。」

吳昊攪動著面前的咖啡，道:「叔叔，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在意這五年時間，許欣潔現在還年輕五年時間不算多，能用五年時間換她母親健康我想她是非常願意的，就當她為這個家庭做一點貢獻吧。」

「那是她的生命！」

「你也說了那是她的生命，她有權自己做主不是么？」吳昊聳聳肩。

「……」

許海峰覺得他在強詞奪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吳昊，我能用自己的時間換回她的時間么？這個家有我撐著，我不需要她用這種方式為這個家付出。」許海峰道，慢慢冷靜了下來。

吳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無趣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

能么？

吳昊打量著許海峰。

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一筆交易下來要麼有錢可以賺，要麼可以得到更多的時間，如果兩點好處都沒有，這筆交易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怎麼才能讓這筆交易變得有意義呢！？

忽然把咖啡推到一邊，十指交叉身子前傾。

「我可以把許欣潔的五年時間按原價賣給她，但是你必須和我完成一筆交易，一筆不低於十年的時間交易。」

「好，我答應你！」許海峰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麼爽快？」吳昊笑道，剛剛不是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么？

「剛剛我就想好了，只要你能把欣欣的時間還給她，我會主動和你進行交易。」

吳昊心生敬意。

「今後叔叔你若是有資本回購，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吳昊微笑道：「能夠為了守護妻女犧牲自己的壽命，這樣的男人值得尊重。」

許海峰呵呵苦笑，這種讚美很難令人高興。

「出於一些我個人的原因暫時還不能開始我們之間的交易，不過我會儘快再次和你取得聯繫。」吳昊說道。

許海峰點點頭。

「叔叔還有什麼想和我談的么？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

「不用這麼客氣。」

吳昊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了一下。

「叔叔你剛剛說不介意許欣潔這個年紀談戀愛是真的么？」

許海峰怔了一下，只有苦笑，他當然不介意自己的女兒談戀愛，學習重要但是少女的青春更重要，可是……如果是和他談戀愛，自己還真得慎重地提醒她。

「叔叔這是默認的意思咯？那我就明白了。」

吳昊的嘴角揚起一絲迷之微笑，外套往肩上一甩瀟洒地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