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丘的毀滅
青丘上空,雲端之上,一面巨大的古鏡憑空出現。一名一襲狐裘,白衣勝雪的年輕男子從鏡中走出。他眉如筆畫,眼若晨星,面如冠玉,鬢若刀裁,身形頎長,筆直如劍。
這是一個俊美如畫的男子。任何人見了他都要嘆一句造物主何其不公,在創造其他人的時候隨心所欲,唯獨在創造他的時候精心雕琢,賦予了他完美無暇的外表。
他凌虛御空,張開雙臂,享受了一下久違的清風,然後向這世界大聲宣告:
「我,白起,回來啦!!!」
清越嘯聲傳遍青丘,任何人聽到這聲音都將為之色變。
然而,沒人聽到。
等了半晌也沒人理他,白起感覺有些奇怪。
「青丘狐死絕了嗎?一聲不吭。」
這麼想著,他將古鏡收入丹田,向著地面飛去。
「老妖婆,死了沒有?沒死的話,我定讓你生不如死。死了的話,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他一邊往下飛,一邊大喊道。
所謂的老妖婆,自然就是青丘狐的祭祀,將他囚禁千年的老媼。被囚千年,白起心中早已恨意滔天,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白起心中明白,那老媼千年前就已經老的走不動路了,活到現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她真的活到了現在,只怕已成天狐,那樣的話,白起說不定還敵不過她。
白起天資絕頂,又有白玉蓮台相助,雖只修鍊了千年,卻已經快要成為天狐。只要他邁出最後一步,突破瓶頸,狐族史上第二位天狐就會誕生。
然而,無數驚才絕艷的先輩都倒在了這裡。
白起也沒有突破,他能從白玉蓮台中逃出來,全憑那面名為天遁鏡的古鏡。
天遁鏡,本是某個修真位面中一位仙人的法寶。那仙人與敵人相鬥,不敵,死前自爆,身上的法寶全部炸飛出去。天遁鏡擁有穿越空間的能力(類似於任意門、傳送門、隙間),在炸飛出去的時候穿越了空間,砸到了前世的白起身上,直接砸死了他,帶著他魂穿異界。
白起是憑著天遁鏡的穿越能力逃出白玉蓮台的。
天遁鏡一直都在白起體內,只是當年的他修為不夠,未能發現。身陷白玉蓮台中后,他努力修鍊,實力提升,這才發現了天遁鏡的存在。然而,天遁鏡上設有仙人禁制,不破解便無法使用。仙人禁制自是厲害無比,白起又沒有這方面的知識,破解起來困難重重,不久前才成功破解,又花了些時間將其煉化為自己的法寶,到今天才擺脫了囚禁,逃出生天。
白起出來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仇雪恨。
被囚千年,白起心中積怨之深,便是佛陀降世,只怕也無法化解。
很快,他穿過了雲層,青丘景色也進入了他的眼中。他如今已是九尾妖狐,離九尾天狐也僅有一步之遙,六識之敏銳遠超常人,便是在高空之中也能輕易看清地面風景。
可是,在看清下方情形后,白起愣住了。
青丘並不存在於現世,而是存在於一個與主世界相連的異空間,連接點位於白起來時的那面石壁。青丘狐在這方圓百里的天地里建立起了村莊,這便是所謂的青丘之國。
但現在,青丘之國毀滅了。
碧水青山化作荒蕪,村莊房屋化作廢墟,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機全無,這片天地彷彿只剩自己一個生命。
不是彷彿,而是事實。在他全力擴散出去的神念中,青丘之中,便是一根草、一隻蟲都沒有了,更別提青丘狐了。
從空中可以看見,村子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十里的巨坑,這個坑是導致村子被破壞的主要原因。
有人對村子發動了攻擊,一招便摧毀了大半村子。
「是什麼人做的呢?」白起心想。「而且,那個老妖婆怎麼沒攔著對方?」
白起不知道的是,老媼並非沒有阻攔,而是根本阻止不了。在敵人面前,她連三招都沒走過。
白起落到了巨坑邊緣,行走在廢墟之中。他要找出真相。
被囚千年,白起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然而,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準備報仇,卻得到這麼個結果,不找出真相,他如何能甘心。
尋找真相,不是為了給青丘狐報仇,而是為了弄明白青丘狐有沒有倖存者,尤其是老媼。
「若是還活著,便由我來殺光他們。」白起道,聲音冰冷。
白起心中的怨恨,便是殺盡青丘狐也無法化解。
白起在廢墟中仔細查看,根據各處痕迹大致推測出了青丘國發生了什麼。
大約在四百年前,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來到了這裡。這人與青丘狐有仇,就和白起一樣。他對青丘發起了攻擊,試圖毀滅青丘。青丘狐族的高手前去阻止,但完全不是對手,被輕易擊殺,剩下的狐族便開始逃亡。白起沒有在出口那裡發現什麼痕迹,只怕一個青丘狐也沒逃掉,被那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推算出事情原委的白起鬱悶到吐血。
「等待了千年,最終也無法親手報仇嗎?」他痛苦不已地想到。
不能親手報仇,心中的怨恨如何化解。
他感覺自己要發狂。
然後,他就發狂了。
被囚禁千年,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始終在癲狂與正常間徘徊。
白起飛到了高空之中,俯視著青丘大地。他張開了雙臂,任由狂風吹舞他的長發與衣袍。狐耳與九尾冒了出來,他的氣質變得邪異魅惑起來。他右手高舉,滔天狐火爆發,然後在右手上方匯聚。
「炎帝大炎戒!」
滔天狐火凝聚成一個直徑上千米的超巨型火球。
直徑上千米的火球有多大?想想二百五十層的大樓便可見一斑。白起右手托著炎帝大炎戒,宛如托著一個太陽。
他右手向下一壓,炎帝大炎戒緩緩落下,在接觸地面的瞬間爆炸了。
先是一朵蘑菇雲升起,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出,灼人的火浪與震撼的衝擊波擴散出去,地動山搖,天翻地覆。
在毀滅的大爆炸中,白起彷彿看到無數青丘狐在哭喊、在慘叫、在絕望中被湮滅。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自己親手毀滅青丘,報仇雪恨的錯覺。神志不清的他信以為真,癲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地間只余他癲狂的笑聲。
這一章有個超級巨坑,提示在結尾部分,看有沒有書友能猜到。另外,看到這裡的時候,請務必去看一下作品相關里的《白起的初始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