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功是這樣練成滴（上）

山道上的五位高手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在大雨中站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少林圓慈才首先緩了過神來，雙手緩緩合實，看著滿地各派精英弟子的屍體，高頌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只怪此賊匡造殺孽，引得上天終於降下這九天神雷，將其打入阿鼻地獄之中。我等先在此休息一下，等後援到了之後，我們再搜山找書」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武林中盛傳著這樣一個神話：多年前，武林群雄與魔教眾高手決戰於太山行之巔，由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教步步緊逼，群雄死傷慘重，拚死抵抗。上天終於被群雄拚死衛道除魔的精神所感動，而被魔教的殘忍屠殺所激怒，降下了滿天神雷，把所有的魔教弟子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反身。這才有了現在平和安寧的江湖。

可是這些人並不知道，就是當時的參與者也沒想到，那時的一戰，只是讓一個盜書賊在此界消失，但是卻給另一界帶去了一個混世魔王。

李振山此時只覺的身處虛無之中，混身上下無處著力，腦海中像播幻影片一般，以住的種種經歷在腦海中閃過。

一個衣裳破爛，滿臉污垢，身體弱小的身影，看樣子最多也就是8、9歲的一個小破孩兒，一手提溜著一把木製彈弓，一手提溜著一隻還在一直撲楞的山雞，踢踏著一雙「八面玲瓏」的鞋子，一搖三晃的走在太行山裡。今天真倒霉，，原想打點兔子什麼的，剝了皮還能換些碎銀買點日常用品。

老張那鋪里的那把砍刀不錯，又利又輕，用起來一定順手；水袋上邊也破了口了也要換個新的了。沒想到進山半天才打了一隻山雞，只夠今天飽飽的吃上一頓了，其它的明天再說吧。小孩兒一邊向一個背風的石壁走著一邊如是想。

撿了一堆的枯枝爛葉，熟練地從懷中摸出一對火石把火點燃，又從背後掏出一把破銹不堪的柴刀把山雞按在石塊上對著山雞的脖子就是一刀，由於刀不夠快，雞頭只是搭拉到一邊並沒有砍斷，小孩兒也不在乎，拿起還在抽搐的山雞放在火上就烤，把雞身上的毛都烤焦了，用手在黑呼呼的雞身上來回一搓，把燒焦的雞毛灰給搓的差不多了，又拿起刀開始開膛破肚，清里內臟。

一切就緒，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從裡面攝了一小蹉的鹽在雞肚子里一絞，然後串在一根小棍就烤上了。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隨意的翻著木棍。

一陣山風吹來，小孩狠狠地嗅了一下鼻了，情不自禁地嘟囔著「真~香~！」看了看成色才八成熟，吧噠吧噠了嘴，吞了口吐沫，又繼續翻著小棍。忽然聽到左邊靠著山壁的大石處有一陣響動。小孩利麻機警地拿地山雞也不顧是否熟透，對著肉多的地方就是一陣的猛啃。

「不會是肉香把山貓？老虎？豹子？引過來了。管他娘的，老子先吃兩口再說，別一會跑起來沒力氣就完了」一邊啃著山雞一邊瞪大了眼盯著大石，在幹掉了一隻雞腿，半邊雞身後，大石處毫無反應，「難道是我聽錯了，不可能呀」小孩好像對自已的聽覺很自信，把吃剩的山雞輕輕地放在地上的樹葉上，取出腰間的彈弓，扣好石子，慢慢地繞了過去。

「咦，怎麼是個人，好像不會動了？」小孩收起彈弓沖著石后那人喴道「喂，死了沒？沒死就動動」喴了多聲，那人一動不動。小孩一看這人好像是死了，就一步步的移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那人胸前一片血跡，好像是吐血吐的。用腳踢了踢，沒有動靜。

小孩此時突然彎下了腰，雙手在那人身上一陣的摸索，「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多的銀子，咦？這難道是銀票？這是什麼珠子，怎麼這麼光滑，以後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吃一輩子都吃不完。以後就是找個婆姨再買上一大片的地，就像村裡王鐵雞（村裡的地主）不用幹活還有吃有喝的。」

一邊把摸到的東西向懷中胡亂的塞著，一邊神情激動的不自主的說到著。「反正你都死了，這些東西留著你也用不著，倒不如讓老子幫你拿去捐到寺廟裡，給你積點陰徳，到閆老五那裡也好給你個好差使」直到覺的那人身上再沒什麼東西了，這才收了手站起身來。

掉頭就跑，不一會抱了一堆的樹枝走了回來，對著「死屍」道「本想溜了，可拿了你那麼多的錢和珠寶，也算欠你一份人情，我這人雖小但還沒欠過別人的恩情，我把你一把火燒了，免的你再葬身野獸。也算還了你這份情。」說完把一堆的樹枝扔在了那人身上。

突然發現那人在樹枝扔在他身上的同時動了一下。「難道還沒死透？」小孩一邊摸了摸懷裡，一邊把柴刀拿了出來。又把摸向懷中的手伸向那人的鼻邊，忽然猛地縮回了手，神情緊張地雙手緊握了柴刀。

過了好一會，小孩把柴刀別回了腰間，從腰間取出了水袋，扶起那人的頭對著嘴餵了點水進去。小孩只是從說書的老生那裡聽來的，人要昏迷不醒就餡人中，人中在嘴和鼻子中間，反正就那麼一小塊地方，小孩就對著嘴和鼻子中間那一塊一通的瞎餡。

還真把那人給餡醒了。「水~~~水~~」小孩又把水袋湊到他的嘴邊，直到把一袋的水喝了一大半這才停了下了。又緩了一會，那人這次好像清醒多了，微微地對小孩說「是你救了我？」小孩可能覺的自已能把死人給救活很了不起，拍了拍小胸脯說「當然是老~~~我了,要不是我給你灌了兩口水，又餡你的人中，你就去找閆王爺了」

「多謝小兄弟活命之恩」那人微弱的說道，接著又像自言自語：「沒想到我方天曉竟然也會有今天，也會被自已的好兄弟所出賣」「小兄弟還請再幫我一下，讓我靠著山壁坐下來」在小孩的幫助下，方天曉艱難的地坐了起來。

「你等一下，我去下就來」小孩起身跑到火堆旁，拿起了半天的山雞，又跑了回來「給，送你吃，很香的」那人看看了眼前這個瘦小的孩子又獃獃地看著小孩遞過來的黑呼呼的半邊山雞，半天沒說話。

小孩見那人獃獃地看到自已遞過去的烤雞也不說話，就那麼地看著。還以為他的傷又發作了呢。「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勢又發作了」「沒事，沒事，」方天曉確實餓壞了，四天四夜沒吃東西了。接過了烤雞張嘴剛要吃，忽然看到那小孩雙眼直盯著烤雞不停的啪噠嘴。

撕下了另外一隻雞腿，扔給了小孩「一起吃」，小孩接過雞腿對著方天曉裂嘴一笑，跑到方天曉的身邊靠著牆坐了下來，倆人對視一笑誰也不說話，同時開吃！

「你叫什麼名字，進山怎麼不和你家大人一起」

「我無父無母，從小被一個老獵人收養，村裡人都叫他李大爺，村裡人也沒人知道我的來歷，只是說一次李大爺進山回來后，這個村裡就多了我。李大爺說是在大山裡撿的我就叫我大山。6歲那年，李大爺進山打獵，被熊瞎子追趕的時候，不小心滾下了山溝，過了2天多才被村裡進山採藥的人發現救了回來。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年多，最後還是沒挻過來。村裡人對我都好，我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等我到了8歲那年，我就不好意思在村裡白吃白喝了，我就開始進山打些小動物之類的東西來充饑，皮毛則用來賣些錢。到冬天我就去到村裡的說書先生那裡倒水遞茶，一邊聽書一邊混口飯吃。說書先生對我很好的，還教我識字呢」

「那為什麼你又把那些錢還給我，不自已拿去用」

「我常聽說書先生說做人都要像關二爺那樣義薄雲天，我當時以為你死了才拿的那些東西，既然你沒死，我要是不還你就是偷了，長大了以後就當不成關二爺那樣的英雄了」

「你想不想學武？」

「想，當然想了，關二爺單騎走千里，過五關斬六將，趙子龍長板坡殺曹軍七進七出，何等的英雄。聽說書先生說，就是如今武林那裡就有好多的武功高手，高來高去，行俠仗義，殺富濟貧，我作夢都想成為武功高手」

「如果你有高超的武功你想做什麼」

「讓所有像我這樣的孤兒不在受苦受累，更想像關二爺和趙子龍那樣當一個大將軍，威震天下。」

「原意跟我走嗎？我可以教你武功」

「去哪裡呀？再說看你白白凈凈的你會武功？還有你怎麼會暈死在這裡」

「我是被人追殺，還是被我最器重的弟子追殺，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太行山深處」

「你的徒弟怎麼會殺你呢？再說，聽老人們說太白山深處有一群武功高強的強盜，殺人不眨眼，還有人說深山裡有鬼怪，專門吃人」

「呵呵，大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懂，到是你有見過強盜和鬼怪嗎?」

「也是，這麼多年也沒發現有強盜來我們村裡搶東西，也沒見誰被鬼怪給吃了。去就去，反正我無依無靠的。」

「睡吧，夜深了，天一亮我們就趕路」

煹火處，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