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章 勢均力敵

廣州一中發球，車錦毫不猶豫的伸手要球，求傳到了車錦的手裡，慢慢運球走過了半場，顏雨峰恰時防了過來，走到了前三分線，車錦放下重心，做出突破的姿勢，球在身後運了兩下，又在胯下來回運著，似乎並不著急。

進攻時間還剩下7秒，車錦抬頭看了一眼顏雨峰，又看了一眼遙遙在望的籃筐，車錦終於突破了。

場內、休息席、看台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兩人。但有一個人他的注意的不是車錦怎麼過顏雨峰，而是慢慢挪動著腳步，擋在了顏雨峰的身後。

「喝……」

籃球在車錦手裡快速的運了幾下，低身加速向左突破。

顏雨峰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被過了，重心輕微右移試圖阻擋車錦。

「嘿……」車錦左手一撈，球回到了手上，然後一個腰部盤球，籃球如精靈一般從背後轉到了右手，又是一個加速前沖，整個人蹭的向右前方衝去。

顏雨峰早想到車錦不會那麼蠢的直接突破，留了個心眼怕車錦變向突破，當他注意到車錦往回撈球而不是運球的時候就知道，他要換方向突破了。

重心快速的左移，左腳向後邁出想要繼續阻擋車錦的前進，但是卻撞到了一堵牆，說時遲那時快，顏雨峰這麼一頓，車錦已經殺到了籃下，雙手抓球，狠狠的來了一個暴扣。

「砰……」籃筐發出猛烈的呻吟。

車錦這次進攻彷彿閃電一般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甚至籃板下的劉小可連反映的機會都沒有。

「好樣的……」落地后的車錦興奮的和為自己擋拆的龍山拍手慶祝，眼角卻看向了顏雨峰，但他發現對方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哼……」車錦哼了一聲，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招呼隊友們回防。

「比賽繼續，十二中發球後由歐陽上智帶球。」主持人不慌不忙的解說著比賽，「廣州一中的江楠上前防守上智了，看到廣州一中對於上智的三分球頗有忌憚啊……」

球在上智胯下快速的運著，顯示出他嫻熟的球技，幾次假動作尋求突破，但並沒有騙過江楠，最後只能將球傳出。

接過上智的傳球，夜長風打算自己突破，對於防守他的黃岩，他還沒放在眼裡，幾個晃動就把黃岩的弄的陣腳大亂，腳下一個加速，輕鬆的突破了黃岩的防守，轉眼就衝過了罰球線，這時看守劉小可的王克放棄了劉小可向夜長風逼來。

「嘭……「面對王克。夜長風看都不看，甩手一個撞地球反彈后飛到了劉小可手上，後者原地起跳雙手將球灌進了籃筐。

現場頓時響起了驚天的歡呼，隱約聽見不少人在喊著劉小可的名字。

項傑上前一拳打開劉小可身上，大聲道：「乾的漂亮……」後者笑了兩聲回到后場防守去了。

球權再次回到了廣州隊的手中，車錦再次從黃岩手中要到了籃球，看著離自己不到一米防守自己的顏雨峰，車錦心裡充滿了信心。他，又要單打了。

帶球走過了三分線，車錦身體放低，左胳膊倚住顏雨峰，強行的向籃下推移，這種進攻方式讓顏雨峰很不適應。

眼見就快到了籃下，車錦突然停止推進，後撤一步要投籃，顏雨峰反映非常快，當對方剛舉起籃球的時候顏雨峰整個人就蹦了起來。

但是，車錦這個球沒有出手，而是假動作。

眼見著顏雨峰整個人緩緩下落，車錦抓住了這次機會，籃球從他手中飛出，落進了籃筐。

「嘟……」

裁判的哨子響了起來，吹的是顏雨峰打手犯規。顏雨峰很無奈的舉起了右手，承認了犯規。

剛才的進攻即使是職業球員都很難做到完美的防守，在美國的時候顏雨峰曾經研究過破解這種進攻的方法，但是最終沒有探究出來，卻也總結出了一點經驗，今天如果不是車錦故意的將投籃的手向前伸，顏雨峰也不會打到他的手。如果說顏雨峰犯規，倒不如說車錦引誘顏雨峰犯規。

站到罰球線上，車錦得意的看著顏雨峰，後者則是毫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準備搶籃板。

收回目光，接過裁判扔過來了傳球，車錦深吸一口氣，抬手投出，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鑽進了籃筐。

比賽開始僅僅一分鐘，雙方比分，北陽十二中4：5廣州一中。

十二中再次發球，球直接傳到了顏雨峰的手中，顯然是要顏雨峰好好挫一下車錦的銳氣。

顏雨峰單手抓球，立在原地，似乎在想用什麼方法來打車錦，而他的對手則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他，生怕有一絲疏忽而被他得分。

掃了一眼場內十二中隊員的位置，顏雨峰計上心頭。

「嘭……嘭……」

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深深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顏雨峰拉下重心，突然一個加速，向右衝去。

車錦一直注意著顏雨峰的一舉一動，顏雨峰的突然加速並沒有對他有多大影響，跟住加速挪動著腳步，就擋在了顏雨峰的身前。

車錦心裡納悶，顏雨峰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種低級的過人方式根本不可能突破自己，難道他要投籃？開玩笑！這裡離三分線還一米多呢。難道他的腦袋銹住了？

顏雨峰早就料到車錦會來這麼一手，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己從加速到停止只是一瞬間，車錦雖然也停住了，但是腳底還沒站穩。

「嗖……」顏雨峰右手一甩，籃球掛著風聲從車錦頭上飛向了籃筐，但是他的目的不是投籃，而是……

隨著籃球一起動的還有夜長風，他和籃球幾乎同時向籃框衝去，當他跨過罰球線第二步的時候，整個人借著衝進高高躍了起來，順勢雙手抓過沒有絲毫旋轉的籃球，狠狠的扣進了籃筐。

「砰……」籃筐發出巨大的呻吟聲。

全場頓時靜的可怕，入耳的只有籃筐顫抖的聲音。但所有人都清楚，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嘩……MVP，MVP」

緊隨而來的是震天的歡呼，對於一場高中聯賽，能打出NBA中少見的空中接力，真的很少見，所有人都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那個8號確實很厲害，這樣的傳球，沒有幾年的苦練是傳不出來的。至少我現在還沒到那種境界，這個8號，真的很強！」陸迪旁邊的一名高挑青年評論道。

「那個15號也很不錯，滯空時間很長啊，而且扣籃也夠狠。動作，實在是太漂亮，太飄逸了」另一個魁梧的中年人說完，看了一眼陸迪他們，問道：「你們是那個隊的？怎麼看你們這麼眼熟」

「眼熟？」陸迪笑了笑，然後看著中年人回答道：「以前是南京九中的，不過現在是江蘇南鋼的了。」

「噢……我想起來了」中年人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但他見陸迪似乎並不想聊天，所以識趣的繼續看球。

夜長風落地后頓時受到了十二中眾人的圍攻，特別是秦嵐，此時她的雙眼已經變成了紅心，獃獃的望著夜長風，就差流出口水了

項傑哈哈大笑，用力的拍打著夜長風的肩膀「阿風，太棒了，這球是我見過高中聯賽里最漂亮的扣籃。」

上智也湊了上來「好樣的，夜老大……」

夜長風則是走到了顏雨峰身前，意氣風發的對顏雨峰道：「雨峰，球傳的太棒了。」

顏雨峰只是笑了笑，一拳錘在顏雨峰肩膀上：「你小子灌的也不錯啊！」

「嘟……」

裁判的哨聲示意比賽繼續。但是夜長風的那個空中接力灌籃太過震撼了，場內的觀眾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十二中」「必勝」

「十二中」「加油」

在場大部分都是十二中的球迷，許多人自發的含了起來，隨即帶動了更多人一起吶喊了起來。

華軍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客隊的比賽沒少打過，但是面對主隊如此聲勢浩大的吶喊聲，還是對這群初出茅廬高中生有不小的影響。

在接連四個投籃不進，又被十二中連打了兩個2+1的三分后。華軍終於沉不住氣叫了本場比賽的第一個暫停。

看著一個個滿頭大汗的門生，華軍沒有大喊大罵，身為一個執教近十年的老教練，他知道此時罵人不能解決問題。

「好了，都好好休息一下，剛才打的還不錯。」簡單的說了幾句，華軍就示意球隊領隊拿水來大家喝。

江南，黃岩等人看著平時對他們非罰即罵的教練今天竟然如此和藹的對他們說話，心裡不禁都疑惑教練在打什麼如一算盤，但是他們可沒有膽子去問，一個個都靜靜的做下來，擦汗的擦汗，喝水的喝水，沒有人說話，整個廣州一種的休息席靜得可怕

相比他們的對手，十二中的休息席就顯得熱鬧了許多，有人負責倒水，有人負責遞毛巾，剩下的人都圍住夜長風，不停的誇讚了剛才那個扣籃，夜長風也不謙虛，坐在秦嵐身邊喝水邊聽著大家的稱讚，嘴角翹的都可以掛個油瓶了。

顏雨峰則是落了個清靜，坐在那裡邊休息邊和秦煙聊天，一臉輕鬆的他彷彿這不是在比賽而是在散步。

「切，你看姐夫得意忘形的樣子，哼，如果不是你傳出那麼漂亮的傳球，他怎麼能做出那個灌籃！」秦煙衣服義憤填膺的樣子，嘟著嘴為顏雨峰打抱不平。

顏雨峰含笑看著秦煙，心中驚訝秦煙的性格變化如此之大，不到一年的時間，秦煙的性格變得和當初秦嵐一樣，只是秦煙凶起來的樣子，顏雨峰是越看越喜歡。

或許如果自己當初不出現的話，秦煙可能還是以前那個恬靜的鋼琴女孩子吧，腦中想著，顏雨峰心裡發誓，以後無論怎樣，都不會讓她在受到一絲傷害。

「煙兒，坐下來休息會吧，不管誰得分不都是十二中的分嗎。」看著站在那裡說個不停的秦煙，顏雨峰一把把她拉過來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秦煙輕輕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紅著臉對顏雨峰說：「那你怎麼不多得幾分，非叫那個自大的傢伙得分。」

暈，小丫頭還不依不饒啊，顏雨峰一陣頭大，幸好裁判的哨聲響了起來才解救了他，顏雨峰頭一次感覺裁判的哨子如此悅耳。

廣州一中休息席，華軍一臉冷漠的看著即將上場的球員們，冷聲的道：「不說沒用的了，想必你們也清楚這場比賽的重要性，輸了，捲鋪蓋滾回廣州，贏了，我們將在三天後在主場迎戰十二中，錢大龍上、王克下。梁濱上、黃岩下，李涵上、龍山下。去吧，把你們的實力都拿出來吧。」

「車錦……」華軍最後把車錦叫住。

「有事嗎？教練！」

「有件事希望記住，你已經是三年級了。」

★★★

廣州一中此時場上的陣容是中鋒，兩個小前鋒，得分後衛和阻止後衛各一個，內線他們似乎想放棄了，但這只是外行人看到的。

開出后場球，經過幾次快速的倒手最後交到了車錦手裡，雙手抓球，車錦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顏雨峰，雙眼露出陰森的光芒。

「來吧，顏雨峰，今天看看到底誰更強。」車錦嘴角一咧，身體快速的動了起來，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左邊衝去。

顏雨峰並沒有車錦的挑釁而生氣，如果連這點度量都沒有，也不配做一個出色的球員。彎下腰，把重心壓的極低，車錦速度雖然快，但是顏雨峰還是勉強的擋住了這次進攻。

一次突破未果，車錦把注意力轉向了右側的江楠，再次強行突破，還是被顏雨峰死死的看住，深吸了口氣，車錦後退一步，然後高高的將球拋出。

「嘭……」籃筐再次強烈的顫抖了起來。

和夜長風同樣的空中接力灌籃，但是這次助攻的是車錦，扣進的是江楠。雖然沒夜長風扣籃的霸氣和飄逸，但是也算是報了這一箭之仇。

球場內再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畢竟這種高難度的灌籃看起來很享受的。

陸迪坐在看台上，兩眼緊盯著場內的兩個人，喃語道：「他們的對決，才剛剛開始。」

是的，屬於兩人的比賽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