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鬼貓開山破
提著劍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琉星忍不住說道:「康特,你怎麼能那樣……那樣敲詐校長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康特沒好氣地還嘴道,「再說,我也不是敲詐校長,而是替你索要應得的賠償罷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可我都說不用賠償了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是因為你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無奈地笑笑,他知道,自己是爭不過康特的。可是他沉默了一陣,康特卻忍不住嚷起來:「怎麼不說話了?敢跟我賭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明知道辯不過你,還跟你辯論,那豈不是很愚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男子漢要有勇氣啊!辯不過也要辯,不斷挑戰自我極限,這樣你才能提高。」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什麼都讓你說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要以我為榜樣才對,這樣人生才不寂寞。我最怕那些成天都鬱悶得要死的傢伙了,跟他們在一起,簡直比蹲監獄還受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蹲過監獄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然沒有!我以前的契約者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誰敢把他們關進監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哎?難道你以前不是一個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然不是!不過……我還原成最初形態也有好久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契約者,就漫無目的地四處流浪著,大概也有一千年還是兩千年了吧?記不清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兩千年?那一定很難熬吧?所以你才那麼怕寂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啦!時間的流逝對於獲得了永恆的我們來說,沒那麼大意義啦!」雖然康特這麼說,但琉星能感受到,他又在說謊。這個劍魔,也很好面子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材料也到手了,我們到哪裡去製造那武器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有個沒人打擾的好地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哪裡?」琉星想不到學校里還能有什麼地方是沒人打擾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身體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還沒等琉星反應過來,他已經現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碧綠原野上了,康特笑嘻嘻地站在他身邊:「歡迎來到星之國度!」說著,周圍環境迅速產生變化,原野上盛開起鮮花,芬芳沁人心脾,一座巨大的城堡拔地而起,矗立於藍天白雲之下,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已經驚呆了,他沒想到康特的體內竟然如此奇妙。這裡是完全由魔法支撐出的無盡空間,康特就是一切的主宰,可以隨心所欲塑造出任何環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了,別驚訝了,我們抓緊時間幹活吧!」康特一揮手,城堡如同幻影般消散,他們所站之地變成了一片廣場。「我再來詳細解釋一下鑄造方法,你用心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點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密銀是種超輕超硬的金屬,是製作鎧甲和劍類的好材料,但用作錘斧這種需要沉重分量的武器上就不太合適了。魔金是最理想的材料,但太昂貴,給你這種初學者用也是浪費,所以換成普通的赤銅。不過赤銅實在不適合製作什麼高級武器,所以我們通過高級鍊金術來改變它固有的性質,三頭犬的獠牙、龍鱗、鳳凰之羽、百眼巨人的眼淚、石人的粉末,這些足以讓它變成不亞於魔金的優秀金屬。不過它主要在韌度和魔法感應、傳導方面得到了加強,硬度還是稍差,所以我們還要用特殊方法在外面包裹一層密銀。無暇紫水晶是這件武器的魔法核心,需要稍加打磨;天星砂融化后,就可以澆鑄成晶體迴路;火屬性的焰光石和水屬性的冰魄做成螺旋形咒語帶;而獨角獸的角則直接鑲嵌在頂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聽康特說完,琉星開始操作,首先,他釋放出足夠的星海真氣,平鋪成一塊有一定厚度的板子,再用真氣製造出一個類似刻刀的東西,以精神力引導,在上面雕刻出魔法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形狀一絲一毫都不能走樣!溝槽要有深度!」此時的康特不再說笑,板起臉,要求非常嚴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好容易才把最大的魔法陣雕刻完成,但更難的問題來了,他一面要維持這裡的真氣,還要騰出力量,聚集火元素去融化天星砂。天星砂的熔點非常高,僅僅聚集火元素是不夠的,需要憑真氣將元素加以壓縮,提升火焰溫度。琉星在康特的指點下,用真氣凝出一個球形容器,然後在外壁和中央同時加熱,終於成功將天星砂熔成閃爍著銀光的液體。小心地注入魔法陣的凹槽中,稍加冷卻,第一個晶體迴路終於成功製成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長出一口氣,坐倒在地上,只覺得頭昏眼花。不過看到那個晶瑩剔透,內中有光點在緩緩流動的成品,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舉起那片晶體迴路,對著光仔細檢查了一陣,勉強點頭通過:「湊湊合合用吧!這麼快就體力不支了?這還是最簡單的一個啊,後面越小越難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操作一番之後,不敢再小覷這種鑄造法了,連忙按康特所授方法修鍊真氣。等真氣恢復后,總量竟然比原先漲出不少,看來康特所說,能以此練功果然不假。有了這些進步,製造後面兩個魔法陣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而那個螺旋形的咒語帶則要用到完全不同的做法,要將真氣作為利刃,把焰光石和冰魄切成薄片,再紅藍相間地熔接起來,並在表面刻上咒文。不僅難度增大了,而且像女孩子乾的手工活一樣繁瑣,需要很大耐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開始,琉星掌握不好薄厚,一片切片完全是楔形的,後來在整整切壞了一塊焰光石后,才逐漸達到康特所要求的薄度。而將焰光石和冰魄的切片熔接起來也很困難,因為要將兩片相疊,用真氣準確地打出針孔般細小的孔,然後插入密銀拉出的絲,並在兩頭熔化,做成鉚釘的模樣。而這樣的工作,竟然要重複足足180次!接出的是一條長長的雙色彩帶。但這還不算完,最後還要刻上咒文,並扭曲成螺旋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等大功告成,琉星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了,他頭一句話就是:「我總算知道了我媽媽縫衣服有多辛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見他體力完全透支,便放了他的假,把剩下的工作留到第二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第二天,二人仍舊在劍里工作。這次要正式鑄造武器了,當然,首先還是製造模具,不過由於外形太複雜,又需要反過來雕鑿凹陷的部分,以琉星的水平,是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所以試驗幾次后,康特就叫停了:「還是翻模吧!你先把一半赤銅熔化,做個大概樣子,然後把表面的花紋雕刻出來,再用真氣覆蓋它,壓實,這樣就能讓真氣內部變成合適的模具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赤銅只是普通材料,在魔法火焰中,不費什麼力氣就融化了,琉星直接用真氣把它拉成鎚子的形狀,然後在一面捏扁,形成斧刃,再聚集水元素進行淬火,得到一把極其醜陋的半黑半紅的兵器。然後他把真氣聚集到指尖,開始雕刻獅子頭和花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很快,他的工作成果就受到了康特無情地批判:「那是獅子嗎?連小貓都不像!你、你……簡直沒有一點藝術天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問題是,我沒見過真獅子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快暈倒了:「學院的徽章和門口的雕塑你總見過吧?上面不就有獅子嗎?獅子都是威猛的,充滿王者之風,那像你這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這次沒反駁,因為他也覺得自己的作品慘不忍睹,畢竟只是個沒學過美術和雕塑的十四歲孩子做的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改了又改,到最後,連康特都不耐煩了:「算了算了……就這麼湊合吧!反正外表也不重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下面的工序又是一大挑戰,琉星將使用鍊金術的魔法熔爐來將材料與赤銅熔煉為一體,然後澆鑄成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記住,魔法熔爐並不一定要有真正的實體,魔法陣和精神力就是最好的容器。不過,你所學的鍊金術實在不入流,煉成成功率低得可憐,而材料又太珍貴,所以我決定親自出馬來煉。」康特一邊在地上繪製奇怪的圖形一邊說,「我所用的方法是東方古術,如果以後有機會去東方,我會好好傳授你,不過現在講解過多反而麻煩,你老實看著就好了。別多問,如果煉壞了,損失你自己負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很少見康特如此認真,琉星不禁吐吐舌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陣法中央是個圓形,被一道角度很奇怪的弧線均分為對稱兩半,每個部分各有一個圓點,圓外則是平均分佈的八組圖形,都是三組或連或斷的線條組成,每組都不一樣。康特畫完,將剩下的一半赤銅全都堆到陣中央,然後帶琉星退到很遠的地方。他手中結印,腳下踏著奇怪的方位,口中念念有詞:「龍虎河車,雀武周天。召喚!兜率八卦爐!」八道光芒從他身上飛出,直衝霄漢。「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隨著康特的引導,那八束光朝那陣法落下,化成巨大的方柱,與地上的圖形融為一體,緩緩旋轉起來。八卦爐上空烏雲密布,隨著隆隆雷聲,幾道閃電劈入,爐內綻放出絢爛的光華,燃起真紅天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注視著爐中赤銅的變化,待它完全熔化,張口噴出那些材料,投入爐中。它們一入爐,原本赤紅的火焰頓時竄出頂端,變幻著七彩光華。康特對琉星道:「下面該看你的了!快準備模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琉星點點頭,這和製作晶體迴路的方法差不多,可謂輕車熟路。他先以真氣包裹雕刻好的樣品,然後將真氣壓縮到完全凝實為止,接著劈開真氣取出樣品,將做好的晶體迴路、螺旋咒語帶,還有紫水晶擺放好,並以精神力強行托住,然後在模具上挖出引流溝槽,併合攏。康特叫聲「開」,兜率八卦爐中升起一道光芒,從一端注入模具,待其稍微冷卻,這柄具有魔法屬性的新武器的雛形就完成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而接下來還要在表面施以鎏銀工藝,這是將密銀熔化,並混入真氣,形成一種泥狀物塗抹於武器表面,然後運攻逼真氣逸出,使得密銀與赤銅緊密結合。經過這最後一道工序,武器終於變得銀亮亮、威風十足了,康特拿在手中一揮,20斤左右的重量對成人來說也比較順手,除了花紋實在幼稚以外,其他地方的做工倒是無可挑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樣,也難為你了。當然,我也教導有方。」康特滿意地點點頭,「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設計圖不是你給的嗎?難道原來沒有名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然有,叫做『獅王爭霸』,不過你這個……實在配不上那個名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叫做『幼獅雄風』怎麼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康特哭笑不得:「我說老大啊,這連病貓都不是啊!您就不能起點有創意的名字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那就叫『鬼貓開山破』好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於是,後來影響了矮人歷史進程的一件著名兵器——「鬼貓開山破」,就這麼誕生了。他的製造者從來也沒想到過,自己的學生作業會在未來成為矮人王的權利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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