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平明又遇鐵鬃獸

又是一個月過去，飛流谷中一片蔥蘢的景色，在上官雲的努力下，六畝葯園還有一畝池塘中，各種仙草都長勢喜人，就連偶爾走出洞府的趙老怪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在又一顆聚靈丹的幫助下，上官雲的厚土訣又有了不少進境，估摸著再有兩月就能突破集氣期第五層了，自從開始學習煉丹，原本放慢了進度的丹火術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和凝金訣一起雙雙達到了第五層。這段時間，他已經攢下了十幾顆止血散，七顆回氣丹和三顆祛毒丹，如今凝金訣用靈氣化出的武器，已經可以維持一刻的時間了，這些家底，讓上官雲的心裡頗有些蠢蠢欲動，非常想出去練練，尤其是那把鐵胎弓，買回來后一直未曾使用過，這讓他很是不甘。

費了好大的勁，跟趙老怪請了五天假后。這天上官雲一大早就鑽進了青牛山的後山，輕車熟路地向著莽林中進發。

整整一天一夜后，上官雲已經深入莽林二百餘里，在一條小溪旁尋了棵大樹紮下了帳篷。上官雲明知這裡已經有妖獸出沒，妖獸雖然讓他有一定畏懼，但同時對他也有一定的誘惑力，萬一能獵到一隻不那麼厲害的妖獸呢？這是他藏在心底的小小野心。

這條小溪的上游是一個狹長、幽黯的山谷，山谷兩側都是高聳如雲的山峰，只有朝向上官雲這個方向，是較為平緩的山坡。上官雲沒敢往山谷深處行進，謹慎沒大錯，這是一個獵人必須具備的素質，而且山上的動物如果下山飲水的話，這裡無疑是必經之處，小溪兩邊那些深深淺淺的蹄印已經說明了這些，當然，在那些足跡中也有些猛獸的留下的痕迹，這讓上官雲更是謹慎了許多。

在樹上小睡了一陣，上官雲溜下樹來，在岸邊草叢的隱蔽處里下了三具鐵夾和兩具套索，下鐵夾和套索也是一門學問，因為許多動物都有自己固定的路徑，尤其是山豬、野兔等幾乎不會輕易改變自己行走的路徑，發現這些路徑，是一個獵人必須的本領。這些鐵夾和套索，就下在山豬行進過的道路上，從兩旁樹木上的擦痕他能判斷出這裡至少有一隻體型不小的山豬。

一群林麝小心翼翼地靠近溪邊，領頭的雄麝警惕地東張西望，隨時準備發出危險的警報，卻全然不知自己已進入了上官雲的射程。如今換了這把鐵胎弓，二百步甚至更遠些的獵物他已經有把握射殺，不過上官雲最終還是放下了弓，因為這種獵物，並不適合這個季節獵殺，要到了九月以後，麝香分泌后才是最佳的捕獵季節。

一隻狗獾從陰影里竄了出來，這種體型不大的小東西，動作卻極為迅速，在河邊飛快地飲水后又迅速地退到了林中。

正午時分，從對面山上又下來了一群獼猴，這些東西最招獵人的煩！果不其然，一隻負責警戒的公猴很快就發現了樹上的上官雲，直接衝到他附近的一棵樹上，發出恐嚇的聲音，對於這隻猴子擺出的攻擊架勢，上官雲並沒有理會，他知道這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動。好在這群猴子並沒有在這裡逗留太久，在水邊飲水嬉戲了一陣，就在猴王的帶領下迅速返回了山中。

黃昏終於來臨，沉悶的山林開始活躍起來，從遠山中不時隱隱傳來幾聲低沉的獸吼，屬於森林的精彩就要開始了。

山中的夜色來的很快，暮色很快就消失了，上官雲卻開始興奮起來，借著月光瞪大了眼睛四處搜索起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一隻讓自己心儀的獵物。

那是一頭黑熊，可能由於冬眠剛剛結束的，顯得有些瘦弱，正低頭一邊在草叢裡啃食著什麼，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百步、八十步。。。。。。，四十步！借著月光，黑熊的輪廓能看的分明，忽然那隻黑熊似乎察覺了什麼，仰起頭來在空中嗅著什麼，遲疑了一會，才又低下頭來。上官雲握緊了弓，屏住呼吸，耐心地等著，黑熊的要害是胸前那一處月牙樣的白毛，這樣的情況是射不到的，在遠處射傷它，只會讓它玩命奔逃，那不是他想要的情況。

三十步，不能再等了！隨著弓弦一聲嗡響，一隻狼牙箭準確的命中了黑熊的左眼。

「嗷」

隨著一聲怒吼，那黑熊立了起來，像要把偷襲它的人找出來似得。就在這時，第二支箭直奔黑熊胸前的月牙飛去，卻被黑熊一個轉身避開了要害，射在了月牙旁兩寸之處。

黑熊再次發出咆哮之聲，轉身要逃！

上官雲暗道一聲「可惜！」，飛快地從樹下躍下，直奔黑熊而去。聽見動靜，那黑熊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到了這個襲擊他的人，立刻撲了過來，一隻熊掌帶著風聲照上官雲的頭就拍了過來。上官雲早有準備，向旁邊輕輕一躍，讓過熊掌，靈氣凝成的一把彎刀，朝著黑熊的頭就斬下。

「嗤」的一聲，黑熊的頭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液登時濺了上官雲一身。暴怒的黑熊在這時卻猛地扭身，張口就咬向上官雲的手臂，一隻熊掌也跟著橫掃過來。上官雲沒想過這一擊就能殺死黑熊，但也沒意識到熊的反擊如此之快，趕忙向後一躍，想要躲開，可惜還是慢了半步，雖然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咬，卻被隨後橫掃而至的熊掌掃在了右臂上，登時被打了個趔趄，幾乎栽倒，右臂上隨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一擊得逞，黑熊立即跟進，全身人立而起，熊掌高舉，向著上官雲就拍了過來。這時的上官雲已來不及退避，生死一瞬間，忍痛將全身靈氣凝集於手，化成一把長劍，和身撲上，照著眼前那白色的月牙狠狠地一捅！

「嗷」一聲凄厲地咆哮響徹夜空，上官雲和黑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這一擊上官雲已拼盡了全力，把原本向下砸落的黑熊竟生生掀了回去，仰面倒下，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不過上官雲也被那反震之力，震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都隨之一陣翻騰，一口血幾乎當下就噴了出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足足休息了將近半個時辰，上官雲才從盤坐中站起來，看看自己右臂上那兩條深深的傷口，不由苦笑了一下，還是太過自負了，對自己靈氣凝成的那把刀的傷害過於自信了。好在這次準備的充分，敷過傷葯后，傷口已無大礙，只是活動時還有些疼痛，也幸虧如今自己的身體結實了許多了，不然那一掌非骨斷筋折不可。

看著眼前的獵物，上官雲樂壞了，能獨自獵熊說明自己絕對是個好獵手了。他迅速地把熊拖上了自己的隱蔽所，接下來剝皮、取熊掌、熊膽，最後把部分上好的熊肉分成條腌好，等折騰完，天色已經大亮。

熊的殘軀和內臟隨後被上官雲分幾處扔到了小溪兩邊，這種帶著血腥味的鮮食無疑是最好的誘餌。不過這一次上官雲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這些誘餌並沒有引來他想要的獵物，只一個白天就被幾隻小獸和一群烏鴉給消滅了個乾乾靜靜。

夜幕再次降臨，上官雲盤膝而坐，體內厚土訣緩緩的運轉著，獵得一隻熊，他已經滿足，不管今晚沒有獵物，明早他就準備返程了。

也許是昨夜的廝殺驚動了山林，這一夜溪邊格外的安靜，等到黎明時分，上官雲起身收拾行囊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聲奇怪的嘶吼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上官雲循聲望去，登時大喜！哈哈，有獵物上套了！

那種奇怪的嘶吼一聲接一聲傳來，上官雲背好行囊，操起弓箭循聲而去，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妖獸！」

一頭水牛般大小的鐵鬃獸出現在上官雲眼前，在這鐵鬃獸的長嘴上緊緊勒著的赫然是他先前安置的套索，問題是那套索原本是套頸的，此刻卻只套住了這頭鐵鬃獸的長嘴，難怪那嘶吼聲聽著奇怪。

「它的頭太大了！」上官雲的嘴角一陣抽動。

這時，那頭鐵鬃獸顯然也看到了上官雲，立即沖了過來，卻被套索綁著的那棵大樹給拽住了，猛地一個停頓下差點摔倒！上官雲毫不遲疑，彎弓就是一箭射在鐵鬃獸頸上，卻只留下一點白痕，狼牙箭竟被彈飛了。

「嗖」說時遲那時快，上官雲抬手又是一箭，這一箭正中鐵鬃獸右眼。那鐵鬃獸連續受創，登時陷入瘋狂，倒退兩步再次猛衝，只聽「咔嚓」一聲，竟把固定套索的那棵一人多粗的大樹生生拉斷，拖著那棵樹奔上官雲就沖了過來。

上官雲見識過鐵鬃獸的速度，哪敢耽擱，扭頭轉身就跑，也幸虧那鐵鬃獸拖著棵大樹，速度慢了許多，但依舊離上官雲越來越近！

「轉圈跑」上官雲情急生智，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立即繞著樹林兜起了圈子。。。。。。果然幾圈下來，那棵大樹被其它的樹木卡住了，將鐵鬃獸的腳步暫時困住。上官雲停下腳步，喘了口氣，看見那頭鐵鬃獸依舊不依不饒的咆哮著，沖著，跳著，眼看著就要將套索從嘴上掙脫，索性橫下心來，彎弓搭箭超鐵鬃獸的左眼又射去，不料那鐵鬃獸狂怒之下，反應卻依舊迅速，連續三箭，雖然在獸頭上又添了幾道傷痕，卻始終沒能命中那隻僅存的左眼。

就在這時，那具套索終於被鐵鬃獸擺脫，露出了一片白骨，脫困的鐵鬃獸立即化作一道殘影，直奔上官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