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往事與表哥來了
今晚的月亮依舊那麼明亮,但今晚氣氛卻有些異樣,塵封過去的面紗將要被揭開。
老人帶引天機兩人來到自己住的地方,老人的住所同樣坐落在校園,但這個地方像是校園的死角,幾乎沒人會來,不遠處,一個破破舊舊的小木屋正屹立在前方,屋內陳設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張長椅和一張四方木桌,生活的器具都與收集回來的廢品一同放在地下。
兩人坐在長椅上,老人倒了兩杯水放到桌面,自己則坐到床上點了根旱煙,記憶飄回到那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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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真是個純真年代,梅老師是個從城裡來實習的年輕教師,全名叫-梅軍,那時的他也就二十三歲,但卻給人成熟,做事沉穩的印象,因為年輕,不僅有能力又有相貌,在當時的英華二中是所有女同學,女教師,甚至某些男生所傾慕的對象,其中,一個名叫小芳的男生尤為讓人印象深刻。
小芳是個十分內向的男生,也許是因為名字與長相的原因,遠處看去,還實在無法分辨是男是女,小芳的內向幾乎到了極致,被人多看一眼,甚至稍微碰觸一下都會面紅耳赤,但因為梅軍的出現,一向看似不然紅塵的小芳竟然當眾送禮物給梅軍,不僅如此,小芳的表白聲更是響徹校園,如此大膽而違背倫理道德的行為在那個年代可是被嚴嚴禁止的,不僅小芳被處於大過,梅軍更是因為此事被校領導說教,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小芳那顆熾熱的心。
梅軍與小芳來往的愈來愈密切,也有著兩人美好的時光,好幾次牽手都被校領導捉個現成,礙於梅軍的家世背景,學校方面也不好深究什麼,但小芳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多數輿論自然落在他的身上,雖然對此十分沉重,但小芳似乎只要梅軍在身邊,一切都可以變得不在乎。
直至一天,小芳拿著一碟特製排骨來到梅軍宿舍,打開宿舍門,看見梅軍和一名陌生女子正赤身*在做那種事。小芳睜大眼睛,排骨從手中滑落,捂著嘴跑了出去。
小芳實在不敢相信,梅軍會是這種人,他只要跑來和自己解釋說,自己看錯了,事情不是這樣的,那自己肯定也會極力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當時肯定看錯了,然後再愉快的在一起,可事實並非如此,梅軍真的找上他,卻跟他說分手,兩個男的在一起是不正常的,他可以給錢給他,讓他不用顧慮。小芳抱著他,哭著叫他不要離開,在二人拉拉扯扯的瞬間,小芳失足滾下了樓梯,正好當時學校正搞裝修,小芳的臉也被裝修用的材料劃了幾道很深的口子,尤其猙獰。
從此之後,小芳再也沒見到梅軍,日子過得猶如死灰,最後在鬼節那晚弔死在教室的風扇上,死樣極其恐怖,而且身著紅衣,很是詭異,小芳死後的第二天,一名陌生女子也以弔死的方式死在教室門前那顆榕樹下,有些人認出,這女子曾經和梅軍在一起,而梅軍則轉校了,校園命案沒有因為梅軍的離開而停止,而是愈演愈烈,很多人都說是小芳,小芳回來索命了,鬧得學校每天人心惶惶,直到20年後,一名道士犧牲自己才鎮壓了小芳的怨念···
「沒想到啊!從那一次才過了十幾年,小芳終究還是出來了,可憐的孩子···」老人的旱煙已抽盡,眼角似乎有些泛光。
天機實在沒想到,日記的主人竟然是個男生,這得容他好好消化一下,告別老人,兩人走在大路上,為了不起疑心,他們的單車可是停的老遠,現在雖是夏季,但感覺晚上這風總是冷的透骨,天機抱著雙臂搓了幾下,突然一雙手伸到面前,是強勝,「冷的話抓我的手吧,我的手四季都是很溫暖的。」
「腦袋沒壞吧!」天機白了眼強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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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住的地方名叫櫻花鎮,聽名字似乎鎮上種了不少櫻花樹,其實不然,一棵都沒有,說是鎮,其實地方並不大,而且這地方還屬於政府不管地帶,四周環山,河溪相接,用的是私人電,喝的是私人水,稍微雷響一點,風大上那麼一級,準會停電斷水,而且恢復還不定時,所以幾乎家家都有一個大水池,始終蓄滿水隨時抗爭。
櫻花鎮據說由鷹化陣的諧音演變而來的,具體為什麼,傳說以後有機會再講,不過這地方從上空俯視還真像一隻雄鷹展翅翱翔,最具特色的是,三顆據說有五百年歷史的木棉樹分別坐落在翅膀和尾部,寬大的樹冠直插雲霄,一到木棉開花時節,紅色的木棉花飄落各處,就像鷹的羽毛。
回到鎮上,二人各自回家,天機今晚真的累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瞬時呼吸平穩,而門外,奶奶和美芬輕輕關上天機卧室房門。
「說好不用觀水術觀察天機,要給孩子一些私隱,身為他老媽,你怎麼可以失言?」奶奶小聲厲聲道。
「奶奶,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可是您先違規的,我用觀水術,您老還不是一樣嘛,難不成奶奶想食言?」美芬說完,伸出手不停得示意什麼。
「什麼?」奶奶眼神閃爍,乾脆裝作不知道。
「哇,您老這是給天機起壞頭啊,說好誰先用觀水術觀察天機,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現在,奶奶把您最新煉製的美容膏給我吧。」美芬也不怕奶奶耍賴,直說道。
「哼,本人嚴重懷疑,是我是媳婦還是你是媳婦。」奶奶從袖口摸出一盒東西交給美芬,還不忘用天機的口吻說道。
收起美容膏,美芬一臉嚴肅,說:「會鎮壓之術,那道士道行少也有三十年,而且賠上性命才鎮壓二十年,那叫小芳的怨念出乎意料。」
「而且每一次衝破鎮壓,其怨念和威力都呈幾何上升。」奶奶順勢接話。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天機遇險,誓言作廢。」
「好啊美芬,你果然打這一注意。」奶奶一副果然如此的面容。
「矮油奶奶,當初發誓可沒說讓天機陷入危險不管吧!只要偷偷的,不要太張揚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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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還未出生的時候,全家人就立誓,退出宗族,不再使用術法降妖除魔,要過平凡人的平凡日子,此後,謝老爺子便帶上一家子來到櫻花鎮定居,關於緣由,那都是后話,知會老爺子后,老爺子想都不想就同意打破這維持十多年的誓言,這可是關乎他疼愛孫子的大事,天機,不容閃失,誓言全當是放屁,不過還是強調再強調,一定要低調,不要張揚,雖是如此,卻也抑制不住美芬和一些熱血分子的興奮,說的也是,學的一身本領不能用實在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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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殊不知昨晚因為天機,家裡起了重大變化。
「什麼?你說表哥要轉過我們學校?」天機嘴裡咬著油條,驚道。
「對啊,想想也是,你一個人在學校,老媽著實不放心,所以拜託你六舅,讓小斌轉去英華二中,雖然你表哥比你大一些,不過幸好讀一個年級,有個熟人在身邊,做什麼都有個照應嘛,以前他對你做的事你也不要太介懷,男子漢大丈夫最要緊度量大。」美芬細細品嘗玉米粥邊說道。「誒,你小子那是什麼眼神。」
「怎麼剛上高中的時候不這樣安排?是監視我比較方便吧?」
「哎呀,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想,這都是為你好,雖然你表哥和你只差一歲,但做事成熟,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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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機來到學校,發現一個穿著時尚的身影站在校門口的一旁,嘴裡還叼著根煙,頭髮搞得猶如金毛獅王轉世,一見到天機,立馬迎了上來,「天機表弟,好久不見啊。」
「這···這就是你說的無良表哥?」強勝問道,話一出口,他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
「哦?你小子有意思,放學后咱們好好聊聊?」龍斌搭著強勝的胳膊,力氣大的竟然讓有些體魄的強勝發疼。
「不敢不敢。」強勝連忙說道,暗想:天機表哥不會是**出身吧?
「放開他,老媽讓你來監視,可不是來欺負我同學的。」天機瞪眼說道。
龍斌聳聳肩,很聽話的鬆開,強勝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走吧,帶我去你們學校的辦公室,把剩下的手續辦好了,我就是英華的學生了,而且一定會是你的同班同學。」
龍斌最後四個字加重的語氣實在讓天機差點當場抓狂,讓強勝先回教室,自己則領著表哥前往辦公室,一路上誰也沒說話,這讓天機很樂意,最好誰都不要出聲。
「這次來,並不是監視,你們攤上**煩了。」龍斌說完,留著呆愣的天機站在原地,自己則進入辦公室。
**煩?我看你才是麻煩吧,天機回過神如此想到。
天機真不知道自己這四節課是怎麼熬過去的,強勝那小子甚是過分,被龍斌用陽光般的笑容說了幾句話后,竟傻傻的把同坐的位置讓了出來,跟這無良表哥同坐,簡直要了他的命,心緒頓時回到七年前。
那可真是個豆蔻年華加無知純真的時代啊,那時的天機剛滿十歲,小學五年級,卻是喜歡同班的一名女生,那女生名叫陳慧莉,皮膚好,水嫩嫩的,長得好看不單隻還是還是學習委員,在班上一直倍受歡迎,天機和她從二年級便開始同班,從來都沒表露過自己的心聲,即是說,天機暗戀了她四年之多,本來天機就這麼打算下去,在別人眼裡,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動情,天機也不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但就是不喜歡慧莉與其他男生走得太近,更不喜歡她對別的男生笑。
直到一天下午,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的天機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寫了封情書,想給不給,當時天機的同桌正是他的表哥龍斌,龍斌趁天機不注意,把情書拿了出來,並且跑到講台上大聲宣講,天機聽著自己幼稚的文筆,從驚愕,惶恐到無盡的憤怒,那一次,一直扮演好好學生的天機,開架了,對象正是他的表哥,雖然只有攻擊,沒有反抗,但龍斌的願打願挨並沒有得到天機的原諒,他的所作所為當然也不會得到家人的支持,最後,只要是天機就讀的學校,龍斌就算考上了也會選擇其他的學校。
小時候的事,天機當然不會記恨這麼久,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大喜歡這表哥,難道正因為年紀不比自己大多少,還總是擺出一副哥哥樣讓自己不爽?
午餐呢,天機是直接到學校飯堂吃的,雖然家裡有奶奶做的飯菜十分美味,但一來一回可要消耗不少能量,吃的都要消化了,這可划不來。
「誒,天機表弟,你們教室,死過人你知道不?」龍斌語出驚人,周圍可是坐了不少同班同學,說話也不知道小聲點,此時,這裡成了視線焦點所在。
「咳···」天機差點嗆到,「拜託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講這些有的沒的。」
「我說真的,而且是上吊。」龍斌說完,不理眾人眼光繼續吃飯。
上吊?天機突然想起昨晚老人和他們說過,小芳正是在教室上吊自殺的,那個教室不會就是我們班吧?想到這裡,天機不由得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