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撫仙湖水怪

雞鳴破曉，晨曦拂這古色古香的院子里，萬物開始復甦，外面的鬧市開始繁華起來。葉軒與柳如煙依舊坐在院子中間的木桌旁長談，現在已經是暮秋時節，雲南早晨的涼意有些濃厚，旅館大多數人還蜷縮在被套里暖著軀體。

柳如煙也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往事來。他與葉軒一樣，從小是個孤兒，養父養母是江湖中人，但對她呵護關愛至極，猶如親生父母，傳她武藝，讓她多行善積德，日後才能找個好人家。她的生活大多是充滿歡樂的，因此對於葉軒，他深感同情。柳如煙講至高興處，不免眠嘴而笑。

恰時，這時候傳來了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酒肉和尚穿著僧衣布鞋，左手拿著一串佛珠，右手拿著一隻鴨腿，邊吃邊唱，嗓門粗狂，唱起歌來像鬼哭狼嚎，變著像調笑柳如煙。

「死禿頭，少要在這裡鬼叫，找死啊！「柳如煙立馬拉下臉來，冷聲說道。

「呵呵，不是不是，大早上練練嗓門，對身體好。呵呵……「金剛憨笑著，柳如煙是何許人也，狠辣起來令他聞風喪膽，他不敢再調戲，啃了一口雞腿，嘴裡連聲喊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罪過罪過。

「哼！「柳如煙瞥了他一眼，進房間去了。

「誒，我說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把這等極品都搞上手了！徹夜傾情長談，博得美人心。「金剛又開始調笑著葉軒，隨即縮了縮脖子，往後看看柳如煙有沒有走遠。

「你這廝，不要胡言。「葉軒呵斥，他已是有婦之夫，怎會胡思亂想，雖然他已經忘記了心中那個夢兒到底是誰。

「兄弟，別介嘛。「金剛想拍拍葉軒的肩膀，但被葉軒厭惡地打開了那充滿油膩的咸豬手。又說：」我只是開個玩笑嘛，無需認真，無需認真哈！「

葉軒別過頭，不再理他。這時有夥計來請去吃早餐。

早餐很豐盛，金剛的肚子像是個無底洞，嘴裡塞滿了肉，手上還拿著大塊，眾人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還是有些看呆了，噎著口水，看著他。

「誒，你們不餓嗎？為什麼光看著這我不吃啊，吃啊。「金剛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還將手中的一塊肉像毒婆婆遞去。

毒婆婆乾笑兩聲，不可能去接，尷尬地說：「呵呵，金剛兄弟可真是豪放不羈啊。「

眾人都樂了，這時老爺子說道：「誒，柳如煙姑娘呢，怎麼沒見他來吃東西？」

「噢，她啊——她不餓，不吃了，女人嘛，總想減肥的，咱們吃，不用管她了。」金剛支支吾吾地說道，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急忙低下頭吃東西。

眾人狐疑地看著他，意思是你怎麼知道，只有葉軒在一旁輕笑，金剛瞪著葉軒，怪他沒有替他解圍。

吃完早餐后，一行人就動身前往撫仙湖。車程一個半小時，人們就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天堂般的湖，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雲彩壓的很低，倒影在碧波里，站在湖畔，分不清是在雲端還是在風景里。沿湖山川秀麗，西面的尖山平地拔起，狀如玉筍，雄偉峻峭，令人如痴如醉。

附近有一個小村子，靠打魚為生，民風淳樸。葉軒他們一行人自稱是地質學家，來這裡進行考察的，於是花些錢，請了當地一個老表做嚮導，那老表打著濃重的鄉音，有些難以溝通。

「你們是哪裡人？」老表有些謹慎地問道。

「上海，來此考察的。」老爺子答道。

「你們是來尋寶的吧。」老表眯著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一行人。

「敢問閣下是哪路朋友？」老爺子見此人眼力不凡，一眼點破，也不再隱瞞。

「嘿嘿……」老表一下子被逗樂了，黝黑的皮膚在太陽底下閃爍著健康的光芒，「我哪是什麼路子的朋友啊，一介漁民而已，從我記事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來尋找這無明寶藏，而前些日子也有一行人自稱是什麼考古學家，來此尋寶。」

「請問他們是誰？有留下名字嗎？」老爺子釋然，心裏面無故生出一絲憂慮，但卻說不出這憂慮來自什麼方面。。

「沒有留下什麼名字，只不過好像有一個是外國人。」

「外國人，難道是金神醫。」葉軒猜測，「定是金??那一群人，沒想到比我們還先行一步。」

「誒，什麼狗屁神醫，恐怕要成為水中亡魂嘍，誒！就是不聽勸告。」老漢搖著頭，表情有些木訥。

「此話怎講？」

「這湖中有水怪，晚間出來吃人，要是人多下湖，驚擾了它，會出來吃人的。那些人不聽勸講，夜間自個下水了，結果一直都沒有回來，人為財死啊，前幾年已經有好幾波人一去就沒再回來了，據說是惹怒了水神，被水怪吃了。」老表抽著熏鼻的土煙，自顧走在在前頭，領著眾人向最高的山出爬去。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受過科技教育，自然不會信什麼河神鬼怪之論，倒是那個神秘的水怪令他們心中擔憂。

這裡的山到處是荊棘，怪石嶙峋，爬起來異常艱辛，要不是老錶帶著眾人走一條隱蔽的山路，恐怕是寸步難行。將近走了兩個小時，才走了不到半山腰，葉軒他們幾人皆已經挂彩了，手掌上傷口一道道，還有被毒蟲咬過起的紅色的皰，甚至臉上都有一些傷口。

當一行人走到山頂時，已經是累的筋疲力盡了，坐在地上吃著帶來的食物。那老表卻是輕鬆異常，臉不紅氣不喘的，看來這山路已經被他走爛了，此時正抽著土煙，勸著眾人千萬不要下湖。

休息片刻之後，眾人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便開始觀察這附近山脈地勢，那老表識趣，自顧在遠處抽著土煙，還時不時地瞄著眾人。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此刻眾人少有領略到這一境界，開始感嘆這天地的鬼斧神工，老爺子拿出拼在一起的地圖，與這裡的地勢對照著。

「果然，這裡就是」九龍環珠「風水寶地。「占星拿出一塊古老的羅盤，算來算去后道：」那撫仙湖中央之處那一塊孤山島嶼，便是那「珠」所在之處，你們看，那裡位於二十八星宿之中，朝陽出月，群山如珠滾動，氣脈貫注，秀美厚重，屬於天地中靈氣最盛的地方，實乃一處龍脈啊。「占星拿著羅盤指示給眾人看。

「嗯，是了，我們尋找的地方就是那座孤山島，我們先下山去，等下就先去那島嶼探個究竟。「老爺子說道。

「九龍環珠，這墓葬一定是王室中人的，就連朝中貴臣也不可能擁有這種佳穴。傳說古時候的古顛王國遺址就被埋在了撫仙湖地下，不知道是否和我們要尋的南詔國有關係？「占星說道，古人認為風水可興家族，旺財氣，甚至可以躲過輪迴，不墮地獄。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但這一帶的山卻是「下山容易上山難」才走了不到兩個小時，一行人便以來到山腳下。眾人尋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坐下來喝些水。

毒婆婆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瓶，說道：「這是祖傳的金創葯，塗在被荊棘刮傷的地方吧，可以去疤痕的。」

女人們都很愛惜容顏，急忙接過來塗了，而葉軒他們也塗了些，日後若是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傷疤可真會是挺難看的。

「誒，老表，你們這有閑置的大船嗎？能否租給我們用一些時日呢？我們想去對面那島嶼。「老爺子吃著乾糧，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元，本以為這老表會見錢眼開，可這老表卻像是見了鬼一般，連忙推開。

「沒有，沒有，我們這裡的船概不外借的。「老表神色慌張。

「為什麼？「金剛問到，」難道怕我們不還嗎？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你儘管放心借於我們便是。「金剛怒瞪著銅鈴一般的牛眼。

「誒呀，不為什麼，就是不借，這河中有水神的，那島嶼就是河神居住的地方，若是惹怒了河神，他會降罪於我們的，我們惹不起啊！「老漢面露難色，不敢驚擾了河神，又怕惹惱了前方這一幫人。

「不要魯莽。「老爺子用手拂開了金剛，對那老表笑道：」老人家儘管放心，我們不會驚擾了河神的，還請行個方便。「老爺子將手中銀元塞到了老表手裡。

辭來推去好一會兒，老表見拗不過眾人，掂量掂量幾個大銀元，搖著頭嘴裡說著世人痴不聽勸之類的話語，去弄船了。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湖裡才悠悠行來一條大的漁船，能容納十人左右。待到船靠了岸老漢和另一個中年男子走下了船。

「這船是他的。」老表指著中年男子。

「哼！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外鄉人，到時候可別弄壞了我的船。」中年男子冷哼。

「你這廝，待我打爛你這臭嘴。」金剛怒目圓睜，對方一來就不說好話，讓他實在是氣不過，輪著拳頭就要打過去。

葉軒拉住了金剛讓他不要衝動，對方話語雖然難聽，但畢竟也是好意提醒啊。老表也拽了拽中年男子，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眾人心中都有些不自在，正所謂三人成虎，彷彿前方就是一條不歸路一般，難道這湖裡真的有什麼鬼怪。

眾人拿著東西上了船，老表還特別叮囑道：「到了湖中心千萬不要大聲喊叫，切勿驚擾了河神。這幾天是月圓之夜，水怪經常會出現，若是你們不幸碰到了，不要說話，跪在地上，磕幾個頭就沒事，嘴裡說三聲驚擾莫怪就沒事，千萬不能魯莽啊！要是惹怒了河神，我們要遭罪的啊！」

老表一直說著這些令人耳膜起繭的話語。

湖面上沒有一絲風，整個湖面都很平靜，折射著粼粼光芒，撐船這事自然是留給了葉軒占星和金剛幾個年輕力壯之人。

「你們說這水裡不會真的有水怪吧。」卜月依舊是一身妖嬈紅衣，聲音柔軟入骨。

「這山裡人封建迷信，這光天化日之下會有什麼鬼怪啊，這可能只是自然現象，山裡老表解釋不清，只好推向牛鬼蛇神了。「嚴老難得說兩句話。

「這說的也是，這裡比較偏僻嘛。「卜月點點頭。

老爺子與毒婆婆在談著些什麼，而柳如煙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水面靜靜發獃，神色很冷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船行了三十公里左右，快到島上了，依舊沒有什麼水怪之類的出現，水面也是異常平靜，沒有絲毫異樣，眾人的心開始放下來。

夜幕也開始降臨了，晚霞將整個湖面照的發紅，天上幾顆星星開始探出頭來，可是卻被那皎潔的圓月遮住了光芒。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格外安靜，只有船槳劃過的水流聲。就在這時，「轟「的一聲，船體被什麼龐然大物撞擊了一下，猛地搖晃起來，眾人的心又開始緊張起來，葉軒他們也停止划船。

「都別站起來，保持重心在低處，千萬別掉湖裡去了，否者會很危險。「老爺子提醒眾人，同時叫葉軒他們幾個去背包里拿槍，他們豈會相信老表磕幾個頭就沒事。

「轟「船體又被撞擊了一下，劇烈搖晃著。好在這些老表的船穩固，並沒有散架的意思。金剛拿起美製m1921湯姆森衝鋒槍對著湖裡面猛地幾梭子過去，那怪物被集擊中了，鮮紅的血液比晚霞更耀眼。可是這激起了那怪物的凶性，開始更猛烈的撞擊。

」轟轟——「每一次撞擊都猶如悶雷一般擊在眾人的心中，令人擔心不已，葉軒也開始拿著槍對著水面射擊，水被鮮血染的發紫，可這怪物卻是像打不死一般，愈來愈猛烈，經過幾番撞擊，船體畢竟是木製的，開始鬆散。

「嘭！」船體四分之一被撞裂開來，撲通一聲，柳如煙剛好蹲在那一側，被撞得翻落下水。

「如煙！」老爺子大喊。

「嘩——」那怪物終於露出了水面，這是一條巨大的蜈蚣，身上長滿了肉瘤，約一人粗細，頭上有一些傷口，張開大口向著柳如煙，柳如煙反應不及，被大蜈蚣咬住，而後轉身入水。

這一切盡在電石火花之間發生，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蜈蚣就已經拖著柳如煙向水裡深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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