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刺
葉軒與夢兒平時雲遊天下,居無定所,此次回來弔唁師傅便暫時在其師叔家中,順便拜望他老人家。
已經有一年沒在此地待過了,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又熟悉,他們走過了許多走過的路,游過了許多游過的美景。當回來時已經是凌晨了,可是老爺子還沒有睡,似乎在等葉軒他們。
「師叔好」兩人同時向老爺子打招呼.
林老爺子咳了兩聲,點頭示意,但見他眉頭緊鎖,似乎有心事。
葉軒關切地問道:「師叔您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可要注意身體啊!」
「沒事,小毛病,不礙事!你們早些休息吧,最近事務繁雜,我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嗯,師叔,那我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點睡!」
「誒,軒兒,你等下,師叔有些事情要和你說。夢兒,你就先回去睡吧。」葉軒剛要轉身離去,就被師叔叫住了。
「恩,好!」葉軒點頭,叫夢兒先睡,不要等他了。
月光柔和,灑在這座院子里,這院子很大,宛若一個公園,草木已經枯黃,落下光禿禿的影子,中間有一個小湖,水波粼粼,射出幽幽清輝。
葉軒與師叔走在一條小道上,許久沒有言語,就這麼靜靜地走著。
「師叔,您似乎有什麼心事?」葉軒打破了這寂靜的夜。
「誒……!」老爺子顯示嘆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想必你也聽說過藏寶圖之事吧,當初有人冒險從楊千墓中得到此圖,而後意外中死了,不久便一命嗚呼了,藏寶圖也被人分成了兩份,其中一份不知所蹤,而另一份僥倖被我所得。」
「還有一張在張金虎那方,今天他邀請我加入他們尋寶陣營中,我並不想捲入這場是非之中,沒有答應。」
「噢——!我早料到另一份在軍方勢力,世人膚淺,藏寶圖背後又豈是單單一份寶藏那樣簡單,這背後隱藏著一個千古陰謀!這一次又不知會引起多少血亂。」老爺子有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
葉軒神色動了動,說:「這背後竟是有人在操控著一切,那這這幕後之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呢?不知師叔有何打算。」
「我要阻止這災難的發生!」老爺子眼睛閃爍著精銳的光芒,語氣堅決。
「師叔,請恕我直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人的貪慾永遠是世間最冷血的殺手,師叔憑你一人之力又怎能改變著一切呢?您又何必為此事操勞呢」葉軒勸阻。
「孩子啊!我今天找你來便是希望你能夠幫幫師叔,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就沒有過過幾天好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我也確實不想擾亂了你的生活。當然,你如若不願,我也不為難你。」老爺子語氣中帶著懇求。
葉軒左右為難,師叔的脾氣他知道,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麼隱情,沉思良久之後,說:「師叔,此事我還需再考慮考慮。」
「好!」老爺子聲音很飄忽,葉軒雖沒有正面答應,但他知道葉軒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一夜,他們徹夜長談,聊了許多,大多是從前的事情,有喜也有悲,更多的是抹不掉的回憶。
晨曦慢慢撒過這座城市,萬物都在這一刻開始蘇醒,露珠晶瑩剔透,折射金芒。
「誒,時光易逝,英雄遲暮,紅顏也凋零。我只是想為這天下蒼生奉獻一份力量,了卻一樁心愿,可惜啊!已是一把老骨頭了,力不從心嘍。一夜時間竟恍惚之間即逝,快回去補個覺吧。」老爺子有些感慨地說到。
雖然老爺子說得風輕雲淡,但葉軒從中聽出了一絲悲意和無盡滄桑,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里,夢兒依舊在熟睡中,葉軒不忍驚醒她,就去了客房裡歇息。
待到葉軒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而夢兒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托著腮坐著,樣子有些可愛。葉軒心中有些歉意,自己本來打算和夢兒去丹霞山看日出的,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他走到夢兒身邊,坐下說道:「夢兒,在幹嘛呢?那個,要不我們去看日落吧,你想象一下,夕陽西下,一對眷侶相依而坐,看著天邊紅霞,歸去的候鳥舞動著絕美的身姿,是多麼地詩情畫意啊!」
夢兒白了葉軒一眼,分外動人,捏了捏葉軒的鼻子,道:「那好吧,就只能去欣賞日落嘍!」
洗漱一番后,兩人吃了點東西,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
丹霞山是這裡一座非常美的山峰,高聳入雲,霧氣氤氳環繞,樹木繁茂,楓葉火紅,景緻格外動人。在一座最高的主峰上,葉軒與夢兒相依而坐,此時太陽已經變得彤紅,整片天已經被紅霞鋪滿,此處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僅有秋蟲鳴叫,為這個世界伴奏。
一陣風吹來,葉軒將懷裡的佳人摟緊,夕陽將夢兒的臉映的紅撲撲,像個紅蘋果,讓人想咬一口。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軒,我好想一輩子就這麼躺在你的懷裡你,可是再好的夢都會有破碎之時。」夢兒仰著臉看著葉軒,眼中無限柔情
「傻瓜!」葉軒捏了捏夢兒的瓊鼻,「這怎麼會是夢呢?我會抱著你一輩子的,我們會擁有一輩子的夕陽,看一輩子的日出。到時候我們會有許多小孩,你抱一個,我抱一個,手裡牽一個。」
夢兒「咯咯」笑了起來,皺了皺鼻子,「你以為我是豬啊,這麼能生!」
「是啊,你就是一頭小豬,可愛天真的小豬豬,哼哼哼」葉軒學著豬懶洋洋的叫聲。
「討厭!」夢兒捶打葉軒的胸膛,撒著嬌。
「軒,我們歸隱吧,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著你耕我織的日子,好嗎?」
「嗯,好,等我辦完一件事情我就和你一起去一個誰也沒去過的地方,度過餘生,從此不問世事,不存執念。」
「軒,我想現在就去,我不要等,我不要離開你,我好愛你,好怕失去你!」夢兒今日有些反常,眼角有幾滴眼淚落下。
「傻丫頭,你這是怎麼啦?」葉軒低下頭,為夢兒擦去眼角的淚珠,繼續說道:「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可是此事至關重要,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夢兒仰起頭,向葉軒的嘴唇咬去。這一吻猶如天長地久,兩人都沉醉在彼此深深愛意里,夕陽已在不知不覺中逝去許久。
夜幕已經降臨了,一輪彎月早已升起,丹霞山裡,一切都很朦朧,像是裹了一層銀紗。兩人借著月光,就此離去。夢兒害怕黑暗,將葉軒的手臂牢牢抱著。
走了一段距離,葉軒,忽然停了下來。「有人!」他小聲說,並示意夢兒小心一點。「明人不做暗事,敢問閣下是何方朋友,能否出來一見,藏頭露尾的怕要壞了閣下的名聲。」
「哈哈哈…..我兄弟三人只是無名之輩,現今兵荒馬亂的,我等在此混口飯吃,看你也是識相之人,放下身上的錢財,我便不與你計較,放你離去!」三個大漢穿著一身黑衣,蒙著臉,慢慢從灌木叢里走出來。
原來是遇到響馬賊了,葉軒愕然,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並不想與之糾纏他們,葉軒拉著夢兒就要繞道離去。
那三人見葉軒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其中一人罵了一句,雙手擋住葉軒的去路。
「我並不想惹是生非,請幾位不要自誤!」葉軒聲音漸冷。
「我看你才不要自討苦吃!」一人掄著拳頭,向葉軒臉上打去。
葉軒單手抓住那人的拳頭,一腳向著他的腹部踢去,那人慘叫一生,捂著肚子跌倒在地。葉軒喝道:「滾!「
可這些流寇又怎麼如此輕易放棄,「沒錢就別想過去,哼!沒錢便這如花似玉的女人留予我等享用。」說著,他們拿出背後的刀,指著葉軒,眼露唳色。
葉軒心中冷笑,他最聽不得別人如此調戲夢兒,他不動聲色地從袖口裡取出兩柄飛刀,這兩人如此挑釁,觸動了葉軒的逆鱗,非死不可!
就在這時,遠處發出一道槍聲,一顆子彈與空氣擦出了火光向著夢兒穿梭而去,葉軒心中一驚,在這電石火花之間,他急忙用身體擋住夢兒,想要將其撲倒在地。「噗」的一聲子彈穿過葉軒的手臂,可是速度不減,打在了夢兒的腹部。
「呃——!」夢兒發出一生悶哼,口裡流出鮮紅的血,「軒,不要,不要——」夢兒只覺一陣劇痛,身體虛弱無比,暈了過去。
「夢兒!夢兒!」葉軒發瘋似得吼著,眼睛布滿血絲,他立刻知道,這是一場謀殺,而這幾個響馬賊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抬起頭看著面前兩個大漢,手臂用力將飛刀旋了出去,狠狠地刺在了兩人胸口處,瞬間一命嗚呼。另一個人從地上顫顫巍巍爬起,大叫一聲,轉身便跑,可這裡是高峰頂部,這人過於驚怕,一不小心失足跌落在深不見底的山谷里,粉身碎骨!
葉軒撕下一塊衣服,將夢兒的傷口包住,忍著痛,抱起夢兒往山下跑去。葉軒從小跟著師傅在山裡面長大,每天都要被這數十斤的重物上下山,對於崎嶇不平的山路也是如履平地,很快就到了山下,這時兩人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分不清是誰的血。
這裡附近一代都是郊區,很少有人家,葉軒又跑了將近十公里才到了市裡面,街道上的人見了他們倆個都如見了鬼一樣紛紛躲避,待到醫院時,葉軒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了,腦袋混混沉沉,血氣上涌,暈了過去。
葉軒由於失血過多,昏迷了整整兩天才醒過來。剛睜開眼睛,他就像發瘋似的喊著夢兒的名字。他拔掉身上的針頭,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裂開,流出了血,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依舊一個又一個病房裡尋找著夢兒。把其他人都嚇得躲得遠遠的。這時老爺子趕過來了叫他冷靜下來。
葉軒嘴唇顫抖,拉著老爺子,「師叔,我的夢兒,夢兒在哪裡!」
「誒!」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孩子啊,你別太傷心了,夢兒他還在急救室,病情還沒穩定下來。」
葉軒心裡咯噔一下,吼著:「夢兒,我要見夢兒。」他開始向著急救室跑去。
老爺子攔住了他,「孩子啊,你冷靜下來,夢兒現在病情不穩定,不能讓外界打擾,你先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
「師叔,讓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就一眼,我不會打擾她的。」葉軒依舊苦苦哀求著。
「誒….!」老爺子無奈,只好點頭。
隔著玻璃,葉軒看著臉色蒼白的夢兒,他心如刀割,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深深自責,衣服已經被手臂處湧出的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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