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物是人非
強勁的引擎聲中，蕭月玥駕駛著越野車在公路疾馳，她們剛出小區不遠。對講機中傳出一陣呼喊，讓蕭月玥頓時目光一凝，雙手猛力轉動方向盤。
高速行駛的越野車突然橫向調頭，周圍急促的剎車聲此起彼伏，砰砰的撞擊聲中，公路上出現了幾起事故，而謾罵聲也隨之而來。越野車直接開始鬧市逆行，沖向了陷入喧囂的別墅區。
「怎麼了組長？出事了？」
「嗯，」蕭月玥yin沉著臉，霍思敏也沒敢多問。一直睡覺的大陽被剛才的離心力甩醒，在後座扒著窗戶看風景。
「汪汪！」它似乎發現了什麼，只是車速飆的太快，大陽只能對著後車窗吠了一陣。
「大陽別叫！」霍思敏小聲訓了一句，瞄了眼組長大人的面色，小聲安撫了一句：「等會再帶你吃肉包，乖。」
「嗷嗚……」大懶狗果斷恢復安靜。
蕭月玥一路不停，直接闖入小區，推開車門衝進別墅，已經開始有三四輛同種型號的越野車停靠，負責監視這幢別墅的不止她們一組。
「組長。」兩名幹事迎著蕭月玥走了上來。
「情況怎麼樣？他去了哪？什麼時候脫離監視？」
「這傢伙是從二樓窗戶離開的，他的異能很奇特，瞬間毀壞了所有的攝像頭。」一人指著幾處牆角炸開的角落，「他的危險係數太高，所長已經聯繫其他部門協助搜索。」
「讓所長打開異能反應器，」蕭月玥面色漸漸恢復了些，走到了更衣室的位置，看著那裡打開的軟包，稍微鬆了口氣。「他的身份證上有追蹤器，立刻追蹤！」
「試過了，信號被屏蔽。」
蕭月玥默然，扭頭看了眼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兩名年輕幹事，就是剛才接班的兩個，一股冷意在卧室凝聚……
房間中的幾個漢子同時停止動作，咽了口口水、後退半步，躲避著即將爆發的山洪火山。
「混蛋——」
一聲怒罵響徹雲霄，炸碎了不知多少玻璃製品。
正漫步走在跨江大橋的韓遲不由一笑，聲音系異能，果然威力無窮。聳聳肩，將軟包中的一個個證件隨手扔下大橋，只留了一張簡單的身份證。
手心一抖，魔術戲法再次上演，那張身份證憑空消失。不過這不是魔術，也不是戲法，而是韓遲的異能運用。
小範圍的cāo控空間，這種能力有些駭人聽聞，但他覺醒的異能就是如此。大概、可能、貌似、應該，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品……
每個城市都有他的紅燈區，只是有的隱秘而有的顯眼。有些人天生適合在陽光下生活，有的人，則更喜歡夜晚。
左手插在西服褲子口袋，筆直的身形在路燈的照耀下稍顯挺拔，韓遲正走在一條街道的拐角，鼻尖滿是各色香水味。
這條街道兩旁站了許多年輕女人，給錢就性。她們以夜晚為生，一旁不遠便是幾家應運而生的小賓館。
目光掠過，沒什麼滿意的貨色，韓遲隨即壓低了帽檐，繼續向前走著，周圍女人也知趣地沒人上前搭話。
「切，一看就中看不中用，裝什麼裝。」染著黑色唇彩、一頭枯槁紅髮的女人不屑的發表了幾句言論，韓遲卻已經在一條小巷中走遠。他還記得，穿過這條小巷是另一條街道，有幾家家夜總會。以前常去，還有點印象。
出口不遠，四五個人正對地上蜷縮的身影拳打腳踢，一聲聲謾罵在安靜地小巷中回蕩。
「敢特么串場子，跟浩哥玩這個？不想活了是嗎！」
「廢物！有種吭一聲啊？你那群兄弟呢！過了氣的老大，老二吧你！我呸！」
「踹、踹他頭，踹死扔江里！」
地上的人被毆到吐血，只是抱著頭蜷縮著下身，看樣也是習慣了被打。
「住手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略有些沙啞的男聲，這讓一名頭髮染黃的混混有些遲疑地停手，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其他幾人還是踹的歡快。
硬皮鞋敲打在水泥地上的聲響漸漸清晰，筆直的西服褲、整潔的白襯衣進了混混的視線。街道上的燈光只照亮了小巷中有限的範圍，來人的臉隱藏在暗中看不清。
小混混被這種出場方式弄的有些七上八下，對著韓遲喊了一句：「哥們哪位啊？」
噠，打火機的火苗點燃了嘴邊的香煙，也照亮了來人消瘦的臉龐，只是頭上的棒球帽遮擋著他的雙眼，讓人看不清全貌。
韓遲叼著煙又說了一句：「停手吧。」
這次的聲音讓幾個混混都停下了動作，一人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句：「你誰啊你！停你大爺！」
韓遲深吸了一口煙霧，讓尼古丁在自己口腔融化，伸手摘下了頭上的棒球帽，隨手扔在了一邊。彈了彈煙漬，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煙也被他彈向了前方。半根香煙帶著幾點火星撞在了一名小混混胸口，對方手忙腳亂的一陣亂拍。
這是絕對的挑釁，對方几人也都不含糊，低罵幾聲一齊撲向了韓遲，揚起拳頭就向著韓遲要害招呼。
韓遲鬆了松筋骨，骨頭這麼長時間不用，也不知道酥了沒有。迎著五個小混混跑前一步，身上的襯衣被凸顯的肌肉繃緊，攥起的拳頭對著一人的胸口直接砸了過去……
半分鐘后，三名小混混躺在地上打著滾，哀嚎聲不絕於耳。剩下兩人不斷後退，見識了這個圓寸頭方才的兇狠，除了雙腿打顫也只有不斷退後。
「滾吧。」
兩人如獲大赦，也不管巷子里躺著的兄弟，扭頭就跑。
「你、你等著！浩哥不會放過你的！」
站在剛被群毆的那人身前，韓遲蹲下在那人面前說了一句：「是我，韓遲。」
躺在地上的男人被一頓胖揍揍的鼻青臉腫，身上也都是腳印和污水，嘴角額頭流著血，但傷不重。睜著眼看著眼前的青年，這傢伙突然掙扎著要站起來，韓遲伸手扶了他一把，嘴角帶上了些微笑。
「遲、遲少？我……你、你認錯人了。」
這人突然推開韓遲，踉踉蹌蹌地跑向了小巷深處，很快就消失不見。韓遲站著良久無語，最後只能拍了拍有些受涼的腦門，轉身走向了霓虹燈閃亮的街道。
物是人非……物是？是個屁！那些夜總會都跑哪去了？
韓遲看著滿大街『高級會所』，繼續保持默然無語的狀態。剛才把帽子扔了，突然感覺少了點安全感。
正彷徨不知該去哪，耳旁突然傳來了一聲嬌滴滴地問候，頓時軟了他的半邊骨頭。
「歐巴，思密達，請進來看看吧，我們為您提供各種服務哦。」
扭頭一看，一張還算清秀的年輕臉蛋讓韓遲立馬振奮精神，抬頭看了眼韓文寫成的招牌，也就任由對方半拖半拽地拉自己進去。
還好，也就換了個名字，裡面的內容和性質都沒什麼變化。吧台、舞池，瘋狂扭動的年輕人，角落中不時上演些真人秀，讓韓遲立馬有了點狀態。
韓遲鬆了松衣領，隨意而自然地摟住兩個主動湊過來的年輕女郎，今晚就是來找樂子放鬆下，他有什麼放不開的……
深夜的臨寧市突然精笛大作，似乎精察今晚特別精神，搜尋到了後半夜方才漸漸息止。
會所提供的高檔房間里，正熟睡的韓遲突然睜眼，對床上嬌橫的誘人軀體毫不留戀，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服。在口袋中掏出幾張老人頭放在了枕邊，嘴角微微一笑，拉開門走了出去。
對了，這裡收不收美金？這個問題……
走出會所，韓遲盤算著接下來該去哪逛逛，想要逛的地方太多，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腳步一頓，韓遲看著前方路燈下站著的人影，不自覺會心一笑。
「遲少，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