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p今天阿音太悲催了,先更一章吧。掉了一個卡包,裡頭很多重要的卡,太悲催了。太鬱悶了。
朝華冷笑:「好一個扯平了。你如此害我,毀我一生,被打了一巴掌就想扯平了?你真說得出口。」
曇華同樣的回以冷笑,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坐在那兒的鄭氏,然後緩緩道:「那我呢?難道我就活該被你們算計?朝華,在你們眼裡,是不是算計旁人就是應該的?你自己說說,從小到大,你們虧欠了我多少?你去問問太太,為什麼從小到大,你們母子就一點容不下我呢?那次落水,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是誰的錯吧?可是結果呢?還有那次的水痘——你拿回去的那個荷包,就是太太吩咐人扔在我院子里的!你說說,我該如何?我若是不做點什麼,早就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還有林姨娘,勤哥兒的生母。她為什麼會死,你應該還記得吧?你就不覺得虧心?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她來找你索命!」
曇華稍嫌尖銳的聲音如同銳利錐子,一下子狠狠的刺中了朝華和鄭
尤其是提起林姨娘的時候,朝華面上一白,頓時就露出了心虛之色來。於此同時,還有惶恐和害怕。
鄭氏自然也是聽見了這話的,同樣的,鄭氏也有些心虛。
曇華盯著二人,連連冷笑。
隨後寒聲言道:「事到如今,也不過是咱們算了一筆總賬罷了。」
朝華氣得不輕·上前來就要撕打曇華。可是這會子曇華卻也不會任由朝華動作,直接退了一步,然後將朝華的手撩開了。同時旁邊的醉秋也是擋在了曇華面前。醉秋也是個伶牙俐齒的,當下冷笑一聲:「二小姐現在怎麼還有心思打架?還不趕緊想想以後該怎麼辦?不知道二小姐是要以死明志呢,還是乾脆剃了頭髮當姑子去?」
說完朝華,醉秋也沒停頓,又轉而看向鄭氏:「太太想想當初林姨娘的慘狀才是,林姨娘當年也是這樣大一個肚子,可是······嘖嘖·險些可是一屍兩命呢。林姨娘心裡,想必是怨氣衝天吧?」
鄭氏面上慘白,又驚又懼連呵斥醉秋也顧不得了,整個人都是哆嗦了起來。
曇華見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當下微微一笑,眼神清亮的看著朝華和鄭氏:「我就不打擾你們商量事情了,這就回去了。太太可是要牢記了祖母的吩咐才是,可千萬別再出院子了。」
說完這話,曇華自然也是不肯多留,果斷的轉身就走。
當天夜裡·鄭氏就提前發動了。幾乎驚動了所有的人。
鄭氏鬧騰起來的時候,曇華正在做夢,夢見了朱弦,夢見了魏雲墨,可是一轉眼,她卻又回到了那個幽暗的內室里,看見了朝華獰笑的樣子。就在絕望的時候,朱弦卻是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了,一把將她從那裡拉了出來,然後笑著說:「這些都是假的。」
曇華心裡一松·然後便是悠悠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后,只覺得渾身都有些軟綿綿的。不過,卻不似以往那樣做了噩夢后心情糟糕。曇華不禁淺淺一笑。想起最後朱弦出現時候的樣子·便是又一笑。
往事如夢,如今也算是徹底的能丟下那些了吧?那些沉重的情緒背負了這麼久,著實是讓人疲累和厭倦了。曇華想起朱弦信上說的事兒,便是笑起來——卸下這些后,她便是能輕輕鬆鬆的迎接新生活了。往後的日子,她會竭盡全力的過得快意幸福。
就在如此憧憬著未來的時候,曇華聽見外頭的動靜,便是有些怔然。叫了春梅一聲:「春梅·你聽外頭是什麼動靜?」
春梅立刻便是醒了過來·然後凝神聽了聽。半晌才猜測道:「是不是太太那頭——」鄭氏好幾次半夜請大夫來保胎,說來也不是稀奇的事情。甚至眾人都多少有些習慣了。
「應該是。」曇華也覺得應該是鄭氏那頭的動靜·便是讓春梅去打聽打聽。而且,她估摸著鄭氏這一次應該不是保胎了。上一次大夫就說過·鄭氏的胎像很不穩當,再有什麼狀況,就穩不住胎像了,只能提前生產。今兒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鄭氏各種情緒之下,提前生產也並不奇怪。
春梅不多時回來,果然說是鄭氏提前發動了,不僅這會子請了產婆來,就是大夫也請過來了。末了,春梅便是遲疑著問了一句:「姑娘,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生孩子可是大事兒,而且那孩子名義上可是曇華的弟弟,不好不過問。
「我一個沒出門子的姑娘,何必去湊那個熱鬧?既然沒人來叫咱們,咱們只當是不知道就行了。」曇華卻是搖頭回絕了。這樣冷的天,她可是沒興趣去看鄭氏生產。而且……「怕是沒那麼快呢?今兒夜裡,不一定就能生產。咱們接著睡吧。接下來事情還多呢。」
話雖然說得輕鬆,可是實際上曇華到底下半夜沒怎麼睡踏實。一直迷迷瞪瞪的,不是做夢就是突然醒過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第二日一大早,她便是被吵醒了。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
春梅見她醒了,便是笑道:「姑娘你聽聽,外頭有喜鵲在叫呢。真不知道這大冬天哪裡來的喜鵲。看來是個好兆頭。」
曇華也是奇了,衣裳也顧不得穿,先湊到了窗戶跟前看了一回,見果然有個喜鵲站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叫著,頓時笑了:「這可是稀奇的事兒。不過,大冬天的估計它也找不著吃的,給它喂點兒東西吧。撒在地上就行,人遠遠地避開別嚇了它。」
「今兒肯定是有好事兒發生。」春梅喜滋滋的說著,神情掩不住的歡喜。自古喜鵲臨門便是好兆頭,從來都不假的。
曇華抿唇笑:「要是真有好事兒,那我`你們封紅包,過年的時候再給個更大的。」不管有沒有好事發生,不過今兒她的心情倒是極好
一時穿了衣裳,曇華便是又問:「太太那兒是個什麼情況?」
「還沒生呢。」醉秋脆生生的答道,笑嘻嘻的:「折騰了一夜,可是看樣子怕還要好些功夫。太太可是遭罪不少。老太太也沒去,老爺也沒留在家裡,守在那的只有徐姨娘和楊姨娘,還有二小姐。二小姐嚇得不輕。」
「聽說太太還讓人特特的去念佛誦經呢。」醉秋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嗤笑:「這可不是心虛了?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事兒,佛主怎麼會保佑那樣的人?沒降個天雷劈死她已經是開恩了。」
曇華「撲哧」一聲笑出來,沒好氣的瞪了醉秋一眼:「你呀,說話也太尖酸了些。一年比一年大了,等到嫁人的時候難道還這麼著?也不怕找不到婆家。」
「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說怎麼說,誰又能管得著?」醉秋嘟囔一句,不過卻也沒有真的羞惱,仍是帶著笑:「姑娘用過飯去不去看看情況?」
「先去勤哥兒那看看,再去太太那兒。」曇華笑著言道。她是不想去鄭氏那兒的。
慢慢用過了飯,曇華去見了勤哥兒,又去給周老夫人請安。
周老夫人神色看起來淡淡的,提起鄭氏的時候也是淡淡的:「鄭氏那頭,你回頭替我去瞧瞧。還有榮氏那頭,你也替我跑一趟。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儘快的拿出態度才好。」
「是。」曇華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周老夫人這麼說了,她想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是應下了。
「勤哥兒越發大了,你去魏家那頭說一聲,讓他們幫忙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名師,我們請了過來教導勤哥兒才好。勤哥兒將來是咱們家頂門立戶的,得好好教導才是。」說起勤哥兒,周老夫人的面上總算是有了一點笑容。
這樣的事情,曇華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周老夫人便是沒再說其他的,只讓曇華去辦事人,有了消息就派人過來回話一聲。
曇華想了想,便是先去了榮氏那兒。鄭長君自然是已經醒了,可是神智卻是一直有些不大清醒,迷迷糊糊的,總是說胡話。大夫的意思是,那一下磕破了頭,如今性命倒是沒什麼大礙,可是能不能恢復就不好說了。尤其是神智上,將來說不定一輩子都得是這樣了。
曇華聽了這個,倒是有些錯愕——她可是沒想到,鄭長君竟然如此倒霉。一時間,她倒是有些歉然:她可沒想讓鄭長君成這樣子。
不過,鄭長君成了這個樣子,以後怕是更說不上親了吧?所以榮氏那頭的想法,曇華倒是覺得基本上已經定了。
曇華問得開門見山。見了榮氏后便是直截了當的問榮氏打算如何。
榮氏冷笑,目光憤然:「將人打成這樣,還問我們想怎麼樣!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打算怎麼樣。」榮氏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外加理直氣壯,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還真的是頗讓人有些壓力。
曇華緩緩的笑了。榮氏顯然是想倒打一耙了。當下盯著榮氏的眼睛,曇華也不多說,只輕輕的反問了幾句:「鄭長君怎麼會在李家?又怎麼會和朝華獨處一室?而朝華又為什麼打他?舅太太可想過這些?是,朝華打了他不假,可是起因是什麼,舅太太應該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