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
之前曇華正喝著一碗雞湯,就見奶娘抱著孩子回來,當下笑著放下碗,示意奶娘交給她:「怎麼樣?外頭可熱鬧?」
奶娘小心將孩子放在曇華懷裡,笑著回到:「熱鬧,熱鬧極了。我也認不清誰是誰,只知道出去了就一直被人圍著呢,都湊過來看小世子。都說咱們小世子長得像侯爺呢。」
曇華不由笑起來:「這樣小的孩子能看出什麼來?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
正說著,朱弦卻是從外頭進來,聽了這話頓時也笑了:「我瞧著倒是挺像我的。鼻子眼睛像我,嘴巴像你。」一面說著,一面湊上來看。見孩子睡著了卻還不住的蠕動小嘴一副沒吃飽的樣子。不由又笑:「看來是個大肚漢。」
一面說著話,一面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點了點孩子的嘴巴。
曇華瞧著朱弦看孩子時那副專註柔和的樣子,心裡一片柔軟這還是她和朱弦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也算是遲來了。成親第三年,她才有了動靜。里裡外外的,不知道多少人懸心著。
不說別人,只說宮裡的太后,就或明或暗的提了好幾回。甚至塞了人進府里來誰都明白那意思的。她心裡縱然不痛快,又能怎麼辦?太后賜下來的,難道還能讓不進門的?好在也沒明說是什麼身份,只說幫襯她一把。她也只能
將人好好安置了,好吃好喝的供著。
自然,她也不全然就是逆來順受的。敲打敲打,使些手段也是有的。但是卻也不好太過明顯太后的意思,你可以裝作沒聽明白,但是決不能違逆。
好在,朱弦卻是始終如一的。正因為如此,她和朱弦之間,才會更加的互相敬愛,更加的親密,也更加的努力保護自己的家。
懷孕的時候,她還真是鬆了一口氣再不懷孕,別說太后,就是她自己也是急了。
不過懷了孕,卻又是忍不住焦心萬一不是兒子是女兒呢?焦慮起來,她的脾氣都壞了許多。有時候脾氣來了,不管不顧的,連朱弦都是要吃頓派頭的。
朱弦脾性倒是好,處處順著哄著,總算是沒讓府里雞飛狗跳。
等到瓜熟蒂落,她鬆了一口氣,朱弦又何嘗不是?太后和景王妃一直不斷往府里塞人的事情,她煩不勝煩,朱弦也是一樣的。
朱弦一抬頭,就對上曇華的眼睛,隨後一笑,「看什麼呢?這樣出神?」
「在想,後院里那幾個美人兒該怎麼處理呢?」曇華來了幾分玩笑的心思,便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誰知朱弦倒是認真起來沉吟片刻后,忽然一挑眉:「我記得,景王府世子爺過來的時候,曾經見過她們。那時候,他還失手打破了茶杯。」
從來朱弦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是不叫名字的。
被朱弦這麼一說,曇華也是想起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那會子她剛顯懷,朱弦過生辰,景王就讓世子過來了一趟。那時候,景王世子就見了那麼一回。
因為朱弦和她都不願意家裡多這麼一個人,所以那時候,太後送來的宮女,只說是做客的。事後景王世子還問了一回,是哪家的姑娘。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子再一想,頓時就感覺出什麼了怕是,景王世子有了那樣的心思。
曇華微微蹙眉:「可是這是太後送來的人。」雖然沒明說是給朱弦的人。可是卻也算是心知肚明的。這麼送了人,肯定是不合適的。太后那裡沒法交代不說別人瞧著也覺得不合適。
哪裡有哥哥的女人,轉頭又送給弟弟的?
朱弦卻是不在意:「如今我有兒子了,太后那兒自然不是問題。至於別人你覺得,他會在意別人的指點?」
聽朱弦這樣說,曇華忍不住笑了:「這倒是真的。」一時又替景王心酸辛苦打下的基業,那是肯定守不住的。未來的王府繼承人是這樣子,怎麼能不敗?
不過好在,他們如今,和景王府已經是分開來自從搬出來,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回去陪著景王和王妃用飯,倒是也就只有年節的時候才來往了。以後估摸著等景王再一去……那更是不必說了。
又說了幾句話,曇華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忙推朱弦:「今兒客人多著呢,你怎麼不出去陪客?倒是在這裡磨牙。」
「喝酒有什麼意思?」朱弦笑:「有別人替我支應著呢。再說了,喝多了到時候一身酒氣熏著你們,也不合適。而且,晚上的時候,我還得帶著孩子去給太后請安。還是不能喝。」
「那也不好不露面。」曇華仍是催促:「你這做主人的都不在,客人們該怎麼想?」
朱弦本來也就是過來看看,並沒想著就不出去了,當下又說兩句話,便是出去了。
等到朱弦出去,一旁的醉秋笑嘻嘻的湊上來:「咱們侯爺這是特地過來看一眼呢。」
曇華就笑:「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會長腳跑了。」不過嘴上說著,心裡卻是覺得甜絲絲的。對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丈夫的看重更讓人值得歡喜?
醉秋見曇華高興,便是也跟著笑。又去看孩子,一面看一笑:「我瞧著,倒也有幾分像勤哥兒小時候。」
曇華也是這麼覺得。勤哥兒也是她從這麼一點兒大就天天見著,也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說是弟弟,倒是也和兒子差不多了。當下便仍是笑:「都說外甥像舅。這話看來是沒錯的。」
「勤哥兒讀書厲害,將來咱們的小少爺必然也是個厲害的。」醉秋為了讓曇華高興,盡撿好聽的說。
曇華便是拿眼睛瞅她:「怎麼了,今兒怎麼盡撿著好聽的話說?我瞧著,你也不像是個馬屁精啊。」
醉秋面上一紅,隨後便是壓低聲音道:「夫人您別惱,瓊州那頭送的東西雖然有些寒酸」
「這有什麼可惱的。」曇華淡淡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李家如今是個什麼樣子,難道我還不明白?本來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名門望族,如今老太太不管事兒了,我爹也不是個正經會管事兒的。那一家子,只出不進的,吃的自然是老本。如今勤哥兒的供養都短了一大截,更不必說這樣的事情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來的水,不在意也是有的。」
醉秋忍不住冷笑:「可也從沒聽說要靠出嫁女兒庇護過日子的。老爺也越發活得回去了。」近兩年,三五兩頭的就想打秋風。勤哥兒在京城這邊吃住,不僅不說多拿銀子出來好堵住那些愛嚼舌頭的。偏還話里話外的還想要讓這邊貼補些。
真是仗著一個生養的名頭,沒臉每皮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勤哥兒回頭聽見了,又該覺得不痛快了。這話不僅你們不能說了,就是府里的其他人,也不許有半點聲音。」曇華自然知道著醉秋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這話卻是不能說的。所以當下還是沉了聲音囑咐道。
醉秋忙點頭:「自然是明白的。以後再不說了。」
一時又說道:「今兒表少爺肯定是要過來的。也不知道來了沒有,可得支應一聲,讓別喝太多酒才是。」
正說笑呢,外頭丫頭就進來稟告:「魏二爺過來了。」
魏二爺,說的自然就是魏雲墨了。
曇華便是忙讓人將魏雲墨迎進來:「表哥今兒得空?不用去衙門?前些日子讓你過來你怎麼也擠不出時間。」
魏雲墨一進來就聽見曇華這麼一句帶著嗔怨撒嬌的話,不覺一愣,莫名的就想起小時候來曇華小小的個子,微微仰著頭,笑著對自己撒嬌軟語。而一轉眼,當初的小姑娘竟然拿都做了母親了。而自己的心思
用力掐了一下掌心,魏雲墨回過神來,揚起笑容:「領著俸祿呢,哪裡能夠不做事兒?不過這段時間不忙,倒是可以鬆快鬆快了。」
一面說這話,一面又側頭去看孩子。只看了一眼,也有些錯不開眼睛了只覺得看起來又小又軟。閉著眼睛睡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心底都柔軟起來了。
曇華瞧著魏雲墨那副樣子,不由得笑起來,然後出言打趣道:「表哥什麼時候也給我娶個表嫂,生個侄兒才好呢。明明是做哥哥的,怎麼的卻是讓我這個妹子搶了先?」
魏雲墨微微晃神后便是恢復如常,只垂下眼皮淺笑:「總也要找個合適的。不然這一輩子這樣長,難不cd要過得不痛快。」
曇華對這話倒是深以為然,當下點點頭:「自然是如此。」頓了頓又笑:「舅母倒是抱怨了好幾回,讓我得空勸勸你,然後再問問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呢?」
魏雲墨自是尷尬起來,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曇華等了一陣兒,見他實在是尷尬了,便是也不再打趣了,卻也是正了正顏色:「這個事兒也該上上心了。再這麼拖下去,讓人該怎麼想?再說了,好姑娘都緊俏著呢。」魏家那頭,早就催得急了,偏魏雲墨自己不上心,急得二舅母雲氏跟什麼似的。都念叨了好多回了。
「外祖母等著抱曾孫呢還。」曇華見魏雲墨不支聲,倒是也真有幾分急了:「舅母那兒你若是抹不開臉說,我去幫你說也是一樣的。」
曇華也是真的著急她成親這麼些年,可是魏雲墨卻是推三阻四的一直沒個動靜,別說成親,連定親也沒有。甚至就連說親,也是總被他回絕了。眼看著一年更比一年年歲大了,以後再拖下去,還能有什麼好的?總不能弄成老夫少妻。
魏雲墨微微蹙眉:「你也著急?」
曇華佯怒:「怎麼能不著急?多個嫂子也能多個人疼我不是?」
魏雲墨微微垂眸:「也不必要求太高,樣貌端莊,脾性溫和就成。但是也不能像是面人一樣。做主母的,還是得有些手段才好。」
這下曇華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魏雲墨竟是如此容易就鬆了口。之前不是一直都不肯的?
這樣想著,倒是微微蹙了眉頭擔憂的看著魏雲墨。
魏雲墨見狀,反而心頭好受許多,抬頭笑道:「就像你說的。這是必然的事兒,早些選這也是好的。」阿音很久沒有出現,大家有米有想阿音?阿音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阿音想說,有你們的陪伴,阿音才能一直一直走下去。阿音建了個讀者群:292903306。敲門磚:顧婉音,或者嫡女當家,嫡女重生。阿音一直在,一直一直寫下去。希望大家能一直陪著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