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得傳人
韓有誠走上前去,一探鼻息,果然沒了氣息,便對南宮鈴道:「南宮姑娘,你爹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先將你爹安葬了,再作打算吧!」
南宮鈴哭的像個淚人了,道:「我是外地人,多年流落在外,老家早就沒有親人了,離這千多里地,叫我怎麼辦啊!」
秦柏松道:「我們去告官,官府自有一個公道。」
馬春明哼了一聲道:「沒用的,我在這兒有十多年了,知道他的底細,他家財大勢大,在這兒是天王老子,上到州府,下到縣衙,沒有一個敢管他家的事的官,去告他不但是白告,可能還要把自己陷進去。不如現在就去他家找他算賬,以前輩的功力,給他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乾脆利落做個了斷,雖后遠走高飛,也就為民除害了。」
韓有誠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剛才不知道河南雙邪已經殺了人,否則怎麼也不能放他們走的,現在去找他只怕河南雙邪早就逃走了,不過現在世上千百年就這樣,有官就能撈錢,有錢就能買通官府,既然如此,在城外有片片亂葬崗,就先葬在那兒,以後有條件再遷回祖籍,日後再找那惡少替你爹報仇雪恨。」
南宮鈴一時沒了主意,道:「全憑老人家作主了。」
韓有誠見南宮鈴年紀又小,又痛失親人,實在是可憐,便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轉頭對楚志誠道:「小誠誠,你就破費一點,拿點銀子出來吧!」
楚志誠一聲不啃地就掏了一塊銀子放在韓有誠的手裡,韓有誠掂了掂,對馬春風道:「這位兄弟啊!就麻煩你去替南宮姑娘買口棺材,將他爹給葬了,讓他入士為安吧!」
馬春風道:「前輩你就不用客氣了,這點事就放心交給我,我對這兒非常熟悉,就包在我身上了。」
馬春風拿了錢不大一會兒,就買了一口棺材叫人抬了回來。馬春明與秦柏松孫志遠三人都已經身受重傷,自顧都來不及,但還是勉強與馬春風合力將南宮鈴的父親抬到城外亂葬崗給埋葬了。
大家七手八腳地又立了一塊碑,馬春明見日頭已經偏西,有氣無力地道:「南宮姑娘,時間不早了,你也不用太過悲傷,先找個地方休息,來日再找機會替你爹報仇。」
南宮鈴道:「那惡人有武林高手相助,如何能報仇雪恨!」
馬春明哎了一聲,道:「你說的也是,那惡少有高手護著,確實有點難!」
韓有誠對馬春明道:「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南宮姑娘報仇的事還可以先緩緩。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行不行吧!你中的可是天下聞名的五毒神掌,以你的功力只怕熬不過今天,還有這兩位小兄弟,身受重傷,回家只怕交不了差啊!」
馬春明苦笑道:「我兄弟二人正如那惡少所言,我兄弟二人一生吃喝玩樂,不幹正事,今天是死有佘辜,臨終能幹點好事,就算死了也值得了。只是這兩位小兄弟也身受重傷,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會落下後遺症,還請前輩救救這兩位小兄弟吧!」
韓有誠道:「你就不關心自己,不怕死么?」
馬春明苦笑道:「我在被馬修邪刺中的那一刻,若不是前輩出手相助我就是一個死人了,現在看見南宮姑娘沒事,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我兄弟二人真的如那惡少所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喝嫖賭之徒,死不足惜。今天終於能幹點正事,死而無憾。」
南宮鈴道:「前輩,我求您救救他們吧!您本領高強,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
韓有誠又喝了一口酒,道:「他中的可是天下聞風喪膽的五毒神掌,非一日三刻就能化解的,還有這兩位小兄弟中的也是重手法,又沒有內力基礎情況比他更糟,都有性命之虞。」
南宮鈴忍不住哭了起來,道:「那該怎麼辦?都是我不好,不但害死了父親,又連累了三位壯士,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老前輩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們。」
韓有誠道:「先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沒人打擾,然後用內力幫他們將毒逼住,然後再以藥物調理,然後日後還需勤奮鍛煉身體,然後方可無事。」
南宮鈴道:「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四位恩人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救冶他們。前輩就請你救救他們吧!」
韓有誠笑道:「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救他們。」
南宮鈴驚道:「老前輩,這是為什麼?」
韓有誠笑道:「要我救他們就非要他們自己親口求我才行。我從不幫那些不需要我幫助的人,我只幫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
馬春明明知自己中了馬勝邪的毒掌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卻也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願救就救,不救就拉倒。我寧死也不求你,我一生不求人規矩可不能壞了。」
南宮鈴對馬春明道:「難道你的命還不如說句話么!恩公,你就說一句吧!」
馬春明知道今天得罪了韓有誠,現在是他報復自己的時候,自己偏不求他,咬牙道:「反正我的規矩是絕對不會改的。」
韓有誠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偏要你求我,否則連那兩位少年我也不救。」
南宮鈴道:「老前輩又何必這麼固執,你剛才不是已經出手救過他們一次了嗎?現在怎麼又不救了呢?」
韓有誠笑道:「他有他的規矩,我也不勉強,可是我也有我的規矩,他的規矩不能壞,難道救他還要壞了我的規矩不成。我剛才只是阻止河南雙邪行兇而已。我從來都不救那些不需要我救的人。」
南宮鈴跺了跺腳道:「今天怪人撞上一堆了,你們若是年紀再相近些就可以拜把子了。真是教人為難,哎!老前輩,你不救這位也就算了,為何又把這兩位少年公子又牽涉進來呢?」
馬春明恨聲道:「南宮姑娘,別求那老瘋子,老酒鬼,小心眼,剛才在如意酒樓被我戲弄了一頓,要報復就沖我兩兄弟來,又何必為難這兩位小兄弟呢!這樣做算什麼英雄好漢,本來我對你還有三分敬意,如今,哼!~」
韓有誠笑道:「如今怎樣?」
馬春明白了他一眼,道:「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
韓有誠笑道「你就當真不怕死么?」
馬春明嘆了一口氣,道:「這世上當真又有幾個不怕死的人!唯只有死人和瘋子才不怕死,我現在還不是死人,也不是瘋子,所以我也是怕的要死,可是要我求人那就是千難萬難。哎!想我三十多歲,如今仍然一事無成,到頭來只落得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現在又中了這天下極毒的五毒神掌,就算活了也是一個活死人,還不如一死了之。」
韓有誠又喝了一口酒,道:「你自己是求死,那兩位少年呢?」
馬春明大聲道:「求不求你是我的事,救不救他是你的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就看他二人自己的造化了,我如今是自身難保,又怎能管得了他。」
韓有誠道:「怎麼管不了,只要你向我說一句,我就救他二人,如何?」
馬春明大聲笑道:「我不會因為我而改變,更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
馬春明說到後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他需要別人幫助時又不願求人,韓有誠想救他又偏偏故意刁難,南宮鈴卻又無計可施。一時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個個神情古怪,愣在那兒。
一直未說話的楚志誠忽然道:「韓老大,又在搞什麼,從前從末聽說你有這個規矩,如今怎麼多了這麼一個臭不可聞的規矩。」
韓有誠笑道:「規矩是人定的,當然可以隨時定,人當然就可以根據具體情況而改變啰!你怎麼也像他那樣不開竅呢!鑽牛角尖啊!幾年不在江湖上混,腦袋瓜子也不好使啦!」
南宮鈴冰雪聰明,一聽便知是這位老前輩在跟他開玩笑,立刻對馬春明道:「老前輩在跟你開玩笑呢!讓你以後便認死理,別守著那些老規矩了,這樣有時會害人害已的,有時要靈活變通才行。老前輩一見面就送你金玉良言,快跟老前輩認個錯,早點醫治毒傷吧!」
馬春明看了看韓有誠一眼,半信半疑道:「只怕還在報復我剛才戲弄他二人!」
韓有誠又喝了一口酒,道:「也是一半一半啊!剛才在如意酒樓猜出來我點的菜,腦袋瓜子還可以,還想要我替他會賬,真是無法無天!哎!算了,你三人受傷太重,如果再跟你這樣乾耗下去,只怕真的要出人命了,如果江湖上傳出去河南雙邪在我面前還能殺人,那我的面子可就要丟盡了。」轉過頭來又看了看楚志誠,道:「小誠誠,今天你也有份,別干看著。」
馬春明見韓有誠並未真的刁難自己,果真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如果當真因為自己而誤了那那兩位少年的醫治,自己又於心何忍。便伸手向韓有誠抱了抱拳,道:「對不起,老前輩,我誤會您了,請你不要計較才好,我請您救治我們三人吧!」
韓有誠笑道:「這就對了,何必為一句氣話而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呢!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最要緊的是替你們三人療傷。得先找個清靜地方才好。你二人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受這麼點傷還不算什麼,可是這兩位小兄弟就不一樣了,出來半天了,如果不早點回去,只怕家人會擔心的。」
秦柏松道:「老前輩,去我家吧!」
韓有誠道:「你說出個理由來?」
秦柏松道:「我家住在城西深山中,方圓數里只有幾戶人家,平時少有人跡,應該安全清靜,再說我出門半天了,我娘一定很著急,我旱點回去免得父母擔心。」
韓有誠笑道:「嗯,你說的在情在理,就去你家吧!免得你家人擔心。」轉頭對南宮鈴道:「南宮姑娘,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安生之處,如果一個人再遇上那惡少就麻煩了。再說這四人都因你而受傷,需要護理,你就先照顧他們療傷吧!也暫時找個安生之處。」
南宮鈴道:「四位恩公因我而受傷,我有義務照顧他們療傷,自然是義不容辭。」
韓有誠道:「事不宜遲,我們早點出發吧!」
這裡已是城外山區,人跡稀少,道路難走,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互相挽扶著在前面帶路,韓有誠見大家走不快,便展開輕功,在山中來回穿梭,不時摘一些野草,大家不明白韓有誠在幹什麼,只有楚志誠知道他在替眾人釆集療傷的草藥。深山之中草藥豐富,待到秦柏松家時韓有誠差不多都已釆好。
日頭已經偏西,秦大娘見秦柏松早已過了回家時間卻還未回家,著急得在門口走來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了。待見到二人渾身是血,要互相挽扶才能回家,後面還跟了幾位陌生人,只道二人今天在處面闖禍了,人家都跟上門來了。一步尚未跨出,幾乎就要摔到,淚水早已如水珠滴下,道:「怪不得今天眼皮總在跳,原來你二人當真在外面闖禍了,你二人一向聽話,今天就怎麼了,闖出這麼大的禍來,怎麼辦才好?叫我怎麼辦才好呢?」
秦柏松趕緊將今的事向母親解釋一遍,又給大家介紹了一遍,秦大娘聽后才稍放心,道:「如果是這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大家請進,請進。」轉身將眾人請進門去。趕緊給大家斟了一杯白開水請大家飲用。因為家裡沒有茶,只能喝白開水了。
韓有誠一舉大葫蘆,道:「我不喝水,我喝酒。」
只見韓有誠咕嚕咕嚕又喝了一大口酒,道:「南宮姑娘,你就拿了這些草藥去煎好,待會兒給他們喝下。」轉身又對楚志誠道:「你替那兩位小兄弟推拿,我給這兩位兄弟運功逼毒,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將毒給逼出來。」
眾人都知道情況緊迫,不再多說,分頭行動,韓有誠將馬春明扶正坐好,自己也盤腿坐在馬春明身後,提丹田之氣,運轉一周天這后,雙手抵住馬春明後背,將自己苦練四十多年的內力徐徐地輸入馬春明體內。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只見韓有誠與馬春明二人都已汗流浹背,疲憊不堪,馬春明只覺胸口如錘擊一般,鮮血在體內沸騰,終於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吐出數口黑血來。
韓有誠這才收功,道:「快拿酒來,我要喝酒。」
南宮鈴早已煎好了草藥等在一傍,聽的韓有誠要酒,立刻遞上韓有誠的大酒葫蘆,韓有誠一手接過,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大口,道:「好歷害的毒功,我差點都降不住它。好險啊!幸虧河南雙邪的功力還未達到化境,否則耽擱這麼半天,只怕神仙也救不了啦!」轉身問楚志誠道:「你那邊還順利吧?」
楚志誠只是給秦柏松二人推拿散血,比起運功逼毒就輕鬆多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好了,冷冷地道:「還算可以吧!」
韓有誠道:「那就好,南宮姑娘你就將那些葯湯分給他們三人喝了,讓他們多休息休息。」
南宮鈴道:「老前輩也多休息休息。」
韓有誠道:「我只要喝上三口酒啊!就抵得上睡三個時辰了。只是馬春明身中劇毒,重傷非一時三刻就能好的了,不過他三人的性命命已經保住了,今後照著這個藥方再吃十天半月,應該沒事了,我也該走了。小誠誠,我們走吧!去看看河南雙邪逃到nǎ里了。」說完又交代秦大娘記下替馬春明三人療傷的草藥。
楚志誠一句話也不多說,站起來就要走跟著韓有誠離去。
南宮鈴也站起來道:「三位恩公已無危險,我也該找那惡人替我爹爹報仇。」
此時孫志遠的母親也早已聞迅趕來,孫大娘道:「南宮姑娘你孤身一人,還去報仇!這種惡人躲都躲不行,如果再遇上那惡人又怎麼辦?」
南宮鈴道:「那惡人人多勢眾,又有**高手相助,以我的武功是報不了大仇了,只有與他拼了,以告慰我爹爹在天之靈。」
秦柏松道:「南宮姑娘,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這樣前去只有白白送掉性命,這也絕不是你爹拚命讓你逃出來的本意,你只有先好好地活下去,以後學好了武功再去為你爹報仇也不遲啊!」
南宮鈴道:「要到那裡去找啊?」
秦柏松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眼前這位老前輩武功就高明的很,心地又好,那河南雙邪就不是對手,只要能學到老前輩的武功,報仇就沒問題了。」
南宮鈴轉憂為喜,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轉過身去就向韓有誠拜了下去,道:「師傅,請收下我吧,。」
韓有誠白了秦柏松一眼,道:「誰要你多嘴了,我一個糟老叫花子,怎麼能收這麼一個姑娘做弟子。」轉臉對南宮鈴笑道:「南宮姑娘,我闖蕩江湖三十多年,自由自在,從未想要收個徒弟,另外呢,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丐幫的,也就是職業叫花子,讓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跟著我做叫花子,太不像話了。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南宮鈴聲道:「老前輩武功高強,又疾惡如仇行俠仗義,自然不會眼看著河南雙邪與那惡少無作非為,無法無天,為害鄉鄰的。」
韓有誠道:「這個到是自然,我本就打算現在就去找河南雙邪算賬,只不過今天答應了他們不能現在就去找他們麻煩,所以啊我們準備明天就去和他們做個了斷。」
南宮鈴道:「那前輩為什麼不收下我呢?讓你的俠義傳承下去呢?」
韓有誠笑道:「第一,我一生懶惰,好酒貪杯,沒什麼真本事,只不過是位不折不扣的酒蟲。第二,待教會了你再去收拾河南雙邪比我自己親自去可就慢多了,我可性急得很啊,等不了十七零八年的。第三,河南雙邪怕的並不是我,剛才你們也都看到了,他們真真怕的是他。」說著用手一指楚志誠。
楚志誠道:「你剛才還在說人家多嘴,現在你自己倒也多起嘴來了,好端端的把我扯進來幹嘛呢!」
韓有誠笑道:「我看這姑娘資質極好,我那些本領只怕教壞了她,有些也教不了她,再說了她一個姑娘家去做叫花子總是有些不合適,我要收就得收個合我胃口的。」說著有意無意地瞟了馬春明和馬春風一眼。
馬春明和馬春懈二人反應極快,知道酒仙神丐韓有誠不願收南宮鈴,二人又見酒仙神丐的功夫實在是高明,心想如果自己能拜他為師,今後就不用再怕河南雙邪和那惡少唐飛龍了,馬春明心想,剛才馬自己與酒仙神丐兩人還在頂嘴,但是酒仙神丐並沒有計較,反而拼了內力為自己運功逼毒,知道韓有誠是位頂天立地的大俠客,不會與自己一般見識。剛才看自己一眼,可能就是在提醒自己。不管是與不是,先拜師再說。
馬春明道:「老前輩,我兄弟二人從小在這兒流浪,不知外面世界之大,有如井底之蛙,今日若不是老前輩出手相救,我兄弟必遭那惡少惡奴的毒手,今天死裡逃生,老前輩若能收我兄弟為徒,我二人定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干那那偷雞摸狗的勾當。」馬春明說一句馬春風就在後面跟著說一句對啊是啊的附和。
韓有誠笑道:「我看你二人雖然油腔滑調,吃喝玩樂,嫖賭逍遙,卻又富有正義感,好打抱不平,不修邊幅,是個當叫花子的料,應該調教調教,這世上又可多兩位俠義之人,否則這世上又要多兩位如河南雙邪之類的人物了。」
馬春明一聽就知酒仙神丐答收下自己了,大喜,二人立刻拜了下去,齊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邊說二人邊拜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韓有誠哈哈笑道:「起來吧!我行走江湖三十多年,還未收過弟子,今天一收就收雙的,我看你二人到也是可造之材,不想你二人失了管教,日後走入邪道,為害武林,也不想你二打抱不平不成反而白送性命。這才收你們為徒。我可是丐幫的,丐幫的規矩你們可聽說過?」
馬春明與馬春風一齊道:「聽說過一些的。」
韓有誠道:「聽說過就好,不知道的我以後再告訴你們。你可知道我丐幫弟子有數十萬,英雄豪傑不計其數,今天為什麼會選中你二人嗎?」
馬春風搖搖頭道:「不知道。」
韓有誠道:「丐幫弟子對我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沒有幾個像你們這樣有個性,你們有點像我當年的味道,今天要不是為了你二人,我早就跟蹤河南雙邪打他屁股去了。」
馬春風笑道:「等我學會了武功,我替您去打河南雙邪的屁股。」馬春明又在後面幫腔。
韓有誠道:「河南雙邪沒有這麼容易對付的,以後少吹牛皮了,既然拜了師,那麼師叔也應該拜一拜。」
馬春明道:「誰啊!」
馬春風道:「在nǎ里啊?」
韓有誠用手一指楚志誠道:「啰,就是他了。」
馬春明與馬春風二人怎麼也不相信楚志誠是小師叔,師父是一個是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而師叔只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英氣逼人的中年人。但是師父說了,應該不會假,便當真又拜了下去,楚志誠仍是冷冷地道:「不必多禮。」
南宮鈴見馬春明和馬春風二人拜了師有說有笑,高興的不得了。而酒仙神丐就是不收自己,道:「老前輩為什麼收他二人不收我呢?」
酒仙神丐韓有誠笑道:「你有更好的師父不拜,卻偏要拜我這老叫花子。」
韓有誠的意思要她拜驚天神劍楚志誠為師,南宮鈴卻還愣在那兒,馬春風笑道:「南宮姑娘,我師父要你拜這位中年劍客也就是我現在的師叔為師呢!」
南宮鈴一向也機靈的得,由於今天遭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亂了方寸,聽得馬春風提醒,邨時明白過來,道:「多謝前輩提醒。」
韓有誠道:「別看他手底的活不多,可比起我來可要精湛的多呢!」
南宮鈴轉身向驚天神劍楚志誠拜了下去,道:「師父請收下我吧!」
楚志誠還是那冷冷地道:「我生性孤癖,不近人情,不足以為人師表,誤人子弟的事我不能做,我不能收你為徒。」
韓有誠笑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二十年前你闖蕩江湖的時候,遇見多少高手,沒見你哪次像稱讚這兩位小兄弟一樣稱讚過。」
楚志誠還是冷冷地道:「一個人沒事就少往江湖上去粘。這次若不是你,我才懶得下山呢!他二人與你現在這兩個徒弟不一樣,是兩種不同的人,你不能將人家好好的少年往江湖上去推,那就是將人家往刀口上推是一樣的。」
韓有誠笑道:「可是他二人一樣行俠仗義,如果他二人沒有一身高強的本領,打抱不平遲早要出事的,還有你就忍心看著南宮姑娘這樣去為她爹報仇雪恨嗎?」
楚志誠道:「天下高手明師多得是。」
韓有誠道:「再說了你那一身絕學若是失傳了豈不是可惜。你今天若不是看中了這兩位少年,你就是在路邊淋雨也不會跟我來湊這個熱鬧。」
楚志誠一時語塞,道:「這個~」
韓有誠笑道:「小誠誠,你不要怪我多事,這兩位少年我也仔細看過了,是塊極好的習武材料,像這種年代有正義感的年輕人不多了。你明明看中了,為何又不說出來,一個人想學真功夫自然是要主動拜師,可是一個人想要收個稱心如意的弟子,同樣也可以主動一些啊?」
楚志誠道:「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於我們來說倒是無所謂了,可是人家是有家人的,不像我們一個人那麼自在,凡事都無所謂。」
韓有誠道:「你的顧慮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轉頭又對秦柏松二人道:「一個人若要行俠仗義,沒有一身真功夫是不行的,否則不但救不了別人,自己還要付出代價,有時甚致是生命,打鐵須趁熱啊!」
秦柏松早就聽出來了,知道韓有誠要自己與孫志遠二人拜楚志誠為師。只不過自己一直看著母親,未見母親點頭同意,不敢出聲。
秦大娘與孫大娘相對一望,同時點了點頭,秦大娘道:「松兒遠兒,你二人從小就喜歡練武,可是人說窮文富武,我們只是普通人家,不能給你們請師父教你們武功,只能跟你爹學那些打獵的功夫,如果遇上高手就危險了,今天難得有明師肯教你們,那是你們的造化,你爹還沒回來,我做主,你們就求這位師傅收下你們吧!」
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一聽大喜,連忙向楚志誠拜了下去,道:「請師父收下我們吧!」
楚志誠剛才在大街上確實就看中了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的膽識,人品及資質,否則以楚志誠的性格來說怎麼也不會跑到這兒來湊熱鬧了,寧願住山洞喝西北風圖自個兒清靜去了也不會跟韓有誠跑到這兒來。
楚志誠的脾氣就這麼怪,明明看上了秦柏松二人,卻又不說出來,放在心裡。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楚志誠不願未得到人家家長的許可就將二人拖入江湖,因為江湖實在是太危險了。而自己已經年過四十了,這十多年來一直隱居在黃山之上,再也未涉足江湖,如何能遇見自己合適的人選呢!所以這次下山,除了韓有誠怕他悶壞了硬拉他下山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去找個合適的人選將自己這一生絕學傳承下去。
而秦柏松三人資質都是上乘,人品又好,都是自己心中的理想人選。楚志誠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笑容,笑得是那樣的和藹可親,甚至可以用有點天真來形容,這才是發自內心的微笑。一個平時不笑或者很少笑的人笑起來的時候,往往是最真誠的。
楚志誠不再是以前那種冷漠的口吻了,微笑著道:「好吧!我就收下你們三人,但是我有話說在前頭,如果有誰做了欺師滅祖違背俠義的事,我決不輕饒。」
三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同時又答應一聲,這才站起來。楚志誠以三人年齡而定,秦柏松最大為師兄,南宮鈴最小為師妹,依次排列。
秦大娘笑道:「既然拜了師,便就是一家人了,兩位師父就別急著走了,好歹也得吃頓便飯才是啊!」
韓有誠道:「我們是吃千家飯的,只要有吃得我們就不客氣了,那就打擾了。」
天已黑,秦大叔與孫大叔二人還未回家,秦大娘與孫大娘已備好飯菜就等二人了。
一張破舊的八仙桌,桌下放了四條長長的條凳,桌上擺了四個大碗,可是除了一碗抄兔肉之外,全都是素菜了,而這碗兔肉乃是今天上街前唯一留下的野味。
秦大叔二人終於回來了,孫大叔今天發現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自己家裡黑燈瞎火而秦大叔家則燈火通明,孫大叔想都不用想,孫大娘一定在大秦大娘那裡,便徑直跟著秦大叔回了家。
進門一看,孫大娘果然在這裡,接著就看到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鼻青臉腫的,再就是又多了五位陌生人,二人都是大吃一驚。秦大叔看了看幾位陌生人,特別是馬春明和馬春風二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有楚志誠扳著臉手握長劍,只道是秦柏松二人在外面闖了大禍,向眾人行了一禮,道:「不知諸位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松兒惹是生非,得罪了諸位?」
秦大娘道:「老頭子啊!亂說什麼啊!那是松兒遠兒的師父師伯和師兄師妹,松兒,還不替你爹和你叔介紹介紹。」
秦柏松依言一一介紹了一遍,並將今天的事也大概地講了一遍。秦大叔一聽,喜道:「對不住對不住,師父師伯莫怪,快快請坐。」
韓有誠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席,楚志誠再三推讓才坐了上席,馬春明與馬春風與南宮鈴也依次坐了,而秦柏松與孫志遠二人也擠著坐了。
秦大叔把自己留了半年都捨不得喝得老酒拿了出來,卻也不足三斤而已,雖只有三斤,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家境來說,一個男人能有三斤酒已經是很奢侈了。秦大叔先是給韓有誠與楚志誠二人滿滿地滿上,韓有誠聞了聞道:「這酒不是新釀的,酒齡卻又不足一年。」
秦大叔笑道:「師伯好歷害,不錯,這是今年過年時留下來的,算起來剛好半年,這是自家釀的,算不上什麼好酒,師父師伯不要見怪才好。」
韓有誠笑道:「nǎ里nǎ里!自己釀的才最放心了。外面有些黑心的奸商,不但往酒裡面加水還要往裡面加蒙汗藥呢!不知喝酒的人還以為是他的酒勁好大呢!」
秦大叔又道:「希望師父師伯不要見怪,來,我敬兩位師父師伯和兩位馬兄弟。」
韓有誠等人也不客氣,都是一飲而盡,照這樣下去,三斤酒不用兩個來回就可以全軍覆沒了。秦大叔又給大家全部滿上,酒罈子果然見底了,韓有誠可不管這麼多,又是一飲而盡。
秦大叔訕訕地道:「師父師伯,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住了,家裡存的酒就這些了,明日我親自上城裡打些好酒,孝敬師父師伯。」
孫大叔站起來,道:「我家裡還有斤把酒,我這就去拿。」
韓有誠道:「兩位老弟,不用客氣,我這裡還有十來斤呢!夠我們喝上一陣子了,來來來,我給你們滿上。」
秦大叔道:「這怎麼可以呢?」
韓有誠道:「怎麼不可以,我是松兒的師伯,也是一家人了,客氣什麼!你們要是把我當作客人,我可就要走了,還不如隨隨便便一些,喝我的也是一樣,一樣的。」
秦大叔道:「既然這樣,那就請隨便。」
馬春明馬春風也當真不客氣,拿起韓有誠的大葫蘆拚命給眾人斟酒,當然不會忘記給自己也滿上。三個回合下來,韓有誠道:「春明春風啊,在江湖上,你有多少功夫,就喝多少酒,如果喝酒的本事超過了你的武功,只怕要出事的,你二人武功沒上去,喝酒的功夫到是出的了師,不過這樣也好,今後只用專心練功就可以了。」
馬春明和馬春風當然知道師父的意思,當下不敢再糊來。待到韓有誠酒足飯飽,就讓大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