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今夜註定要失眠

細細麻麻的雨絲，象夢一樣的流雲依舊在招搖，看著歡慶的人群，思緒一下子飛揚起來，「十年」正合時宜的從不知誰的車子傳出來，落莫在順利地爬上心頭，物事人非整整五年了，看看現在馬隊已經從小馬哥變成了大馬哥，他的青年玩伴——熱情的比利，也已經告別了曾經心愛的女人，準備迎接新的女人和他們相愛的結晶了，而當初英俊雋秀的安布羅西尼和高大威猛的阿比亞帝，如今呢，在歡慶的人群中，淚光點點，我知道那是因為，一些人，一些事，藏在眼神后，心頭間，看看現在瘋了一樣的人們，馬隊的表情於九分歡喜間夾雜著一分難過，為誰，是誰，是那個嚷著「我的血是紅色，我的皮膚是黑色，我如何能不愛你，米蘭」的非洲戰神威赫；是那個喜歡平時吹吹小牛，但卻創造了意甲不失球記錄的大手套羅西；是那個同樣娶了飄亮媳婦，在他和比利中間做和事佬的骨頭阿爾貝帝尼，是那個腦袋大脖子粗沒事愛裝紳士的金球先生比埃爾霍夫,是那個打賭輸了總不痛快埋單的克羅帝亞教皇博班，還是那個現在一見面就打著扶貧招牌要錢的巴西老帥哥萊昂納多？天使不知道，只有保羅知道，這時唯有當比利的眼神飄過來時，保羅的那一分淡莫才會釋懷，是呀，現在，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可以一直保持前進的態勢，為了這個也是僅僅因為這個，才會有那麼多的聚散離別發生在我們周圍，五年前折桂時你也許會想起更早的那些大師巨匠，呵呵，就向現在想起五年一樣，老邁發黃的膠片承載著他們的往事，同時也在埋葬著他們的青春，內內和舍瓦他們早已笑成一團，冠軍的稱號足以讓他們在老的走不動路時，在陳舊的錄相片上向正在崇拜英雄的孫子眩耀，那份開心該是真誠的、驕傲的，誰說不是呢？馬隊此刻如果想起小克里帝安吧，臉上浮起偉大父親才會有的微笑，是呀，五年，十年，也許十五年後，站在這裡和隊友笑成一團的該是小克里帝安了，那時自己也必然是幸福的，證據就在此刻父親老馬的臉上，呵呵，卡卡和里諾早已按奈不住心情與球迷聯歡去了，安德烈和西西也一改往日的沉靜,蹦跳著象個孩子,是呀,如果時光飄回十年前，衝過去的人可能會是自己了，想想而已吧，現在畢竟是現在了，夜空沒有應有的沉寂，歡慶還在進行，天晚了，該回家了，那裡還有一盞溫柔的燈早等著，和阿德里亞娜很久沒一起上街了，明天天氣不錯，應該要去的，好象五年前也是這個樣子，只是那時不象現在一場下來這麼累，時間前進著，我卻老了，既然已經進了歷史就要把這段寫的精彩無比，等下次奪冠后，也許我會想起現在——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