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她的畫像
蘇清瑤把空碗還給婢女，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唇角，剛要抬頭，身邊的男人就站起了身，對她道：「既然大小姐風寒未愈，我便不在此打擾你了，還望大小姐好好休息，告辭。」
這聲告辭……很耳熟。
蘇清瑤立即抬起頭，男人卻只留了一個背影給她。
「大小姐。」身邊婢女輕喚，拉回了她的神智。
「什麼？」
「奴婢幫您把這熏香替換下去吧？」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麼想的，屋裡點什麼香不好，偏偏要燃檀香，讓本來清新的房間多了些刺鼻的味道。
蘇清瑤點了點頭，那婢女立即弄滅了香爐，開窗通風。
這股味道混合著她身上原本的味道，確實不太好聞。可聽說玉如嵐醫術高絕，要是叫他聞出她身上的毒藥，那還得了？
剛才應該看一眼玉如嵐到底是何模樣，為何聽到他的聲音，她會覺得一點也不陌生了呢？
玉如嵐目光深邃的往花廳走，到了花廳，蘇舟寧立即從椅中站起來，蘇雨柔更是上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
「看完了？」
在此期間，古沐塵已經喝了三杯茶，看見玉如嵐回來，他笑悠悠的站起身，踱步到他身邊。
玉如嵐唇邊勾勒起一抹笑意，對蘇舟寧拱了拱手，「天色已晚，我與古大少該回去了，我的管家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岳父大人不必送了。」
話雖如此，蘇舟寧還是送玉如嵐到了門口。
「留步。」
玉如嵐轉身，對蘇舟寧輕輕頷首，與古沐塵一起離開。
兩人沒有各自回家，而是走到空靜無人的小巷停下。
古沐塵搭著他的肩膀，挑眉道：「怎麼樣？那蘇大小姐可符合你玉王妃的條件？這婚你還結不結了？」
玉如嵐勾唇一笑，略帶戲謔地開口：「蘇大小姐長得是何模樣我不知道，她符不符合玉王妃的條件嘛……也要另說，至於這婚……我還在斟酌。」
斟酌？古沐塵眼睛放光，他肯斟酌那就是有戲啊！
太好了！終於能看到玉如嵐和北宮濯月搶人了嗎？
玉如嵐手臂一抬，反搭上他的肩膀，不懷好意地覷了他一眼，「古大少，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古沐塵推開他的手臂，向後退了一步，「只要不是拿我試藥，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
「很好！」玉如嵐笑著點頭，「那你去蘇府把花廳里掛的那副畫給我偷來。」
偷偷偷……偷來？
有沒有搞錯？
他可是北蜀國首屈一指富可敵國的古氏皇商！
玉如嵐竟叫他古大少去偷一幅畫？而且那畫上畫得還是一名七八歲的小姑娘！
做人要不要這麼無恥啊？
「我不去！」古沐塵抱著雙臂，酷酷的甩了甩頭。
「哦，不去也好，正好讓我見識到小女子是什麼樣。」
「你！」古沐塵臉色一黑，狠狠地磨牙。
對，他剛剛就說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怎麼了？叫他去偷別人家花廳里掛的畫，這事兒傳出去多丟人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就算友誼的小船翻了也不去！
「嗯。」古沐塵輕輕一點頭，「那你現在跟我回府，我最近有一種葯還在實驗，你嘗過後記得告訴我是什麼味道。」
「媽的！」古沐塵被他逼得爆了粗話，「我去！我現在就去！玉如嵐，我要與你斷交，你給我等著，我回來就與你斷交！」
玉如嵐哈哈一笑，目送著他氣哄哄的走遠，身子向後一靠，一腳點地，一腳直起貼靠牆根，雙臂環胸，揚唇等他回來。
蘇府小廝的防範意識很嚴，但對於有武功的人來說卻起不到什麼作用。
古沐塵很輕易的躍過一側高牆，矮身埋伏在花廳外，等蘇舟寧和蘇雨柔離開，他才運起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拿走掛在花廳的那副畫。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古沐塵拿著畫回到小巷裡，他把畫卷一丟，拽拽一挑眉，「收好了，這是你未來夫人的畫像。」
玉如嵐一手接過，眸中閃動著幾分笑意，「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知我就認定她是我的未來夫人了？」
古沐塵瞪眼，「不認定？不認定你還要我偷人家的畫像？」
「別生氣嘛！」玉如嵐對他眨了眨眼睛，勾著他的肩膀走出巷子，邊走邊說：「還記得你問我為何這幾日沒出門嗎？我從邊疆回來之時，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在我身上下了毒，這幾日我一直悶在府里解毒來著。」
「嘖嘖嘖。」古沐塵眼裡流動起一絲戲謔，「你也有中毒的時候？」真不容易！他要把名字問出來，然後偷著去謝謝那位俠女。
玉如嵐睇了他一眼，聲音驀地一涼，「你是不是在當我在跟你說笑？我最近的確有一種葯還在實驗……」
「別別別。」古沐塵連忙抬手求饒，咧著嘴笑道：「我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饒了我一回好不好？」
「我好像已經饒了你很多回……」
「所以也不差這一回嘛……」
「你可以再說一遍。」
古沐塵立即噤聲，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接著，他聽玉如嵐繼續道：「現在我懷疑那姑娘與蘇府的大小姐有些關係，或者說，對我下毒的姑娘就是蘇府的大小姐蘇清瑤。」
古沐塵睜大了眼睛，饒有興味地笑了笑，「原來你讓我把畫像偷出來，就是為了仔細觀察蘇府大小姐是不是那位姑娘。」
玉如嵐讚賞的瞥了他一眼，「你還算有點腦子。」
古沐塵立馬不願意了，什麼叫有點腦子？他多聰明啊！不然他能把古家產業做的這麼大？
嗤，玉如嵐總愛打擊他，肯定是嫉妒他太聰明了。
「喂，那你有沒有什麼證據？」古沐塵捅了捅他的腰。
「唔……算是有一點吧。」
「什麼？快說來聽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畫是我給你偷來的！」古沐塵說的理直氣壯。
「哦。」玉如嵐淡淡回應，「不偷畫就試藥，我看你還是對試藥念念不忘，走，隨我回府，我現在就滿足你這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