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029章女人的心思猜不透(看題外話
怔怔的看著易水寒,傅雲朵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她不想承認,但不是得不承認,易水寒說的是事實。
厲裔琛說,他們自小就認識。
厲裔琛說,他們早就確定了關係。
認真的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報道,傅雲朵越看眼淚流得越凶。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這麼受挫過。
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她在面對厲裔琛的這件事情上,固執的認為,只要自己付出了,就會得到回應。
可是,她整整在厲裔琛的身上花了兩年的時間,那個男人自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這種打擊對從來就沒有失敗過的傅雲朵來說,要讓她承認自己失敗了,真的很難。
她本來不想自殺,但是昨天在四季酒店時,當她看到厲裔琛跟衛恩慈的訂婚典禮時,想到了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甚至還賠上了一條無辜者的性命。
傅雲朵的心情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憑什麼她一無所有,背負著撞死人的內疚心理,而厲裔琛這個罪魁禍首可以這麼快活的跟著別的女人訂婚?
所以,她當時就像著了魔一樣的選擇了自殘,為的就是要讓厲裔琛也感受到那種害死無辜者的內疚。
當意識模糊時,傅雲朵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害怕,更多的是盼著就快能解脫了。
只是,當她一覺醒來時,自己並沒有死,她的心裡並沒有那種死裡逃生的喜悅,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矛盾心理,再加上大家都用那種她有病的眼光看她時,傅雲朵一下子就崩潰了。
「是我不夠好嗎?為什麼厲裔琛他就不喜歡我?」
傅雲朵緊握著易水寒的手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至於把手機給摔了。
「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你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所以就算你真的死在他的面前,那個男人也不會看你一眼。」
易水寒平靜的說著,口氣輕得就像是在說著一件跟她無關的事情。
「你會這麼偏執,大概是跟你的性格有關。按照你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經歷來看,你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傅小姐。可是你所愛的男人並不愛你,而是偏偏選擇了一個你打從心眼裡看不上的黑幫丫頭。」
「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就這麼失敗,所以你會想盡各辦法來奪回你自認為的關注。但是你後來發現,自己的存在其實對那個男人來說,無關緊要,所以你就更不甘心了。」
看著她的臉色,易水寒咄咄逼人的說著。
「而最讓你接受不了的是,你撞死了人。雖然賠了對方一百萬,讓你免於牢獄之災,但是你親眼看著那個老人慘死的樣子,所以就算賠了錢,心裡也於心難安。」
「夠了!」傅雲朵尖叫著吼了出來,把他的手機狠狠的砸到他身上,「不要再說了!」
不是說這個男人是心理治療師嗎?為什麼不給她進行心理疏導也就算了,還專門挑她最難以面對的事情來說?
傅雲朵現在的樣子很不好看,甚至讓人覺得面容扭曲。
但是易水寒的臉上卻出現了笑容。
因為,他把握到了傅雲朵最致命的心裡癥結,只有這樣他才好對症下藥。
「傅小姐,還想要再談下去嗎?」
這一次,易水寒沒有再刺激她,而是徵求她的意願。
傅雲朵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看來傅小姐一時間還難以面對這些事實,那好,我們下次再談。」易水寒撿回手機,起身,優雅的點了點頭,離去。
「等一下!」傅雲朵突然出了聲。
易水寒回頭,不解。
「那個,你還會再來么?」遲疑了半晌,傅雲朵問了出來。
易水寒笑了笑,從襯衫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折回來交給她。
「傅小姐什麼時候想要找我談,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見傅雲朵接過名片后呆愣著看了半天,他又再補了一句,「當然,如果傅小姐覺得我們的談話沒有絲毫的意思,也可以不打,全憑你自由。」
這話說完后,他就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傅雲深還有陶碧兩個人正在休息椅子上等著。
剛才傅雲朵的尖叫怒吼,他們都有聽得到,陶碧一度想要進去,但是都被傅雲深給阻止了。
眼下易水寒出來了,陶碧馬上就迎了上去「易醫生——」
「放心吧,傅小姐已經能正視自己的問題了,相信她會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易水寒說著,想了一下,「對了,建議不要再對病人說她有病之類的話。」
陶碧懵臉。
「一般來說,心理方面有疾病,或者有缺陷的人,會對別人說她有病的這類話很在意,而且對於這一類的病人來說,他們會認為這是一種嘲笑。所以,為了能更好的配合治療,請不用再說這些話了。」
易水寒耐心的解釋了一下,沖著傅雲深點了點頭,「雲深,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傅雲深說了一句,陪著他走向電梯。
在等電梯的時候,易水寒猶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想問問我跟你堂妹聊了些什麼?」
傅雲深臉上神色如常,「你是醫生,我相信你可以治好她,其他的,我不想多管。」
「呵呵,你還真是相信我呀!就不怕我也沒有辦法?」
「你進去的半個小時里,朵朵尖叫了一次,出來時也沒有聽到她有什麼強烈的動靜反應,我想,你應該拿準了她的病根吧?」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易水寒嘆了一聲,「其實她這心裡,最大的癥結就是撞死人這個事情,愛而不得還是其次的。」
「什麼時候能讓她的心裡放下撞死人這件事情,估計她也就能正視愛而不得的現實了。」
在他看來,傅雲朵並沒有傅雲深所說的那麼嚴重。說白了,傅雲朵就是一朵沒有經歷過挫敗的溫室小花,一時失敗難以接受罷了。
傅雲深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看來你果然找到了病根。」
「回頭別忘了把治療費打到我的卡上。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是吧?」
進電梯前,易水寒不客氣的提醒了一句,然後在傅雲深的目光中關上電梯。
揚起嘴角笑了笑,傅雲深轉身回病房。
傅雲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易水寒談過的關係,現在很安靜的在病床上躺著,雙眼獃獃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想的什麼。
無論陶碧怎麼跟她說話,傅雲朵就是不理會。
傅雲深在旁邊看了一會,忍不住把陶碧叫了出去,然後把易水寒的話複述了一遍給她聽。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陶碧點著頭,感激的看著這個侄子,「雲深,謝謝你費心了。」
「不管怎麼說,朵朵畢竟在我家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再怎麼樣她也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也不希望她再出什麼事。」
傅雲深淡淡的說著,看了眼時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想想還在家裡等著呢。」
「那個,雲深,昨天的事情是伯母衝動了,你跟我向想想說聲對不起哈!」
想到昨天自己的反應,陶碧真是又羞又愧。
「好,走了。」
傅雲深笑了笑,轉身離去。
——
娛樂圈裡的報道每天都實時更新著頭條新聞,所以厲裔琛跟衛恩慈的訂婚禮上所發生的事件很快就讓人遺忘得乾淨。
衛子寒雖然對於訂婚禮上的事情很生氣,但是在女兒以及老婆共同的勸說下,再加上厲裔琛在媒體面前的表現,所以也只能把作罷。
訂了婚後,厲翌墨和顧顏果然如當初商量的那樣,送了一套價值千萬的別墅給衛恩慈,作為他們的婚房。
因此,裝修的事情也就提到了明面上來。
厲裔琛把從父母們那裡學來的經驗認真努力的實行著,力求把寵妻進行到最極致。
「厲裔琛,你看,這個卧室,我們裝修成這樣子,好嘛?」
衛恩慈手裡拿著一張樣板圖紙,徵求著正在看電視的男人。
「只要你喜歡,就按你的想法來。」厲裔琛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
略帶不悅的抬頭,衛恩慈看了他一眼,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可能是感覺到氣氛不太一樣,厲裔琛望了一眼她的這個方向,看到她這樣,一下子有點慌了,「怎麼了?」
「你不覺得,在裝修這件事情上,你敷衍了嗎?」
明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新房,但是她問他什麼意見,他都只是說按照她的喜好來就好。
可是,她覺得只有兩個人都參與到這個工程來才有意義啊!
厲裔琛一下子有些不懂了,「我是希望一切按照你的想法來,這樣證明我在乎你不是嗎?」
「可是你樣,並沒有讓我覺得有在乎的意思,反而覺得這好像是我自己一個在唱獨角戲而已。」衛恩慈突然發了小脾氣。
「那好,你想要我怎麼做?」厲裔琛坐直了身體問。
「——算了,暫時先別弄了,我先回去了。」
衛恩慈卻放下了圖紙,輕聲的說了一聲,拿了自己的包背上,然後換了鞋子出門離開了中泰。
「這是怎麼了?」厲裔琛抓著頭髮說嘀咕了一聲。
不過,就算是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很快的追了出去。
衛恩慈走得很快,他後面一路追到了小區樓下都沒有追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厲裔琛還是感覺到她真的生氣了。
這是他們在一起這兩年多來,衛恩慈第一次發脾氣。
算時間,從她離開到現在,也不過十分鐘左右,衛恩慈就算是走得再快,現在也就離開了小區而已。
想到這裡,厲裔琛匆匆來到車位旁,開了車一路沿著回衛家的路線追去。
衛恩慈的確是生氣了,她生氣厲裔琛漠不關心的態度。
明明裝修婚房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在她這裡,厲裔琛讓她感覺到,這只是自己一頭熱的在忙,好像整個事情跟他無關似的。
以前異地戀的時候因為珍惜兩個人難得在一起的時光,所以很多問題他們都下意識的去忽略了。
但是現在,他們就要跨入婚姻了,問題也就慢慢的突顯出來了。
比如,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跟他兩個人一起商量,這樣才有那種我心印你心的感覺。
可是厲裔琛總是回著一句話,「你喜歡就好。」
她是喜歡了,可是他呢?他喜歡嘛?
愛情這東西是兩個人的事情,需要兩個人共同來精心對待,單單隻是她喜歡,有什麼意思嘛?
咬著唇,衛恩慈邊走邊心裡不滿的想著。
眼下是下午,太陽已經差不多快落山了,所以下班回家的人很多,一路往回走著,竟然沒有一輛空的計程車。
已經離開了中泰小區一段路程了,她都沒能打到的一輛車,而且也沒有看到厲裔琛追來。
衛恩慈的負面情緒在這時達到了最頂點。
果然不怪人家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他們這才剛訂婚而已,就已經沒有了之前戀愛時的很多激情了。
是因為確定下來了?還是因為回國有一段時間了,兩個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所以感覺不新鮮了?
不管是哪種,衛恩慈都覺得自己不太能接受得了。
他們共同克服了異地,克服相思,甚至一起面對了傅雲朵的糾纏,現在一切都順利了,竟然沒有先前的那種甜蜜了。
說什麼衛恩慈也接受不了。
身後響起了兩聲喇叭聲。
她驚了一下,回頭。
厲裔琛開著車子追了上來,因為是敞篷跑車,所以她可以很直觀的看到他的臉色其實並不好。
但是對她,聲音還是努力做到溫和,「上車,我送你。」
衛恩慈想了一下,拉開車門上了去。
兩個人沉默了一路,最後回到衛家大門外時,厲裔琛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發起了脾氣?」
「沒為什麼,就是一下子覺得,結婚也就這麼回事,沒意思了。」衛恩慈直視著他
厲裔琛皺眉,「跟我在一起沒意思了?」
衛恩慈的本意,只是說覺得結婚沒意思了,可是厲裔琛的解讀卻是跟他在一起沒意思了。
所以他的臉色很難看。
「我沒有這麼說。」衛恩慈說著,「可是,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們沒有我剛回來時的那種激情了嗎?」
「恩慈,任何的激情到最後都會回歸到平淡。」厲裔琛皺眉,「不可能會有那種一種激情四射的愛情到最後,所有的轟轟烈烈都會回歸到生活的平淡。」
「厲裔琛,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衛恩慈有點惱,「我只是希望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能夠跟你一起去,而不是你一味的說,我喜歡就好。」
「很多東西,我喜歡了,可是你呢?你喜歡嗎?生活里是兩個人在過日子,我不希望你一味的遷就我,因為這樣,我們走不遠的。」
「我以為,這我對你在乎的一個證明。」厲裔琛忍不住的捏了一下眉心,顯得很煩惱。
衛恩慈沉默了一下,重新抬頭,「對不起,可能是我的情緒太感性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吧。」
厲裔琛有點不太相信的看著她,「你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她說,「認真的想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這樣到底有沒有問題。」
「好,如你所願。」
厲裔琛點頭,聲音有些冷。
「我先回去了。」輕聲的說了一句,衛恩慈下了車。
而後,厲裔琛開車離去。
他們,第一次起了爭執,鬧了矛盾。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厲裔琛跟衛恩慈兩個人各自上班,互不過問,真正做到冷靜兩個字。
傅家裡則一片歡笑聲。
因為今天傅雲深陪著顧想想到醫院去做了孕檢,得到的結果是,一切正常。
醫生還說了,這孩子當初那麼兇險都能保下來了,可能是上天註定要讓他出生,所以接下來的孕期只是小心些,注意些,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大問題。
唐曼曼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來來來,想想啊,這個烏雞湯可是媽親手給你燉的,快嘗嘗。」
唐曼曼笑呵呵的端著一大碗的烏雞湯出來,放到了顧想想的面前。
「媽,這個,我吃不下。」顧想想有些為難的說著。「這兩天一點油腥都聞不得,所以——」
說到孕吐,唐曼曼就一臉的心疼,「你說你這孩子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都三個月了吧!怎麼還吐得那麼厲害啊?看看這小臉蛋瘦的,媽看了都心疼。」
「媽,還是你疼我。」顧想想笑著沖唐曼曼撒嬌的說了一句,笑意滿滿。
一邊的傅雲深看著,臉上掛著笑容,手裡剝著橙子,遞了一塊過去老婆的嘴邊,「吃一塊,維生素好。」
顧想想聽話的張嘴,眉眼笑得彎彎的,顯示著她的心情很好。
自從知道她懷孕后,傅雲深基本對她是百依百順的,心情不好也才怪了。
看到兒子媳婦的互動,唐曼曼滿意的點頭,只是當目光落在那碗雞湯上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嘆了一聲,「但是這吃不下肉也喝不下湯,哪裡來的營養啊。」
顧想想沉默了一下,端起了碗,咕嚕咕嚕的強忍著噁心喝了大半碗,「媽,謝謝你的好意,等以後我能吃了,想吃什麼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那是自然好!」唐曼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雲深啊,要是你工作忙的話,可以把想想送到媽這裡來,也好陪媽說說話嘛。」
傅雲深看了顧想想一眼,見她點了頭,這才說道,「好,媽,我明天就把想想送來讓你照顧。」
這樣的答案自然是讓唐曼曼高興不已的。
又聊了好一陣后,顧想想困了,於是上了樓去休息。
再次醒來后,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
傅雲深可能是有工作要忙,出去了,所以她也就沒有起床,而是賴在了床上。
玩了會手機后,實在無聊,想到也有些日子沒有跟衛恩慈一起吃飯了,顧想想便打通了她的電話。
「想想。」衛恩慈在看到號碼的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
顧想想笑著,「恩慈,晚上下班我們吃個飯好不好?這些天你跟我哥都忙,傅雲深也忙,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事情做,好無聊喔。」
聽到她提起厲裔琛,衛恩慈怔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跟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聯繫過了。
她說想要兩個人冷靜一下,他果真就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再打過一通,當直真冷靜得徹底。
「是我跟你吃飯嗎?」搖了搖頭,衛恩慈輕笑了一聲問。
「這個——」顧想想遲疑了一下,「我現在的情況,可能傅雲深也不會同意讓我自己一個出去吧?要不,叫上我哥,我們四個人一起?」
衛恩慈咬住了唇,沉默了半晌,「好吧,你跟你哥說一聲吧。」
顧想想奇怪,「你跟我哥說也是一樣的啊!再說了,你們不是一起的嘛?」
「呵呵,我跟你哥,我們——有一星期沒聯繫過了。」衛恩慈自嘲的笑了聲。
「你們吵架了?」
「沒吵。」
「那我哥怎麼可能會忍得住一星期沒找你?」
「我們有些小問題,需要冷靜。但是,現在看來,嗯,冷靜過頭了。」衛恩慈遲疑著,要不要把自己跟厲裔琛鬧矛盾的事情告訴顧想想?
但,細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吧。
「算了,還是我跟你哥說吧。」衛恩慈最終這麼說道。
「好,那等你下班喲。」
顧想想笑眯眯的說著,掛了電話,然後又給傅雲深去了一個電話,把自己跟衛恩慈的飯局說了一聲,讓他要是下班了沒什麼事就快回來。
最後,望著手機想了半天,顧想想再次打通了哥哥的電話。
「哥,你跟恩慈鬧矛盾了是不是?」
厲裔琛的電話才一接通,顧想想就直奔主題。
「她跟你說的。」厲裔琛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剛跟恩慈說,想要今晚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然後她說的。」顧想想忍不住了,「哥,你是怎麼回事?之前你們天各一方的時候,感情多好啊,現在兩個人在一起了,為什麼反而就有矛盾了?」
「想想,這不是我願意的。恩慈說她需要冷靜,我除了給她時間外,還能再做什麼?」
厲裔琛也很無奈。
顧想想是真的對這個哥哥無語的,「那要是她冷靜過頭,要解除婚約呢?」
「她不會。」厲裔琛眯起了一雙深藍的眸子說道,而且他也不會同意。
「那可說不好,反正恩慈生氣了,你都不知道要去哄她一下,換了我,才不願意再跟你結婚了。」
說到這裡,顧想想好奇的了問了一句,「你們是怎麼鬧得矛盾?」
厲裔琛猶豫了一下,最後把事情給妹妹說了一遍。
「活該!讓你不摻與!」意外的,顧想想狠狠的罵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了。
厲裔琛有些錯愕。
真是他的問題?
可是,他想來想去,就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哪裡錯了啊。
正想著,手機再次亮了起來,這一回,顯示的號碼是老婆。
恩慈這一個星期來第一次主動找他!
意識到這一點,厲裔琛快速的拿起了手機,然而那頭卻又掛了。
微惱著瞪著手機,厲裔琛剛想要再回撥過去時,來了一條信息。
還是衛恩慈發的,只有一句話:想想說晚上想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幾乎是沒有過腦似的,他馬上就回了一個字:好。
然後,手機半天沒有動靜了。
再次把手機丟下來后,厲裔琛叫來了常威,「把下午的工作盡量安排五點前,五點后什麼工作都不排了。」
「好。」常威雖然並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還是很盡責的回答著。
——
衛恩慈握著手機,盯著那個好字半天,一雙秀氣的眉頭皺起。
一個星期不見,也沒有電話,他就真的沒有什麼主話想要跟她說的嘛?好不容易她主動給他發了信息,還只回了一個好字?
想到這裡,衛恩慈突然後悔起自己剛剛為什麼沒有膽量繼續打電話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剛剛電話都響了兩三聲了,就在她感覺到厲裔琛要接通的時候,卻選擇了掛斷。
要是沒掛的話,她還可以聽一下他的聲音——
「想什麼呢?」公司里的珠寶總監站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衛恩慈醒了過來,「林總監,有事嗎?」
自從她回來后,哥哥就把她安排到林總監的手底下工作,目的就是希望她可以儘快的上手。
再一個,她沒有工作經驗,跟著林總監也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
「沒有,就是看你一臉的失魂落魄樣,擔心你一下而已。」
「我沒事,就是想點事情罷了。」衛恩慈笑了笑,「沒事的話,那我先回位置上去了。」
「好,去吧。」
林總監是個三十多近四十歲的人,人很好說話。
衛恩慈沖他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格子間去。
她沒有跟哥哥要什麼特別的優待,所以一切跟普通員工一樣。
而且她現在的工作也只是從基本的設計方案做起,絲毫沒有仗著自己曾留學國外人的學歷而驕傲。
一個下午的時間,衛恩慈就是在這種充實而瑣碎的工作中度過了。
下班的時候,還沒有收拾好東西,電話就響了。
才剛接通,就聽到厲裔琛的聲音傳過來,「下班了沒有?我在下面等你。」
衛恩慈的心裡稍微的跳快了一拍,隨後馬上平復了心情,「嗯,我就下去了。」
他們這是要和好了嗎?
咬著唇,衛恩慈看著手機瞪了半天,心裡暗暗的想著。
「衛小姐,還沒走?」林總監臨走前過來問了一句。
「喔,就走了。」揚著笑臉說了一句,拿了包,衛恩慈跟著林總監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寒宇集團后,一眼就看到厲裔琛的跑車停在了公司門口。
「你未婚夫來接你了。」林總監笑著沖她說了一句,「我先走。」
衛恩慈沖他點了點頭,看到林總監走遠了后才慢慢的走向厲裔琛。
來到車子旁,還沒有來得出聲,厲裔琛就打開了車門,「進來吧。」
聲音,有些淡。
其實早在看到她出來時,他就看見了,但是當看到她跟別的男人那麼談笑風生的樣子,厲裔琛覺得自己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嫉妒。
這一星期來,他們沒有過一個電話聯繫,也沒有見過一面,所以當他看到多天沒見的她對著別的男人甜美的笑時,厲裔琛心裡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她可以跟別人說說笑笑,就沒有一點想他的嗎?
衛恩慈本來還有點小期待,想著他會不會說些什麼話來哄著自己的,結果就這麼淡淡的一句,馬上就把她的心裡期待給弄沒了。
帶著微惱的坐進車裡,衛恩慈沒有再吭聲。
兩人安靜了一路,最後還是衛恩慈沒有忍住,「你知道想想約在哪裡嗎?」
「景泰。」簡單的兩字。
再沒有多餘。
衛恩慈氣結,索性就不扭頭看外面,再不肯看他。
厲裔琛開著車,沒有什麼表情。
到了景泰后是,兩人下了車,進到餐廳里,找到了已經到的傅雲深以及顧想想。
兩個女人見了面,歡歡喜喜的親熱了一番,才點了菜。
衛恩慈喜歡吃蝦,所以點了個椒鹽蝦,還有一個水煮菜心,而顧想想因為吃不下什麼菜,所以只點了一個鮑魚黃金粥。
傅雲深點了一個檸檬鴨,還有一個蓮子肚絲,厲裔琛則是一個釀豆腐,以及一個地三鮮。
菜上來后,兩個女人邊說邊吃著,兩個男人也是說著自己的事情,氣氛倒也還好。
衛恩慈因為點的是蝦,所以要剝殼,所以吃得很慢。
不知不覺的,其他三個人都吃好了,就只有她還沒有吃好。
厲裔琛最終還是沒忍住,動手幫她把蝦子都剝了殼,把肉放到她的碗里。
「謝謝。」輕聲的說了聲謝謝后,衛恩慈笑了笑,看了眼身邊的顧想想,「想想,你要不要嘗一個?挺不錯的,而且你這樣子吃點蝦也是好的,可以補鈣喲。」
看著她夾起來在自己面前晃悠的蝦肉,顧想想猶豫了一下,也起了心思,「老公,你幫我剝一個?」
傅雲深當然不會拒絕親親老婆的要求,很快就剝了一個給她喂進嘴裡。
「還不錯啊。」顧想想難得可以誇了一句,「挺好吃的。」
因為老婆的這句好吃,傅雲深再次點了一個椒鹽蝦上來。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兩個男人在不分上下的剝著蝦肉,餵食著兩個女人。
反觀兩個女人就好像是女王一樣的享受著侍候。
一頓飯吃下來到結束已經是晚上八點后了。
離開餐廳后,傅雲深哪顧想想就先回去了,畢竟是要顧及到想想的身體,不能在外面多逗留。
衛恩慈跟厲裔琛則是兩個人默默的逛了下,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看的,這才回到車上開車回去。
一路的沉默在看到厲裔琛直接將車開往了中泰的方向,衛恩慈淡定不了了。
「厲裔琛,我想回家。」
「中泰也是我們的家。」
厲裔琛酷酷的說了一句,加快了車速。
聽著他的話,衛恩慈咬住了下唇。
「冷靜了一個星期,時間應該夠了吧。」厲裔琛再說了一句。
衛恩慈一聽,頓時就不悅了,「我要說不夠呢?」
「還有什麼冷靜不了的,今晚都說出來,有什麼錯誤,我改。」厲裔琛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但是,拒絕再冷戰。」
在這一個星期里,他不是不想她,不是不想給她打電話,而是想不通,同時他也生氣。
但是從想想罵他的那一句,厲裔琛開始反省,然後還找了公司里的幾個結婚多年的女人了解了一下夫妻相處的經驗。
最後,厲裔琛也總結了一點自己的不足。
所以,他不願意再跟她這麼冷戰下去。
「誰跟你冷戰了。」衛恩慈不滿的說了一句,「我說要冷靜一下,你一星期都沒有一個電話來,連個問候都沒有,到底是誰在冷戰啊?」
越說越覺得有小小的委屈。
怎麼別人情侶之間鬧了矛盾都是男人哄著,賠著小心的供著,到了他們這裡就不一樣呢?
未免也太冷靜得過頭了吧?
聽著她的話,厲裔琛沒有說話,只是嘴角上揚了起來。
回了中泰,下了車,他直接拉著衛恩慈的手就往單元樓走去。
電樓來的時候,裡面沒有人,接著她進去后,按了關門鍵。
然後狹小的空間里就只有兩個人的氣息。
衛恩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突然,身子被厲裔琛一個推搡貼到了電梯牆壁上,然後火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一個星期沒見,說不思念是騙人的。
幾乎是一四片嘴唇一接觸的時候,兩個人的熱情都瞬間的點燃了。
厲裔琛要比衛恩慈高出一個頭,為了兩個人更好的配合,所以他索性就把她抱了起來,分開她的雙腿盤在自己精瘦的腰上,雙手托著她的小屁屁,吻得狂野又火熱。
衛恩慈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全身的力量都掛在他的身上,迎合著厲裔琛的親吻,嚶嚀出聲。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當電梯門打開時,外面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裡面擁吻著的一對情侶,一時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還是衛恩慈發現了異樣,羞著把頭埋入了厲裔琛的胸膛里。
「如果不進來的話,那就關門了。」厲裔琛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幾個單身男女,口氣很不好。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趕緊進了電梯。
因為先前尷尬的一幕都看到了,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電梯里是一片死寂。
好不容易到了所在樓層后,就當著那幾個人的面,厲裔琛就那麼托著衛恩慈走出了電梯。
回到了家裡后,衛恩慈剛想要說放我下來時,就再度被厲裔琛狠狠的吻住,然後鞋子都沒有換就往卧室里去。
分開一個星期,小別勝新婚。
這一次的歡愛,出乎意料的纏綿以及熱烈。
最後還是在衛恩慈的低吟求饒中罷休的。
「不要了,好累了。」
推了下還在身上試圖想要挑起新一輪情事的男人,衛恩慈的聲音就像是貓咪叫的一樣軟。
厲裔琛就算是再想要,也不得不做罷。
側身躺在她的身後,一條手臂橫過了她的腰,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厲裔琛等平復了氣息后才把兩個人的問題提了出來。
「之前生氣,是因為我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嘛?」
衛恩慈身子一僵,沉默的點了佔頭。
「你希望我們的婚房是由兩個人的共同努力打造出來的,是這個意思吧?」他再問。
她再點頭。
「我以為,按你的喜歡來就好。」厲裔琛嘆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希望我怎麼做?你們女人的心思,真讓人猜不透。」
衛恩慈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我只是希望,在我們結婚以後居住的房子里,不但有我喜歡的,也有你喜歡的。因為那是我們後半輩子要生活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為了它而努力。」
而這個,需要兩個人一起來完成。
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喜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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