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家
寧皇臉色變了幾變,許久才開口道:「白將軍如今在邊境?」
秋木析恭敬的回道:「回稟陛下,白大人如今正在邊境。昨日晚間有白鴿在微臣窗前徘徊,微臣識得那是軍中用的白鴿便擅自將信件取了下來。信中白大人說被親信陷害,後來被行商所救。昏迷多日後方才能下床便急著討來白鴿。算算時辰,如今怕是已經回到了邊境。」
秋木析這話說的半分真半分假,手中也有造了假的信件。只是不打算拿出來,若是寧皇不要便算了,省的以後有了萬一給了由頭來治自己的罪。
如今寧皇的心腹們都被這個消息砸暈了腦袋,正滿腹歡喜著。一時也沒人想起來方才秋木析推脫的說辭。其實也不算推脫,左右也是說辭**了些罷了。
從方才寧皇得到消息后臉色一直不好。秋木析暗自笑了笑,只怕如今寧皇的心思更多的是為白家人發愁吧。白老將軍性子不會拐彎抹角,昨日想必爺孫二人也是說開了去,若不然也不會鬧到這般地步。
白老將軍主動請辭,寧皇同。.意了。馬上白疏謹又立了一功,只怕消息傳過來的時候百姓免不了一陣揣測。到時是白家被削了爵位在先還是白疏謹立了功在先就不是寧皇能左右的了。
百姓悠悠眾口,若是說寧皇怕白家功高蓋主因此才會有這麼一出,只怕就不是秋木析能左右的了的了。秋木析如今需要時間來分散一下颯禁的注意力,便是林千舫說的那般。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才好。
這些年來與寧皇二人較勁也是累得慌,不如乾脆放手一搏,得一個清閑的日子才好。
秋木析的話說完,寧皇點了點頭,也沒有說其他,只是道:「朕知道了。」而後便起身向外走去。
重臣自是隨著寧皇一道出去。
寧皇走後,秋木析院子門前便少了守門的侍衛。秋木析見狀自是瞭然的笑笑。而後抬腳絲毫不客氣,抬腳走了出去。路過白芷被禁的殿門口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白芷將將生了女兒。身子還有些富態。見到秋木析也是吃了一驚,隨即道:「你怎麼來了?」
秋木析也不說話,揮揮手那些婢子們識趣的退下。二人面對面坐下的時候秋木析才道:「自古以來皇帝後宮有多不勝數的女人,唯獨颯禁後宮只有你一個。」後面要說的話自是不言而喻:颯禁對白芷是真的不錯。
白芷倒是沒有想到秋木析揮退左右就是為了說這些話。面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隨即笑道:「那是自然。」
秋木析搖搖頭。道:「男子與女子之間不同。男子納妾自古以來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女子因著倫理束縛行動頗受拘束。我也是男子,雖說不能一一代表男性,卻是也有一顆不安於室的心。」說著頓了頓。繼續道:「我戀慕你,卻又同時因著花色而有所動容。直至今日我卻是沒有看見颯禁身旁有其他女子出現過,只這一點便是我所不及他,而旁人又艷羨於你的。」
白芷靜靜地聽著,見秋木析說這話只是微微的頷首致意。白芷自是知道秋木析在勸自己,怕是他誤解了自己被囚在這裡的原因。好歹也是伴著颯禁這些個歲月,白芷又豈會不知颯禁後宮中沒有女子的原因?
不過是心有不安罷了!先帝後宮中那些個女子,哪個是有好下場的?身為子嗣又有哪個是清閑度過一生的?說好聽些他是為了雄圖霸業而不想為女子分了心去。說難聽些,他只是個膽小的懦夫而已。白芷相信前者確實佔了幾大部分,至於後者……只怕颯禁自己都不知道。
越是這麼想的明白白芷反而對著笑看秋木析。
秋木析見白芷這般自是知道她沒有聽進去。起身嘆了一聲氣道:「你向來固執己見聽不進去旁人的話……唉……罷了罷了!」
出了宮門,有馬車在宮門前等著,見秋木析出來便上前迎接。趕馬車的是許家老大,林兮之也在馬車上。林兮之見他出來,掀了帘子道:「果然回來了。」
秋木析自是瞭然一笑,而後上了馬車。
一路二人無話,馬車徑直回了秋府。進了門,花色與秋天熙都在裡面。見到二人進門,花色道:「回來就好。」而後香悅端著火盆放在秋木析面前,秋木析只是笑笑也沒拒絕,抬腳跨了進去。
再往裡走,秋母也在,看見秋木析回來點了點頭,也沒有淚灑面頰的場景出現。秋木析看著這樣的場面,突然便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花色也是剛剛被送回來的,與秋木析只是前後腳而已。至於秋母在這新宅主人們都不在的時候便守在這裡。大約是想著睹物思人,雖然在心裡知曉大約是無性命之虞,只是身為母親多少有些擔憂罷了。
一家人進了屋子裡,僕人們上下的忙開了。林兮之有話要說,秋木析便帶著他去了書房。花色扶著秋母進了屋子,本來還算年輕的婦人,如今竟是兩鬢有了幾縷銀絲。花色看著心頭一酸,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秋天熙見花色這般,便也上前攙住秋母,撒嬌道:「祖母,天熙這些日子不見您,都想您了。您看看,我都想瘦了。」
秋母聞言停下來,抓著天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自是不言而喻的歡喜,道:「是,是瘦了些。」而後吩咐左右的奴婢道:「吩咐下去,做些少爺愛吃的端上來。」
奴婢恭敬的領命下去,花色在一旁看著真是哭笑不得。
老人家這些日子只怕沒少擔驚受怕,有了秋天熙的打岔,婆媳二人都沒了傷感的心思。回了屋,秋母問了一些二人這些日子的遭遇,而後拍了拍花色的手,道:「好孩子,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花色心頭一暖,笑著搖頭,還未說話,秋母又道:「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那穩婆已經自殺,你爹正在查找那些歹人……」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只能嘆一聲氣。
花色一愣,這些日子被囚著只顧性命之虞,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了。花色見秋母這般模樣,突然倒覺著自己這般知情不告頗有些殘忍。秋母在秋木析小的時候便受了一次與兒子生離死別的痛楚,如今想必是感同身受……所以才來安慰花色吧。
只是過了這麼些天還未找到,覺得只怕是希望渺茫了……花色雖說不知道那聲嬰孩的啼哭哪裡來的……但是既然秋木析做了這麼一出,即便找到了也不是自己的,到時候又該怎麼解釋?
秋母見花色這般,還以為花色兀自傷心中,只能嘆了一聲氣,而後撇下這個話題,說起另一件事情來轉移花色的注意力,道:「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你們便與我回老宅住些日子吧。」
世家都有自己的一些勢力,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不論先皇還是如今的寧皇都不會在世家老宅下手。先前也有過這樣的例子,只是最後那些明裡暗裡的人都因著不知名的原因再也沒有見過。
因此皇室不對世家老宅下手也是怕損兵折將。這點花色自是不知,秋母卻是知道的,也是將花色真的劃在自己的保護下,因此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花色卻是一愣,而後道:「相公……」
老人家自是知道花色的猶豫,笑了笑道:「放心,木析定是會同意的。」
花色見秋母這般說了,便乾脆的應下。
秋木析從書房出來正好趕上婢子在擺膳食,秋木析也不客氣,坐下來與三人一同用膳。花色見了問道:「哥哥呢?」
秋木析回道:「先走了,明日會過來的。」
花色頷首,而後替老老小小布菜,一派賢妻模樣。秋母見花色這般便道:「我們這裡可不是什麼規矩迂腐的,你且安心用膳便是。」
這樣的話老人家說了不止一次,花色卻是每次與老人家用膳都要重複一次這樣的動作。與秋木析在一起卻是沒有這樣過,原因也簡單:花色不願意。
秋木析自是知道花色的彆扭,從來沒有明確說過什麼。
用過膳后,老人家便說累了,而後回了院子休息。秋天熙這些天沒有睡好,如今也是哈欠連連,匆匆告退,而後出了屋子。
花色也是有些累,這些日子實在是沒有睡好,而且昨夜花色熬了一夜,如今卻是也有些犯困。
秋木析見她強自忍著,便道:「去休息一會罷。」
花色也沒有客氣,便應了下來。
這一覺直到睡到第二日凌晨,花色睡得腰酸背痛,撐著起來的時候將身旁的秋木析吵醒。
秋木析如今尚未完全清醒,見花色醒來,道:「可是餓了?」因著聲音還未開,頗有些黯啞。
花色確實是餓了,不過現在醒來卻是想要去小解,吵醒了秋木析花色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秋木析見花色不回話,起身點了燭光,見花色神色彆扭,笑了笑。花色見他明了也不矯情,踩著鞋去了外間。(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