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愫(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愫(二)

花色聽見秋母調笑自己一陣窘迫,隨即又整理心情道:「娘親,若……若是有哪家……還請娘親相看著些。」說完又是想起來什麼道:「林家不是大家,尋常的人家足矣……」

秋母依舊笑著,而後對著身後的陳嬤嬤道:「聽到了沒有?以後注意相看著。」陳嬤嬤也是滿臉笑意的應下,花色只覺得如今臉皮都要燒了起來,便慌忙想著要告退。

被秋母攔下,道:「你啊!如今你我既然是母女關係,便不要太過於見外。莫不成我是老虎不成?」語氣頗有些失落。

花色一時竟是不知道如何反應,喃喃著說不出話來。見她這般憨樣秋母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起來走到花色前面,點了點花色的額頭,道:「真是愚笨!」而後嘆了口氣,往外面走去。

花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陳嬤嬤,陳嬤嬤也有些好笑的看著花色,解釋道:「今早爺來過了,奴婢不知道說了什麼,隱約聽到孩子的事情。想必是因著這件事老夫人才說你的。」

花色呆了呆,想起來方才秋母說的話(.沒有惡意,莫不是為自己打抱不平?

確實如此,花色嫁來秋家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地活著,今早花色還未來之前秋木析便已經來過了,且將孩子的事情複述了一通,秋母聽到秋木析說這件事是瞞著花色的,當下便覺得自家兒子做的過了,於是將秋木析好好地說了一通。

因此才有現在這一幕出現。花色玲瓏心思。自是知道秋母的用意,當下一顆心好似喝了暖湯一般。

秋母出門后,府中有客來。來人正是子環與紅秋,紅秋將將做過月子,如今整個人也是富態。子環看見花色自是激動異常。紅秋難得看見花色也是一陣激動。至於為何如此,花色多少也有些清楚。

隨即拉著二人進了屋子將孩子一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通。秋木析說過如今即便傳開了去也無事,這般即便傳到了那些人的耳中,他們也只會認為是秋木析為了要回孩子耍的詐而已。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他們。因此花色才毫無心裡負擔的將事情說於親近的人聽。花色說完后,子環長舒一口氣。倒是紅秋有些許不信。花色知曉紅秋是聰明人便也沒再解釋。又是說了一會話。紅秋見花色的神態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

三人正說著話,又有人匆匆忙忙進了門。這次來的人是垂柳,垂柳進門也是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花色不得已又是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垂柳與紅秋一樣,想的比較多。直至花色信誓旦旦的又說了一遍這才信了。

安撫好這些人。眾人便說起來自家的孩子來。到底都是嫁做人婦生了孩子的。話題討論家庭最為合適不過。

花色見她們三人匆匆而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這些人都是遇見秋木析之後才一一伴在自己身邊的。如今想來若不是秋木析……只怕也遇不見她們。

這般想著便又是一陣欣慰。道是因果緣法,果然妙不可言。

三人在午時都趕了回去。家裡有小兒舍不下,花色只覺得這些人甚是可愛。

午膳過後,秋天熙哭喪著臉被父親拉去做功課,花色落得清凈,在房中看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外面有響動,花色喚春久,卻是香悅紅著臉進來。見狀花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嘆了一聲氣道:「這林千舫不是外放在卉城之外嗎?怎麼三天兩頭的見他人影?」

花色的聲音似是呢喃,但是也讓香悅聽得真切,香悅忍著笑道:「林大人即便是外放到了薛國只怕也會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

花色想了想,依著那人臉皮的厚度卻是會這般。左右都是熟人,花色便依他去了,只是外面一直有聲音,又過了一會甚至聲響也變得不同起來,花色才真的惱了。

這林千舫真是……竟是惹得春久動起了武。香悅見花色放下手中的書一臉惱怒,道:「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花色哭笑不得,道:「也罷。」而後起身向外面走去。

如今正午,日頭有些許毒辣,這個時候花色院子里一般沒有什麼人。如今只見後院中春久一臉怒氣的攻向林千舫。林千舫絲毫不以為意,滿臉笑意的招惹著。

這般態度也難怪春久會生氣。真是!這個時候叫旁人看了去,莫不是他這名聲不要了?他名聲沒了沒關係,春久的名聲怎麼辦?秋家的名聲呢?

越想花色越是覺得此人實在是太過於氣人,於是起了小懲的心思。二人還在過著招,花色便道:「林大人今日倒是得閑,怎麼不進屋坐坐?」

林千舫本就是故意戲耍春久,覺得她惱怒的樣子頗有些有趣。哪裡真的存了心思與她打鬥?被花色這麼一打岔倒是分了神,春久伺機而上,絲毫不客氣的將人踹翻在地,而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林千舫失了先機,連中了幾拳,慌忙求饒。

這一幕倒是讓花色想起二人初次見面的場景。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香悅也是跟著花色一齊笑出來。春久怕是也想到那一幕,臉一紅啐了林千舫一口,而後匆匆跑了。

待春久跑開后,花色才道:「春久畢竟是女兒家,你與她尚未成親,這般壞她名聲也難怪她這般對你了。」

林千舫卻是一臉無所謂,哪裡是無所謂,簡直是柴米油鹽不浸。倒是讓花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才道:「春久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若是這般戲耍於她只怕會讓她心生不滿,到時候再有人伺機接近春久……到時候春久不嫁了看你如何收場。」說完也不管林千舫如何,轉身進了屋子。

林千舫這人,喜歡春久不假,但是行事頗有些不受管束,若是真的惹了春久厭煩,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花色好心提醒他,只盼著他能收斂些。

有了林千舫這麼一出,花色也無心看書,對著外面懨懨的花草一時倒有些茫然。秋木析回來時候見花色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也有些怔忪。

女子比不得男子可以外面走動,若是有子女在身側也是可以打發時間的。可是秋天熙如今已經大了,每日上課習字便佔去了大部分的時間,哪裡會時刻不離花色身邊?

花色先前因著自己的緣故,並不是那些女眷們的女客。如今倒是孑然一身,確實有些孤寂。只怕春久與香悅出府後花色更是……

秋天熙一時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乾脆便立在花色身後陪她看一窗之外的四方空間。

花色回過神來自是嚇了一跳,問道:「何故不出聲?」問他的時候花色自己也沒有發覺語氣多了些熟稔。

秋木析卻是發覺了,微微一笑道:「見你看的出神便沒有擾你。」

花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問:「天熙還在習字?」

二人向來沒有過多的交流,若是有事都是說完萬事大吉,或者各自偏於一隅看書。那時候秋木析沒有親近的心思,如今有這樣的心思又怎麼會與花色相敬如賓的過下去?

只是到底有些許青澀,無端生出幾分尷尬來。

花色也是察覺到了,房間里幾許尷尬,幾許情愫充斥著整個空間。香悅識趣的退下,餘下二人相對無言,卻又各自暗暗惱怒。

秋木析比不得那些周圍溫香軟玉的世家子弟,「神司」二字本就帶著幾分不可褻瀆的意味。況且那時候秋木析心有所屬又怎麼會親近其他女子?如今秋木析倒有些後悔了,若是那時候也如宴仕那般,這時候便不會如同青澀的毛頭小子一般了吧?說來好笑,平日里思維清晰之人,遇上這樣的情況也會不知所措。

至於花色,則是暗暗惱怒自己不爭氣的心臟,撲通撲通像是快要跳出來一般。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我……」

「那個……」

頓了頓,二人又是一齊出聲。

好半晌,花色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道:「這裡甚是煩悶,我先出去走走。」

竟是要逃走,秋木析一陣哭笑不得。

花色說完便想門口走去,秋木析也不攔她,只是腳步隨著花色向外面走去。

花色腳步匆匆,只想逃離這個讓人呼吸不暢的地方,也沒有注意到秋木析跟上來。隨即一想,自己為何要躲?又轉身往裡走去。

這一轉身正好迎上秋木析,兩人撞在一起,花色鼻間頓時充滿秋木析的氣味。花色大窘,一時手忙腳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秋木析見花色手足無措的模樣,笑出聲來,更是惹得花色不知如何是好。見花色低著頭就要埋進胸前,秋木析嘆息一聲牽起花色的手往回走去。

花色腕間是秋木析手掌的溫度,一時竟叫花色靜下心來。花色壯著膽子想:二人是夫妻!二人是夫妻!況且比這更為露骨的事情也做過……怕……怕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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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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