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基情這一新開發項目
宋琴拿到王思歌曲后當場就把曲譜撕了,她早說這女人是來搗亂的,就沒人聽她的,這叫什麼歌曲?,光看名字就是奢靡浮華做作。而宋琴一貫走的是狂野性感路線,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風格,所以說,這女人絕對是寒氏派來的姦細,想用這首爛歌毀了她整張唱片。
工作室的氣氛不是一般的壓抑,王思花費一周時間精心為宋琴量身打造的主打歌曲被人家當成是包藏禍心。既然人家不喜歡她寫的歌,她也沒有哭著喊著非要讓人唱的必要。
王思蹲在地上,將被宋琴撕粉碎的碎紙片一片片仔細收撿起來,這手稿是沒有備份的,她還沒學會用電腦打出五線譜,所有稿子都是自己畫的。而且一般都是絕版,因為她沒想著要出賣版權,寫歌作曲純熟喜歡。
撿乾淨自己的紙片,確信地上已經不剩一片,王思抓住自己的手杖扶著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與正進來的金少爺撞滿懷。
金康直接抓住她的手拉進來:「坐,我們把樂譜重新拼起來。」
王思是打算回去把樂譜拼起來的,可是金少爺怎麼知道?
金康從袋子里掏出硬紙板、膠水,把片片碎紙放在紙板上,如拼圖一般一片片尋索拼湊,試圖還原。
宋琴丁琴以及所有為宋琴新專輯工作的製作人員不明情況驚詫圍觀中,金康和王思花費半小時時間將四頁被撕得粉碎的手稿復原在紙板上。
金康拿起紙板對宋琴說:「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已經用了一次,還有兩次,如果你唱不了這首歌,不要再破壞,這是公司的。」說完拽著一張酷臉高調閃人。
三次機會?嘛意思?如果她唱三次唱不好。歌就給別人唱,還是三次她唱不好這首歌,她就得走人?
表管什麼意思,金老闆的話里同樣透露一重要信息——這歌怎麼都要!
強權之下,宋琴顫抖屈服,要麼唱好這首歌,要麼被雪藏,無數先烈血的教訓告訴她,作為一個新人,就算多麼有才華。必須隱忍。
宋琴憋著一肚子惡氣開始試唱、和音……
王思拖著勻速步子回自己辦公室繼續桌上堆了一尺多厚的各種瑣碎工作:為電視劇填曲、給電視節目寫主題曲、給廣告配詞兒、給某歌星專輯配曲、給某電視劇主角風騷泡妹寫要念的詩、給某電影寫主題曲……
哪門子渣電影,劇情、背景人物一概不知,就一名字。她能做出符合劇情人物背景的主題曲來,她都對自己五體投地的拜服。
啪——
一摞紙拍回王思辦公桌,雀斑趙面無表情:「陳導說你的歌詞曲子跟他的電影豪不搭調,重做!」
對於給一部只知道名字的電影寫主題曲,能搭調就怪了。無知的王思以為這就是公司的工作作風。完全不知道雀斑趙將作曲資料私自扣下看她好戲。
王思似乎發現近年蕭條娛樂圈沒有好作品的真相,各大娛樂公司為求高效嚴格管理,把所有創作人員關在屋子裡閉門造車,能有好作品才怪。
王思決定去片場看看這部電影的拍攝過程,收拾背包、提起手杖還沒行動,蔣主任一臉譏諷道:「喲。這是要下班?」
「我去片場看看陳導的電影拍攝,才能重寫主題曲。」王思耐心跟老女人解釋。
「我不管你是公事還是私事,離開辦公室就是早退曠工。除非你有金總的批條。」老女人踩著高蹺,嘎吱嘎吱離開辦公室。
她一走辦公室就沸騰起來,各種八卦交流、抱怨憎恨、憤懣。
王思想了想,背上背包走人,早退曠工隨便。反正工資卡也在弟弟手裡,她要花錢就跟弟弟要。銀行都懶得去,上班是為了熬日子,合同上沒有規定曠工就延長工作期的。
雖然拍攝電影比王思想象的要枯燥許多,但至少她知道了一個很現代化的名字居然是一部古裝戲,雖然大家都很忙,沒人有空給她介紹電影背景劇情,但看拍攝的幾個片段應該是有戰場,有戰場就有熱血,有熱血就少不了狗血,戰爭、熱血、狗血愛情,這些夠她自由發揮寫一首主題曲了。
走出片場戰營,外面下著大雨,戰場泥濘不堪。摸摸最怕陰冷潮濕的廢腿,王思沒有勇氣趟泥水過去。
「怎麼不走?」身後一個聲音。
王思回頭,果然是金康。「我……不太願意趟水。」
多狗血的表現機會,可是金康那顆高貴腦殘的心就不肯放下身段:「也許我可以幫你,但是你用什麼條件來交換打動我?」
王思摸摸兜里二百塊錢,這個雇個農民工或許夠,但金少爺這種體質估計夠嗆,再說他應該不稀罕這方面的報酬。「你的意思是……」摸不著頭腦。
「比如說你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其實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想要什麼。
「聽金少爺這意思是劫色的前奏,我個人覺得就算我姐脫光了站你面前,估計你那個小心臟也不允許你做什麼紈絝弟子最愛乾的事情。」打傘趟泥漿的王念飄然而至,還有一臉替金康惋惜的笑。嚴重先天心臟病患者的福音,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發生強姦罪而獲刑。
王思欣喜見到弟弟:「念,你怎麼來了?」
「今兒酒吧不是有客人預訂晚上你的演奏嗎?下班時間到了,你還不回去,我怕金菊傳媒又私自非法延長員工工作時間,就從寒氏直接趕過來接你。果然,他們不但延長工作時間,還把你拐騙到這荒郊野外、夜黑風高的,明顯居心不良。」王念走到近前,將傘給王思,「拿著,我背你。」
王思接過傘,爬上弟弟背,王念打算走的時候,突然又轉過身來跟金康道:「金少爺,最近我比較忙,沒空到貴公司具體核算一下我姐這幾個月核發的工資是不是夠數,明天正好有點時間,正好去你那兒查對一下。」
金康嘴角抽搐地看著弟弟背姐姐一副溫馨畫面離開,誰特么說機會都是留給又準備的人?為了今天這次機會,他可是追到片場,還動用了片場人工降雨。
綠野仙蹤酒吧人頭攢動、擠擠挨挨,為了解決晚上人員過多的問題,王念將酒吧從免門票改為收費門票,門票再兩度提價,但依然沒有起到減員的作用,生意太好也苦惱啊,人太多根本招呼不過來。
「王念!」一相貌俊朗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擠過重重人堆順利擠到後台追上剛剛在台上唱歌下來的王念。
「你好。」只要是客人,王念老闆都露出溫和微笑,這招從蘇經理哪兒學的。
「王念,真是你小子啊!」男子突然上前抱住王念,激動地喜極而泣。
「那啥,」王念像被喝醉的客人在後台非禮的純情小女歌手,「我只負責招待女人的,要不我給你換個男人來抱著?」他發現自己居然掙脫不開這男子的手臂,靠,這得多大力氣!
「你小子,還是喜歡開這種無聊玩笑!」那男人放開他,在他肩膀上重重打了一拳。
王念小身板一抖,差點跌倒,媽的,今天莫非碰到了傳說中踢場子的?「切,有話好好說,你在這樣動手動腳我告你非禮啊!」
男子自然看到王念挨了一拳身形搖晃差點跌倒的樣子,剛才因為激動憋出來的淚花全部憋回去,一臉不可思議:「王念,這一下都受不下來!你以前比我還能打能挨打的,你怎麼離開部隊才兩年,全廢了?!」男人說道後來,惋惜憤慨之情溢於言表,「我說你可以留下慢慢調理,你非要離開……」
「咳,」王念確認自己遇上的不是踢場子的,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那啥,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從來沒去過什麼部隊,我姐可以作證,我姐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我一直跟我姐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一把屎一把尿,嗯,這樣說也對,他植物人的時候,她確實給他換紙尿褲的。
男子臉上的震驚之色愈濃:「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像的兩個人!王念,你是不是還記掛以前的事情,不肯認我,可是一切都是不得已,既然你過得很好,我們也沒必要糾纏以前了好吧。你能放下當然更好。」
切,果然是一基友,這人以前肯定跟一長得跟自己像的男子熱戀!王念咋舌:「你就算再深情跟我告白也沒用,我真不是你前基友,而且我沒有發展基情的預算。不過這方向也有一定開發潛力,和茶聊天唱歌可以,身體接觸就免了,如果你覺得可以,先交一部分定金。」王念試探著道。雖然他有以打記的女性客戶,但那些女人在力量和身手方面都遠遠落後於他,他可以以絕對優勢控制不被這些女人揩油吃豆腐,光是搞曖昧就能有大把收入,但眼前男人不同,力量和身手方面絕對有壓倒性優勢,因此必須提前用合同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