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憶15hit
不——!!
突刺什麼的……我在用的是短刀啊!!
等奈月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就算做出同樣的攻擊,可由於兩人所使用的刀種不同,這樣直接承受住安定的攻擊的話,她一定會受傷的。
可奈月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究竟是為什麼,在與安定比試的時候自己會突然想起這個招式,現在的她也沒有辦法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那一瞬間——
加州清光他用手中的木刀,抵擋住了安定的攻擊。
「我說,稍微有點做過頭了吧?」清光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向安定看去。
「清光……」安定怔在那,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他眨了眨眼,「抱歉……一不小心就認真起來了。」
而此時的奈月早就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短木刀,依然在想剛剛的問題。
——完全,沒辦法得出答案。
「抱歉,沒有受傷吧奈月?」安定走到奈月面前,朝奈月伸出手。
「沒關係……」奈月將手搭上去,任由安定拉起,「安定還真是厲害啊。」
「奈月也是,好幾次都讓我陷入苦戰呢。」比起這個,他果然還是更在意剛剛兩人的攻擊,就算奈月使用的是短刀,可那個動作,他不會看錯的。安定追問:「剛剛的那個,是突刺對吧?為什麼奈月的突刺也……」
「啊……」奈月轉了轉眼珠,她沒辦法回答這種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只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是以前有人教給我的,可因為和安定交手太投入,一下忘記了自己在使用的短刀是無法使用這種招式的。」
「這樣啊……」安定有些失望,還以為奈月鐵定和自己一樣是沖田君的粉絲呢。
「雖然輸給了安定,可奈月真的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啊。」清光說,「你的劍術,是在哪裡學的?」
「唔……這是秘密!」奈月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間已經到八點了。
「要準備回去了嗎?」看出奈月想法的安定問道。
「嗯,已經這個點了……」奈月擦了擦從額上流下的汗珠,自己的手帕借給那位被不良欺負的小少年了,還沒有來得及買新的。
「奈月,頭轉過來。」
「嗯?」奈月順著聲源處轉身,和微微蹲下身的清光四目對視,隨即伸出手用自己隨身帶著的手帕為奈月拭去汗珠,「還是這樣的奈月比較可愛噢。」
「謝、謝謝你……」
奈月這才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深紅色的眼眸透露著溫柔的氣息,嘴角的痣更加襯出了他的帥氣與可愛。
「這樣就好了。」說著,還不忘幫奈月整理好鬢角與劉海。
髮型奈月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的清光輕輕哼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些戲謔的味道:「莫非奈月,也覺得我很可愛?」
「可愛……」奈月下意識點點頭。
「那,記得要好好對待這樣可愛的我噢。」
「我說你啊……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台詞真的合適嗎?」一旁的安定無奈地扶著腦袋搖搖頭,明明奈月不是他們的粉絲啊。
「有什麼關係,奈月也覺得我很可愛嘛。」清光站起身,用手勢同安定比劃著,「說起來,之前的那個,還有剩一張的對吧?」
「嗯,的確是還有一張。」安定點點頭,立馬明白了清光的想法,「啊,是想把那個送給奈月嗎?」
「嗯,畢竟今天奈月陪了我們這麼久,就當做是補償?」
奈月歪著頭,腦袋周圍布滿問號。
「給你。」直到安定把那樣東西,交付到奈月的手上,奈月才終於想起來——
「一定要來看哦。」
「那,我們就先走了,等周末的時候再見吧。」
僵在原地的奈月,甚至忘記了和兩人揮手道別。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他們兩個是那個有名的偶像組合OKITA◎BANZAI的成員啊!!
看著剛剛安定交給自己的演唱會門票,奈月只是僵在原地。在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臉,併發出了「好痛!」的驚呼后,她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在做夢。
當晚,奈月就夢到清光和安定站在簡易的露天舞台中央,在月色下唱著花完日和,舞台下自己和其他粉絲正在為他瘋狂打CALL。結果正在轉圈的安定一不小心腳一滑,順手抓住了清光的圍巾,兩人就這樣一不小心從舞台上摔了下來……還好舞台前方留著大家為這場演出所準備的堆積如山的花瓣,兩人才沒有受傷。
奈月幾乎是笑醒的。
現實中兩人沒有出過這種差錯真的是太好了呢。
奈月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今天她起的比切國還要早,為了給切國一個驚喜,她親自下廚做了日式的傳統早餐。雖然他一如既往不自信地說著「根本不用為了我這樣的人如此費心」,最後還是追加了一句謝謝。
他就是這樣。
關鍵的時候會挺身而出保護奈月,偶爾也會像真正的兄長那樣告誡奈月有些事情很危險不能夠做。可多數時候,他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總把「反正我」「這樣的我」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一副不想和人過多接觸、實際上又害怕大家離自己而去的樣子。
每當看到這樣的他,奈月就會忍不住想要多和他說說話,或是在行動上體現出自己關心他的樣子。實際上,雖然住在一起,可因為工作的緣故,兩人碰面的時間是少之又少——切國總是回來的很晚,而到那個點奈月已經進入夢鄉,基本只有早上吃飯的時候能夠聊聊天。
這是奈月會早早起來的原因之一。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則是——
「…………」
一期一振靠在車窗旁,向電車外望去,和平常的他不同,今天的一期看起來非常憂鬱,一定是在想著什麼心事的樣子。
平時,在兩人打招呼后總會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就算不是聊一整路,也總會說些什麼。可今天,在打招呼后兩人卻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沉默。
奈月盯著他略顯憂鬱的側顏看了好一會,終於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嗎,一期先生?」
「欸?」被奈月一問,一期才回過神,「只是在想些事情,讓秋原小姐擔心了。」
「如果一期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看。」
「……」一期一振猶豫了一會,「事實上,是關於弟弟的事情。」
通常情況下,不希望給人添麻煩的他一定會笑笑說沒事,盡量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等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重新考慮。可對方是奈月的話,那些平日不會和他人提到的話題,似乎可以輕鬆說出口。
他接著說:「雖然和同齡的孩子比起來他顯得有些成熟,在我不在的時候也會擔起責任照顧好其他孩子。」
奈月回答:「聽起來很可靠呢。」
「嗯……可最近,他好像有什麼心事。總是會盯著同一個地方發獃,大概,剛剛的我和他的狀況很像吧。就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只是會搖搖頭說什麼都沒有,讓我不要擔心。」
「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會有很多不能和家人說的煩惱吧。」奈月豎起食指回答說,「你看,戀愛的煩惱之類。」
「哈哈哈……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一期一振沒忍住笑出了聲,會這樣回答他,應該說奈月果然是女孩子吧。
「絕對是這樣——!下次你旁敲側擊問問看嘛!」
「如果有機會的話。」一期追問,「如果……是說如果,奈月身邊的人也出現這種狀況的話,會希望對方的煩惱,也是戀愛的煩惱嗎?」
「嗯……大概會吧。」奈月靠在一期旁邊,側臉抬起頭看著他,回給一期一個開朗的笑顏,「畢竟,比起其他複雜的煩惱,果然還是希望讓認識的人煩惱的是戀愛的問題吧。有些煩惱太過於沉重了,可戀愛就算會讓人煩惱,那大概也是甜蜜的煩惱吧……光是想著那個人心跳就會加速,就算是再難過也會笑起來,這種心情可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體會到的。」
「……」
看到奈月的笑顏,一期好一會都沒能回過神。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之前的自己會想要和這位每天都會搭乘同一班電車的女孩子搭話,也是因為自己在無意中看到了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總會讓他想起秋季的楓葉。
這麼說好像有些不太恰當,再怎麼說,形容女孩子笑容都應該用「像春風」、「像盛開的花朵」之類的形容才是,可她給一期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在那無比蕭瑟無趣的季節里,將世界都染上橙紅,變得不再枯燥,也不再孤寂。
「一期先生……你怎麼了?」見他半天沒有回答,一直盯著自己,奈月歪著頭問他說。
一期一振下意識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轉向另外一邊。
「不……那個……只是稍微有些煩惱罷了,請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