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爛攤子
「報告少爺，賀玄上街了！」
柳自強雙眼終於射出一抹精光，像是一位妓.女終於等到了生意，看向那報信之人，道：「終於出門了嗎？他身邊有沒有人跟著？」
「沒有，就他一人？」
阿黒一聽，笑著開口：「少爺，好時機啊，他一人正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
阿黒的話剛落，柳自強一個板栗落在他的頭上：「好時機？好你妹！蠢才就是蠢才，賀玄躲了我五天。這一出來豈不會做好準備？這是他故意引我出手，說不定他身邊暗中有修者保護。不急，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賀玄以為我要報復他，這幾天我偏不動手，讓他摸不清虛實，等他戒心下降。便是我出手之時！懂？」
「明白明白！少爺這招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實在是妙，阿黒佩服得五體投地。」
「明白那還不要趕快去監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對了，為了萬無一失，你再叫兩位修者去，一位武徒一層，一位武徒三層。」
「少爺，對付一個廢物派出兩位高手，這算不算小題大做。」
「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你懂個屁！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阿黒暗罵自己多嘴，逃跑似地出了房間。
「賀玄，我就看你在耍什麼花樣！」柳自強冷冷自語。
賀玄沒有耍花樣，而是大搖大擺地上街，因為他壓根沒有想到柳自強要對他下殺手。柳自強的修為賀玄知道，幾年前才武徒四層，現在最多也就武徒五層，或許還停留在四層的樣子。畢竟當年他出手不輕，光是修養都讓柳自強修養了半年。如今恢復修鍊的他，自然不畏懼柳自強。
「大少爺。」阿旺見著賀玄，第一時間上來打招呼。
「阿旺啊，這幾日生意如何？」賀玄打了一個哈欠，一副懶散的模樣。
「大少爺，生意不容樂觀，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許多人都懷疑賀家的實力，寧願多走一條街，去另外兩個家族的門市購買東西。我們的門市生意......生意......」
「你就別拖拖踏踏，直接說。」
「我們的門市生意是入不敷出，從昨天起開始虧本。」說著，阿旺瞟了瞟賀玄，觀察他的反應。誰知賀玄還是一臉平淡。
「虧本？藥材賣不出去？沒事沒事，那就先囤積著，等到缺少藥材和丹藥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發現賀家的好。」
「是是，大少爺所言有理。」阿旺奉承開口，眼神卻充滿不屑，「等機會？等到你上街祈禱可能都等不到。」
「好了，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向我稟報？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賀玄打著哈欠，像是好吃懶做的公子。
「等等，大少爺，的確有一事。」阿旺叫住想要離開的賀玄，「前些日子貨物被搶，我們又定了一批藥材，單子已經送出去。我想問，要不要追回那張單子？畢竟現在藥材根本沒有賣出。若是再買藥材，我怕我們的門市遲早關門。」
「單子大不大？」賀玄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陣。
「不是很大。」
「那就不追了。繼續買。放心，我向你保證，所有丹藥和藥材一定能夠賣出去。我有路子。」賀玄故作高深地拍了拍阿旺的肩膀，「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好了，我回去了。」
聳了聳肩，賀玄懶散地來，又懶散地回去。但他的一舉一動在阿旺的眼裡卻變得越加神秘了。
「這大少爺究竟是大智若愚，還是真的愚蠢？」阿旺發現他總是看不透這個大少爺，有人傻到在這個時候繼續購買藥材嗎？
......
眨眼，五天過去了，賀玄每天除卻修鍊、吃飯，象徵性地去門市轉轉，就沒有做其他事情。當然，也有拉屎撒尿。這五天，他每天去門市逗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甚至每天去門市所說的話都是大同小異。
「阿旺，最近生意怎麼樣？」
「還是虧本？沒事，對了，那批貨要幾天到？三天？這樣，你再給我發出一個小單子，再購買一部分。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放心，有我在，這些囤積的藥材就定然能夠銷售出去。」…。
「阿旺，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
……
「阿旺最近生意怎麼樣？」
「依舊虧本？沒事。對了，我左思右想，覺得囤積的貨物還不夠。你再給我發一張單子。還是小單，不要過大，太大了讓人懷疑。放心，有我在，這些囤積的藥材就定然能夠銷售出去。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
賀玄差不多每天都說這樣的話，說完之後懶散地來，懶散地去。但在阿旺眼裡卻變得越加神秘，讓他明白，賀玄有大動作，但仍由他怎麼問，賀玄都只是說：「這是商業秘密。暫時不能泄露。」
而這五天，柳自強也沒有衝動，雖然他心中很憤怒，恨不得將賀玄大卸八塊，但他覺得聰明人懂得靜心，他就自認為自己是聰明人。
「阿黒，怎麼樣？對方是不是降低防備了？」柳自強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
「少爺英明。那廢材這些日子依舊是一個人行動。身邊都沒有跟人。」阿黒說話不忘記奉承。
「果然如我所料。他的防備已經降低到最低。那麼，今日就行動，待得他從門市回來，你就叫那些人動手，記住，要乾淨利落！」柳自強瀟洒一笑，手中握著酒杯，頗有運籌帷幄之勢。
「遵命，少爺就等著我的好消息。」說著，阿黒退出了房間。只留下冷笑的柳自強。
「賀玄，這是你自找的。嘿嘿嘿嘿。」
賀玄懶散地走在街道，左瞄瞄又看看，一邊搖頭一邊嘟噥：「不行，胸部太小，飛機場。咦，這個蘿莉不錯，可以長期培養。哇，御姐，可惜身材不怎麼樣。哇，完美，這個身材簡直完美，那屁股太翹了，不行，得跟上去看看。美女我來啦！」
「你妹，居然是背影殺手，我的眼睛啊我對不住你。」
「哎，人生就是寂寞啊。像我這樣拉風的男人，想要找個如意的女人，的確不容易。陳禹顏這樣的極品的確不是那麼好找的。」
正搖頭，忽然眼前一黑，只覺得身上多出了許多手。
「你妹，哪個美女這麼大膽？見本大爺帥，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揩我的油。」
心裡正大罵，卻忽然感覺身體被抬了起來，這才意識到不對，這不是被人揩油，分明是被人搶劫了？
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重重扔在地上。
「你妹的，搶劫能不能專業點。有沒有技術含量，輕點不行？尼瑪的，是誰？敢不敢讓本大爺看看廬山真面目。」這一摔的力量可不輕，若他還是廢體，定然爬不起來，不禁破口大罵起來。
「喲，有脾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誰，也讓你死得瞑目。」阿黒的聲音傳來，隨後賀玄額頭上的布袋被人解開。
「知道我是誰了沒有？」
賀玄看了看眼前的人，忽然驚恐地大叫：「我認識你......你好像是柳自強身邊的一條狗。難道……難道你們不是搶劫的？你們想幹什麼？不要過來。」
阿黒一臉霪盪的笑：「怎麼？以前雄姿英發的賀家大少爺現在居然這麼窩囊，廢材就是廢材啊。你叫啊，你叫啊。這荒山野嶺的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救你。」說著，他的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寒光。
賀玄臉色大變，聲音都顫抖起來：「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我是賀家大少爺，你想對我做什麼？」
「哼，對你做什麼？我家少爺讓我......嘿嘿嘿嘿。」阿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本以為賀玄能懂，卻不料賀玄哭喪著臉大吼道。
「你不要過來，我還是處男！」
撲哧！
阿黒想要吐血的衝動都有。手中的匕首晃了晃，凶神惡煞地道：「誰他媽管你是不是處男，少爺是讓我要了你的命！」
阿黒本以為他的動作和話會將賀玄嚇到，他發現他喜歡看見少爺在他一個奴才面前發抖，這樣他就會覺得他的人生忽然有了意義。但是，事實永遠同理想有很大區別。
賀玄聽見他的話后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變得鎮定，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是么？果然是柳自強派你們來的啊，他居然對我起了殺心，那麼，就不能怪我了。」
賀玄一改常態，嘴角咧開的冷笑居然給人一種嗜血的感覺，緩慢從地上站起。
隨著站起，原本的散漫不再，甚至他全身上下居然湧現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氣勢，他像是一尊修羅正在抬頭，讓阿旺下意識地產生了畏懼心理，但阿旺也算有心理素質，心想，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廢材，他身後可以有兩位武徒。怕什麼？想到此，底氣十足。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打死他！」
他的話一落，身後幾人便猶如豺豹一般朝著賀玄撲去。
嘭嘭嘭！
拳腳生風，呼嘯作響，周圍飛沙走石，煙塵大起。
「看你死不死。」阿黑嘴角露出冷笑，他不認為一個廢材能有什麼能耐。但他的笑容隨後便凝固在了臉上。一雙瞳孔瞪得大大的，顯得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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