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觴必須死

夢雪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錯，但是這一夜，她卻睡得著實不怎麼樣。一直以來，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做著各式各樣的夢，基本上都和程流觴的傷勢有關。

這樣低質量的睡眠其實是不利於健康的，所以夢雪乾脆不睡了，起了床，對著窗外的月亮發了會兒呆，然後，她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裡布置，從外表上看古韻古風都不缺，但是仔細一看，卻會發現很多現代化的設備。目光逡巡一周下來，夢雪看到了很多類似於照明系統的東西，可以想象，甄法師的日子過得不錯！

或許這些設施對他們那個時空來說只是小兒科，但是已經足矣保證照明等基本的生活需求了，或許能量足夠的時候，他還可以開空調什麼的……

科技，果然是個好東西。

有這麼先進的科技，程流觴肯定不會有事吧！

夢雪的心稍稍安了下來，再抬頭看看天空，發現星斗已經越來越少了，唯有東方地平線上的啟明星愈發地絢麗。

夢雪穿好衣服，隨便理了理頭髮，就出來了。

「咿呀——」一聲，木門開啟的聲音在清晨之中顯得格外地明顯，真是寧靜的清晨啊！

空氣中帶著薄涼，夢雪擦著同樣微量的地面，朝著程流觴的那件房走去。

門開著，桌子上的燭火微微搖曳，很顯然，甄法師所省的能量不多了，大概是為了節省能源。

暈黃的燈光下，程流觴的臉蒼白如紙，夢雪躡手躡腳地走近，仔細地查看著程流觴的傷勢。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夢雪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燙人的體溫讓夢雪嚇了一跳。

他的體溫竟然比昨天晚上還要高很多！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服下甄法師給他的退燒藥了嗎？為什麼還會這樣？

夢雪忍不住奇怪，以昨天程流觴的情況來看，說不上輕鬆，但也說不上嚴重，當時的情況，只要有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退燒藥，對病情也會有很大幫助，更別說甄法師的高科技產品了！

「咦？你怎麼醒了？」

甄法師推門進來，看到夢雪站在床前，隨口說道。

他的手裡端著一碗葯，在空氣之後冒出騰騰熱氣，看樣子是剛泡的。

「剛去打水泡沖劑了。」甄法師笑道。

沖劑嗎？

夢雪微微皺起眉頭，她上前一步，走到甄法師身邊，伸手要去端甄法師手中的碗。

甄法師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馬把碗往旁邊一移，躲過夢雪。

「為什麼要躲？」夢雪黑白分明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甄法師，問道。

甄法師愣了一下，隨即，他很快笑了開來：

「水很燙，怕燙著你，到時候你的二皇子可不會放過我。」

甄法師說話的時候嬉皮笑臉的，一臉的不正經，但是夢雪卻格外得嚴肅，笑意全無。

她平靜地看著甄法師，道：

「我不怕燙，我會小心的，所以，讓我端給程流觴服下吧。」

她說話的時候，心平氣和，彷彿沒有任何波動一般，但是，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皮在微微地顫動。

不知道是跳災還是跳財……

甄法師不出聲，一切都已明了——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是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快識破，在他殺掉程流觴之前……她竟然就發現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呢？

「大黃，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是學醫的嗎？」夢雪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我在醫學院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是全校最好的，而我爺爺，他是中醫界的泰斗，我從會走路開始，就跟著他一起和中藥打交道！所以，我只要一聞就知道，你的這味沖劑用的是什麼藥材……女貞、大黃、竹葉青蛇毒……每一味都是致命的……」

夢雪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不知道是太輕了以至於甄法師聽不到，還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說下去了……

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請求道：

「大黃，把葯給我，好不好？」

沒錯是請求，那麼誠懇的請求。

她那麼溫柔，用那麼懇切的語氣對你提出請求，有幾個人能拒絕得了呢？

甄法師差一點就把葯給他了，但是……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

「對不起，不可以。」

甄法師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心莫名地難受，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奇怪感覺，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很難受……

「為什麼？」

夢雪看著甄法師，她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兩道晶瑩從那清澈的泉眼之中緩緩地墜落……

那是一種絕望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甄法師，她沒有這個能力！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力，那麼絕望……就像昔日笑笑的最後一絲視力被侵蝕一樣……

笑笑，她至少還可以將自己的眼睛給她，可是……程流觴呢？

她又該怎麼辦呢？

大皇兄，因為救她而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她，他才會以這麼被動的狀態出現在這裡，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逝去……

不能的！

那樣的話，她不是間接成了殺害他的兇手了嗎？

「不！這一切和你無關，程流觴，今天必須死！這是他的宿命，是歷史的車輪，絕對不能改變……」

甄法師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

純潔雨：嗚嗚……好心疼大皇兄，好心疼夢雪……

童鞋們，我們為大皇兄祈禱……

那啥……兩更了！留言在哪裡？推薦在哪裡？怎麼說今天留言也要超過2000條吧，要不然，你們對得起俺的辛苦勞動嗎？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