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魚龍變
令狐輕煙與狄小石一同出去帶人,待見到要互換身體的兩人竟是歸拾兒與沐昊,令狐輕煙不由很是吃了一驚,震撼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狄小石將個中情由說了一遍,泰然道:「歸拾兒是我的兄弟,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棄他不顧,即便敗露后與整個大楚為敵也無所謂。」他瞧著令狐輕煙,笑吟吟道:「聖母娘娘,你不會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拋棄我罷?那用不著等到入魔,我就會心碎至死了。」
箜心神尼不在跟前,令狐輕煙神態自然得多,狠剜他一眼,俏臉微紅盡顯小兒女風情,嗔道:「你總是沒個正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無賴傢伙,我才不會為你去跟師父求情。」
狄小石暗笑,初一見面,令狐輕煙就深刻領教過自己的無賴品性,適才雙方關係已經挑明了,這當兒卻仍自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心知女孩兒終是皮嫩面薄,若是戳穿,勢必更要惹得她大發嬌嗔,當下一笑轉過話題,道:「這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如果事情順利,過不多久,整個大楚便可成為我們的資源和後盾,你這位聖母娘娘也算是貨真價實了。」
令狐輕煙又吃了一驚:「你難道還要……」
狄小石聳聳肩道:「當然了,不更進一步穩固下來,就會有翻船的風險,當然要一不做二不休。」孝成帝在位一天,冒充沐昊的歸拾兒就多一天危險,要想安全起見,就只有釜底抽薪,儘快除去孝成帝,讓歸拾兒這個西貝貨早日登上皇位,從此一勞永逸。
令狐輕煙這次當真是佩服這傢伙的膽大妄為了,蹙眉道:「你可得當心點,大楚皇室供奉的散修眾多,實力皆不可輕侮,若一個不小心,恐怕就難以收拾了。」
狄小石微笑道:「我理會得,不到聖母宮去當上一天男主人,我可捨不得就去見神仙佛祖。」
「又來了。」令狐輕煙輕啐,眼波流轉嬌羞不勝,仙子般的俏面明艷不可方物。
大楚皇宮中,靈紀公主坐在自己的寢宮裡,心神不寧憂色滿面。她自昨日回宮后,一直不知外面消息,一夜憂慮無眠,玉容竟是略見憔悴。
「公主殿下。」
一個小太監無聲無息走了進來,道:「小人有事稟知公主殿下。」
「有什麼事快說。」靈紀公主煩燥地喝斥,抬眼瞧去,卻見這小太監甚是面生,決計不是自己寢宮中的人,不由一愣,不知外面的侍衛宮娥怎生放了他進來,喝道:「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賈力士笑道:「小人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人有公主殿下想知道的消息。」
靈紀公主又是一愕,見這小太監極是無禮,怒道:「你這奴才好大的狗膽。」正欲喚人將他拖出去斬了,忽聽得對方道:「公主殿下難道就真不想聽聽歸將軍的消息?他現在可是命懸一線啊。」
靈紀公主更是一驚,疾聲問道:「你怎麼會認識歸……」轉念忽想這已經不是重點,又忙轉口問道:「他怎麼了?有什麼危險?是不是我大哥他要……」
賈力士不慌不忙道:「小人只是奉命傳話而已,很多事都不知情,只知道,公主殿下如果要救歸將軍的話,就請趕緊到楚王府走一趟,若是去得晚了,小人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靈紀公主大驚失色,哪還顧得了許多,匆忙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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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力士陰沉沉地一笑,身形展動,鬼魅般閃沒。剛至自己房外,迎面忽有一人擋住去路,卻是渾身火紅的百丈焱。他盯住賈力士,沉臉道:「你剛才鬼鬼祟祟地幹了什麼?」
賈力士眼珠子一轉,恭敬道:「大師父,弟子剛才奉了楚王之命,去請靈紀公主到楚王府去。」
百丈焱冷哼道:「小子還跟我打馬虎眼?楚王要見靈紀公主,隨便找個人傳話就是了,還用得著特地找上你?說,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勾當?」
賈力士笑嘻嘻道:「大師父慧眼如炬,弟子不敢相瞞。楚王不知怎麼知道了兩位師父收了我做徒弟,於是前些天刻意讓人接近招攬弟子,想通過弟子與兩位師父拉好關係,日後好……嘿嘿,大師父想必明白了?」
百丈焱盯了他片刻,沒瞧出什麼破綻,也不再疑有它,面色緩下,道:「原來如此。皇家中人天性涼薄,他們算計他們的,我們只須遵循皇帝旨意,盡好守衛皇宮的本分就行了,以後你安心修鍊,不要摻合進這些事情裡面去,否則一不小心就只怕會把自己搭進去,聽清楚了嗎?」
賈力士嘻笑道:「大師父,請恕弟子放肆,大師父的話也不全對。我們盡職盡責是沒錯,不過有些時候,還得變通一下才好,要不然白白浪費了許多機會。比如說,既然是楚王主動來與我們交好,我們也不妨應應景,有時為他提供一些便利,日後他要是當上了皇帝,有了這份交情在,與別的供奉比起來,他終歸要優待一點罷。就算到時他當不上皇帝,我們再怎麼也不沒有損失啊。」
百丈焱頗覺有理,點點頭道:「此話倒也在理,不過宮廷之事不比尋常,你還是得自己擔心點,別犯下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大忌,我與你二師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麼一個合適的傳人,可不想你出什麼意外。」
賈力士笑道:「弟子省得,多謝大師父關心。」心下暗自得意,百丈焱與千尺淼顯是相當著緊他這名弟子,有個什麼差池定不會撒手不管,到時有他們幫襯扶持,成事的把握必定又大上幾分。
靈紀公主趕到楚王府,氣沖沖便去找沐昊問個明白,王府中的下人見她柳眉倒豎,滿臉都寫著興師問罪四個大字,哪敢上前阻攔?只跟在後面叫道:「公主殿下,王爺卧病在床,請公主殿下別去驚擾了王爺。」
靈紀公主充耳不聞,直奔入沐昊卧房之中,但見沐昊卧在床上,衝上去便道:「你將他怎麼樣了?快把人交給我,要是他傷了一根寒毛,我就再不認你這個大哥。」
她知沐昊一心一意只想登上皇帝寶座,到時多少要仰仗自己在宮中出力相助,情急之下,便以此威脅。
沐昊坐起身,朝慌慌張張跟進來的幾個侍女擺擺手,沉聲道:「都給我離遠點,誰要是敢靠近五十步,立刻杖斃。」
幾個侍女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應是,驚恐退了出去。
靈紀公主怒道:「你搞什麼鬼?我在問你,他究竟在哪,現在怎麼樣了?」
沐昊瞧著她,忽地露出一抹邪氣十足的笑容。靈紀公主呆了一呆,心中忽然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笑容怎麼如此熟悉,就好像是他……」
正驚疑間,沐昊又突地伸手一拉,將她扯到了大床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壓在身下。
靈紀公主不防他竟有此舉,駭然驚呼:「你瘋了不成?」
沐昊又邪惡地一笑,伸手揉捏她渾圓的玉乳,道:「你以為我是誰?欠操的小母狗。」
這種肆無忌憚的凌辱口吻和舉動,靈紀公主再熟悉不過了,驚呼聲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