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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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菀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是只有在臉上才會更嚇人,這樣太后也更沒有話說!

「所以我傷成這樣,你就更要為我主持公道,這一次,一定要為我幫寶彤報仇,知道嗎?」

皇甫謐握了握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傷的。」

言畢,甩開衣袖,大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孟菀,仍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眉心微凝。

*

此時,長平正在情語軒坐立難安。

此事明擺著是孟菀給她設的局,她還十分不謹慎的落入了陷阱,如今,她不盼別的,只希望殿下能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正心神不定間,忽聽外頭一陣稀稀落落的腳步聲,還未聽得見通報,隨之而來的,便是皇甫謐黑沉的面色。

走得急了,氣息有些不穩,不過幽深的清眸中那一抹光彩卻絲毫未減,長平卻一下子站起了身,在皇甫謐開口之前,整個人便撲到了他的懷中:「謐哥哥明察,孟菀那個賤人想要誣陷我,你切不要聽信她的鬼話,她是想要將我從你的身邊剷除。」

皇甫謐並未躲閃,任憑著她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肢,力氣之大,活脫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在他的懷中呢喃:「謐哥哥,你要相信我。。。」

皇甫謐任由他抱著,一動也不動,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打在他的胸前,他的衣裳瞬間就沾濕了,口中還不住的重複著那一句話,模樣十分的可憐。

皇甫謐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菀兒的人,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長平拚命的搖起了頭:「不是的,謐哥哥,我真的沒有想要殺她,那簪子是她自己帶來的,就是想要嫁禍給我。。。」

「夠了長平。」皇甫謐卻緩緩的打斷了她的話,「多餘的話我不想聽,北五所有個竹筠榭,那裡環境清幽,很適合你去將身上的戾氣洗滌。待會兒子就收拾東西過去,搬過去吧。皇奶奶那裡我會去說,你就不用操心了。」

語氣有種狠絕的意味,亦是在提醒她,這會兒就是太后說什麼也沒有用,因為受傷的是孟菀。

那一字一句打在長平的心上,她的腳步顫了一顫:「謐哥哥,你不聽我的解釋便將我打入冷宮,為什麼?為什麼?」

回答她的,卻只是皇甫謐的側臉。

「錯就錯在,你不該去招惹她。」他的聲音一點點的傳開,語調兒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長平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在聽了皇甫謐的話后,她的眼眸因為憤怒而沾染了一層血腥的紅,噴張欲出。

「就因為是她,所以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謐哥哥,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太子妃!」

「可是,她是我的妻子。」

長平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她忽然就想起了孟菀的話,『論城府我比不過你,論家世我更是差你一截,可是有一樣東西,你永遠也比不過我。』

那時候,長平的心中還抱著一絲的希冀,也許孟菀自信滿滿的那樣優勢根本不存在,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將事情查清楚,便選擇無條件的維護孟菀,這一場還未開始便分出勝負的賭局,她到底是輸家。

長平緩緩的閉上了眸子,身前是皇甫謐掠過的身影,浮起光影陣陣,她終究是開了口,聲音,略帶了哽咽:「若是沒有她,你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皇甫謐卻只是稍一停腳步,復又重新邁開,快步的走了出去,只餘下長平在南霜的攙扶下,扶著門邊緩緩的癱倒在地。

她這一生從未如此卑微過,雖然自幼父母雙亡,太后卻一直將她捧在手心裡,可是在皇甫謐的跟前,她總是佯作他喜歡的模樣,放棄自尊,放棄高傲,只求他能夠多看一眼,可是他的眼中沒有她,她的話他也不愛聽,而到了最後,她的心,也終究是涼了。

闔了闔眸子,手終究是鬆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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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一出情語軒,皇甫謐便喚來了濮陽,「你去給太后稟報一聲,就說太子妃失德,竟然傷害側妃,我已經將她打入冷宮,請太后不要徇私。」

濮陽稍稍一滯,隨即抱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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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子府傳出消息,太子妃心胸狹隘,嫉妒后妃,企圖殺人,幽禁於竹筠榭,無召不得出。

消息傳來的時候,孟菀與暮詞在園子里散步。

天氣和暖,春日的跡象愈發明顯,處處都是翠綠的一片,生機勃勃。

孟菀臉頰上的傷口也開始癒合,只是傷口仍是十分的明顯,她便拿了面紗來遮面。

與暮詞款步走著,倒也不急不緩的,畢竟天氣這樣好,難得出來走走。

兩人走了一會兒,暮詞忽然就感嘆了一聲:「天氣這樣暖和,對娘娘還有寶彤的傷口癒合並不十分的好。」

寶彤到如今尚未完全清醒,腿上的傷口更是時好時壞,也難怪暮詞會情緒不佳。

孟菀望了她一眼。

暮詞這幾日的情緒不穩她都看在眼中,雖然極力的壓制著不想讓旁人擔心,可孟菀仍是瞧出了端倪來。

她望著暮詞道:「你不必為我們擔心,太醫已經說了,寶彤仍昏迷著是因為藥效尚未過去,待過兩日便會好,至於我的臉,過段日子結了疤,慢慢也就好了。」

她知曉暮詞對她們的擔憂,正因為如此,孟菀才裝作無事的寬慰著她,因為她知道,若是自己也情緒低落,那暮詞一定會越發難過。

暮詞方才點了點頭,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的狠絕:「害的小姐跟寶彤如此,只是將太子妃打入冷宮,著實便宜了她。」

孟菀方才微微一笑:「可這對她來說卻是最好的折磨。」頓了一頓,又說:「被自己心愛的人打入冷宮,對她那樣心氣兒高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住的,更何況我原本也沒指望著能置她於死地,一則皇甫謐下不了狠心,二則太后也不會依。如今就將她放在冷宮裡好好的呆著,折磨著就好了。」

暮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目光卻微微的凝了起來:「小姐,奴婢有一事想問,只是不知當問不當問。」

孟菀略略挑眉:「什麼事?但問無妨。」

得了她的應允,暮詞反而遲疑了,在孟菀的注視下,好半天才重新開口,聲音卻低了一低。

「奴婢想問,您的臉,真的是太子妃所傷嗎?」

此言一出,孟菀一怔,隨即,緩緩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十分明媚,一掃之前的晦暗,笑容里,有種溫暖的味道,緩緩的蔓延開來。

她反問道:「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么?」

暮詞也愣了愣,隨即,跟著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想起了什麼來:「對了小姐,奴婢問過南霜了,她讓奴婢謝過你,但是她已經決定去陪著太子妃了。」

果不其然,孟菀略略的點頭:「既然如此也不能勉強,你且上上心,她那邊若是有難處,能幫便幫著。」

暮詞點頭應下,眼見著孟菀找了個亭子坐下,春日的風有些微微涼,暮詞一下子想起來出門之前忘記吩咐人給寶彤敷藥,這才在得了孟菀的應允之後急急忙忙的折返回了絳雲閣。

孟菀一個人在園子里等,太陽暖烘烘的,灑在身上,又正值晌午,沒多一會兒子,便覺得昏昏欲睡。

迷濛中卻只覺一個巨大的身影籠罩了下來,似是將溫暖的陽光一下子阻擋在了永世之外,伴著一陣清涼的風,孟菀一下子睜開了眼。

卻不想,對上的,卻是一雙含笑的眸子。

皇甫逸正居高臨下的瞅著她,目光在她的面上之上打了一轉兒,隔著面紗瞧的不甚清楚,只是那若隱若現的痕迹,越發讓人心中難忍。

「傷口未好,便出來吹風,太醫的囑咐,你都聽到哪裡去了。」

沒有過多的開場白,那語氣隱隱帶了責怪意,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對白,極為熟稔,未有絲毫的距離感。

孟菀倒是一怔,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碰見他,方才起身,笑道:「在屋裡呆久了會悶,所以出來轉轉,否則只怕要憋出病來。」

聞言,皇甫逸一笑,像是一早便知她會如此一般的,也沒有再多言,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來,遞到了孟菀的跟前。

「這裡頭是西域的撫痕膏,待你的傷口結疤之後便每日早晚兩次塗抹,應該可以不留下疤痕。」

孟菀訝了一訝,卻並未伸手:「你是特地在這裡等我的?」

皇甫逸卻但笑不語,只是朝著她伸了伸手。

「拿著。」

他的手指纖長,緩緩的伸到了孟菀的跟前,在日頭的映襯下,指尖發著微醺的光,孟菀忽然想起了上一遭,他將她抱在懷中要送她回絳雲閣的場景,他的手指抵在她的腰間,她忽然就慌了起來。

難道他對她。。。?

可是。。。

她望了他一眼。若真有不該有的情愫,她該如何應對?

「拿著。」見她遲遲未有動作,皇甫逸的手又往前伸了一伸,險些碰到她的鼻子,孟菀連連的後退了兩步。

「多謝殿下。」孟菀卻並不伸手去接,反而微微頷首:「只是這東西昂貴,我實在是受不起。」

她刻意的疏離,皇甫逸聽了果然微微一怔,淺淡的笑容,隱隱有了一絲的落寞,卻只是一瞬,隨即,便禁不住大笑了起來。

「再昂貴又如何?只要能換得你的安好,其餘的都算不得什麼。」

他說的漫不經心,似是隨意而言,語氣也有些放浪不羈,可是孟菀的心,卻猛然的抽了一下,饒是對感情之事並不是十分的在行,可仍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的心意。

只是這份心意,她只能佯作不知,轉頭看著滿園的花骨朵,她道:「謝謝你,殿下,還有。。。對不起。」

她忽然就這樣說出了口,連她自己都有些慌亂,在他開口之前,她忙補充了一句:「上一遭是我不識好歹,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指的是上一次她心情不好之時拿著皇甫逸發泄。

皇甫逸微微笑,沒有開口,園子里一下子沉默了起來,暖風卻是不斷,兩廂無言,只是站在看那花牆,直到牆的外頭傳來了暮詞的聲音,皇甫逸方才抬頭望了一眼天際:「整日里都覺得日子過得慢,可是與你不過呆了片刻,便已經過去大半日。」

孟菀卻不知該說什麼好,耳聽著暮詞越發逼近的聲音,方才對著皇甫逸微微的福了福身:「雖然天氣和暖,但到底是風大,殿下也早些回去,不要著了寒才是。」

說著,越過皇甫逸,快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絳雲閣,孟菀的心仍是突突的直跳,手裡還握著他遞過來的撫痕膏,上頭似是還沾染著他的溫度,孟菀的心,卻不由得有些沉重。

身子卻陡然一暖,便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當中,皇甫謐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就是不回頭,也知曉是他。

孟菀方才收了亂七八糟的心思,順帶著將那瓶撫痕膏收到了腰間,扭頭望了皇甫謐一眼,方才一笑:「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不是說今兒個有許多公務要處理么?」

自從皇甫謐封為太子之後,很多朝政上的事皇上都放手讓他去做,也是為以後做擠出。

皇甫謐緩緩一笑:「自然是處理完了才過來的。」

孟菀方才點了點頭:「看不出來,你做起太子來還像模像樣的。」語氣里隱隱有些打趣的意味。

皇甫謐也不惱,只是伸手撫上了她的半邊臉頰,面上之下手底的觸感讓他如今想來仍是有些心驚肉跳。

他的手臂緊了緊:「做了太子竟還保護不了你,還讓你受傷。」

語氣里是深深的自責,讓孟菀的心一顫。

「傻瓜,我沒事,雖然多了一道疤痕,但是只要你不嫌棄,那便無礙。」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一灣清澈的泉水,漾的皇甫謐心思微動。

他伸了伸手,將她的面紗解下,臉頰處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痕迹,伴著她的笑容,隱隱發著淡粉色的光暈。

「下一遭,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眼底是掩不住的疼惜,那樣的神色,讓孟菀的心,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頭一遭的,她主動伸出了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薄唇,緩緩的吻了下去。

他的唇火熱,她的唇冰涼,稍一觸碰,就像是一把火,噌的竄上了心底。

孟菀禁不住一顫。

錯愕間,他的大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密密切切的吻了下去。

許久未曾這般親近,孟菀不由得一愣,卻隨即就閉上了眼,若是可以就此沉淪,她想,她是願意的,沉淪在他對她的溫柔之下。

她不禁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脖頸,情動之時,她在她的耳邊說:「皇甫謐,我們要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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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纏綿,第二日一早皇甫謐便早早的離去,早朝不能遲了,是以走的很早

他走的時候孟菀還在睡著,醒來太陽已經高高的掛上了天邊,暮詞傳話,說是方才丞相府來人,說今兒個三小姐會來。

孟菀方才起身,收拾了一下,等著自己妹妹的到來。

天兒倒是越發的暖和了,小芸兒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很是單薄的長裙,粉白色的,很是好看,在孟菀的跟前轉了一圈兒,道:「姐,我好看嗎?」

年紀小小的,穿什麼都好看,孟菀抿嘴,笑道:「好看是自然的,只是今兒個打扮的這樣花哨,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就是覺得好看唄!」小芸兒吐了吐舌頭,順勢將雪球抱在了懷中:「寶貝兒,最近有沒有乖乖的啊,好久沒見著你,我可想你了呢,你呢?」

竟還跟只小貓說起了話來。

孟菀笑得越發歡喜了,伸手在小芸兒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道:「她在我這裡吃好喝好,可一點都不想你,你死心吧!」

一句話,說的小芸兒哇哇亂叫了起來,拉著孟菀的衣袖,怎麼都不肯依從。

孟菀無奈,對這個妹妹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剛要說什麼,這會兒,外頭有人通傳,說是五皇子求見。

孟菀一愣,隨即迎了出去:「五哥,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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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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