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片葉子

18.十八片葉子

?在酒店裡胡吃海喝一番之後,因為第二天還要拍戲,眾人沒敢玩太久,也沒敢喝酒,很快就各自散去。

殺青宴過後,謝寫意就離開了。別看他有空和於承朗貧嘴,還能偶爾抽出時間來指點白楊,實際上正經挺忙,另一邊的劇組還等著他開機呢。

雖然咖位沒有可比性,不過走了一個謝寫意,又來了一個顧文軒,劇組並沒有冷清多少,反而更熱鬧了些。

謝寫意雖然是影帝,但正是因為如此,哪怕他平易近人,但他在圈內的地位就註定了他在別人眼裡會是高高在上,沒人敢輕易上前討好,生怕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會把他得罪了。

也正是因為他平常脾氣好,在劇組的時間少,偶爾有空的時候,也大都是和導演還有白楊混在一起,所以他在的時候,劇組相當的平靜,有些小打小鬧,只要不影響拍攝,也就鬧不到導演,和他這樣的大咖面前。不像是顧文軒,顧文軒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暴躁衝動,人又高傲,輕易就能引起別人的反感。

哪怕因為他背景深厚,後台足夠硬,眾人惹不起所以敢怒不敢言,但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會不滿。而不滿的事情積得多了,即使一直隱藏在心裡,但這世上能夠全天候演戲偽裝自己真實想法的人畢竟少,大部分人行事的時候,無意中多多少少會帶出來點。只要帶出來了,顧文軒又不是沒長眼睛,自然也就會發現。衝突屢屢,因而劇組並不平靜。

不是沒有人想過去討好顧文軒,只是以顧文軒的性格,對巴上來的人,向來不屑一顧,這無形中就又得罪了不少人。

雖然早已經放下了角色被搶的心結,不過看到白楊,顧文軒依舊氣不順,想給白楊找點麻煩,好出出氣。就好像是那些被他看不起的人,在摸清顧文軒的脾性后,也會故意做點什麼事,好發泄之前被顧文軒鄙夷無視的不滿一樣。

因為進組晚,而且平常都是準點到,很少提前,再加上其他演員似有若無地插手,一看到白楊想要拿重物,就衝過去搶先抬起來,因為有他們的『熱心幫忙』,以至於顧文軒來劇組報到了這麼多天,即使有幾回來得早了些,也愣是沒有撞見過白楊一個頂倆,給劇組工作人員幫忙的情景,哪怕一次。這也就導致了他對白楊驚人的力氣一無所知。

只看過白楊打拳的顧文軒,在有心人的聯手下,直到今天以前,都還依舊傻傻地以為那是花拳繡腿。以貌取人的他,即使覺得白楊拳打得挺好看,動作挺標準,但花架子就是花架子,顧文軒絲毫不覺得那會有殺傷力。

更何況,就算白楊武力值高,那也不代表他肌肉就硬,就那渾身沒二兩肉,看起來軟趴趴的樣兒,隨便一下重手,估計就得疼好久。

他和白楊之間是有對打戲的,來之前顧文軒就已經做好了假戲真打,好讓白楊吃個暗虧的準備。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期待了很久,並且進組之前,還特意加強了鍛煉,務必動手的時候,能讓白楊多吃點苦頭。

搶不回角色,還不許他暗中出出氣么?!難得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俱備,就連老天都在幫他,要是還不動手,那未免也太傻了,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爺給的機會?

天時,他們拍訓練戲的時候,有格鬥劇情,教官示範之後會安排所有新兵兩兩對打,他演的是男二,分到的對手剛好是演男四的白楊。

地利,兩人在同一個劇組。

人和,顧文軒看了看自己,雖然不是走得硬漢路線,不過也是陽光俊朗。身高夠,肌肉有,算不上人高馬大,卻也足夠挺拔。再看看白楊,矮自己半個頭不說,人還瘦不拉幾的,手伸出來,手腕都比自己的細一圈,這站一起哪有對比性?真要打起來,自己妥妥地完勝。

顧文軒自信滿滿。

這等良機豈能浪費!

才開打的時候,為了放鬆白楊的警惕,顧文軒揮拳踢腿過去的時候,都特意卸了力道,直到這段打戲快結束的時候,趁著白楊不備,顧文軒一個手肘撞過去,這才用上了最大的力氣。

「嘶!」真硬。

痛呼聲響起,叫出聲來的人卻不是白楊,而是顧文軒。

手肘是人體最硬的地方之一,他又用了最大的力氣,按理說,疼的人應該是白楊才對。因為疼痛,顧文軒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扭曲,不住地倒吸氣。他一邊抱著胳膊揉肘部,一邊疑惑地看向毫髮無損,甚至一動不動,連站的位置都還在原地,看起來絲毫沒受影響的白楊,心裡十分納悶。

為什麼被打的是白楊,疼的卻是動手打人的他?

這又不是遊戲,還能有傷害反彈技能。

顧文軒不知道的是,他那一下肘擊過去,對白楊來說,即使什麼都不做,放著讓他打,也都和遊戲里釋放了反彈技能后,又被攻擊的人物角色一樣。

即使變成人形了,可變的只是外表,本質是不會改變的。作為一棵樹,本來木頭就比較堅硬,他又修鍊有成,還被雷劈過,雷擊木的質地,可比石頭硬多了,這石頭還不能是普通的石頭,得帶靈氣的那種,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硬。

而顧文軒,即使他經常鍛煉,不過那點鍛煉強度,頂天了也只能起個強身健體的作用,沒經過修鍊,就還是血肉之軀。以血肉之軀對抗被雷電淬鍊過的木頭,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這就好像以卵擊石,拿雞蛋去打石頭,兩者硬度不一樣,碎的肯定是脆弱的雞蛋,而不是堅硬的石頭。這個簡單的道理誰都懂,只不過最開始,體型的差距擺在那,顧文軒以為,這卵和石里,他是石頭白楊是雞蛋。直到真動手了以後,哪怕不可置信,他卻也不得不承認,易碎的雞蛋其實是他,白楊才是石頭。

雖然不明白白楊的胸膛為什麼會那麼硬,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顧文軒沒往深處想,也沒時間想。

「怎麼回事?」拍得好好的突然出了岔子,於承朗眉頭緊皺,對掉鏈子的顧文軒很是不滿。

「沒事沒事,」聽到導演的話,顧文軒心裡又後悔又著急,連忙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可能磕到了什麼東西,有點疼。」

聽到顧文軒的話,於承朗目光往白楊身上一掃,白楊的迷彩服上,並沒有什麼硬物,連個紐扣都沒有。不過拍戲重要,聞言於承朗也沒再追究,揮揮手道:「沒事就好,最後這一段,重新來。」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終於感覺沒那麼疼了,再次開拍的時候,得了教訓的顧文軒,這回沒敢再生事,老老實實地和白楊你來我往地過招。他滿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事了,然而他不搗亂了,不代表白楊不會報復。

作為妖,白楊的五感比普通人靈敏多了,自然能感覺到顧文軒最後那一擊里夾帶的力道有多大。他們拍打戲,為了能拍得更真實些,全程都是真打,只不過為了演員的人身安全,在請武術指導制定武打動作的時候,還會由他教一些卸除力道的小竅門,人人都學到位了,才會正式開拍。

不然沒點防範措施,真要是實打實地來,戲還沒拍完,演員們估計就得全躺進醫院。

對顧文軒的異常反應,結合起最後那個肘擊,白楊略想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既然明白了,他又怎麼可能當做不知道,怎麼可能不反擊。哪怕他防禦高,不僅沒吃虧還讓顧文軒自己遭罪了也一樣。

於是很快,顧文軒就知道了,白楊不僅是塊石頭,還是塊力氣特別大的石頭,打起人來可疼。

假戲真打以後,不管是被打還是打人,疼的都是他。顧文軒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到於承朗憤怒的吼聲。

「搞什麼?好好拍不會,不會就滾到一邊去,浪費時間!」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連續ng了四五次,還都不是因為演技有問題,全是演得好好的,演到一半的時候,顧文軒就突然抱著胳膊抱著腿,齜牙咧嘴地倒抽冷氣,可勁兒掉鏈子。

「就這麼一小段劇情,你們還要折騰多久,時間全耽誤在這了!」

於承朗的脾氣其實挺好的,但前提得是沒在拍戲。一旦拍戲,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瞬間化身炸藥包,一點就爆。

被這麼劈頭蓋臉地罵,顧文軒心裡有苦說不出,憋屈地厲害。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揭穿白楊下黑手的事,但是偏偏第一回出事的時候,是他動手打的人,白楊完全沒動,完全沒碰他,偏偏齜牙咧嘴疼得不行的人卻是他,因此哪怕後面對打的時候白楊真用力了,顧文軒也沒辦法說,解釋不清。

一遍遍反覆重拍,又疼又受罪,顧文軒心裡早就塞滿了後悔。

「重來。」

於導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回,白楊似乎出氣完了,終於收手,認認真真地演了起來,沒再往死里下力氣。

「過。」

一直兢兢戰戰地防備著白楊什麼時候再下重手的顧文軒,直到這條順利拍完以後才發現已經沒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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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是棵小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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