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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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真的……遲早要變禿頂。」
金毛偎在她柔軟溫暖的胸前,半眯著眼,無所謂地想:禿頂也不是他的頂。
「好了,不和你玩,我要去洗澡了。」溫時放開它,起身去衣櫃那兒拿換洗衣物,出卧室的時候見它還跟著,就停下道,「不許跟,否則一會兒踩得爪子濕噠噠的,我就不讓你上床了。」
金毛一聽,兩相權衡利弊后,果斷選擇了卧室的大床,只是走前眼神頗為遺憾地看著溫時,等人進了浴室才離開。
等溫時再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經趴了一條大狗了,不過沒像昨晚那樣睡過去,一聽見她進房就精神奕奕翻身跳下床,繞到另一邊,等她掀開被子坐上去,立馬緊跟著滾進了被窩,趴得端端正正,尾巴卻興奮地甩著,把本就輕薄的空調被打得一鼓一鼓的,冷風直往裡鑽。
溫時本來靠在床頭玩手機,只覺下面有些涼颼颼的,自然而然往金毛那兒挪了挪,雙腿交疊貼在它最暖的地方。
沐浴露的香氣縈繞鼻間,清淡得人類幾乎無法聞到,於現在的他而言卻恰好,是熟悉又溫柔的味道,屬於她的體溫自腰腹處緩緩傳來,微涼,紓解了他體內的幾分燥熱。
「啊……困。」溫時打了個哈欠,關掉手機放旁邊小桌柜上,伸手去拉燈,「小金毛,睡覺啦,快趴下來。」
「嗒」的一聲,近乎漆黑,唯有空調的顯溫屏還亮著極其微弱的藍光,淺淺地落在床尾。
她縮回被窩裡,面朝著金毛的方向側躺,習慣性伸臂摟上了它的脖子,靠得極近,見它還睜著眼不肯睡,捏了捏結實的後頸肉,忽然湊到它的臉側輕輕一吻。
「快睡吧。」溫時躺下合了眼,喃喃道,「晚安。」
卻不知金毛愣在原地,良久,狠狠砸進了枕頭裡,如同意識抽離般,沉沉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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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休息室內。
「怎麼睡得這麼死……沈大爺啊,沈哥哥啊,沈小祖宗啊……沈煜凡你到底起不起來!!!」
「……」沈煜凡的意識剛從另一個身體上回來,頭疼欲裂,緊鎖眉頭掙扎了會兒,終於緩緩掀起雙眸,「好吵。」
「不吵你怎麼醒得了?」魏南沒好氣道,正喝水潤潤嗓子,冷哼,「等會兒我廣播說不出話,就讓你給我頂鍋。」
豈料喝完水都沒聽他回個話,被無視的魏南強忍揍人的衝動,扭頭一看,結果發現這人還睡眼惺忪地坐著,手摸著自己的側臉,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喂,要上機了你不去換制服愣著干……」他轉到沈煜凡面前,這才發現男人的異樣,奇怪道,「你臉怎麼紅了?」
沈煜凡什麼都沒說,放下手,起身往更衣室走。
「又不理人。」兩人這次是同個機組,魏南靠在門外等他一起走,仗著人在裡面對付不了自己,沒臉沒皮地胡亂猜測道,「難道是夢裡做那檔子事沒完被我打斷了?臉又紅,火氣大,看著像欲求不……」
「魏南。」經過休息室門口的徐箐看見他了,一進來就聽他滿口不正經的,好氣又好笑,「讓你過來叫小沈的,他人呢?」
魏南立馬收聲,讓女士聽到這些胡話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若無其事朝更衣室內揚了揚下巴:「在裡頭換衣服。」
「叫醒就行了,還用得著你等他嗎?趕緊先跟我上機,準備功夫多著呢,別讓乘務長又罵你偷懶行不?」
徐箐是帶過他實習的前輩,後來轉正又常分到同個機組,所以對他說話要比其他同事親近些,訓起話來也更加麻溜,跟面對乘客的親和溫柔完全是兩個樣兒。
「行行行,我這就去。」魏南舉手投降,邊從褲袋摸出名牌別上,邊跟門內的人說聲「先走」,而後和她一同離開休息室。
沈煜凡還在換,因為膝蓋塗了葯怕沾上,就穿了套寬鬆的運動服過來。
藥油的效果頗佳,左膝那塊大得嚇人的青紫已經變淡許多了,就是味兒有點重,為免被客人聞到,他得用濕紙巾擦乾淨再換褲子,比往常多耽誤了半分鐘,出來后直接走員工通道登機。
機艙內已然準備就緒,等機組人員都到齊了,機長才會把飛機開到停機坪的另一個登機口處,接本趟航班的乘客上機。
將近凌晨3點的飛機,大概是乘客們都打算在飛機上補覺,登機口開放不久就全數坐進來了,動作很快,加上夜色晴朗無霧,也沒有遇上航空管制,飛機難得準點起飛了一次。
國際航線一般需要上升到高空飛行,起飛過程中碰上氣流顛簸的概率也相應變大,魏南剛用廣播通知完乘客,抓著扶手回到位置上坐好,還沒把椅子坐熱乎呢,傳喚鈴又「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哎。」他嘆了口氣,嫉妒地看了眼正閉目養神的沈煜凡,一肘子撞到他臂上,「別老睡覺,剛在休息室不是才睡過,能比我困?快,你去。」
沈煜凡眼都不睜一下,語氣懶散:「當值的又不是我。」
他是真的很困。
附身這事兒跟做夢差不多,即便他的身體處於睡眠狀態,但附在金毛身上的意識卻是清醒的,除非他用金毛的身體繼續睡,不然醒來就會有種頭腦昏沉的感覺,十分難受。
早知今晚要出一趟航班,他沉沉睡了一整個下午,晚上提前出發去機場等,準備再歇會兒,豈料睡下沒多久就穿到金毛那兒去了,想到接下來會有一周左右見不到她,便捨不得睡了,就在旁邊靜靜看了她許久,直到她熄燈睡覺……還意外收穫了一個吻。
這不是溫時第一次親他——或者,準確來說是親了魂穿金毛的他,可能是她親得太出其不意了,每一次都是始料未及的驚喜,每一次都能令他渾身熱血沸騰,甚至會湧出一股興奮來,忍不住想要撲倒她。
不能怪溫時,畢竟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只金毛犬,沒有人會問一條狗說「我能不能親你一下」的,興之所往,想親就親,從來不需有任何心理負擔。
哪裡像他。
輕輕的一個臉頰吻就能令他失神許久,為她動情,為她失控,心甘情願墜入那個溫柔的陷阱。
「真沒義氣。」魏南恨得咬咬牙,卻拿他沒轍,再拖下去估計要被乘務長找去算賬,只好起身快步走出了休息間。
按鈴的是位五官深邃的外國大叔,開口就是純正的英音,語氣很有禮貌,大致是說他坐飛機會習慣性緊張,想喝點兒水緩解情緒。
「好,請稍等。」
魏南也用的英文回,說實話自己的發音還算標準的,不知為何大叔聽完卻看著他挑了挑眉,眼帶笑意地問他:「剛才廣播的人是你?」
他不明所以:「是的。」
外國大叔又笑了:「噢,挺好的。」
「……謝謝。」
被誇得一頭霧水的魏南回到工作間倒水,不太清楚這大叔是覺得他發音好還是怎麼樣,端著一紙杯溫水緩步回到方才的座位旁,遞給那位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緊張的大叔。
「噢,謝謝。」外國大叔依舊勾著唇,語帶幾分愉悅,「非常謝謝你。」
魏南微笑著說不用謝,心想只是倒杯水而已,這麼客氣,還真有點兒英國紳士的氣度……
然而一轉身,他就被某隻摸在屁股上的大手給狠狠打臉了。
卧槽啊這大叔居然敢摸他屁股還特么……捏了兩下???!!!
魏南頓時氣炸了,雖說長了張弱受的小白臉,也經常自嘲是個gay……可他內心完全是個24K純爺們兒且喜歡的是女人好吧?!當場就想一腳踹開那隻咸豬手,然後甩他一句凶神惡煞的「Excuseme」!!!
「啊……」
可除了發出一聲驚得變調仿若呻|吟的低叫以外,後面的話他一句也說不了,一是不能打擾其他乘客,二是職業習慣所束,只能抽著嘴角往前半步,讓屁股脫離了魔爪,再本著良好的服務精神回身,僵著死人臉問:「先生是有什麼需要嗎?」
這麼幾年干下來,什麼客人沒見過,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嗎,「忍」字頭上一把刀……他忍!
「噢,沒什麼。」大叔擺擺手,笑得雙眼微眯,色|色的眼神看得魏南渾身惡寒,換了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這是我們腐國的傳統嘛,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