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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支持正版哦,如果看到是防盜章節,請等候流殤得知風輕上門,且現在正在徐笙那處,頓時急得腦門上汗水直流,焦慮不安地在姜昀門前走來走去。
「公子,風輕姑娘來了。」流殤唉聲一嘆,猛地拍拍自己的頭,扭頭就小跑著到了門口,小心翼翼到。公子早就吩咐他,以後不許再傳風輕的消息,可見公子對她根本無意。而眼下那位徐六倒是對公子來說,略有所不同,今日新婚第一日,徐六遇到此事,怕是要被氣哭了。
希望公子能罰輕一點。
書房門忽地被打開,露出姜昀面無表情的臉來,他眉頭緊皺,冷冷道:「她在哪裡,可有讓夫人知曉?」
流殤低頭:「已經見了,現今恐怕正在夫人院子里。」
姜昀眼睛一眯,氣勢凌人:「我不是讓你處理好她的事情嗎?為何她回上門,還見了夫人,管事的虞隗在做什麼,怎麼不攔住?」
今日新婚第一日,徐笙便見到了風輕上門示威,心裡會有多難過?姜昀揉揉額頭,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好好待她,日後恢復身份給她一個庶妃或者側妃名分也無不可,可今日剛成婚,就遇到此事,她怕是會傷心。
她一貫天真爛漫,眼下怕正在哭。
姜昀心裡有點不舒服,他扔下一句:「自己去領二十板子,還有虞隗也一樣。」便錯開流殤,闊步往徐笙的菡萏院去了。
流殤彎腰應了,微微舒口氣。又回頭見自家公子腳步略有些急促的背影,心裡明白,徐六在姜昀心裡已經佔了一席之地。
只是,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從書房到菡萏院的一路上,姜昀腦海里已經有許多種猜測。或是徐笙被氣哭,或是發怒讓人把風輕趕出去,卻沒有料到這樣一種情況。
他進正院的時候,剛好遇到被徐笙打發出來,去書房尋自己的綠柳,便叫住了綠柳,詢問裡面的情況。誰知綠柳什麼也不肯說,只是說徐笙請他進去。
一進屋,便能見到徐笙和風輕倆人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喝茶,和他想想中的情況都不一樣,徐笙沒有哭,眼眶沒有紅,也沒有一點發怒的跡象,見自己進去,還笑得溫柔如水。
「夫君來的真快,可是聽到風輕姑娘有孕,有些迫不及待?」
徐笙一說話,姜昀便知道她有些生氣。
可從未和女人打過交道,他不知如何哄她。而且,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表……姜公子。」風輕見到姜昀,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深情地喚到。
徐笙只做沒有看見,低頭看著自己裙擺上的花紋。「風輕姑娘說想見夫君你一面,既然夫君已經來了,那妾身便迴避一下。」說完,便準備出去。
姜昀這才回過神,見她要走,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夫人……」他皺眉喚到。
徐笙回頭,見他只看著自己不說話,微微一笑,拉下他的手,點點頭出去。姜昀臉上溫潤的笑意已經掛不住,他總覺得有些不妙。
他轉過身,看著徐笙高挑纖瘦的背影,薄唇微抿,終究是沒有再出聲。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風輕時,他冷下臉,看也未看道:「我讓流殤送你回去,以後無事不要來尋我。」
風輕慢慢靠近姜昀,哀聲泣道:「怎麼,表哥你連見我一面也不願意了?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你不該來這裡。」姜昀冷聲。
「呵,我不該來這裡?我是你的未婚妻子,我不該來這裡,那該去哪裡?」風輕冷笑。
「你已經與我二哥定親,便不要再提此事。」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是張氏陷害與我,可你卻沒有為我做主,反而是任由他們將我定給虞孟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明明我們才是天生一對。」風輕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
姜昀只是面無表情。
「虞孟之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人再能阻攔我們了,表哥,讓我跟在你身邊好嗎?我只剩下你了,他們都死了。」
「好不好?」
她扯著他的衣袖。
「我讓流殤送你回去。」姜昀拉下她的手,向外走去。
「表哥,我不回去。」
「表哥……」
風輕滿眼淚水,看著那個頭也不回的背影,揚聲到:「我有孕了。」
姜昀腳步一頓,停在門口。
「我有孕了……」
她這才呵呵笑起來:「四個月,你知道的,他是誰的。」
……
姜昀一默。
「流殤會送你回去,我會去看你的。現在身份不便,以後不要來找我了。」他眼裡滿是複雜。
「好。」風輕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
……
風輕走的時候,徐笙並不知曉。
姜昀進屋的時候,綠柳正在擺膳。徐笙一面凈手一面問:「那位風輕姑娘呢?」
姜昀沒有笑,低聲道:「我讓人送走了。」
「哦,那用膳吧!」
「嗯。」
屋子裡恢復安靜,只能聽到碗筷撞擊的聲音。
姜昀看了徐笙一眼,見她若無其事,默默到:「孩子不是我的。」
「我和她……並不是那種關係。」
徐笙這才正眼看他,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掛上笑容:「我知道了。」
她並沒有如同表現出來的那麼大方,新婚第一日便有桃花找上門,徐笙雖然心裡沒姜昀,可總歸是有些惱怒,這明擺著的打臉,那風輕雖然稱自己不是有意的,可瞎子都知道,她這是明擺著上門挑釁。
她之所以沒有拒絕風輕見姜昀的要求,無非是想要看看姜昀作何反應。眼下他坦蕩蕩的解釋,眼裡沒有一絲躲閃,看起來似乎真的和風輕清清白白。
徐笙低頭用膳。
姜昀見她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再無任何反應,便遲疑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笙看了他一眼,咬著筷子思考一二,才皺著眉道:「有。」
「你說。」
「這幾天,你去書房睡吧!」她語氣輕盈歡快。
姜昀愕然:「什麼?」
「你的紅顏知己找上門,這讓我很生氣,所以就只能讓夫君去書房住幾日了。」她微笑。
「綠柳,一會兒吃完飯,把姑爺的衣物收拾兩身,送去書房。」
姜昀:「……」
說好的天真爛漫呢?
「我只是隨意說一句,沒想到表哥你還記得。」她低頭輕聲到。
姜昀背著她,勾勾嘴角。
他本來很好的自制力,在她今日的笑容中,早就蕩然無存。
也罷,順其自然吧!
姜昀嘴角笑意微斂,大步朝前面走去。
「跟上。」聲音依舊清冷,但卻暗沉好聽。
徐笙心裡笑姜昀心口不一,脾氣太過傲嬌。
因為是在溪水旁邊,所以亂石很多,地上很不平,徐笙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走著,偶爾抬起頭,看看前方的身影。無論她走的怎麼慢,姜昀都離她不遠不近,有一個固定的距離。
直到到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旁手潺潺流水,桃花樹下花瓣紛飛。姜昀停了下來,看著徐笙。
徐笙微微一笑,小跑過去,與姜昀並肩而立,歪頭看了半天,忽然說到:「表哥你對我這麼好,表妹該怎麼報答你呢?」
「不如……以身相許可好?」她笑意妍妍。
姜昀黝黑漆深的雙眸盯著她。
「要不要呀!表哥。還是……你不喜歡我?」她拽拽他的衣袖。
姜昀仍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燒出個窟窿來。少女的言笑晏晏,讓他腦海里忽然想起了那場春.夢。他盯著徐笙白凈的臉蛋,柔軟粉嫩的雙唇,眼神微動。
徐笙拽著他的衣袖,慢慢湊過去,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那纖長的睫毛顫動著。
姜昀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晚上。
那個被撩撥,令人著魔的晚上。
明明她並未說什麼引人誤會的話,可她一聲聲嬌軟的喊著表哥,讓他渾身熱血沸騰,躁動不安,身體里彷彿有什麼在叫囂著想要破籠而出。
……
……
感受到姜昀氣息不穩,徐笙在心裡暗自發笑,他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可耳根子早就紅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而且……
她瞥了一眼他緊繃的身體,嘴角盪出一抹笑意。
還是不逗他了,一步一步地來才好。沒有成親,還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撩漢:)
偶爾言語上逗兩句便好。
只是,還真是有些小遺憾呢。
徐笙這樣想著,便放開了姜昀的衣服,退到安全距離,專心致志的賞起桃花來。
姜昀手指微動,側臉看了她一樣,嘴唇抿成一道線。
今日的陽光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沒一會兒的時間,便感覺困意襲來,徐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只是來到溪邊已有一會兒的工夫,是時候回去了,否則一會兒開宴,她不在場就有些失禮。
即將回到筵席上的時候,姜昀叫住了徐笙,嘴唇微動。
徐笙一愣,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他早就已經走遠。
他說,沒有。
她的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
徐笙回到宴上的時候,眾人都已經回到座位,徐萱和徐芳還問她去哪裡了,不過都被她以迷路的借口打發了。崔幼薇果然名不虛傳,一支踏歌舞令筵席上的眾人如痴如醉。且徐笙發現,她的眼裡沒有一絲的驕傲自滿。她不由暗嘆,這才是世家女子的涵養,不驕不躁。
此次花神宴上,還有幾位姑娘獻藝,皆是出了不小的風頭,令徐笙沒有想到的是,徐菁居然也上去了,而且一曲桃溪被崔夫人大讚,算是為自己爭了幾分風頭。
回去的路上,徐笙有些疲乏,便斜靠在車壁上,昏昏睡過去。等到到家,還是三姑娘徐薇推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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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過後,很快便迎來了殿試。
過會試的只有區區三百人,而殿試則是從這三百個人中選出前三甲。
府里三公子徐長生的會試成績最好,故而眾人對他的期望也是最高。好在姜昀和徐長淮都是豁達之人,也沒有抱怨什麼。
殿試是四月初舉行,花朝節也算是學子們為自己放的一天假,花朝節結束,他們自然又日日挑燈夜讀。徐長生性子跳脫,此時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乖乖在書房看書,沒幾天就消瘦了下來,讓紀氏看了心疼得緊,都沒有功夫來找徐笙的不是了。
而姜昀也經常被徐府幾位老爺叫道徐府,指點功課,可是徐笙一次也沒有見過他。不過正忙著研製新的養顏方子,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姜昀。
殿試來的很快,四月初人們已經換上輕薄的衣裳。天還未亮,徐家的主子們就全部起來了,整個徐府燈火通明,松鶴居里徐家人相聚一堂,為的便是今日的殿試。
殿試由皇帝親自出題,會對農利,水利等各個方面進行考核,最終擇優而取,成為前三甲。一甲前三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一甲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自然,狀元,榜眼和探花還需皇帝當面對一甲前幾名再進行考究,經過深思熟慮,才會定下。
徐長淮和徐長生即便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面對殿試還是依然很緊張。
老太太讓下人趕快準備早膳,吃了好進宮準備考試。徐長淮笑著安撫,看得出來,他的神情其實並不輕鬆,但卻依舊知曉不讓祖母擔心。大老爺和三老爺早就已經將殿試需要注意的地方說明,此時便不像女人家一樣喋喋不休。
至於姜昀,他已經和徐長淮他們約定好,辰時一起入宮。
等到夜色漸漸淡了些,雞鳴叫起來,老太太見天色不早,便領著徐府一眾主子將徐長淮和徐長生送到了徐府大門口。
此時已經快接近辰時,姜昀卻還未出現。
徐笙此時早已經沒了睡意,大清早的她隨意梳妝了下,便急匆匆的趕到了老太太的松鶴居,一番折騰下來早就沒了睡意。此時見姜昀遲遲不曾出現,心裡也有些焦急。
黑夜裡,一道紅色的光芒穿透雲層,透過漆黑的夜色,直射而來。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
還有一刻鐘,就要到辰時了。
可還是不見姜昀,眾人等的有些焦急,大老爺負手在門口踱步,時不時的看向巷尾。
夜色朦朧,卻不見姜昀的身影。
徐大老爺腳步一停,轉過身捋捋鬍鬚,沉吟許久,招手喚了一個小廝道:「去看看錶公子可是遇到了麻煩,這時候還沒有到。」
「是。」
小廝應下。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徐府眾人都看了過去,便見姜昀一身黑衣,領著流殤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待到走近了,徐笙才發現他的臉,蒼白的不正常。
「表弟,你可是哪裡不適?」徐長淮連忙迎了上去。
姜昀淡笑:「剛才走的有些急摔了一跤,沒什麼,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
徐長淮還想問,卻見姜昀已經向徐家幾位長輩行了禮,又解釋了一下自己來遲的原因。徐老太太看著姜昀,確認他無事,又見天色已經不早,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故而也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