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一】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低於50%的親要在三小時之後才看見,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沒紅呢,怎麼就成了明日黃花了?
大體搞明白什麼情況之後,鄧清波難免對素未謀面的「新歡」產生了一點好奇,以及一丁點兒他不怎麼願意承認的,蛋蛋的嫉妒。
不是說的,大小姐您這喜新厭舊的也忒快了吧?我連演技初級班都沒正式畢業呢,您就……
懷著複雜的心情和不可告人的目的,正逢休息的鄧清波一大早就去璀璨守株待兔,干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在一陣壓抑的喧嘩中看清了「新歡」,然後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特么的還爭什麼啊,明日黃花也是抬舉了!
心情大好的冼淼淼走路生風,霸氣側漏,落後她半步的任棲桐一臉淡定目不斜視,雙手抄兜又酷又帥,跟超模走T台似的,活像出來巡視的女王和她的龍騎士。
在一群好奇八卦加垂涎的圍觀群眾中,略帶幽怨的鄧清波尤其顯眼,冼淼淼一眼就把他給提溜出來了。
「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鄧清波挺沒出息的微微泛酸,「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我起/點又低,更得多努力,」完了之後又拼演技似的在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微微仰頭看著任棲桐,「這也是簽約的演員?」
特么的,靠近了才更深刻的感受到,這小子真特么的高啊!老子一米八的個頭竟然沒辦法平視!
無意中組成10cm一個台階組合的冼淼淼先點頭又搖頭,「你的想法也對,不過要注意勞逸結合,也不急在一時。他是歌手。」
聽前半段的時候鄧清波還挺感動,覺得自己應該沒失寵,不過聽到後半截就卧槽了,心道大小姐你可真是夠任性的啊,品味果然與眾不同!我這麼個路人臉你讓我去露臉演戲,眼前這麼一顆光靠臉就能撐死的好苗子,竟然特么的讓他去當歌手?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光鄧清波,璀璨上下知道冼淼淼要把任棲桐當歌手培養的第一反應就是:都覺得她瘋了。
然後等任棲桐去試了音之後,這種懷疑之聲就少了一咪咪。
負責歌手培訓這塊的老師聽了任棲桐的試音之後,滿臉激動的對冼淼淼說,「聽聽這把嗓子,他要是不紅就沒天理了!」
其實在任棲桐開口之前,他還絕望來著,心道反正有這麼一張老天爺賞的好臉,如果大小姐真的一意孤行要當歌手推,哪怕一張嘴就是面破鑼呢,大不了後期多費點工夫,當成偶像派來推嘛,還愁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不花痴?
但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真有兩把刷子!就這樣的嗓子,這樣的天賦,哪怕正規音樂學院科班出身的都沒有幾個!
幾個人激動完了之後又隱約覺得邪門兒,大小姐這運氣也忒好了吧?
前兒撿的那個鄧清波已經憑藉一支廣告嶄露頭角,照這個勢頭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出演影視劇了,而且聽演員部那邊的同事反映,那小子竟然還真有點天生的演員領悟力。
今天這個正常人第一反應就是靠臉吃飯的傢伙,竟然還真有一把令人驚艷的好嗓子!
不管人是不是真的如傳言那樣是大小姐自己一手挖掘的,跟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都沒什麼太大關係,反正好苗子落在自己公司就成了。
想明白之後,負責人還樂顛顛的問,「準備什麼時候出道?我們肯定全力配合。」
本以為冼淼淼會假意謙虛幾句,然後滔滔不絕的勾畫未來,迫不及待的一展宏圖什麼的,哪成想她竟然搖搖頭,「還太早了。」
任棲桐的資質確實出眾,擁有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寬廣音域,高音飽滿有穿透力,低音柔和舒緩,不管是流行還是古典都行的通。但他之前畢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培訓,今天一試音就暴露出了最大的問題:發聲方式不對。
對一個專業歌手而言,不會發聲幾乎是致命的,往輕了說就是不好聽,往重了說則會使歌手的嗓子嚴重受損,大大縮短歌唱壽命。
這種例子並不罕見,國內外的娛樂圈隔三差五就會爆出某某歌手因為用嗓過度或是方法不當導致喉嚨受損,短時間休養和入院治療都是輕的,一旦給喉嚨造成終生不可逆損傷,這個歌手基本上就毀了。
甚至上輩子簽下任棲桐的那家公司為了爭奪市場,沒等系統培訓結束就將他推出,並進行了長達半年的高強度工作,結果給任棲桐的嗓子造成嚴重損傷。這不僅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導致後來雙方不歡而散,轟動整個華國娛樂圈,解約后的任棲桐更是花了一年多才勉強將嗓子調整回巔峰狀態。
這一世,冼淼淼看重的是細水長流和放長線條大魚,僅僅為了賭一時之氣辣手摧花什麼的,這種殺雞取卵的缺德事兒她做不來。
任棲桐這人雖然不好控制,但他也有個非常值得稱許的優點:
大事拎得清,一旦答應別人什麼事兒了,除非中間真的發生了觸及原則和底線的意外,否則他絕對會堅持到底。
所以,哪怕他日後撂挑子呢,至少合同期內的這兩年是不用擔心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冼淼淼才敢慢慢來。
把結果告訴任棲桐之後,冼淼淼敏銳的觀察到了他眼中稍縱即逝的如釋重負和得意。她當時就愣了幾秒鐘,然後突然意識到,或許對方並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真的對什麼都不在乎,又或許自己對他的認識,真的太過片面了。
畢竟前世對於任棲桐的記憶還是從他真正成名之後開始的,所憑藉的也不過是對方地位穩固之後參與的幾期訪談節目和一本由別人操刀代筆的自傳,而在這之前,冼淼淼對他一無所知。
說到底,他現在也不過才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大男孩兒呢,多多少少的都會有點好勝心吧。至於那些冷漠、無欲無求什麼的,怕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不斷定性的。
世上最方便描畫的莫過於白紙,雖然他任棲桐不是白紙,但只要現在沒徹底定性,自己就還有攻關的可能!一旦真的能找對方法把人永遠留在璀璨……
想到這裡,冼淼淼的心跳都加快了,假如自己的猜測成立,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提前幾年簽下他的小小蝴蝶舉動,極有可能造就一個跟前世截然不同的任棲桐?
這個想法太瘋狂太具有誘惑力,以至於冼淼淼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任棲桐雖然對外界比較冷淡,可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雖然一路上都微微落後冼淼淼一點,但一遇到門口什麼的都會跨上一步主動開門,等她過去了才放開手。
結果這會兒電梯門都開了,任棲桐習慣性的虛撐著門框,等了三秒鐘,沒反應。他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發現對方表情古怪。
終於覺察到釘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冼淼淼臉上一紅,快步走出去,「抱歉,走神了。」
要問這世界上消息最靈通的是哪類人,拋開真正的國家機密不談,在這方面,狗仔絕對是行業領先!
冼淼淼和任棲桐一前一後剛出大門,馬路對面的長/槍短/炮就都架起來了,然後猛一通咔嚓嚓。甚至他們都是分工合作,一個人專門負責照相,另一個人負責定位、追蹤,簡直高效!
因為對這一帶不熟,冼淼淼今天早上特意去酒店接了任棲桐,這會兒自然還要原樣送回去,倆人剛一上車,後面一溜兒跟拍的也跟著轟隆隆發動,好不壯觀。
冼淼淼對這陣勢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任棲桐大概覺得新鮮,中間拐彎的時候竟然挺好奇的往後視鏡掃了兩眼,他這個樣子倒越發讓冼淼淼心下安定了。
唉,還是個大孩子啊。
等紅綠燈的當兒,冼淼淼轉過臉去跟他說,「既然沒問題的話,咱們就準備上課吧?你的嗓音條件是沒問題的,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發聲,得來點兒專業指導。你可不要小瞧它啊,一個歌手要是發聲方式不對,以後很容易傷到嗓子的。對了,」她從包里拿出來一份文件遞過去,「既然決定要做歌手了,雖然有點殘忍,不過有些事項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像那些東西能吃那些東西不能吃……」
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始終沒得到回應的冼淼淼突然就有點懵,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又得意忘形了,一邊瞧瞧去觀察任棲桐的表情,該不會嫌我煩吧?
覺察到她的目光,任棲桐的眼珠嗖的就轉過來了,倒把毫無準備的冼淼淼唬了一大跳。
「謝謝。」竟然出乎意料的好態度,任棲桐伸手接過文件,當即放在腿上翻看起來。
也是,好歹是大小接受一流教育的娃,禮儀方面肯定是無可挑剔的。
還是那張沒表情的臉,冼淼淼實在看不出喜怒哀樂來,不過考慮到對方的年齡問題,還是補充道,「咳,不過其實根據個人體質不同,食物禁忌可能也不一樣的,這樣吧,等後天我帶你去做一個測試看」
話還沒說完的,任棲桐那雙極其好看的眼睛就再一次瞄過來,然後用一種特別平靜無波的語調問,「你怕我嘴饞忍不住?」
這特么的就有點兒尷尬了哈,被一語道破的冼淼淼乾笑幾聲,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笑的極其憨傻。
大概是她的尷尬取悅了任棲桐,這小子的嘴角竟然非常寶貴的出現了一點兒往上翹的徵兆,哪怕這種徵兆馬上就隨著他低頭的動作一起消失了。
妹的,小佛爺不大好伺候啊……
不過短短几分鐘,冼淼淼覺得自己就已經體會到了老爺子口中「這行不好乾」的威力。
紅燈變綠燈的瞬間,任棲桐忽然問,「明天不行嗎?」
「啊?」冼淼淼沒反應過來。
任棲桐又重複了一遍,甚至很體貼的加上了講解,「課程,明天就開始不行嗎?」
冼淼淼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下,然後若無其事道,「我明天有點事情走不開,你沒人帶著的話可能有些事情會很麻煩,剛好你也可以再休息一天,不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強迫自己瞪大了眼睛看路,不然很可能裡面會掉出淚來……
冼淼淼忍不住沖視頻里的她翻個白眼,自暴自棄的說,「是啊,我可不就是喜新厭舊么,這算什麼,以後還有的是呢!假以時日,後宮三千都不成問題!」
頓了下,她又打量著游小樓說,「最近挺累?看著黑眼圈都出來了。」
游小樓像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有點濕,臉上應該也沒怎麼化妝,一雙眼睛里隱約能看見紅血絲,周圍還有眼袋和黑眼圈。
「還行吧,」游小樓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頓了下又問,「有時間出來嗎?」
這是想找人談心了?
游小樓家裡雖然沒有那麼多糟心事兒,但卻不像冼淼淼有個好外公,遇到問題也沒人可以商量。而周圍更全都是些還在遊戲人間的公子哥兒大小姐,不知人間疾苦,話不投機半句多……這麼一圈兒算下來,竟只有冼淼淼跟她處境相同,能說得上話。
冼淼淼稍微驚訝了下,馬上就想明白了,「行,哪兒見吶?」
最近她的壓力也很大,有些事情畢竟不方便跟老爺子講,也該找個人吐吐槽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倆姑娘在美容院碰頭。
短短几十天不見,游小樓身上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面上難掩疲憊,但整個人看著都精明幹練了不少,有點兒女強人的雛形了。
看著她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來,美容院里出現了一瞬間的死寂,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壞掉了。這不是傳說中一山不容的二虎么,竟然能一派安定團結的外出逛街?世道未免變化的太快了。
開始精油按摩之後,游小樓就開啟了吐槽模式,「……說一套做一套,陰奉陽違,明明剛還答應得好好的,誰知道轉過頭來就耍賴!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呢,哼,我就偏偏不讓他們如意!」
這就是家族企業的壞處了,幾十年經營下來,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還沒等你拿這邊開刀呢,那邊就已經迅速結成統一戰線給你下絆子了。老一輩為了自己的名聲和面子不肯下死手,游小樓又沒有冼淼淼知曉未來的外掛,連個親信都沒有的光桿司令想做點什麼實質性的事業,難啊。
不過短短四十來天,游小樓就碰的滿頭包,身心俱疲,有生以來頭一次意識到:原來真的並不是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無條件的順著自己的。
冼淼淼聽后嘆口氣,又讓按/摩師手勁兒大點兒,重點關注頸椎部位,然後轉頭跟她說,「唉,你也不容易。」
腦袋埋在出氣孔里的游小樓半晌沒出聲,過了好久才悶聲悶氣道,「還行吧,不管他們現在怎麼鬧,反正最後這家業都是我的,我也耗得起,大不了先記著帳,以後挨個兒收拾!」
冼淼淼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這就是游小樓最大的依仗了,不管現在各路妖魔鬼怪再怎麼鬧騰,最後該是她的還是她的,誰也搶不走。要是自己周圍沒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何必這麼拼?
整理好了情緒,游小樓又問她,「別光說我了,你怎麼樣?」
冼淼淼呵呵一笑,「網上不都說了么,新歡舊愛左右逢源,夜夜笙歌燈紅酒綠,誰有我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