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末世來臨

初一過後，大雪並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遠遠看去，整個世界籠罩在黑色迷漫中。

密集的黑色大雪，洋洋洒洒，沒完沒了的下，遮擋住光，冰冷刺骨，落地成冰。

黑色的冰堅固異常，冰面光滑可鑒。交通被阻斷，很多地方開始停電，停水，停氣。

舉目往去，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覆蓋住。

如果說，白色的雪尚且給人一種可愛浪漫，那麼黑色的雪只能讓人感到陰森可怖。而偶爾從厚厚雪層下冒出的墨綠色植株，更顯妖異。

再傻的人都知道如今一定有什麼不對，幸好是過年，家裡總是堆著成堆的零食乾果，牛奶水果。短短時日的不便，還可以堅持。

然而沒人敢冒雪出門，消息的阻隔閉塞壓在心頭，成了惶惶不可終日的可憐。

易樂家的小院子里，比別人要好很多，他們提前準備了充電寶和乾淨的井水。

整齊的柴火碼在壁爐里，暖黃的火焰在這樣的天氣里，安穩著人心。茶几上的平板上，播放著長長的歡喜劇，演員自然搞笑的台詞，帶來一點活力。

下雪第三天，他們也被困在了小小的院里。甚至後院都被沒辦法去了，院子里的動植物只能靠自己了。

「空空還在睡？」賀雲對電視劇不感興趣，和常豐一起在一旁對招練拳。

「早上醒過，玩了一會兒玩具，這兒又睡了。」常豐如常的說道。

夏小溪擔心的皺皺眉，不敢說喪氣話，「我去看看他。」

「他沒事，大約是這場雪的緣故，我們幾個身體好，他一個小孩子身體弱一點，是正常的。」易樂站起來跟他一起，邊說道。「你別進去了，我抱他出來吧，在壁爐旁要暖和一些。」

權威人士易樂的解釋，讓賀雲和夏小溪很快安心下來。

他們只是太擔心了，黑色大雪帶來的恐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人們，還有電時，網路上就出現了很多人又染上了怪病。空空太小了，這兩天幾乎都在屋裡沒出來過，如果不是每天還看到他吃飯，臉頰也是粉嘟嘟的，都要哭了。

「別抱了，讓他睡吧。我們這裡吵的很。」夏小溪趕緊說道，也不去了，坐下來繼續看電視。

易樂沒說話，順勢坐下來，也沒進屋。

空空正在他空間里睡得香甜，屋裡根本沒人。

因為空空的事，幾人都沒有了說話的**。心不在焉的做事，不等到空空真正好起來的一天，他們大概不會停止擔心。

小孩乖巧懂事，說話細聲細氣的，三頭身，一個白嫩嫩的糰子，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像蜜一樣甜。

是他們所有人的寶貝。

過了一會兒，夏小溪又說道，「我去把燒烤架搬出來，今天做燒烤吧。給空空寶貝烤一根火腿腸。」

空空的胃口不算好，每天更多時候是喝空間產的牛奶，他大約是對外面的食物不太習慣。易樂每晚上都要帶他去空間加餐。

不過，只有一樣是空空怎麼都拒絕不了的，就是火腿腸。他尤其愛烤的，一次可以吃兩根呢。

「搬一塊羊肉出來切片煮湯，這天氣太冷了。我們都喝一碗去去寒。」易樂將手裡的蘋果放下。

夏小溪和賀雲去儲藏室找東西。

常豐走過去輕輕的抱抱易樂，在他耳邊輕輕的問，「空空怎麼樣？」

易樂摟著他的腰，蹭蹭他的肩，笑了，「他醒了，我去抱他出來。」

常豐也笑著親了他一口，放開他，穿上厚厚的衣服去廚房將要用的調料和工具給搬過來。

易樂躲會屋裡將正在吃草莓的空空給抱出來，捏捏他的臉蛋，「今天有火腿腸吃。」

「爸爸，吃草莓。」空空將手裡草莓塞進易樂嘴裡，嘟著小紅嘴去親他。

小孩似乎睡足了覺，回復了以往的活潑。一手摟著他爸爸的脖子，一手抱著一個玩偶，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易樂也開心，湊過去逗他，用鼻子在他臉上亂蹭。

滿屋子都是小孩咯咯的笑聲。

夏小溪和賀雲扛著鐵架，手裡提著鋼炭正走進大廳，在外面聽到小孩的笑聲，對視一眼，也笑了。

「看來，對付空空的法寶是火腿腸啊。」

常豐提著籃子進來時，空空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探著頭往籃子里看，叫他，「爸爸，空空的火腿腸在裡面嗎？」

「有，有一大包。」常豐單手將空空抱起來，小孩子軟軟的身體靠著他，心突然安穩起來，不自覺露出笑容。

燒烤架子整起來，炭火烤出的特殊香味，情人的甜蜜輕吻，小孩的童言童語。門外是滿天黑雪接天連地，門裡是歡聲笑語。

在易樂一家有閑情吃燒烤時，隔了一條路的趙家院子，氣氛凝重。

天氣無法給人判斷時間，鐘錶上正是飯點。屋裡的桌子很大，卻只坐了三個人，趙軍，秦雲，以及邊上的一個小孩。

小孩子坐得筆直，柔順的短髮，明亮的大眼睛，睫毛那個長，是個英俊的小朋友。面前是一杯果汁，碟子里是別出心裁用饅頭做的三明治。

「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期盼雪停，還是繼續下。」趙軍手裡捏著一個白瓷小杯，裡面裝著溫熱的酒水。

「怎麼，這種天氣，你還喜歡上了。」秦雲不可置否的說道。

趙軍將手裡的酒一口飲下，「雪停了，是更可怕的新世界。」

秦雲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最後一條預言，變異。」

他們收到的郵件最後一條說的就是，黑色的大雪覆蓋住的地方，動植物變異。

「很快就會停了。我們還是早做準備。」趙軍往後靠在椅子上，捏捏眉骨，疲憊的說道。心累。

秦雲看他疲憊的樣子，將嘴裡的話吞下。沉默的捧起一杯水喝。

「少校。」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什麼事？」

一位年輕的士兵走進來，語速極快的說道，「楊家讓人來說，楊二爺不見了。」

趙軍奇怪的問道，「怎麼會不見了。這種天氣不在家呆著，能去哪兒？」

「不清楚，只知道早上出了門，如今還沒回。希望少校能派人找找。」士兵也很無語，明明挨家挨戶的通知過，下雪天不要出門的，

誰都不想這種天氣出門啊。

「讓人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裹得厚厚的，看得出來曾經當過兵。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說到，「二爺昨兒接到一個電話，是個女人，約他今早在山腳見。今天天氣變得更壞，二爺不顧我們阻止，結果帶了兩個人偷偷走了。」

「什麼女人。」趙軍語氣懨懨的問道。

「不知。二爺沒說過。」

趙軍根本不想說話，只能「呵呵」兩下來表示不滿。

他也無法，即使到了現在很多人也不會相信末世來了。

而楊家他還不能不管，楊二爺這種標準的紈絝子弟，有時候真是讓人想狠狠捶他。

趙軍正沉思，沒有說話。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從山腳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