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肖園慌不擇路地亂闖，直接從廚房的後門跑了出去，穿過後花園，一路橫衝直撞，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才停下來。

周圍的環境是陌生的，肖園以前從來沒有到過這裡。雖說已經在上海住過一段時間，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基地裡面訓練，基本上都沒怎麼出過門。

不僅如此，屁股裡面黏黏糊糊的感覺也很難受。

肖園順著人行道走了一陣，發現一個小公園，他想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公園。

公園裡面漆黑一片，唯有公共廁所亮著燈。肖園快步來到公廁，把自己關進隔間，想著快點把潤滑劑都弄出來。

潤滑劑比想象的要粘稠，並不能完全依靠排出的方式弄出來，黏糊糊的感覺讓肖園覺得很難受，可是肖園不敢輕易去碰它，剛剛的刺激還停留在屁股上。

本來肖園是不想去碰的，但就是手不聽話，一直往身後伸去。

剛剛還差一點，就可以釋放的，現在那種空虛的感覺又開始攝住他年輕的軀體，剛剛觸摸到那裡的時候，肖園心想：黎燁剛剛摸過這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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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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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完之後，肖園在廁所里拚命地洗手。他有點厭惡這樣的自己，而這一切，都是黎燁那個狗籃子害的。所以也自然的就開始厭惡黎燁。

老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肖園只得走出公園，蹲在公園門口的路燈下擁抱著自己。

現在要怎麼辦呢？

人生地不熟的，鞋子都沒穿，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弄破了皮。早知道會是這一副慘樣，何必一定要提前來上海找罪受？

肖園很煩惱，氣憤地錘著自己的膝蓋大叫：「啊——！我真是個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傻狍子！」

當肖園還在懊惱不已的時候，黎燁的聲音從他左邊傳過來：「肖園！你在那裡嗎？」

肖園蹲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從轉角處出現的黎燁。由於蹲著的緣故，那個人的身影顯得更為高大。

黎燁那一副慌亂的樣子，是肖園不曾見過的。在肖園的記憶里，黎燁幾乎很少亂陣腳。不過就是那一副從容的樣子，讓肖園討厭。他也沒穿鞋只穿著襪子，看起來已經跑了很遠的路，不停地喘氣。白色的襪子也變得髒兮兮的，不知道在哪兒還掛破了，滲出鮮紅的血液。

不過當肖園看見他手上的潤滑劑的時候，又讓他不高興了，他生氣地對著黎燁大吼：「你走開，別過來！」

「你這是幹什麼呢？」黎燁走過來，蹲到他的面前，「大晚上的鞋子都不穿就亂跑，你看你腳都出血了。」

肖園這才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腳真的出血了。他把腦袋扭向一邊，負起地說：「關你什麼事情！」

「好了，別鬧。」黎燁無盡溫柔地牽住肖園的手，「跟我回家吧。」

「才不要！」肖園一下子甩開黎燁，他本來想想起來，無奈感覺有點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回去的話，你只想對我做那種事情！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黎燁嘆了口氣，面容顯得有些哀傷：「小圓，我並非只想和你上床，我有很多事情都想和你一起做。我想和你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看比賽錄像，一起訓練，一起打比賽，一起想戰術，一起戰勝對手……我想和你分享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的話，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肖園掩藏不住自己的驚訝，說：「可是，可是我們之前就是那樣的啊！在北京的舊倉庫裡面住著的時候，不就是一起訓練一起比賽什麼的嗎？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嗎？為什麼非得要這樣呢？」

黎燁垂下頭，顯得有些喪氣的樣子，說：「我從十二歲開始，就覺得人生沒什麼意義。我一直感到迷惘，嘗試著做各種各樣的事情，做完之後又覺得那毫無意義。是你的出現，才讓我所做的一切變得有意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就是你。我願意實現你的夢想，幫你成為世界冠軍。」

肖園看他這樣，口氣也軟化了一些：「那你也不用上我啊。」

「原諒我，是我太心急了，總是想得到你。」黎燁盯著肖園，平靜的面色下隱藏著某種令肖園感到痛楚的東西，「我不會勉強你了。我會等，等到你能夠接受我的時候。現在還是和我先回家吧。」

「你這人咋這麼肉麻呢？」肖園假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誇張地撫摸著手臂，「你咋變得這麼基了呢？」

黎燁攤開手，無奈地說：「那還不是被你變的。」

「啊？我？」肖園又懵了，「我什麼時候變的？」

「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你說的，那天我掛機幾分鐘接了我妹妹的電話。我回來的時候叫你別送人頭，你這時候說的，」黎燁比劃了一下，繼續說，「對方並不想和你說話，並把你變成了基佬。巴拉巴拉魔法能量！」

「嚇？我說過？」肖園又把呆逼模式打開，「去年的事情你還記得？」

「那是當然，我不是說過嗎？」黎燁的臉又變得專註起來，「你說過的話，我都會記得的。」

肖園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很難為情，說：「那麼點破事情你還記半天，好像我是你大仇人一樣。」

黎燁突然一把抱起肖園，說：「好啦，有什麼話回家說吧。」

這個公主抱的姿勢讓肖園感覺很羞恥，開始掙扎捶打黎燁的胸膛說：「你這是幹啥呀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的腳受傷了，聽話。」黎燁居高臨下地看著肖園，「回去我給你洗一下，處理下傷口。你就不要亂動了，免得又增加新傷。」

肖園一聽黎燁這麼說，氣哼哼地喊：「喂！喂！你以為那是誰害的啊？不要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的，我還沒原諒你呢！」

黎燁看著氣得像個包子的肖園，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愛生氣呀。」

肖園咬牙切齒地回應道：「我要是生氣，那不是你惹我生氣的！」

黎燁故意鬆了一下手，又趕緊抓住。肖園只感覺身體一沉，差一點就掉下去，條件反射地抱住黎燁的脖子。黎燁壞笑了一下，說：「你最好抓穩一點，我的腳也痛著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腿一軟倒下了。哎呀，你可真重。」

用這個姿勢抱著黎燁的脖子，肖園都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為了不讓自己尷尬，他說：「你這人廢話咋那麼多呢？」

「我廢話很多嗎？」黎燁問。

「是啊！哼！」肖園從鼻孔裡面用力噴出一口熱氣，「你剛剛巴拉巴拉說那麼大一通，其實你就是想說你喜歡我唄，直接說就好了，還逼逼那麼多。」

「那我要是偏不說呢？」

「哼，誰稀罕！」

黎燁把肖園抱回宿舍，兩個人一起洗了澡。肖園本來還擔心黎燁會對他又做什麼的，結果完全沒有，只是正常的洗澡而已。

這以來，肖園又莫名地感覺到有點失落了。

為了打消這個念頭，他一洗完就說渴了，去廚房找飲料喝。一罐飲料還沒喝完，就看見黎燁擦著頭髮過來了。

沒有擦汗的水珠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流，一直到某個秘密的部位。肖園趕緊轉過頭，問黎燁要喝什麼飲料。

黎燁擺擺手，說：「我還是先給你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吧。」

傷口並不嚴重，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和划傷。黎燁幫肖園噴了消毒，小腿上比較嚴重的傷口給貼了創口貼，就算完事兒了。

黎燁蹲下來給肖園處理的時候，肖園很容易就可以從浴袍裡面看見他結實的胸肌。浴袍的開得很大，從胸肌下面有可以隱約看見腹肌，腹肌一直延伸到某個秘密部位……

肖園覺得自己怪怪的，怎麼又去看不該看的東西，就乾脆盯著手上的飲料看。

等到睡覺的時候，肖園又覺得為難了。

本來平常和黎燁一起睡覺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可是今天就是覺得這麼難為情。果然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好在肖園給黎燁說他去旁邊庄小仙他們空出來的宿舍睡覺的時候，黎燁沒有為難他。一躺倒床上，肖園就覺得今天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了。

好在肖園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睡得快。他總是想著想著事情就可以進入睡眠狀態，這一晚上，他沒有做夢。只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得早了一點。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肖園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拉窗帘，給亮醒了。他起床也不知道點什麼比較好，洗漱完之後，條件反射地回到了以前和黎燁一起住的卧室。

黎燁還在睡覺，在晨曦中的臉顯得很安詳。肌膚如同穿越透明薄霧的月光一般反光，均勻深沉的呼吸緩慢而又沉重。肖園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覺得黎燁可能死掉了，趴下來聽他的心跳，卻和自己的心跳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有些，太耀眼了。

肖園眨了眨眼睛，低頭吻了黎燁的臉一下。

黎燁突然睜開眼睛，說：「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