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赤天河
現在也就晚上**點鐘的樣子。城中不比小巷安靜,反而人聲嘈雜,一片燈火通明。
墨月放下袖子,覺得有些脫力,頭更是暈得厲害。趔趄著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靠著牆蹲下,而後全身一放鬆,靠著牆看眼前那些人來人往,雙眼朦朦朧朧,已經看不清晰。
「那誰,我儘力了。如果他們再回去,我真的救不了你了。」這是她暈過去那刻,腦海中響起的最後一句話。
一夜過去。
初夏的天氣本還有些微微的寒冷。墨月迷迷糊糊地恢復意識,卻覺得舒服溫暖至極,仿若躺在一個人的懷抱之中。
她動了動身子,卻被禁錮得緊緊的,驚訝之下忙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華美的屋子,床上的金色的紗幔在微微搖曳,屋中瀰漫著不知名的怡人味道。
是了,她穿越了,心中憂傷,原來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慢慢轉過頭,入眼的是一張仿若天神的容顏。
高挺的鼻樑,如劍的長眉,幽深的眸子此刻正看著她,帶著笑意,燦若星空。
「天神。」墨月看愣了,喃喃出聲,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狀況。
「醒啦?」醇若美酒的嗓音響起。
「啊!」墨月忽然反應過來,一聲尖叫,從他的懷裡猛地蹦了出來,直接跳了下床。
「你,怎麼是你?!為什麼我在這裡?」
他不是受傷很重躺在她的土坯房裡嗎?!她不是為了幫他引開敵人暈在了城裡嗎?!
見她慌亂,他嘴角彎出一抹醉人的弧度,也跟著走下床。黑色鑲金的錦袍流瀉下來。襯得整個人尊貴至極。
她想要奪門而逃,可剛剛動作太急,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蹌就往前方那人身上栽去。
那人看著她的糗樣,低低一笑:「看你,激動什麼?還不是要回我懷裡來?」
伸開雙臂,任由墨月不受控制地跌入他的臂彎中。
而後,雙臂一收,向前大跨一步,緊緊把她摟在胸前,一絲縫隙也不留。
他低頭,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笑著:「墨月,我是赤天河,准你叫我天河。」
墨月心中一顫,一股怪怪的感覺在心底緩緩生出。
天河,赤天河?
這是什麼個情況?
他那麼高,她的頭就貼在他的胸口,耳旁是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沉穩而節奏明晰。
不像她,那麼慌亂。
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種窘境,她朝著赤天河的胸口就是猛地一推!
男人被她推得往後一個趔趄,捂住胸口,劍眉糾結地皺在一起。
一絲絲血跡自他那件黑色的錦袍中滲透了出來。
墨月獃獃地看著他的胸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我,我不記得你還有傷在身了。」
赤天河淡淡瞟她一眼:「知道認錯就好。過來,幫我包紮傷口。」
「哦。」她獃獃地走過去,扶他坐在床上,而後傻愣愣地站著,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
「幫我脫衣服。」
「好。脫,脫衣服。」
她僵著手,也不知費了多少勁,方脫掉他的外袍、中衣和裡衣,看著他那精壯的胸膛,以及胸膛上一個深可見骨的傷痕,紅著臉結結巴巴道:「脫,脫完了。」
赤天河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指向對面的桌案:「傷葯在那,自己去拿。」
敷藥、包紮、再穿衣。墨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她的大腦早已當機。赤天河那張俊臉以及那精壯的胸膛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晃啊晃的,怎麼趕都趕不跑。
好不容易趕跑了,她又想起了他胸膛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必然是極疼極疼的吧?心中一顫,鬱悶地嘆了口氣:「唉。」
咦,對了,自己的傷怎麼不疼了?墨月忙捋起袖子,驚訝地看到,自己的胳膊哪還有什麼傷口!只留了一條淡淡的疤痕!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這是見鬼了么?!
她昨天明明傷得很嚴重呀!
這不科學?難道世間真有如此靈藥?!她疑惑地看向赤天河。
赤天河瞅著她手臂上那條疤痕,眉毛皺了起來:「怎麼還有疤?」
而後一把拉過她的手,淡淡的金色神力出現在他指尖,在墨月胳膊上一抹,疤痕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墨月瞪大了眼:「你!你會治傷?」
赤天河得意地點了點頭:「還滿意不?」
這傢伙居然會治傷!墨月怒目圓瞪。
「滿意你個大頭鬼啊!你會治傷還騙我給你換藥!」
「不騙你,你又怎麼能對我的身材進行考核?」
「誰要考核你的身材?!」
「妻子考核丈夫,理所應當。」
墨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妻子?什麼鬼?他們才見過一面好不好?!
想拐賣小孩啊!
當下脫口而出:「誰是你妻子!天下任何一個女人都可能是你妻子,唯獨我不是!」
此話一出,墨月只覺得身周的氣壓瞬間猛降!她慌忙地把頭轉開,不敢直視對面的男子。
赤天河雙眸危險地眯起,身軀前傾,雙手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幽深的眸子中映出她慌亂的樣子。
一字一頓:「我要你是我的妻子,你就得是。你救我一命,我便將我整個人來還。若你要逃,下場,你承受不起!」
而後,不待墨月再度開口,朝門外一喝:「綠竹,帶夫人洗漱換裝!」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應著跑進房,對著墨月甜甜一笑:「夫人請跟我走。」而後,一把捂住墨月張口欲辯的嘴巴,笑嘻嘻把她連拉帶扯拖了出去。
房門再度關上,赤天河鬆了一口氣,重重地倒在床上,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伸出右手,食指上一點微微的光芒冒了出來。顫了幾顫,倏地熄滅。
他閉了閉眼。神力,快用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