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
夜晚太過於安靜,空蕩蕩的林中飄散著血腥味仍未散去而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
參天的樹木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
「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
哽咽的聲音透著難過與不安,他背著她吃力的往前走,經過了沼澤地,厚重的泥土沾滿了他的軍靴,每踏出一步都十分吃力,每走一步就流一滴眼淚。
她的頭沾滿了血,被燒的臉血肉模糊,除了厚重的呼吸聲,她什麼都無法回應。
走了兩個小時,季逸霖才將繆小喬背出了森林。
馬路邊,前方的亮燈處讓他看到了希望,他用手捏了捏她的屁股隨後往前奔跑。
「小喬,在堅持會兒,千萬別睡著!」
見她依舊不回應,他停了下來,到了一處略微乾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托住她的頭。
她的臉已經看不清五官了,皮黏在一起,縐縐的,眼睛緊閉著,渾身上下。外面套著的軍綠色的衣服已經被掉,露出了她那已經被燒得千穿百孔的防彈內衣。
眼淚直流,心痛得不能自己,根本不敢去摸她的身體的任何一處,只得碰觸她唯一沒有被燒到的屁股,讓她知道他在身邊。
「求求你不要睡著,不要睡著,不要丟下我!」
他搖搖頭,痛哭流涕不甘願就這樣,又將她抱起,死命的往前沖。
就在此時,不一輛越野車顛簸著開了過來,在他身邊戛然而止。
蕾拉與藍焰從車上下跳了下來拉,他們看著傷痕纍纍,血肉模糊的繆小喬,面色瞬間蒼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這樣!」
藍焰趕忙開了後門:「先問為什麼了,趕緊上車去醫院。」
蕾拉開著車,藍焰與季逸霖在後面為繆小喬治傷。
季逸霖抱著繆小喬,藍焰給她的傷口上塗上了燒傷藥膏,一邊塗,一邊淚流不止。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季逸霖黑著臉,沉默片刻,緊握的雙手成拳,暗黑的眸子透著嗜血的光芒。
他不語,但心中已有著數。
醫院裡,繆小喬的燒傷已經被處理好了,因為穿了防彈衣的原因,四支與身體的燒傷並不嚴重,醫生在給她處理臉部的時候,發現她的臉上有一層皮,退下那層皮后,她的臉也完全毀了。
手術門外,季逸霖,藍焰,蕾拉都焦急的等待著。
醫生終於出來,手裡還那這份手術單。
問:「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季逸霖趕忙上前:「我是,我是,我是她男朋友,醫生,她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面色嚴謹,幾分凝重:「我們已經幫她處理好了身上的燒傷,脖子以下燒身較少,並不嚴重,但臉!」他凝重搖搖頭,又說:「現在最重要的是cT結果檢查結果顯示,她內部器官多處受損,肝臟,腎臟出血,心臟被擠壓,必須馬上手術,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他說著,將手術同意書遞給了季逸霖:「這是手術同意書,麻煩你在上面簽個名。」
這個結果,季逸霖無法承受,臉色煞白。
只感覺一股寒氣湧上心頭,他像失了魂一般看著手術同意書。
人生第一次,面臨這個的場面,裡面躺著的,是他心愛的女人,而他卻要如此選擇她的生死。
凝重,心痛,悲傷,絕望,無言。
「家屬請你快點下決定,現在手術,病人還有百分之二十的生還幾率,如果在猶豫,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蕾拉不相信,不願意麵對,拉著醫生的手哭著說:「有這麼嚴重嗎?」
醫生點點頭,隨後看著季逸霖:「我見過很多跟你一樣面對抉擇病人家屬,我理解你痛苦和徘徊,所以你若不簽,我們也尊重你但前提是,請你尊重患者本人。」
季逸霖拿過了醫生的筆,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醫生拿著手術書就進去了。
「小喬,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的,要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食言,不能丟下我。」
他在門口,痴痴的看著裡面透出來的燈光,整個人都精神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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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小喬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季逸霖都在她的身邊守著,不吃不喝不睡。
蕾拉與藍焰勸了很多次,都拿他沒辦法,他們知道只有能繆小喬醒了,他才能稍微恢復正常。
工作室里,藍焰與蕾拉比對著繆小喬用生命帶回來的視頻製成地形圖,根據數據與圖像分析,這裡面確實藏著一個秘密地下軍事基地,而且根據熱點顯示,那枚殺傷力極強的導彈就在這地下。
藍焰放下了耳麥,看著傳回總部的數據已達百分之百,終於鬆了口氣。
羅局很快來電,給了蕾拉。
「數據已經收到了,你們這次任務也算圓滿完成!雪狐,怎麼樣了!」
「她還沒醒!醫生說,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響尾蛇一直陪著她?」
「是的!」
羅局不語,腦子裡回蕩著章可耐交代的所有事情,才知道原來付東生與莫小奇之間有過私情,聯想這次雪狐被害,還是付東生給的引,那這件事說不定跟付東生有關係。
「蕾拉,注意付東生。」
蕾拉頓了頓:「明白。」
藍焰起身,倒了水喝。
「羅局說什麼了?」
「他讓我躲注意付東生!」
「什麼原因?」
「我不知道,就只說了注意。」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頓悟。
關於秘密基地這消息還是付東生給繆小喬的!
那麼,繆小喬被害,除了基地的人,那付東生也有嫌疑。
兩人急急忙忙到了醫院,季逸霖還是痴漢般一動不動的坐在病床前,鬍子已經長出了不少,邋裡邋遢的。
藍焰過去,將剛買的剃鬚套餐遞給他。
「趕緊去梳洗梳洗,難道你想雪狐醒來看到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季逸霖不動,不看,不聽,就只盯著繆小喬。
她臉上的傷口正在慢慢的癒合,開始有結痂了,扭扭曲曲。有些恐怖。
他不覺得難看,更多的事痛心與自責。
藍焰最後僵持不下,才把剃鬚刀放到一邊,他這才緩緩說句。
「我哪都不去,我要等她醒來。」
他們的對話,繆小喬聽見了。
兩橫熱淚流血,鹹鹹的刺痛了臉上的皮膚。
她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季逸霖。
季逸霖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激動的笑著流淚。
「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她無力笑笑,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很是心疼。
「對不起啊,讓你這麼擔心我。」
蕾拉藍焰立即過來。
兩人都很是激動。
蕾拉輕輕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去叫醫生。」
藍焰說完拔腿就跑,蕾拉在一旁站著。季逸霖輕輕說。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繆小喬想繼續說話,可是臉部似乎固定住了,每張一次嘴都會痛一次,隱隱感覺到,自己臉應該是毀了。
她不說話,隨後醫生進來,把他們都打發出去了、
繆小喬用著英語問醫生。
「醫生,我是不是毀容了?」
主治醫生只是淡淡笑著:「沒關係,我們醫院的整容技術是全球先進的,等你身體康復后,你若同意,我們便給你做整容手術。」
整容是其次,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問號。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破碎了,現在精神異常也有可能是迴光返照。
隨後。她對醫生說:「醫生,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醫生俯下身去,面對她猙獰的面容很是平靜,面對太多這樣的病人,他早已習以為常。
「你的手術很成功,腎臟肝臟的淤血已經排出,現在需要慢慢康復,不要灰心,要相信你一定能挺過去的!」
繆小喬淡淡一笑,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醫生,麻煩你讓我的朋友蕾拉單獨進來可以嗎?」
醫生點點頭,隨後出去。
「蕾拉女士,病人叫你進去。」
蕾拉問道:「就我一個人?」
「是的。」
她看了眼季逸霖與藍焰,隨後進去了,在繆小喬的床頭坐下。
看著面部猙獰的繆小喬,滿是痛心。
「雪狐,你有什麼事要交代我的嗎?」
繆小喬看著蕾拉,流下淚來。
「我的房間床頭櫃的第二個柜子里,有個藍色的小盒子,密碼是我工號,裡面有一顆假死葯,能麻痹一個人的神經,致使心臟驟停五小時,你現在去把它拿給我!」
蕾拉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要那個做什麼?」
「我不能拖累季逸霖。」
「什麼叫拖累,只要他愛你,你就不會成為他的拖累!」
她冷冷一笑:「你覺得我這樣,他能愛我多久?」
「現在整容技術那麼強,你不要灰心,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恢復原來的面貌!」
「這件事情,我要自己面對!他愛我,我知道,我也愛他!但是我不想他跟我一起受罪!難道你要他將來娶一個高位截癱的殘疾人為妻嗎?」
蕾拉一驚,失了色。
「醫生,都告訴你了?」
「醫生沒跟我說,但我有感覺!」
越想,越心痛,淚水越是止不住:「所以我愛他,就不能這麼自私對他,不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流言蜚語,去承受那些非議!縱然他再愛我,我也得為他考慮!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你說。」
「回去后。幫我求求羅局,放了季逸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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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剛亮。
繆小喬的心臟就驟停了,經過搶救,醫生也說無力回天。
病房裡陷入了一片混亂。
季逸霖撕心裂肺的抱著繆小喬的身體痴痴不肯放手,可太平間的人卻上來要人一直要不到。
蕾拉看了眼藍焰,藍焰意會,扯著季逸霖的手臂。
「入殮師要給她化妝,讓她美美的去太平間,你就出去一會兒,一會兒而已。」
「不,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和她在一起,什麼太平間。不準。」
「你在振作點行嗎?」蕾拉一上去就給了季逸霖一個巴掌,有點恨鐵不成鋼:「你這樣頹廢,對得起死去的雪狐嗎?你過來看看,她已經死了,死了,你明白死的意味嗎?」
她指著繆小喬,季逸霖面色蒼白,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錯愕往後退了幾步,還是無法接受她已經死了。
藍顏拉著失魂的他出來房間,蕾拉這才與太平間的人一起將之前準備的與繆小喬又幾分相似的屍體放在床上,隨後將繆小喬抬到推車的第二層,第一層上蓋上白色的床單垂下,就能完全蓋住她的身體。
屍體化完妝后,蕾拉才面色凝重的出來。
「可以進來送她隨後一程了!」
即使無法接受,但這最後一程還是得送的。
季逸霖一直扶著車子,一路送到了太平間,直到進了冷藏他還是不忘多看幾眼。
藍焰與蕾拉時不時來勸他,但他還是不肯走。
蕾拉便道:「藍焰,你陪著他吧,還有一些手續的首尾需要我去做!」
「好,你去吧!」
藍焰回頭,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安撫著:「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太難過了!」
季逸霖摸了摸她的臉,最後親吻了她的唇,隨後將她推了進去。
他轉身,似乎滿血復活般闊步離開。
藍焰趕忙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你要去幹嗎?」
「替我的女人報仇!」
「報仇?你單槍匹馬怎麼去面對一個數千人的秘密軍事基地,你這是去送死!」
「誰說我要找他們了!」
他冷冷一笑,闊步離去。
藍焰不放心,立即給蕾拉打電話。
此時的蕾拉正將繆小喬轉移到別的醫院,一聽藍焰的話也是嚇壞了。
「你先跟著他,我稍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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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霖回到了基地,準備好了槍支彈藥,隨即開始追蹤曾經付東生的手機信號發射源。
知道付東生的手機號碼並不難,畢竟她曾與繆小喬通過話,季逸霖有著過目難忘的本領,所以那個號碼他早就記在心裡。
這次繆小喬出事,付東生也是他懷疑的頭號對象。
曾經聽繆小喬說過,她與付東生因為莫小奇的死有過過節,而基地的信息又是付東生提供的。
況且,若繆小喬的死與基地的人有關,那麼那些人斷然也不會留他的活口,所以因此他判定,這是私人恩怨,因為他只想繆小喬死。
有了新的結論,季逸霖自是不會放過付東生了。
藍焰根本攔不住季逸霖,這下季逸霖是徹底爆發了。
蕾拉回來的時候,季逸霖正坐在餐桌上大口大口的吃著面,畢竟好幾天滴水未進,報仇自然要填飽肚子。
藍焰一臉凝重的將她拉過來。
「他要去找付東生報仇!」
「付東生?這關他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旁邊問他他就是不理我,就說要去找付東生!蕾拉,你快點勸勸他!」
蕾拉在季逸霖旁邊坐下,看著他面色冷漠,黑壓壓的樣子知道現在問也是太歲頭上動土。
因而,說句:「既然要找付東生。那我們就陪你一起去吧!」
他不語,放下了叉子,用紙巾擦了嘴,隨後扔掉了紙巾在餐盤上。
視而不見他們,便上樓,從柜子里掏出了加特林,反覆檢查,完畢,子彈上膛,備份又放下。
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穿上防彈衣,又換上了繆小喬為她準備的白襯衫,和鞋子。
等他下樓,蕾拉與藍焰已經全副武裝好。
蕾拉上前:「我們陪你你一起去吧!」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誰都不要跟來。」
季逸霖掏出了麻醉槍,打在了蕾拉與藍焰身上。
兩人均不解的倒下,蕾拉不放心,用著最後一絲力氣吼著:「雪狐是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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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霖來到了修車廠,步步逼近了信號源。
當他踢開門的時候,一把槍懟住他的腰。
「你是誰?」
這聲音,嚴謹,穩重。
季逸霖冷漠,無表情,下一秒迅速高腿踢開了他的槍,付東生一個後退,他一個旋轉接住了槍,指著付東生的頭。
付東生看著季逸霖,他的臉英俊而又陌生。在國安局裡,這樣的美好面容是斷然不會出現的。
但是,他的拿槍手法總覺得似曾相識。
冷冷一下,一臉駭然。
「你是她什麼人?!」
「她男人!」
他犀利的盯著付東生,眼神已經將他殺死千百遍。
付東生倒是滿不在意的樣子,笑了幾下,往前走幾步,他一動,季逸霖便準備開槍,誰知道,付東生的手法腳法更快更狠更准,一下子就踢開他的槍,很不客氣的接槍后在季逸霖的胸口上一連打了好幾槍。
季逸霖眉頭一緊,子彈的強勁兒衝擊還是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刺痛並振痛著內部器官。他半跪在地上,喉間湧出一抹甜,他強壓下去,但血還是溢出了嘴角。
抬眸墨色如淵,深不見底的暴戾似狂刀,不做多想,冒著他的子彈,撲上了他。
兩人格鬥顯然,付東生更加出色,畢竟長年累月打打殺殺,自然不會處了下風。
所以,季逸霖一出招,他都能一一應對。
幾番對決后,季逸霖幾乎被他吊打。但縱使如此,他都沒有倒下去。
因為他只有一個信念,為了繆小喬。
口吐鮮血,趴在了沙發上,大口喘息,幾分狼狽。
付東生擦了擦了嘴角的血漬,哈哈大笑后指著他道:「對敵人的遲疑,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雪狐沒教過你嗎?也對,你們兩個人一樣笨,怪不得能走到一起。」
他收回了槍,跨在自己的腰間,又到了榻榻米上坐下,開始沖茶。
「不如一起喝茶,我跟你聊聊我為什麼要千方百計設個局。到最後才讓她死!」
笑,猖狂不已!
他看不下去!
持與腰間的加特林被掏出,三秒組裝完畢,槍口對準了付東生。
「因為莫小奇!」
付東生不理,不看,但是他組裝槍的聲音他倒是聽出了門道。
「雪狐這個師傅倒也是做的盡心盡責,連她最引以為傲的加特林組裝技巧都交給了你!」
他輕語,抬頭望著他,挑眉,淡如春風。
喝一口茶,欣賞著通透的茶杯,看了又看,季逸霖瞄準杯子開槍,就這麼翠玉的杯子在付東生的手裡成為了碎片,隨後落下。
望著茶几上的碎玉,他揚起了眉。
這茶杯是莫小奇送他的生日禮物,一直都十分珍視,如今
「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他大手一拍,桌面震動,原本位於平面的茶具被機器換下,隨後一層大理石成了面板,上面是有堆白色的碎片物品,只見付東生在怒目間,揚起了碎片飛向了季逸霖。
那碎片,像是某種武器,得到指示后成直線飛速而來,季逸霖大感不妙。火速用槍一一打下,手速,槍法,快很准。
就連付東生,都驚嘆。
「身手和槍法都很准!」他大手一揮,將桌面的碎片推到在地,不驚不抗:「我為愛雖然不顧一切,設局殺死所有與之相關的人,不問結果,也能全身而退,既保全國家利益,也保護了自己,而你,莽莽撞撞,不作考慮,拿著把加特林就想為她報仇,沖著這份率真和勇氣,我對你倒是有幾分欣賞!」
「我不需要你的欣賞,我只需要你死。」
冷冷開口,開槍射擊,付東生卻總能巧妙的躲過,大理石的桌面成了他的躲避的良處。
他靠著,又道:「其實我要死很簡單!但我覺得就這麼讓你死了,到了黃泉你也會不甘願!」
他起身,不再畏懼他的子彈,活著如行屍走肉,也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為情,不為世俗煩憂。
「你和我不過是同類人!」他口氣變得深沉起來:「就像你現在想我死是因為雪狐一樣!所以我很能理解你!不過,我死了,你也走不出這個房間!」
「我進來就不打算活著出去,只要你死,她才能安息!」
「視死如歸,果然是大愛,可惜啊,雪狐是看不到了!」
他奸詐的笑著,隨後槍斃的四周開始抖動,四根電子化自動化重機槍頭對準了季逸霖,可想而知,只要齊發火,季逸霖就會成為一灘肉泥。
「繆小喬也來過,可是她活著出去了。那時候讓她多活幾天是為了利用她幫我解決掉章可耐和他們的組織,現在章可耐解決了,繆小喬也死了,倒是來了你這麼個墊背的,真好玩!」
「果然是你害死她的!」
「是我又怎樣!對於國家而言,我還是英雄,至少我所作的一切並沒有損害國家的利益!」
「但你剝奪了一個公民的生存權利!」
季逸霖瞄準了付東生的額頭,付東生依舊泰然站著。
「你可想清楚了,只要槍聲一起,你就會立馬粉身碎骨!」
看著這四處的重機槍口,明白了,也想起了繆小喬曾說過,付東生曾經研製一款自動化音頻武器,只要音頻達到設定的標準。那將會自動開槍。
「謝謝你的提醒!」
知道他要開槍,他立馬伸手:「我們都是男人,不如褪去武器,來場男人的對決!」
「對不對決結果都是一樣,那就你死,所以對你,我不屑動手。」
他開著紐扣炸彈,吻了兩下,仍向了付東生。
付東生接住,不解看著。
下一秒,隨著爆炸的震動,付東生瞬間支離破碎,灰飛煙滅!
他也利用紐扣飛去的空擋,一躍而出。將剩下的紐扣,引爆在這間房裡!
出來的時候,方才那間客廳的屋檐已經濃煙滾滾,火光四射、
深受重傷,回到了醫院的太平間。
他拉開了她所在的冰櫃,沾滿了血的手摸了摸她的臉,不禁熱淚盈眶。
「小喬,我幫你報仇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抱著她,好久好久,他才鬆開。
隨後,就在這裡呆了一個晚上。
蕾拉與藍焰見著季逸霖一碗都沒有回來,著急上火。
醫院通知屍體火化的時間已經到了,見著季逸霖還不回來。他們只好留了信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便看見季逸霖滿身是血的躺在「繆小喬」的靈柩面前。
「你沒事吧?」藍焰摸了摸他的身體,看到了子彈穿破他的衣服時留下的洞口。
「好在你穿了防彈服,嚇死我了!」
蕾拉這才清緩口氣,在他身邊蹲下來。
「讓他們把小喬的屍體火化了吧!我們好帶她回家!」
季逸霖起身,看著太平間的人把她的屍體推走,一個小時后,便將一個棕色的骨灰罈子抱過來。
「你們誰是逝者的家屬?」
「我是!」
季逸霖面無血色,滿目悲傷,接過了骨灰罈子,穩穩地抱在懷裡。
回國后,蕾拉將繆小喬的計劃都告訴了羅局,羅局得知繆小喬病重,生命危在旦夕,作為繆小喬最後的願望,才同意放走季逸霖。
季逸霖的抱著「繆小喬」的骨灰歸家后,日日鬱鬱寡歡。
所有人不敢親近他,他的父母都認為他是得了抑鬱症,還特意請了心理醫生來治療,但都被他趕出來了。
XX
繆小喬需要高位截肢,這對她來說,還不如死去痛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