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命中注定
自從被秦家趕出家門后,秦晚風已經很久沒有家的概念了,在她的印象中,家是支離破碎的,是痛苦的源頭,可是現在,因為裴景琛的存在,家變成了一個溫馨的辭彙,成了她孤獨心靈的停泊港灣。
裴景琛揉了揉秦晚風的發頂,低聲柔和道:「好了,準備吃飯吧,我快做好了。」
秦晚風點點頭,戀戀不捨得離開裴景琛的懷抱,她脫掉大衣外套,衣料摩擦的過程中手腕忽然一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裴景琛立即看過去,「怎麼了?」
秦晚風不想裴景琛擔心,就把手背在身後,微笑道:「沒事。」
裴景琛皺了皺眉,手伸到秦晚風身後握住她的手腕。恰好按在了傷口上,秦晚風輕輕地嘶了一聲。
秦晚風的手腕上有非常明顯的兩排牙印,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剛才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傷口便又滲出血來。
「怎麼回事?」
裴景琛的臉瞬間就黑了起來,好端端的秦晚風怎麼會受傷呢?
秦晚風看到裴景琛陰沉的臉色便出言安慰道:「其實沒什麼的,一點都不痛,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
裴景琛的手指在傷口上輕輕按了下去,瞬間引來秦晚風的一聲痛呼,裴景琛橫了她一眼,「這就是你說的一點也不痛?」
秦晚風心虛的低下頭,「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裴景琛拉著秦晚風走向客廳,一邊從抽屜中翻出醫藥箱一邊面色清寒道:「既然不想讓我擔心,那就不要受傷。」
秦晚風笑嘻嘻的湊過去,另一隻手戳了戳裴景琛的臉,「不要生氣啦,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絕對不讓自己受傷。」
裴景琛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悶不做聲的翻出藥水和棉球。
秦晚風忽然反應過來,明明受傷的人是自己,為什麼還要自己來道歉?
唔……不過,看在裴景琛這麼緊張擔心她的份上,一切都無所謂了。
裴景琛把棉球蘸了酒精給秦晚風的手腕消毒,棉球一碰到傷口,秦晚風就喊疼,而且兩條眉毛全都擰在了一起,雙眸含淚委屈巴巴的神情看的裴景琛心裡一陣不忍,他說:「現在才喊疼,被咬的時候想什麼了?」
秦晚風眨巴著黑白分明清澈純粹的眼睛看著裴景琛,撅了撅嘴說:「不知道。剛才還不疼的,現在就疼得要命。」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被咬的時候你不在,就算我喊疼也沒人會在乎,人總是會對著疼愛自己的人撒嬌,而在外人面前,即使頭破血流咬牙硬挺著也不會吭一聲。
裴景琛滿臉無奈的看著秦晚風,忍不住輕彈了她腦門一下,「你呀,要麼就給我好好照顧自己,要麼就乖乖讓我照顧。」
秦晚風笑了笑,滿臉甜蜜的說:「我現在不正是被你照顧著嗎?」
裴景琛凝眸看著巧笑嫣兮的秦晚風,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后,秦晚風就漸漸的對他敞開了心扉,不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樣,而是變得和小時候一樣既愛撒嬌又格外的依賴他,而這正是裴景琛最愛她的模樣。
繼續低頭用棉球擦拭傷口,秦晚風凝視著裴景琛認真而堅毅的側臉,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以前她是不怎麼認同的。不過現在她簡直不能再認同了,在她心裡,裴景琛不論怎樣都好看的像一幅油畫。
她忽然起了捉弄裴景琛的心思,提高音量誇張地喊:「哎呀,疼死我了,你輕一點。」
裴景琛哪能聽不出來秦晚風這是故意的,她無非就是想看到自己緊張他的模樣,裴景琛乾脆就如了秦晚風的願,微微低下頭對著秦晚風的傷口輕輕吹氣,那副把她視若珍寶的模樣讓秦晚風心中一片溫暖。
秦晚風恍惚想起一個多月前,自己被人偷襲導致雙手受傷的那個夜晚,裴景琛在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微涼的氣息拂在指間,讓她的心瞬間就亂了分寸。
心中微動,秦晚風微俯過身在裴景琛側臉親了一口,裴景琛動作微頓,抬起頭看了秦晚風一眼,然後湊近她唇邊蜻蜓點水的啄吻她的雙唇。
以往裴景琛的吻都是熱烈而用力的,這次卻輕柔的仿若羽毛一般,舌尖細細的描繪著她唇部的輪廓,在唇齒間輾轉流連。
就在秦晚風沉醉在這個輕柔的親吻的時候,裴景琛忽然離開了她的唇,然後微笑道:「好了。」
「嗯?什麼好了?」
秦晚風還略有些迷茫。
裴景琛說:「包紮好了。」
「什麼?」
秦晚風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果然被裴景琛包紮好了,還很少女心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瞠目結舌,「你什麼時候弄好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裴景琛眼角眉梢跳躍著得意的情緒,「這隻不過是你男人眾多的看家的本領之一,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秦晚風挑了挑眉,拉長音調說:「是嘛,那你再給我看看,你還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裴景琛把秦晚風撲倒在沙發上,「我還會……睡你。」
秦晚風紅著臉躲開裴景琛灼熱的氣息,「你個流氓……」
「爸爸,我快要餓死了,什麼時候能吃飯啊?」
冷不防地瑞瑞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秦晚風和裴景琛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她猛地推開裴景琛坐了起來,裴景琛毫無防備的就被秦晚風推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秦瑞不明所以的看過去。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裴景琛,一臉迷惑道:「爸爸,你為什麼躺在地上啊?」
裴景琛一臉深意的看向秦晚風,「這個就要問你的好媽媽了。」
秦瑞轉向秦晚風,「媽媽,爸爸為什麼要躺在地上啊?」
秦晚風扯了扯嘴角乾笑道:「可能是……你爸爸想親吻地面?」
裴景琛&秦瑞:「……」
……………………
「乖,張嘴。」
宋梓琳和秦瑞都猛盯著秦晚風瞅,秦晚風被他們看的心裡直發毛,她推開裴景琛伸過來的勺子,不好意思道:「我自己能吃。你不用喂我了。」
裴景琛堅持的把勺子又推了過來,神色無比溫柔道:「不行,你的手受傷了,不方便,還是我喂你吧。」
秦晚風抿了抿唇,壓低聲音對裴景琛說:「剛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把你推到地上,我跟你認錯行了吧。」
裴景琛笑眯眯的搖搖頭:「不行,一碼歸一碼,乖乖吃飯。」
「可是……」秦晚風一臉為難的看了宋梓琳和秦瑞一眼。被自己母親和兒子用像看珍稀動物似的眼神盯著,她渾身都彆扭,她可遠遠做不到像裴景琛這般厚臉皮。
「沒關係的。」裴景琛一臉無所謂,「阿姨和瑞瑞是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聞言,宋梓琳連連搖頭,秦瑞也悶頭扒飯不出聲,兩個人一副你們繼續,把我們當空氣就好的樣子。
秦晚風只好認命,這個家她好像已經沒什麼話語權了。
飯後,秦晚風正抱著瑞瑞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裴景琛忽然說:「晚晚,我幫你洗澡吧。」
秦晚風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去,她連忙擺手對裴景琛說:「這個真不用。」
裴景琛笑了笑,「不用跟我客氣,上次我的手扭傷了,也是你幫我洗的,這次換我幫你。」
隨著裴景琛高大的身軀越來越靠近,他身上天生自帶的壓迫感也就越來越強烈,秦晚風直往後退,「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秦瑞看秦晚風躲的那麼厲害,心裡一陣納悶,有人幫忙洗澡還不好,他最喜歡讓別人給自己洗澡了。
「爸爸,你幫我洗澡吧。」
宋梓琳剛好從樓上卧室下來要喝水,一聽這話頓時就說:「我來吧,景琛你專心照顧晚風就好。」
秦晚風在心裡瘋狂的吶喊,媽,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就是一個流氓啊,他會吃掉我的!
「晚晚,走吧。」
裴景琛直接從沙發上把秦晚風抱了起來,「我一定會把你從裡到外都洗個乾乾淨淨的。」
秦晚風:嚶嚶嚶,求放過。
本來秦晚風都已經做好被吃干抹凈的準備了,可是裴景琛卻是真的在幫她洗澡,一點要那個的意思都沒有。
秦晚風坐在浴缸里,一臉詫異地看著裴景琛,「你……轉性了?」
裴景琛不由得嗤笑一聲,「我像是那麼不體貼你的人嗎,你累了我自然不會勉強你,還是說……」飽含深意的目光落在秦晚風胸前的雪白上。裴景琛修長靈活的手指往下探去,在上面捏了捏,聲音也刻意壓得很低,帶著蠱惑般的意味,「你希望我做點什麼?」
秦晚風連忙躲開裴景琛的手,雙手護住胸前,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我絕對絕對沒有希望你做些什麼。」
裴景琛眼底滿是氤氳的笑意,他收回手指在掌心倒了一點洗髮露抹在秦晚風頭髮上,秦晚風閉上眼睛感覺舒服的彷彿置身雲端。
沐浴過後,兩個人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裴景琛的手指穿過她長長的髮絲,調整好吹風機的檔,細心地為她吹乾頭髮。
牆角的穿衣鏡正好映射出裴景琛垂眸為她吹乾頭髮的身影,他的頭髮半干著,柔順的搭在額前,遮擋住了光潔的額頭,微垂的眉眼溫柔而迷人。
秦晚風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裴景琛的一舉一動對她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自從和他在一起后,對他的感情好像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濃厚,她的生活重心都已經全部向著裴景琛傾斜了。
「裴景琛。」
「嗯?」
聽到秦晚風叫自己,裴景琛眼眸微抬,星空般璀璨明亮的眸子像是承載了整片銀河。
「你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啊?」
裴景琛的動作微頓,他看著鏡子中秦晚風微微好奇的神色,腦海中再一次回憶起初次和秦晚風相遇的那個陽光動人的午後,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也變得柔和繾綣起來。「或許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秦晚風喃喃著重複了一遍,然後笑著回頭看向裴景琛,「我喜歡這個詞,非常喜歡。」
裴景琛對秦晚風清淺地笑了笑。
關於自己為什麼會喜歡秦晚風,裴景琛曾經也這樣問過自己,他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最後他只能認定為是命中注定,所有的相遇,所有的歡喜,所有掩藏在心底的情感都是命中注定,這四個字是對他和秦晚風最好的詮釋。
「那這十七年裡,你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嗎?」
秦晚風輕聲問。
這是她一直都非常想問的問題,她很想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裴景琛走到現在的。
裴景琛沉默了一瞬,他關掉吹風機,手指無意識的捲起秦晚風的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鼻尖湧入洗髮水的清香,一瞬間直達心底,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絲波瀾,他目光深邃幽暗,停頓了半晌后。秦晚風聽見了裴景琛低沉的聲音:「想過。」
在長達十七年的漫長時間長河裡,沒想過放棄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秦晚風眼裡全都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時候,就算意志堅定如裴景琛也會惘然的想自己究竟在堅持些什麼,或許這場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單戀早就應該結束掉。
秦晚風看著裴景琛,男人臉上微微落寞哀傷的申請讓她有些心疼,「那你又為什麼堅持下來了呢?你喜歡的應該是以前的我吧,變化后的我不會讓你覺得失望嗎?」
裴景琛撫摸著秦晚風的臉,纏綿而繾綣,繼而唇角微掀道:「如果失望了,那就不是愛了,其實也無所謂什麼堅持不堅持,我只是順著自己的心走,它只認可你一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秦晚風轉身抱住裴景琛,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不放棄,真的非常謝謝你,從此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她希望在裴景琛的未來里每一幀畫面都有自己的存在。
……………………
秦舒雯在派出所被關了幾天,最後還是秦舒安把她保釋出來的。
「你這次應該吸取到一點教訓了吧?」
秦舒安說教的態度讓秦舒雯越發不爽,她覺得秦舒安既然是自己的哥哥,那就應該無條件的站在自己這一邊,可是每次都事與願違,所以她狠狠地剜了秦舒安一眼,冷聲哼道:「要你管。」
「不要我管的話你現在還被關著呢!」秦舒安眉頭深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你能不能好好改改你任性妄為的臭毛病!每次都要我為你做的事情買單。」
秦舒雯咬著牙喊回去:「你以為我願意啊!我更不想讓你管我的事情!你從來就沒把我當你的妹妹看!我看你就是被那個楚詩雅給徹底迷住了!」
「秦舒雯!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饒是以秦舒安這樣的好脾氣,每次都會被秦舒雯氣個半死。他不耐煩的抓住秦舒雯的手腕,就把她往車上拖,「趕緊跟我回家給爸認個錯,他這幾天正因為你的事情大發雷霆呢。」
「我不要回去!」秦舒雯大力甩開秦舒安的手,委屈的說:「你們所有人都不喜歡我!所有人都以為我比不上那個秦晚風!既然這樣那就當沒我這個女兒沒我這個妹妹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說完,秦舒雯就哭著跑開了。
她也很委屈很難過的好嗎,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來安慰她呢。
從小秦舒雯就沒有得到過父愛,本以為只要把秦晚風趕走,秦政就會愛自己,可是沒想到即使光明正大的回了秦家。秦政對她也永遠都只有奚落和教訓,沒有一句關心,在他眼裡,她這個女兒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只有秦舒安才是最重要的。
秦政親自帶著秦舒安進了公司,一上來就是管理高層,每天都對秦舒安噓寒問暖,關切的詢問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有沒有不順心的地方,秦政的眼裡只有這個寶貝兒子,他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秦舒安身上,對秦舒雯卻是不聞不問。
自那以後秦舒雯和秦舒安的關係就漸漸變得惡劣起來,以前兄妹倆感情甚篤,秦舒安對她更是處處疼愛有加,把她當成心肝寶貝來寵,可是後來秦舒安進了公司就變得忙碌起來,兄妹倆一天到晚也見不到幾回面,見了面秦舒安也是幫著秦政一起對自己說教,秦舒雯最反感秦舒安這個態度了,她覺得秦舒安就是在仗著父親對他的寵愛在向自己炫耀。
所以秦舒雯才想要用不斷惹禍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引起秦政的注意。她希望秦政能夠關心自己,能夠看到自己的努力,哪怕只有一眼也好,最起碼讓她知道父親是愛著自己的。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做就越會適得其反,秦政不僅不會關心她,反而會更加的看不上她。
秦舒雯沿著街道一直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想遠離秦舒安,遠離那些煩惱。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秦舒雯一邊跑一邊哭的樣子活像一個女瘋子。
她只顧著跑甚至都沒有怎麼注意到紅燈,車鳴聲轟然而至,刺眼的燈光讓秦舒雯條件反射的眯起眼睛,她站在馬路中間,因為巨大的恐懼而驚慌失措,眼睜睜看著車朝著自己急速駛來,卻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丟了魂兒一樣。
驀然,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猛力把她往回拉,秦舒雯一下子跌進那人的胸膛里。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聲音用微慍的語氣說:「你不要命了?車來了還傻站著?」
秦舒雯抬起頭,程修的面容映入眼帘,就像是做夢一樣,明明無數次去那個夜店苦苦找尋都未果的身影就這樣突然出現在眼前,秦舒雯的大腦有一種被愛情擊中的強烈眩暈感。
「你……哭了?」程修看到秦舒雯臉上的淚,微微蹙了蹙眉,眼神中蘊含著明顯的擔憂和關切,而那正是秦舒雯一直渴求的,他指尖輕柔的擦去秦舒雯臉上的淚痕。柔聲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秦舒雯用力抱住程修,把頭埋在他胸膛里,哽咽道:「帶我走吧,去哪裡都行,只要別丟下我一個人就好。」
程修怔愣片刻后,揉了揉秦舒雯的頭,點頭微笑道:「好。」
……………………
裴清用盡各種關係和手段打聽到了穆庭川的新住處,雖然她也很清楚自己和穆庭川是再無可能了,但她還是不甘心,為什麼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卻沒有一點回報。她不想讓自己這五年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如果不能得到這個男人,那麼只有毀了他才能讓裴清心理平衡一點。
把車停在穆庭川新住址的小區門口,裴清坐在車裡等著穆庭川現身。
過了一會兒,穆庭川和一個女孩子並肩而行的身影撞進裴清眼裡,她錯愕的看著那兩個人,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那個女孩子是誰?為什麼會和穆庭川走在一起?
裴清看到穆庭川神態溫柔的揉了揉女孩子的頭,然後揮手同她道別,那個樣子就像沉浸在愛情中的情侶一樣。
憑什麼自己努力了那麼久都沒能做到的事情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就可以輕易做到?如果被穆庭川溫柔對待的人是秦晚風,那裴清還能理解,畢竟穆庭川從未放下對秦晚風的愛,可是這個女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裴清推開車門徑直走向穆庭川,聽到高跟鞋的腳步聲穆庭川朝著裴清的方向看過去,而後眼裡便出現了裴清最熟悉的憎惡和嫌棄。
穆庭川就當沒看見裴清,直接轉身就走,裴清在他身後問道:「那個女孩子是誰?」
身體微僵,穆庭川了解裴清,他知道裴清這句話里有多大的醋意和恨意。
穆庭川轉過頭冷眼看著裴清,「裴清我警告你,你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了你的命。」
裴清眉頭深皺,「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這樣……」
穆庭川直接打斷裴清的話,朝她走近一步,面容冰冷而絕情,「你心裡想什麼我再了解不過了,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就算沒有晚風,我也不會愛你,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你要強,你最好能認清這個事實。」
裴清啞著嗓子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著穆庭川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