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看到的一直是她
「竟然是什麼?」
蘇晗忍不住偏頭小聲問了一句,正好錯過顧詢詫異的目光,他的同桌新剛剛是在自言自語嗎?
「竟然是這樣帥氣逼人的存在。」
小黑回答,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但語氣是絕對的欠扁。
「……」
你確定自己不是被自戀死的?
蘇晗連白眼都沒力氣甩過去了,繼續低頭畫畫,男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逼真,小黑也收斂了些沒再說什麼不著調的話。
「好了,差不多就這樣,能想起來什麼嗎?」
蘇晗戳著畫紙問,小黑飄過來,幾乎貼到這張紙上,好半天突然吐出兩個字:「趙全。」
「什麼!?」
蘇晗驚得一下子站起來,抓著鉛筆的手有些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氣憤!
蘇晗見過趙全,小黑不會是趙全,但會從他嘴裡說出趙全這個名字,絕對不是巧合。
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那場車禍,有趙全和岳松在裡面推波助瀾。
這場策劃已久的陰謀,是不是連她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掉入圈套了?
十年的光陰,所有的情深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笑話罷了,那個男人也許從頭至尾都沒有對她動過心,不然他怎麼會漠然到這種地步?
他們的婚姻,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的堅守,只有她一個人執迷不悟,不肯看透不肯放手。
蘇晗,你怎麼能糊塗到這種地步?
「蘇晗,你做什麼,現在是在上課,給我坐下!」
老師的斥責傳來,蘇晗聽不進去。她迫切的需要做點什麼來化解心裏面的怨怒和不甘。
她為了這樣一個人和家裡斷絕關係,間接害得蘇氏破產,害得愛她的人受到諸多磨難,她到底是圖的什麼?
「喂,你上哪兒去?現在還在上課!老師說要給你記過處分啊!」
小黑追著蘇晗問,蘇晗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徑直跑出教室,然後目標明確的衝進校長辦公室。
門砸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裡面的人都詫異的看過來,校長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蘇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岳松頂著一腦袋繃帶站在旁邊,肖桂梅狼狽的坐在地上,雙手舉著,很明顯是在撒潑途中被蘇晗打斷的。
「你來做什麼?」
蘇墨眼眸微暖,走過來想拉蘇晗,被蘇晗避開。
蘇晗直接往前走了兩步,看著校長篤定的開口:「我小叔沒有打他。」
這句話像按下了肖桂梅的開關一樣,她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竟然還想狡辯!我苦命的兒啊,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招惹到你們了?上次他身上的傷才剛好,現在又傷成這樣,我不活了……」
肖桂梅哭嚎著開始在地上打滾,這是她慣用的撒潑招數。
蘇晗在心底冷笑,十惡不赦?這倒是很符合對岳松的形容呢。
蘇晗沒有理會肖桂梅,扭頭看向岳松,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學霸,我小叔真的打你了?」
岳松被蘇晗看得心神一盪,想了想還是回答:「真的。」
「是嗎?」
蘇晗輕飄飄的反問,眼眸微轉,目光落在校長辦公桌上的『證物』上。
蘇墨是第一個察覺到蘇晗意圖的,但因為蘇晗的動作太快,蘇墨沒能阻止。
蘇晗撲過去抓起上面的石頭就往自己頭上砸了一下。沒感覺到血流出來,還想再砸,手腕被抓住,回頭,對上男人狂風驟雨的表情,眼睛幾乎能噴出血來。
蘇晗笑了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自己腦袋流下,眼底閃過得意,扭頭看向岳松:「現在我要告你故意傷人罪,你覺得成立嗎?」
岳松的表情有些古怪,抿唇盯著蘇晗不說話,肖桂梅也被蘇晗的舉動驚呆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指著蘇晗大罵:「你個賤人,自己砸自己還要陷害我兒子,你不要臉……」
蘇晗把石頭往校長辦公桌上狠狠一砸,發出的聲響嚇得肖桂梅肩膀抖了一下,謾罵的聲音小了一些。
這人啊,就是這樣,你越是軟弱她越是欺負你,你要是比她更強硬,她就會忌憚你幾分。
所以對付肖桂梅這樣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有以暴制暴,以不講理治無賴。
「我現在頭腦不是很清醒,要是干出點什麼不理智的事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想試試嗎?」
少女臉上分佈著交錯的血跡,眼神透出幾分瘋狂,搭配上這樣柔柔的語氣,看上去十分詭異。
肖桂梅有些發憷,她這樣的人也就口頭上說得厲害,能撒個潑,真要讓她耍橫,她誰都干不過。
「你……你瘋了!」
憋了半天,肖桂梅只吐出這樣一句話,話音剛落,便被男人銳利如刀的視線定住,肖桂梅不敢和蘇墨對視,頭皮發麻的看向校長,底氣不足的開口:「校長,你……你要還我兒子一個公道,他不能這樣白白挨打。」
蘇晗『咯咯』笑了兩聲,掙脫不開蘇墨的手,索性靠在他胸膛,歪頭看著校長:「校長,我也是您的學生,我在您的辦公室受了傷您難道就不管管?」
「……」
校長是個四十齣頭,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姓周,叫胖海,去年剛調任到這裡當校長,一直還勉強算平穩,沒想到今天能在短短几個小時時間看見兩個學生在他面前頭破血流,其中一個還是女學生。丫還自己用石頭往自己頭上砸。
摸摸自己還在發顫的心肝兒,周胖海由衷的覺得自己跟不上時代的發展腳步了,現在的熊孩子都已經兇殘到這種地步了嗎?以後是不是周期性的有人跑到他面前來表演胸口碎大石?
想到這個可能,周胖海整個人都不好了,輕咳兩聲清清嗓子:「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你們不想私了……」
「什麼?私了?」肖桂梅驚叫出聲,眼睛瞪得老大,活像是要抓著周胖海咬上一口:「絕對不行!我兒子腦袋被砸成這樣,就是天王老子砸的也不能私了!」
在教育界待了這麼多年,周胖海曾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見過形形色色的學生家長了,沒想到今天見了肖桂梅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
咽了口口水壓壓驚。周胖海繼續自己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既然你們不肯私了,那就只有請警方介入調查了,到時候誰對誰錯,警方肯定會給出最公正的判斷。」
「好!」
蘇晗斬釘截鐵的回答,一來是她相信蘇墨不會無緣無故的揍岳松,而來是她知道,肖桂梅把自己的面子和岳松的前程看得比命還重,她絕對不會想讓警方介入這件事。
果然,在蘇晗回答之後,肖桂梅立刻反對:「叫什麼警察?我兒子是在學校出的事,我就找你們學校要說法。關人家警察什麼事?再說了,我兒子以後是要考全國狀元的,在這個時候進警局你們不是成心想毀他的前途嗎!我不同意!」
肖桂梅言之鑿鑿的說,要不是蘇晗現在腦袋疼著,她肯定會忍不住笑出聲,這人是哪兒來的自信肯定岳松可以考全國狀元的?
周胖海唇角抽了抽,任職一年,周周大會小會的開著,他能不知道自己學校的教學水平?連他都不敢誇海口的話,肖桂梅竟然還說得理所應當。
「這位家長,請你冷靜一下,我們這裡只是學校,不是刑偵機構,現在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們沒有辦法知道,你不肯私了,就只能找警察立案偵查。」
「我不聽這些,我兒子就是他打的,我要他當眾賠禮道歉,醫療費、學習耽誤費,要是我兒子考不上狀元,他得負全責!」
呵呵……
負全責,真是好大的臉。
蘇晗剛想說話,突然被騰空抱起,本能的抱住男人的脖子。
蘇墨抱著蘇晗往門外走了一步,肖桂梅撲過來攔住他們:「你們想上哪兒去!?不許走!」
不許走?
蘇墨唇角一勾,忽的轉身給了岳松一個姿勢標準、力道十足的旋踢。
嘭!
岳松被踹得撞到牆上然後跌倒在地,捂著胸口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半天沒能趴起來。
肖桂梅這麼些年從來沒捨得動自己寶貝兒子一根手指頭,現在親眼看見自己兒子被踹飛,受到的衝擊可謂是……相當大。
蘇墨慢吞吞的收回腳:「這一腳,是我踹的,現在還需要我留下嗎?」
這句『留下』意味很明顯,你要我留下無非就是覺得你兒子被打得不夠慘。那我就打到你覺得合適的程度。
肖桂梅張了張嘴,被蘇墨的眼神冷得一個激靈,連忙讓開,等蘇墨抱著蘇晗走出校長辦公室好一截兒路才聽見她的哭嚎:「我的兒啊,那個殺千刀的會不得好死啊……」
呵,不得好死?還不知道會應在誰身上。
蘇墨冷嗤,抱著蘇晗上車,幫她系好安全帶然後飆車去醫院。
一路上車裡都瀰漫著極低的低氣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蘇晗這才開始害怕蘇墨的怒火。
她剛剛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這男人肯定會特別生氣。
蘇晗也知道這樣的手段並不高明。可是她不能因此就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依賴蘇墨。
「那個,蘇墨,我沒事,我其實挺怕疼的,剛剛沒敢用力砸。」
蘇晗小聲開口,邊說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蘇墨的表情,見他只是黑著臉但似乎沒有特別生氣微微鬆了口氣。
到了醫院,蘇墨黑著臉幫蘇晗掛了號然後去外科檢查,各種身體檢查都做了一遍,最終醫生給出結論,額頭傷勢不重,有輕微腦震蕩,傷口不要碰水,勤換藥水,很快就能好了。
聽到這樣的結論,蘇晗立刻諂媚的看向蘇墨:「是吧是吧,醫生都說我沒事了。」
蘇墨依然抿著唇沒說話,醫生拿剪刀把蘇晗的頭髮剪短,然後把傷口周圍的頭髮剃掉才上藥包紮。
包紮完蘇晗找有鏡子的地方看了一眼,便有了不想見人的衝動。
「蘇墨,待會兒可以找個理髮店把頭髮修一下嗎?」
「不可以。」
男人直接拒絕。轉身去拿葯,蘇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最主要的是她現在不敢到處亂看。
「小姑娘,你一個人來看病嗎?」
耳邊響起一個和藹的聲音,蘇晗猶豫半天終是睜開眼睛,在她對面坐了一個面目慈祥的老人,老人臉上掛著淺淡的笑,看上去很祥和。
「不是的,我小叔陪我來的。」
「你還在念書吧?看校服和我孫子是一個學校的。」
「嗯,我高三,老爺爺。您孫子叫什麼名字?」
蘇晗問,老人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的繼續道:「年輕人不要衝動,在學校就好好學習,不要打架,我孫子啊,不是什麼好人,成天放了學就去上網打遊戲,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稱兄道弟,靠邪門歪道考第一名,他啊……」
老人家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在他嘆完那口氣之後,身形變得越來越薄,最終消失不見。
蘇晗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凳子半天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老人家是個鬼。
「他死了應該有好幾天了,能和你說會兒話已經不錯了。」
小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語氣悶悶的有些低落。
蘇晗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靈魂的逝去比生命的消逝更孤單寂寞。
心中的執念再強,終究都會煙消雲散。
「如果你再回不到自己的身體,會消失嗎?」
「啊?」小黑疑惑,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蘇晗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他身上了,想了一會兒小黑語氣輕鬆的回答:「應該會吧,其實我已經比別人幸運多了,至少我能和你說說話,要是走的話,還能跟你道個別,說不定你還會替我傷心一會兒。」
「不會。」
蘇晗老實的說,她沒有一巴掌把他呼散已經很仁慈了。
「……嚶嚶嚶,你壞!奴家再也不要理你了。」
「……」
對此她應該發表感謝嗎?
又坐了一會兒,小黑自動消失,蘇墨拿著葯回來,也不說話,抱起蘇晗就走。
腦袋趴在男人肩頭,蘇晗眼中的世界恢復正常,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物。
「蘇墨,我剛剛看見醫院的一隻鬼了,是個很慈祥的老人家,他跟我說了兩句話就消失了。」
蘇晗的聲音有些悶,她不知道如果一切恢復正軌,她會不會還好好存活著。
如果她成了多出來的那個,是不是也會在陌生的地方飄蕩一段時間后默默地消失不見?
沒有人知道她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為她難過。
「想說什麼?」
「沒,只是覺得我們應該珍惜眼下的時光和眼下的人,抓緊時間去做我們想做的事。」以免以後給自己留下沒辦法彌補的遺憾。
「嗯。」
蘇墨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昨晚本來就沒有睡好,現在耳根子清凈了,蘇晗趴在蘇墨背上沒一會兒便開始迷迷糊糊的想睡覺,結果還沒上車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蘇晗睡得很沉,沒做什麼噩夢,就是夢見自己在一個漆黑的漫無邊際的地方一直不停地走,卻怎麼也尋不到光亮。
最終蘇晗是被額頭上的細微刺痛喚醒的,睜開眼睛,屋裡光線昏暗,看不清什麼,隔了一會兒蘇晗才看見離她很近的蘇墨,他在幫她換藥。
「怎麼不開燈?」
蘇晗問。蘇墨隨手開了一盞壁燈,昏黃的燈光柔柔的灑下,並不刺眼,很舒服。
男人很專註的幫她清理傷口上的藥水殘留,然後重新上藥水,再纏好乾凈的繃帶,手法不算純熟卻很溫柔。
包紮完成,蘇墨把醫藥箱放進床頭櫃里,在蘇晗面前比了個二:「這是幾?」
「……二。」
蘇晗回答,對這男人的做法有些無語。
「你是誰?」
「不是原來那個。」
「會有眩暈或者噁心的感覺嗎?」
「沒有。」
蘇晗回答,蘇墨拿出今天的葯按照醫囑說明七七八八的倒了十來顆在掌心,又拿了一杯溫水遞給蘇晗:「先把葯吃了。」
「好。」
蘇晗乖乖吃藥,她還不確定蘇墨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跟她算賬。
吃了葯,蘇墨把水杯拿出去,沒一會兒換了睡袍進來,手上還拿著干毛巾擦頭髮。
頭髮擦到八成干,蘇墨放了毛巾,作勢要掀被子,蘇晗連忙抱住不放:「干……幹嘛?」
蘇晗有些結巴,蘇墨沒有回答,只微微挑眉,眼神極有威壓的示意蘇晗放開。
蘇晗哪裡敢放。抱得更緊:「這可是在家裡,你不要亂來!要是被知道了,你……」
「放手!」
蘇墨命令,眼底已經蓄起一圈風暴,蘇晗搖頭,大有與這床被子共存亡的架勢。
見她這樣,蘇墨鬆了被子,蘇晗剛想鬆口氣,就被男人連人帶被捲成了人肉卷,動彈不得。
男人趁機上傳把蘇晗抱住,雖然隔著被子。蘇晗的臉還是不可自抑的燒起來。
「還記不記得今天我在學校說過什麼?」
「……」
額……他說過很多,她可以說不記得是哪一句了嗎?
「衝到校長室來引誘我?嗯?」
蘇墨咬著蘇晗的耳朵說,尾音從鼻尖溢出,帶著讓人酥軟的性感。
「……」
別說衝到校長室,就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引誘他好嗎!
「那個,蘇墨,你應該很清楚吧,我不是這個時空的蘇晗,我和你喜歡的那個人不一樣。」
她曾將十年光陰錯付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如果沒有到這個時空來,蘇晗會和岳松離婚,遠離岳家的人,她犯的錯她會慢慢彌補,蘇墨要在輪椅上坐一輩子,她就服侍他一輩子,除此之外,她不會再考慮感情的事。
「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蘇墨反問,蘇晗語塞,瞪了蘇墨一眼。
蘇墨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真實,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他知道他在做什麼,意思是說他喜歡現在她的這個靈魂?
她才到這個時空多久?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來這裡的第一天,這個男人就在對她動手動腳吧。
「蘇墨,你只是把對原來這具身體的感情加到我身上了,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唔。」
蘇晗話沒說完,唇便被男人堵住,狂野的掠奪讓蘇晗根本無法招架,只能順從的接受,呼吸被壓榨,裹住身體的被子不知何時打開,男人掌心滾燙的溫度灼得蘇晗渾身都好像要被燒起來一樣。
「蘇墨,我……」
蘇晗好不容易避開男人的唇說話,腰被掐了一把,鼻尖溢出一聲軟糯的嬌哼。
「今天叫了我幾次小叔?嗯?」
「……我錯了。」
蘇晗找回理智勉強應答,想抓住某隻作亂的手,卻被男人扣住雙手高舉過頭頂。
男人的唇舌順著脖子下移的時候蘇晗真的被嚇到了,連忙喊停:「蘇墨,不要這樣,我……我頭疼!」
蘇晗說完立刻裝出一副難受的表情,眉頭擰得死死地,怕蘇墨不相信,還狠狠咬了自己舌頭一口,眼睛變得淚汪汪的。看起來要多真有多真。
蘇墨停了一下,審視了蘇晗半天,終究還是放過了她,被子一蓋,把兩個人都裹進去,兩個人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蘇晗是背對著蘇墨側躺著,男人的心跳透過背和她的交織在一起,漸漸地變成相同的頻率。
這是一個很奇妙也很美好的體驗,很容易讓人生出眷戀,嗯,如果沒有一直抵著她的那啥就好了。
等了半天身後某物還是沒有軟下去,蘇晗忍不住開口:「蘇墨,你硌著我了。」
「嗯。」
「……」
嗯是什麼意思?就不能放開她么?
「你要不要去廁所?」
蘇晗硬著頭皮提議,大半夜讓自己小叔去廁所解決個人生理問題她其實是很拒絕的。
「去廁所做什麼?」
「……」
自己擼啊!還能讓你做什麼!?不要在這種時候裝自己很純潔好嗎!
蘇晗在心裡咆哮,卻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緒,好聲好氣的旁敲側擊:「我聽說這樣憋著不太好。」
「你的頭不疼了?」
「……疼。」
蘇晗果斷閉嘴不說話了,誰讓她現在處於弱勢地位呢,要是再說兩句,這男人指不定真能把她翻來覆去這樣那樣。
沉住氣努力忽略到某個氣勢洶洶的物體醞釀睡意,不知過了多久,蘇晗終於有了些睡意,然而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男人極低沉的呢喃:「我看到的人,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