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菲安娜
本來么牆腳挖到了交易也談成了芮芸應該是第一時間往久違了的蒙提塔實驗室跑的。可是形影不離的恩萊科卻把她逃跑的念頭一把揪出了腦子。
無奈地在大街上逛著芮芸回頭苦惱地看了看錶情平淡不過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恩萊科又看了看一邊神情促狹的小菲麗和芙蕾最後望了一眼跟在不遠處一臉哀怨的菲安娜終於忍不住要爆了……
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天前與RaIn達成協議的芮芸在留下了珊妮幫助RaIn接任掌控者總座之後就徑自離開了掌控者的總部。雖然一度感覺似乎以往了什麼事情但是急著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覺的芮芸完全沒有仔細思考一下。直到第二天中午醒來在床邊看到了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恩萊科才猛然覺自己將這個傢伙的存在給忘記了。甚至就連本來答應給海格埃洛的一個交代也忘了個精光。
然後芮芸的矛盾與苦難就開始了。恩萊科顯然不準備給芮芸任何可能逃跑的機會他總是牢牢地粘在芮芸的身邊甚至連睡覺也不放過。如果換做是其他的男人芮芸恐怕早就一個魔法將他轟出去了可是恩萊科不同。說到底芮芸畢竟還是放不下他的未來不想看見他受傷害。可是曾經的恐懼與絕望讓她根本無法重新拾起那段感情。於是局面就這麼僵持著而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小菲麗居然還攛掇芙蕾一起看熱鬧偏偏自己還就捨不得把她給怎麼樣了。這樣鬱悶的日子讓芮芸嘗到了度日如年的味道。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以芮芸的厚臉皮和堅韌的神經也許還能夠勉強撐過來。可是幾乎整天都能夠感受到背後那充滿哀怨和妒忌的眼神這讓芮芸甚至想要將自己敏感的知覺徹底封閉起來——由於有了自己的插入原作中應該與恩萊科在一起的菲安娜此刻顯得相當得無助。為了引出自己恩萊科那個傢伙幾乎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結果使得原本可以相安無事的菲安娜將一顆少女的心牽在了他的身上。對於這件事情芮芸雖然生氣可是她卻連一點指責的權利都沒有。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個讓恩萊科如此不擇手段想要引出來的人正是自己啊……
「嗚……我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這句話幾乎是芮芸這三天中說得最多的話了。
「恩萊科!」猛地轉過身芮芸惡狠狠地瞪視著恩萊科眼眸中煩亂的火焰幾乎可以將任何一個人的靈魂都燒成灰燼。只不過這樣的眼神對於恩萊科來說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而已他只是擺出了天真而無辜的微笑就讓芮芸兇狠的表情和氣勢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樣的場面在這三天中其實已經生過很多次了。
「怎麼了?」用最溫和的聲音恩萊科壓下湊上前的誘人念頭輕聲地問道。一邊的小菲麗只覺得渾身上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正代替芮芸抱著她的芙蕾用眼角瞥了一眼菲麗臉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芮芸有氣無力地垂下肩膀滿臉的挫敗。她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一手指向跟在最後幾乎快要變成怨靈集合體的菲安娜嘆聲道:「你就這麼執著於我那麼她怎麼辦?當初你不是不知道和她接觸會生什麼但是你還是這麼做了。現在她愛上了你你卻又纏著我不放。你打算怎麼對她交代?」
恩萊科歉疚地看了看菲安娜那眼神讓菲安娜心中微微一喜隨之而來的卻是排山倒海般的悲傷與心碎。這幾乎是恩萊科數天來第一次正眼瞧她可是那目光中的歉疚卻完全不是菲安娜想要的。她很清楚這眼神中的歉意究竟代表了什麼。
「恩萊科……你準備拋棄我了嗎?」菲安娜的心中反覆地呢喃著這句話然後一個絕望的念頭如同地獄中的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浮了上來。
「這就是報應……對我曾經那些惡作劇那些對於別人感情玩弄的報應……」
眼前的景象突然失去了色彩在一片黑白中在其他人擔憂的視線中菲安娜漠不關心地、靜靜地思索著什麼直到所有一切都歸於黑暗。
「你滿意了嗎?恩萊科?」抱著突然昏倒的菲安娜芮芸表情複雜地看著恩萊科。不能否認恩萊科還喜歡著她甚至還深深地愛著她這讓她的心裡很有些虛榮和溫暖。但是那一條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深深峽谷讓芮芸望而卻步。因此對於菲安娜和恩萊科之間的糾葛真正讓芮芸想要避開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才是這段糾葛的源頭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自己在泥潭裡越陷越深。
然而現在芮芸忽然覺得也許自己實在太寵著恩萊科了居然讓他養成了這樣任性的習慣。於是她決心彌補彌補自己這一無心但是卻可能影響深遠的過失。
「不許再跟著我除非你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芮芸拖著菲安娜柔軟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眼睛緊緊盯著恩萊科好象自己一放鬆他就會撲上來一樣。
恩萊科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芮芸居然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剛想要開口解釋芮芸便很用力很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話頭:「閉嘴!如果你以後想再見到我的話!」
於是權衡利弊下恩萊科選擇了閉嘴。這種二選一的選擇題一直以來就是他最擅長做的事情而且現在惹毛了將來的妻子——雖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顯然是很不值得的一件事情。雖然事實上在這件事情上他本身並沒有太大責任因為他從來沒有對菲安娜有過任何錶示也從來沒有對菲安娜好過。他相信自己一直以來都表現出了對菲安娜一定程度上的懼怕但是命運的愚弄卻讓菲安娜仍舊深深地愛上了自己。說實話恩萊科此刻依然有些厭惡那些高高在上的諸神和所謂的「未來的軌跡」了。
「芙蕾菲麗我們走。」芮芸沒好氣地瞥了眼默然不語的恩萊科大步向前方走去頭也不回一下。被點到名字的兩位觀眾同時向恩萊科露出了憐憫的神色然後慢悠悠地跟上了芮芸飛快地步伐。恩萊科撓了撓腦袋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不是他不想跟著芮芸而是現在繼續跟著她的話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從芮芸的話中他明顯能夠聽出芮芸還是會再和他見面的雖然那不知道究竟要過多久。而且現在最好還是將空間留給芮芸吧有她在也許菲安娜能夠放下對自己的痴心。否則恩萊科知道自己最後一定會心軟——雖然表面上他對菲安娜沒有一點愛意但是他自己清楚這個在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想要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拯救自己的女孩早就用她的痴心在自己的心裡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愛的是芮芸他不想有其他人分薄了自己的愛。
……
這個時節離蒙提塔的雨季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冬天的寒冷讓格蘭特周圍看上去光禿禿的失去了青蔥的草皮黃色的地面直接暴露在陽光之下不是隨著風掀起一陣陣沙塵。
旱季的格蘭特湖縮小了過一半的面積原本成群的牛羊此刻卻只剩下少數還在格蘭特湖周圍遊盪著——只有那裡還能夠看見大片的青草。而那些因為縮水而暴露在外的原本屬於格蘭特湖底的淤泥此刻則呈現出一種近乎黑色的深褐色來上面稀稀拉拉地生長著一些草本植物孤零零的讓人油然生出一種凄涼的感覺。
格蘭特湖旁高聳的雲中之城中人們的生活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有著岩石的外牆和建築的保護生活在雲中之城中的人恐怕是在這個世界上受天氣變化影響最小的一群人。工匠們仍舊每天操持著他們的鐵鎚與鋼鉗盡心儘力地打造著;獨角獸們也仍舊重複著每天的練習、巡視沒有一點耽擱。不過自然也不是什麼人都重複著原本的平靜生活——像蒙提塔的公主殿下安琪麗就迎來了幾位客人。
沒有人知道這麼幾個人是何時來到公主身邊的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通過外城格蘭特進入雲中之城然後躲過戒備森嚴的獨角獸戰士們找到正在一座石屋中為一位受傷的獨角獸長老治療公主。甚至就連那位長老也是在這些人推們進入之後才覺原來已經有陌生人如此接近自己了。
對於這幾個人獨角獸的態度可不怎麼好。事實上當公主滿臉疑惑地和一位黑的高挑少女走出房間的時候立刻有整整一隊獨角獸戰士圍了上去將那名黑和她的同伴們與安琪麗公主隔離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多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的團體讓他們從內心感到不安。
不過幸好一個人的及時出現算是化解了這次即將出現的危機。當克托克大呼小叫著衝進獨角獸的包圍圈並喊那名黑少女為老師的時候大多數的獨角獸的戰士都放下了懸著的心。
克托克的老師是誰獨角獸的戰士們並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他們至少知道那位魔法師在雲中之城相當有地位她甚至能夠直接影響國王陛下與桑特大人的決定。而且這位魔法師還是一個索菲恩人對於索菲恩人獨角獸的戰士們一向是相當友好的。
不過也有幾個獨角獸戰士心中的疑惑與警惕越濃重。他們是見過克托克的那位老師的但是眼前這個雖然同樣是黑黑瞳的少女卻絕對不是那位魔法師小姐。不論是以前還是後來那位魔法師小姐都相當的矮小絕對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擁有這樣高挑的身材。而看公主殿下的樣子顯然也正在感覺奇怪。只不過看安琪麗公主沒有出聲那幾位獨角獸騎士也不敢隨便呵斥就是了。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談談吧我會把這段時間裡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那位黑的小姐說話了不過她顯然沒有將眼前這些獨角獸的戰士們放在眼裡那隨意的態度簡直就像是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一般。獨角獸的戰士們不由對那位黑少女怒目相視對於他們來說仁慈美麗如同天使一般的安琪麗公主是絕對不能夠冒犯的。一名戰士甚至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不過他也只能夠走出這麼一步了。幾乎是他的腳抬起的瞬間一直站在那位黑少女身後的一個身材同樣高挑但是表情冷漠的美女也同時向他的方向轉過了身體。在兩雙眼睛接觸的瞬間那名英勇的獨角獸戰士從心低泛起了一陣深沉的戰慄與無力兩條腿也如同被勞勞得釘在了地上一般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
「哎芙蕾你去嚇唬人家小孩子幹什麼那個戰士我看最多也不過二十歲了你居然用精神力去壓迫她……」在安琪麗公主的卧室中芮芸坐在妖精的身邊碎碎念著美麗的妖精一臉的淡漠和無所謂緩緩地點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將芮芸的話聽進去。
從外間走近來安琪麗看了一眼仍舊在嘮叨著的芮芸順手關上了房門。受到房門關閉時輕微的聲響的干擾芮芸突然就停下了嘮叨一臉微笑地看著疑惑的安琪麗。一直在公主殿下的卧室中蹦來跳去的小菲麗立刻就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朝芮芸淘氣地做了鬼臉小菲麗乖乖地在芮芸的身邊坐了下來。
房間里就這麼保持著沉靜。安琪麗站在門口一言不地盯著芮芸芮芸也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直視著安琪麗的雙眼。妖精在一邊事不關己地閉目養神小菲麗則眨巴著眼睛來來回回地看著動作如同停滯一般的芮芸與安琪麗。
最終純潔善良的安琪麗還是敵不過芮芸的厚臉皮。有些狼狽地轉開了目光臉色微紅的公主殿下用嗔怒般的語氣問道:「我相信你說得都是真的……可是你的神聖之力明明要強過我為什麼要將這個女孩送到我這裡來?連你都沒有辦法治好的病我又有什麼辦法?」說著安琪麗伸出了纖細潔白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那個一直躺在床上卻完全一幅昏睡不醒的摸樣的美麗少女。
那個有著接近金紅色披肩長的少女正是菲安娜可憐的菲安娜。
事實上自從菲安娜在認為自己被恩萊科「拋棄」之後就一直這麼昏迷著。從小沒有父親又近乎被母親拋棄的菲安娜一直以玩弄人們的心靈這樣邪惡的遊戲麻痹著自己。也許希玲與莫妮紗的友情將她心中的自卑與傷痛沖淡了不少但是現在她唯一的兩位朋友一位下落不明完全失去了蹤跡另外一位卻被她背叛了。在這個時候原本幾乎寄託了她所有思念所有心靈的恩萊科卻突然「拋棄」了她——雖然恩萊科從頭到尾就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她甚至故意以害怕來表現出自己的冷淡但是熱戀中的少女哪有心思去在意這些——菲安娜終於承受不住了。失去了精神與心靈上的支柱菲安娜的意識在瞬間沉進了心靈之海的深處躲了起來。這個外部的物質世界帶給了她太多的失望、哀怨與悲傷。本能一般地她逃避了。只要能夠不再承受那樣的痛苦即使是永遠地沉睡下去也好。
芮芸輕輕地理了理菲安娜額前的碎微微地嘆了口氣。「你當然有辦法」她歪過頭看著迷惑的安琪麗「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少女曾經或者到現在為止都還暗戀著恩萊科但是能像你這樣擁有堅強、溫和而充滿了生機的精神力的卻幾乎找不到。不帶她到你這裡來我應該帶她去哪裡?」
安琪麗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地驚呼道:「難道說是恩萊科先生他……這不可能啊先生是那麼睿智與善良怎麼可能……」
芮芸看著安琪麗的表情不禁啞然。帶著又好氣又好笑的情緒芮芸輕聲訓斥道:「小丫頭亂想些什麼呢!恩萊科可不會是那種始亂終棄的傢伙只是這個女孩子一直暗戀著恩萊科卻被恩萊科拒絕了。恩……具體的情況也就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她一直以為恩萊科也喜歡自己。結果被拒絕之後承受不住將自己的精神與意識藏了起來打算就這麼逃避一般地永遠沉睡下去。而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是絕對沒有一點點辦法的。」
安琪麗對於這種事情顯然一點不了解。她驚訝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菲安娜女孩柔嫩的肌膚在魔法燈淡淡的光芒下反射出讓人心疼的蒼白。
「可是即便你這麼說我也完全不知道以我的能力究竟能夠做些什麼。」半晌安琪麗搖了搖頭。以芮芸龐雜的知識和強悍的實力都沒有把握治療好的人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不我只能夠靠你了所以其實對於這種事情你才是最有力的人」芮芸說著撇了安琪麗一眼不經意一般地問道:「你現在還喜歡恩萊科么?」
安琪麗似乎還沒有從芮芸前面的一句話中解脫出來她幾乎是在瞬間就上了芮芸的圈套。完全不經過大腦地她模糊地回答道:「喜歡、也許是愛。我很想到他的身邊去陪著他去冒險。」直到說完少女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立刻她的臉就紅得如同番茄一樣了。
「那就對了!」芮芸笑著點頭臉上全是詭計得逞后的得意「這個病也只有你能夠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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