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留信.反詩
燈影朦朧,床上的兩個**身體緊緊地擁抱著。春風二度之後兩人的體力都消耗很大,尤其是初經人事的皇甫明珠更是雙目緊閉幾欲脫力暈厥……
白無廑內力渾厚,又有淫賊之寶龍陽丹作後盾,調息片刻便已精神振作,此時睜開雙眼低頭看著依偎在懷裡似睡似醒的皇甫明珠,感覺猶如是在夢中一般。
「師母現在是我的人了,那我今後該怎麼面對師傅呢?」白無廑不禁輕聲嘆息了一聲,而這時候皇甫明珠忽然整開了眼睛,她微微抬起頭望著白無廑,然後嫵媚地一笑輕聲問道:「想什麼呢?為什麼嘆氣?」
「我……師母……」白無廑叫順口了師母一時改不過來。
「不是跟你說了么,以後就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別再叫我師母了。」皇甫明珠微嘖道。
「那……那我叫你什麼?」白無廑眨巴著眼睛問。
「隨便……只要不叫我師母就行。」皇甫明珠慵懶地一笑。
「那我叫你姐吧……」白無廑想了想道。
皇甫明珠「撲哧」一聲笑了,「你呀就是一個特守規矩的人,到現在還惦記著輩分呢,不過也奇怪了,怎麼今天晚上你膽子會那麼大呢?」
白無廑臉上一紅,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瞧你,我又沒怪你,你緊張什麼呀。」皇甫明珠湊到白無廑耳邊輕聲道:「姐喜歡你這樣,要不然姐這活寡真不知道得守到什麼時候呢。」
「姐,老師他……」聽到皇甫明珠說守活寡,白無廑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別提你老師了,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打我嫁進柳家的門他就沒碰過我一下。」皇甫明珠臉上略顯怨色。
白無廑皺了皺眉頭,以前他根本沒留意過老師和師母是不是在一起過日子,現在才知道兩人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老師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呢?他不是個淫賊么?難道說他不喜歡師母?不對呀,沒這麼堅守原則的淫賊吧?
「你又想什麼呢?」皇甫明珠看著白無廑臉上的表情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白無廑緩緩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擔心,你老師就算知道你我的事情他也不會怎麼樣。」皇甫明珠幽幽地道。
白無廑輕輕閉上了雙眼,他感覺現在全亂套了,原本在柳家的平靜生活看來是一去不復返了,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兩人又擁著躺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雞鳴遠遠地傳來,天快亮了。
「我得回去了……」皇甫明珠抬起頭望著白無廑,表情很是不舍。
「恩。」白無廑點了點頭,目光向床腳看去的時候臉上又是一紅,因為皇甫明珠穿來的那套衣服早被他撕得七零八落了。
「你把我送回去,趁天還沒亮。」皇甫明珠嬌笑一聲道。
「恩。」白無廑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抓過一床被子想將皇甫明珠裹起來,但是卻見她搖了搖頭,伸手指向床單道:「用這個,我得留著它做一輩子的紀念。」
白無廑的目光落在床單上的那一抹血跡上,心頭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皇甫明珠真的是一個很用心的女人,在這方面她要比戚曉宣仔細的多了。於是抓起床單將皇甫明珠身體裹住,然後抱在懷裡轉身出了門。
柳家大院里靜悄悄的,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安靜的時刻,白無廑不敢使出輕功,只是飛快地跑著,倒把懷裡的皇甫明珠逗得咯咯直笑,她兩手摟著白無廑的脖子,小嘴湊在他耳邊輕聲道:「瞧你做賊心虛的樣兒……」
白無廑咧嘴笑了笑,腳下卻更加了一把力,不一會兒工夫便到了皇甫明珠的房前,進門將她在床上放了轉身欲走,卻被皇甫明珠一把拽住了。
白無廑回過頭來正迎上皇甫明珠那灼熱的目光,「親我下再走…..」皇甫明珠輕聲道。
白無廑微微一笑,伸手將皇甫明珠攬在懷裡,然後深深地印上了一個吻。
「唔……」皇甫明珠輕輕呻吟了一聲,兩眼微微地閉上了,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雙眼,忽然甜甜地一笑道:「你是老天爺看我可憐特意賜給我的,真好……」
白無廑抬手在皇甫明珠的臉上輕輕撫摩著,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成長了不少,成熟了很多。當一個女人對你全身心的付出之後,你所能感到的便是一種責任,一種這輩子都要保護她,愛護她的責任……
***
雖然一晚上沒睡,但是白無廑卻毫無睡意。回房之後他便拿來紙筆開始寫信,信是寫給蘇家姐妹的。原本白無廑是想等她們二人到了京城之後親口向她們道別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因為小師母的緣故,白無廑一刻都不敢在柳家停留了,他打算明天一早便動身去西北,所以他得給蘇家姐妹留封信說明自己的去向,如果蘇鑰執意要跟來那也只能隨她了……
信很快便寫完了,而這時候天也已經亮了。
白無廑將信在信封里裝好,收拾停當看看天色尚早便在凳子上坐了,然後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張床上的時候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
「看來今後再遇上十五之夜一定不能再找自己身邊認識的人了,情願出去當個淫賊禍害陌生人去,也不要背上一身孽債到時候都沒法還。」這樣想定之後白無廑便給自己定了一個原則,那便是寧當淫賊也不留情。當淫賊可以不負責任,這也是淫賊這個職業那麼受男人歡迎的原因之一。
太陽升起來之後,白無廑估摸著柳千驤應該已經上朝去了,於是便動身出門一路詢問著向**樓去了。
這**樓的確有名,不管問誰,只要是有點年歲的不論男女都知道。白無廑見被問的人都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他,慢慢地便琢磨出個味兒來了,敢情這地方是窯子啊,難怪別人都用這種眼神看他呢,那些人肯定是覺得這個小夥子怎麼大清老早地要找窯子呀。
「蘇家姐妹啥地方不能說,偏偏說個窯子名呢。」白無廑一邊走一邊苦笑不已,此時已經來到了一條大街,遠遠地便看到街道盡頭有一間五層高樓格外的顯眼,外牆刷成了大紅色,樓前掛了上下三排的大紅燈籠,樓上樓下旗幡飛舞,走近了一看一塊醒目的橫幅招牌掛在二樓處,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樓」
白無廑精通書法,抬眼看著這三個大字不禁微微有點驚訝,因為這三個字筆意甚是瀟洒靈動,絲毫不見這胭脂之地應有的媚俗之氣。然後再看整幢**樓裝潢氣派用料考究白無廑便明白這裡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窯子,但是他對這風月場所一竅不通,只知道窯子是男人來尋歡作樂的,至於高級窯子與低級窯子之間有什麼差別他並不知道。
「我沒事看窯子看得那麼仔細幹嗎?」白無廑暗笑一聲,扭頭四處一打量,果然看見斜對面不遠處掛著一個客棧的招牌,見那上面寫得正是「四海客棧」四個大字,不過這四個字就平淡無奇了,顯然是個粗通書法的人寫的。
進了四海客棧,迎面就有店小二跑了過來,「客官,您是住店還是打尖兒?」
「你們掌柜的在么?」白無廑微笑著問。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白無廑一下,點頭道:「在裡邊帳台上呢,您進去找他吧。」
客棧掌柜的姓古,見白無廑有事找他便客氣地一拱手問道:「請問公子有何吩咐?」
白無廑自懷中掏出那封信來遞了過去,笑道:「再過幾日有一對姓蘇的女子會來入住,麻煩古掌柜將這封信交給她們倆。」
「噢,是這樣。」古掌柜接過信在懷中放好,笑問:「公子貴姓呀?」
「免貴姓白。」
「白公子儘管放心,既然是本店客人的事兒,那古某自當代勞。」
「多謝!」白無廑抬手作了一揖,轉身正欲離開,眼角瞥見大堂裡邊的白牆上題著一首詩,看那墨跡黑亮耀眼似是新近寫上去的,而吸引他目光的是寫詩之人肆意縱橫的筆意,隱隱地透著一派張狂之氣。
白無廑忍不住走了過去,仔細一看這首詩的內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不是黃巢的《不第后賦菊花》么?這可是首反詩呀。」白無廑吃驚地回頭望了古掌柜一眼,但見古掌柜在那低頭打著算盤,根本就沒留意他在幹什麼。
「古掌柜,那牆上的詩是誰寫的?」白無廑走過去伸手指了指問道。
「哦,是個書生寫的,寫了有個把月了吧。」古掌柜抬頭看了看笑道。
「您認識他么?」白無廑問。
「呵呵,都是些住店的客人,小的哪有都認識的。這個書生該是來京趕考的吧,對,那個時候正是應試發榜后的幾天,許多落第的書生都聚在一塊兒喝酒解悶,可能就是那時候題上去的吧。」
「噢。」白無廑點了點頭,心想這一定是哪個落第的書生一時興起學著黃巢寫下這首詩,想來是要發泄一下不滿的情緒,只不過題詩之人寫完之後拍拍屁股走人了,卻害得不諳詩文的古掌柜要背個宣揚反詩的罪名。
於是白無廑輕聲地道:「古掌柜,把那首詩擦了吧……」
「哦?這是為何呀?」古掌柜雖不通文墨,但是覺得大堂的牆上能被文人墨客題上幾首詩也是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很不解地問。
「當年寫這首詩的人後來造反當了皇帝,您說這首詩是留還是不留?」
「哎呀……」古掌柜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當即跑下了帳台拿起抹布向那面牆跑去,跑到一半又慌忙轉身向白無廑連拜了幾拜道:「多謝公子提醒,多謝!」
白無廑微微一笑,轉身頭也不回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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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預告下,可能二月八號上架,上架之後飛速更新,基本上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