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身世（二）
蘇黎擰了擰眉頭，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許默的小腹上。
許默的小腹的確是已經微凸，大約是有兩個月余的樣子。
許默看到蘇黎正在看她的小腹，她就知道，蘇黎哪裡會有那麼寬的心，孩子的事情她肯定是會在意的。許默抿著嘴唇，手心裡有些許的汗漬。她心裡其實也會覺得對不起蘇黎，但是為了寶寶，她別無選擇了。
許默嘴角帶著笑意，一步步的朝著蘇黎走過去。她只是淺淺的跟蘇黎笑了一下，隨之就蹲下來，跟小念宸打招呼。
「小傢伙終於康復了。」
許默摸了摸小念宸的頭，嘴角掛著溫暖的笑意。
小念宸抬頭看了蘇黎一眼，小傢伙因為從小沒有在母親的身邊長大，而顧霆驍一向比較冷漠，小小年紀小念宸就會看人的臉色。看到蘇黎臉上並沒有喜悅或者親近的表情，他立馬挪動步子，往蘇黎的身後退了一步。
蘇黎將小念宸護在身後，她淡漠的凝視著許默。拉著小念宸繼續挑選蛋糕。
許默笑了笑，撐著腿站了起來。她笑著對蘇黎道，「蘇小姐，一點氣量也沒有就不好了。我們大人之間的糾葛應該跟孩子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吧。何必將事情牽扯到孩子的身上？」許默跟蘇黎說完，便淺笑著對小念宸招了招手，「小傢伙想吃什麼？乾媽幫你買。好不好？」
「我不要！」小念宸將腦袋露出來，他抓住蘇黎的手，仰著頭對蘇黎道，「老媽。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吃蛋糕了。」
蘇黎心疼的撫摸著小念宸的臉頰，這個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都覺得心疼了。蘇黎牽小念宸的手，笑著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將選中的東西交給了服務員，笑著對服務員道，「幫忙結一下賬單吧。謝謝了。」
許默心中閃過了酸澀，她在顧霆驍心裡趕不上蘇黎，在小念宸的心裡也趕不上蘇黎。難道蘇黎就那麼的好嗎？明明她陪伴顧霆驍跟小念宸的時間比蘇黎要長得多。
看著結賬離開的母子倆，許默心酸的撫摸了一下小腹。她是個媽媽了，她也想給自己的寶貝一個完整的家。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她的孩子隨時隨地都有要被流產的可能。家裡的大家長都很強勢，如果這段時間依舊不能給孩子一個家，這個孩子肯定活不長久的。
許默緊握住拳頭，腦海里閃過蘇黎跟顧霆驍的關係。她闊步走上前，抓住蘇黎的胳膊。
蘇黎回頭看著許默，「許小姐，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們談談。」
蘇黎凝視著許默，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跟小念宸笑了一下，將孩子抱起來。抱進了車廂內。然後對小念宸道，「等媽媽一會兒，馬上就回來。」
蘇黎跟囑咐好小念宸之後，又對陳管家道，「照顧好小念宸。」
「您放心吧，二少夫人。」
如此一來，蘇黎才放心。她扭過頭，跟許默走了幾步。偏離了小念宸之後，蘇黎頓住腳步，「徐小姐有什麼話直說就好，用不著拐彎抹角。」
許默也停住腳，她抿了抿嘴唇，轉過身。
「蘇黎，我懷孕了。」
蘇黎就知道許默要說的是是這件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她已經了解到了。而且，顧霆驍已經說過，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既然如此，在顧霆驍跟許默之間。蘇黎自然是要選擇顧霆驍的。
蘇黎目光定定的落在了許默的臉上，她臉上充滿了無畏。她好不容易擁有了如今的幸福，斷然是不允許有人破壞了她的幸福。蘇黎目光幽深，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許小姐懷孕了跟我有關係嗎？許小姐現在不應該去找孩子的爸爸嗎？畢竟不可能是我讓你懷孕的。」
許默一直以為蘇黎是懦弱的，會永遠都藏在顧霆驍的身後，做一個嬌弱的小女人。但是她沒想到，今天蘇黎竟然會反擊。
她開口，「孩子是霆驍的。」
蘇黎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她不知道她跟顧霆驍好好的一段感情，怎麼總是有人出來破壞。跟許默完全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蘇黎索性轉身要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許默牢牢的抓住了蘇黎的手臂。
蘇黎使勁的掙扎著。
許默則用力的抓住，兩個女人，力量都不相上下。
「蘇黎，這個孩子真的是顧哥的。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種下的果實！」許默壓低了聲音，堅定的對蘇黎道，「三個月前，我想顧哥不僅僅一個晚上沒回家吧。你就那麼確定，顧哥那麼多不回家的夜晚，沒有一個夜晚是跟我共度春宵的嗎？蘇黎，你理智一點。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這些話的可信度！」
蘇黎猛地一下將手抽了出來。她眯著眼睛，轉身，「許默，你夠了。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相信我的老公，他既然說過沒有跟你有過任何的瓜葛，只是將你當成妹妹，那麼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蘇黎的那些話都像是扎在了許默的心上，疼得她感覺到渾身都在發顫。
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彷彿還在眼前，可是為什麼顧霆驍卻那麼殘忍。女人最重要的第一次啊，在他的心目中，她的最重要就那麼的不值錢嗎？許默梗塞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眶裡積蓄了眼淚，她咬住下嘴唇。心頭一梗，下定了決心。
她攥住蘇黎的手腕，然後將一張照片塞在蘇黎的手心裡，「蘇黎，你自己可以看看。看看這張照片上的男人是誰？你看過照片之後，看看我是不是在欺騙你。」
蘇黎擰了擰眉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她將那張照片拿起來看了一眼。
照片上，昏暗的小房間內，女人的臉頰被長發遮擋住了。但是依舊能辨別出，這個人就是許默。女人的身上附著男人，男人只能看出側臉，側臉跟顧霆驍的輪廓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但是也僅僅只有百分之八十而已。
因為顧霆驍的臉頰比較立體深邃，而照片上這個人的模樣則很陰柔。跟顧霆驍的模樣雖然相似，但是蘇黎敢確認，照片上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顧霆驍。
而讓蘇黎如此確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兩個月前，她曾經跟蹤了顧霆驍。在一家咖啡館里，她曾經看到了一個跟顧霆驍容貌相似度高大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此刻，蘇黎格外慶幸她的臉盲症已經恢復了。不然的話，這次說不定就誤會了顧霆驍。
許默的手放在小腹上，她對蘇黎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顧哥的。你也是媽媽，你應該也不會捨得將一個孩子無緣無故的消失。我這輩子應該只會有這麼一個孩子。」
「許默，你這話難道不覺得很自私嗎？你想要自己的孩子有爸爸，難道我的孩子就不應該有爸爸嗎？我跟顧霆驍是夫妻，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無恥嗎？許小姐，原諒我一直在國內長大，還沒有學習得到您身上那種大無畏。」
許默被蘇黎的話說得臉頰都是紅的。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應該。但是就算她不這麼做，蘇黎跟顧霆驍也不能在一起。
「再者，許小姐。請您好好的記住，您的孩子跟我丈夫沒有一點的關係。您跟無關緊要的男人山了床，不要將責任推到我丈夫的身上。」蘇黎也是氣急了，以前她的性格或許會軟一點，很多事情都是得過且過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許默現在是企圖來破壞她的家庭！面對破壞她家庭的人。蘇黎不會忍。
許默起初還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過分了一點，但是聽到蘇黎這麼說，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什麼意思？」許默擰了擰眉頭，蘇黎剛才的一番話對她來說就是屈辱，是在踐踏她的自尊。那天晚上的人就是顧霆驍的，蘇黎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諷刺她許默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蘇黎，你用得著欺騙自己嗎？這個人，跟顧霆驍有區別嗎？還是說你從這張照片里看到了加工處理過的痕迹？」
蘇黎聽了許默這話，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她側了側身子，將照片放在許默的面前，「我知道這張照片肯定沒有經過ps，但是許小姐誒，你跟霆驍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連他的模樣都分不清楚了嗎？這張照片上的男人跟霆驍是很像，但是相似度卻只有百分之八十！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部很柔和，眼窩並沒有很深邃。霆驍的面部表情剛毅得很。再者，你不覺得這張照片上的人比霆驍要白很多嗎？最後，這個人的鼻樑處比周圍的肌膚要白。說明這個人是經常帶著眼鏡的。」
聽著蘇黎的話，許默的瞳眸越收越緊。她胸口的呼吸甚至都停滯了。許默的目光有些獃滯，反應了很久才蘇黎的話消化掉。
不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
許默堅定的搖頭，這怎麼可能呢！那麼相似，怎麼可能不是顧霆驍！而且，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顧霆驍還有兄弟。
「蘇黎，夠了，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蘇黎只是笑了笑，再沒有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許默的腦子裡反反覆復的重複著蘇黎剛才的話，她甚至覺得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她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蘇黎，你跟我說這些話，不就是為了不讓我破壞你跟顧哥的表情嗎？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跟顧哥在一起的人就是你！你跟顧哥有著切割不斷的血緣關係，你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在一起！」
許默的聲音歇斯底里。她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眼睛里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蘇黎雖然正在往前走，但是不代表她並不到許默的聲音。
切割不斷的血緣關係？
「你知道小念宸為什麼會生病嗎？就是因為你們兄妹近親結婚！近親結婚的弊端你應該知道的。」
蘇黎深呼了一口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許默惱羞成怒的把戲。可是直到上了車，她的腦海里依舊是許默的這些話。
小念宸親昵的爬到了蘇黎的腿上，抱住蘇黎的胳膊，帥氣的看著蘇黎笑，「老媽，我今天表現是不是很好？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許默乾媽。所以我也不喜歡她耶。老媽你要不要獎勵我一個我吻呢？」
蘇黎看著小念宸白凈的小臉。她將孩子圈在懷裡。淺笑著在她的嘴角落下來一個吻。
「老媽，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許默乾媽了嗎？」小念宸正兒八經的看著蘇黎。
跟小念宸聊天倒是能將蘇黎那些胡思亂想的火苗給捻滅，她跟小念宸四目相對，「為什麼？」
小念宸很認真的對蘇黎道，「因為我昨天聽到了我們家傭人在咬耳朵。他們都說許默乾媽也要給老爸生下小寶寶了。我不喜歡那個小寶寶。她一出生，肯定要爭奪屬於我跟老媽肚子里妹妹的愛。我不喜歡她。」
小孩子的語言表達功能還不夠強大，但是蘇黎能夠聽得懂。
她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蘇黎牽住小念宸白嫩嫩的小手，「那你喜歡媽媽肚子里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嗎？」
小念宸使勁的點頭。
蘇黎抱住小念宸，她心裡被挑起來的疑慮慢慢的打消。
「宸宸，你要覺得，不管老爸老媽給你生多少個弟弟妹妹，你永遠是爸爸媽媽不可替代的大哥。你是老天賜給我的小天使。」蘇黎虛虛的抱著孩子，目光凝視著前方，眼神越發堅定。蘇黎想，這輩子，不管是誰，也別想破壞她的小家。
只是。蘇黎想不到的是，想要拆散這個小家的外部力量太強大了。
車子大約行駛了十分鐘左右，抵達了顧家老宅。蘇黎從車廂內下來，小念宸則帥氣的一個側翻，跳下了車。蘇黎跟小念宸手拉手進入了房間內。
陳管家嘴角含著笑意，他眯著眼睛，提著蘇黎母子倆買回來的蛋糕往家走。
蘇黎一進門，小念宸就困了。一直鬧著睡覺。小傢伙剛出院，蘇黎知道他體質差。便送孩子去了二樓，將小念宸哄睡了之後，蘇黎換下家居服，便下了樓。
樓下依舊沒有人。蘇黎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這個時間段公公跟婆婆一般都是回家了的。今天家裡是一個人也沒有？
蘇黎沒辦法，只能讓廚房將晚餐的時間推遲。
跟廚房交代好了之後，蘇黎恰好跟剛進門的顧東饒撞了個滿懷。蘇黎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後彈跳了一步，伸手撫摸著鼻樑。
「小黎，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走得太急了，沒想到竟然撞到你了。」
「沒事。」雖然蘇黎並不是很喜歡顧東饒，但是都是一家人，撞一下就撞一下罷了。
眼見著蘇黎要離開，顧東饒立馬抓住了蘇黎的手。
「大哥？」蘇黎的語氣裡帶了一抹疑惑，她擰著眉頭將手從顧東饒的手中抽出來，擰著眉頭看著顧東饒。
顧東饒向四周看了看，隨之。他再次拉住蘇黎的手腕，「小黎，你跟我去二樓吧。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就好。」
顧東饒擰著眉頭，一副很著急的模樣。他只能讓周圍的傭人先下去，然後抓住蘇黎，鉗制住蘇黎的肩膀，將蘇黎按在了沙發上。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顧東饒再次向四周看了看。謹慎極了。
蘇黎被顧東饒此刻的動作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蘇黎抿了抿嘴，「大哥，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東饒這才看向蘇黎，他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濕潤，緊緊的握住蘇黎的手，「小黎，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蘇黎的心慢慢的向下墜落。
意識到顧東饒想要說什麼，蘇黎立馬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嚴肅的道，「大哥，莫須有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不過都是媒體炒作而已。小念宸還在睡覺呢，我先上去看看小傢伙。」
顧東饒眼睛里閃過了一抹異色。
但是很快，顧東饒就恢復了以往偽善的模樣。
他喊住蘇黎，「小黎，是真的。外界傳聞的都是真的。而且爸也走就已經懷疑了你跟霆驍的關係，你們兩個是真的有血緣關係。昨天晚上爸讓我去醫院送去了你們兩個人的頭髮。是真的吻合了。小黎，你跟霆驍就是兄妹……」
「東饒！」
這時。二樓的位置上突然傳來了顧閔聲低沉的聲音。
蘇黎不敢置信，當初她跟顧霆驍之間的關係也被方易城提及了一下，但是蘇黎卻是從來都不相信的。然而這一次……蘇黎的後背狠狠的一顫，她甚至覺得眼前一陣發白，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蘇黎的身體僵硬，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甚至不敢抬頭看顧閔聲。
顧閔聲一直都在顧家，整盤棋都在他的操縱當中。他約計著時間從書房內出來。
聲音充滿了彈性。顧閔聲對蘇黎道，「小黎，你跟我上來。」
蘇黎愣了一下，但是還是抬起腳上了樓。
樓上，顧閔聲坐在老闆椅上，讓蘇黎則坐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他凝視著蘇黎眼睛，發現蘇黎的眸子跟楚影的很像。整張臉的氣質跟楚影的也很相似。但是其實仔細端詳蘇黎的臉部輪廓，是跟他年輕的時候特別的相似。
看著這個繼承了自己的夢想，繼承了自己的血統。繼承了自己年輕時容顏的女兒，顧閔聲再堅硬的心，也變得柔軟。
他其實也希望蘇黎能夠過得快樂，但是一想到楚影跟顧霆驍兩個人聯手的隱瞞跟背叛，顧閔聲就拒絕蘇黎跟顧霆驍在一起。
「爸，您找我、有事嗎？」蘇黎被顧閔聲看得有點不知所措。
顧閔聲將目光收回來，他從書桌的抽屜里抽出了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了蘇黎對面面前。
「你看看。」
蘇黎的心漏了一拍，她深呼了一口氣，咬住嘴唇，終於克服自己的膽怯心理，將那張紙拿起來。
入目的是DNA檢測報告幾個字。
蘇黎頓時就覺得自己的都一抖。
「這是我跟你的。」顧閔聲適時的解釋這件事情。
蘇黎看到下邊簽署著『吻合』兩個字。
頓時，蘇黎的腿就麻了。
顧閔聲又將一份報告從書架中拿出來，再次遞給蘇黎，「這是我跟霆驍的。依舊是父子關係。」
蘇黎梗塞的咽了一口唾沫。
「弄錯了，爸，一定是您弄錯了。」蘇黎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她立馬抬起頭，激動的跟顧閔聲道。
顧閔聲的臉上沒有一點的笑意，「小黎，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可是這個結果我已經調查了好多次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醫院檢查一下。」顧閔聲站起來，他的手箍住蘇黎的肩膀，「小黎，你冷靜一點。我調查的結果顯示，兩個月前你自己也懷疑過跟顧家的關係吧。嘗試著接受事實吧。」
蘇黎嘴裡甚至嘗到了血液的味道。
這個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砸在了她的頭上。
她竟然沒想到。一直渴望的父母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小黎，我選擇將事情告訴你，就是為了不讓錯誤繼續上演。你該知道，如果被霆驍知道了這件事，他就是算違背常理也要跟你在一起的。但是小黎，你們是親兄妹，在一起是不對的！你們的身世我不會對外公開，更不會讓霆驍知道，但是孩子，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
蘇黎腦子裡嗡嗡的亂叫，她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瘋狂的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黎，當初你應該自己查過，顧家有個女兒的。只是走丟了而已。」
「跟你的年紀一樣。」
顧閔聲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你看，這是爸爸小時候的照片，跟你小時候的一模一樣。」
蘇黎用力的握住耳朵，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顧閔聲拍了拍蘇黎的肩膀，「小念宸的病情就是近親結婚的悲劇。不要讓下一個悲劇上演，肚子里的孩子，找時間打掉吧。」
蘇黎呼吸發緊，喉頭很乾。眼前的燈盞晃晃悠悠。眼前一黑，終於不堪打擊倒下了。
夢裡，蘇黎夢到他們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夢真美，美到蘇黎不願意醒過來。
「小懶貓起床了。」夢外，她心愛的男人聲音低沉，飽含寵溺，蘇黎睫毛顫抖了兩下，掀起眼皮。發現顧霆驍果真就坐在她的床邊，笨拙的削蘋果。